好的法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古代有許多術士,爲了能有一件趁手的法器,就利用法器有自己的靈脈這個特性,發明了一種將自己心愛的靈物與自己的血脈相連,把人的靈氣波動加在靈物上,用自己的靈力慢慢滋養它、最終讓它和自己共用一個靈脈,強行將資質好的靈物養成法器的法子,養成法器。
有些用心的,主人底子好的,養的夠久的,這些靈物也漸漸長出自己的靈脈,最後也是可以脫離主人的靈脈,成爲真正的法器的。
這種方法有利也有弊,利就是再苦逼哈哈,再窮困潦倒,弄不到真正法器的人,也能自己養出個準法器,充充面子,戰鬥等等關鍵時刻,也確實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弊就是,因爲這個準法器和主人共用一個靈脈,心脈相連,當準法器收到攻擊時,就等於主人本身的心脈受到攻擊,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護住心脈,主人分分鐘因爲準法器受到攻擊而直接被廢掉了。
兩個正主都還沒打上照面呢,就放了個法器出去,戰鬥就結束了,你說搞笑不搞笑。
想想中國漫漫五千年曆史,有業內多少風流人物,都是因爲這種情況不明不白的領了便當。
唉,話題扯遠了。所以,真因爲法器有靈脈這一特殊屬性,法器的修復,不是簡單的外形上的物質上的修復,更重要的是重新激活靈脈,將斷掉的波動給續上,這就要求修復法器的人,能很敏感的捕捉到法器的靈力頻率,再將自己的靈力模擬成那個頻率,用共振的方法,重新加強法器的靈力震動。
別看老頭子好像很輕鬆的在串着珠子,還有餘力跟我瞎貧,其實內底裡不知已經把他身體裡的靈力調用到何種強度、操控得何種精細微妙了。
像老頭子這樣,會幹這種活兒的人可不多,這得靠天賦,就像妙妙的陰陽眼一樣,有些人天生就對“氣”比較敏感,還有的人天生就對“波”比較敏感,老頭子就是這種人,能通過望聞沒有問和切,知道法器的靈脈的波動頻率是多少。
這種天賦比什麼陰陽眼稀罕多了,全中國14億人口都找不出五十個來,更別說還要這人正好是業內人士,要懂行,而且這個天賦在後天還被發現了,被成功挖掘了,而且還要有多次修復法器的練習,最終成爲一門穩定的手藝,就更別提有多難得了。
所以不是每件受損的法器都有幸能讓人修復的,通常情況下,都是把法器納於靈力豐沛之地,用時間成本讓它自己修復。
再說了,就算是除了老頭子之外還有別的人會,也早就被大的修真世家、宗教門派收入麾下,尊爲長老或供奉了,我也使喚不動、請不起。哪兒能找得到另外一個能混得像老頭子這麼慘這麼落魄,在路邊開個比收破爛的好不了多少的當鋪,聊以餬口,讓他修東西就給修東西的。
老頭子以前甚至因爲幫別人做借債擔保,欠了一屁股高利貸,被追債的逼得受不了了,跑路到了山南地區,進了個喇嘛墓,想摸兩件明器出來還債,結果還中了招,要不是正巧遇上了我,他老人家說不定就交代在那裡了。
我也是這樣認識他的。
“喏,弄好了。”老頭子捋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隔着櫃面把穿好的手鍊給我丟了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剛剛修復手串的時候,體能和靈力有些透支了,老頭對力道的控制完全失了準頭,他都能把手串被他丟到當鋪櫃面的擋板上,又彈回他那邊,落到地上去了。
老頭子也是懶,也不從高腳凳上下來,直接躬身下午撿,半天也沒見他人上來。
就一串沒什麼重量的手串,一個當鋪的檯面,他都能失誤,不會是剛剛那修復給他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吧,老頭子畢竟歲數在那裡,之前在山南又留了隱疾……
現在不見他人起來,該不會是……
我心下一涼,也顧不上站在櫃檯外面,繼續之前和老頭子玩兒的那個什麼接頭的遊戲,直接掀了旁邊的活門進了裡間。
老頭子是無間道的狂熱粉絲,最喜歡的看梁朝偉扮演的陳永仁和黃秋生扮演的頂頭上司,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接頭。
所以他就養成個怪癖,要求每個來找他的人,不管是路過的還是來當東西的、贖東西的,都必須要模仿無間道里那樣,用鬼祟神秘的方式給他說話,他才搭理你,不然他直接假裝沒見着、沒聽着、理都不帶理人的。
這麼一搞,他的怪癖倒是得到滿足了,只不過生意就更差了,十天半個月不見一單生意上門。大家如果不是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了,哪兒會輕易上當鋪啊。人家都被生活壓成這模樣了,哪裡還有心情陪你玩兒啊。
有時候我還真懷疑老頭子下一頓還有沒有的吃……
我進去一看,果然不好,老頭子腰折成銳角,屁股還落在高腳凳上,頭垂得低低的,整個人呈倒V型倚靠在實木的高架凳和櫃面之間,一動也不懂,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隻是脫力了起不來。
“喂,死老頭兒,你沒事吧!”我趕緊過去,摟着他的腰,沒花多大力氣就把他攙了起來。
老頭子比我想象的輕多了,害我預備的許多力氣都沒有用上。當初在山南的時候,他沒這麼輕啊,我可是費了吃奶的勁兒,才把他從喇嘛墓裡給拖出來的,雖然我也不清楚,吃奶究竟得用多大的勁,不過見大夥兒都這麼說。
看來老頭子是真的老了啊,這麼幾年光景,就長縮水了這麼多了。身板單薄了不說,總感覺連骨架子都小了不少。
老頭子一臉蒼白,滿臉的浮汗。
我架着癱軟成一坨的老頭子,讓他把頭倚在我的肩膀上,拿衣角幫他擦乾臉上的汗,一邊幫他扇扇風:“喂,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啊……”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我就覺得懷裡的老東西動了動。
“你醒了?”還沒等我高興呢,我就落入了老頭兒的鉗制,一隻胳膊被反擰到身後,死死的壓在腰上。
我突然被襲擊,手臂吃痛,身子就不自覺的跟着旋了半圈,老頭兒順勢用另一隻手扯開我的衣領,露出了小半截肩膀。
尼瑪,你個老東西,居然敢跟我演戲裝病,現在還開始耍起流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