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才發現,心似乎已經偏離了原來的位置,越來越靠近她,似乎早就忘記了這顆心是爲誰而活的。
他的心不屬於任何一個,可是現在呢?
它到底是誰的?
無數個爲什麼生生的扎進了他的腦海。
他不知道該如何詢問自己,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自己。
“殿主,龍虎山莊有消息了!”虎羽一身墨黑色裙子,腰際系一條深藍色腰帶,在腰帶中央繫了一個荷包,不知道裝的是何物,她髮髻高挽,走到殿內,跪地稟報道。
“說來聽聽!”殿主輕喝了一口水,純淨毫無顏色的水,慢慢的侵入他的咽喉,順流而下,一股暖流順流而下。
虎羽已經見慣了,見他咽完,方纔繼續稟報道。
殿主一直都有着這樣的習慣,每日都會喝上三倍清水,這到底有何作用,他們不得而知,只知道跟隨這麼多年,這已經是不變的習慣。
他今日一身黑色錦袍長披在身,錦袍之上印有虎印,張牙舞爪的,煞是凶煞。長髮披肩,似一柄長劍直逼而下,劍氣逼人。
“龍虎山莊再次躲過這次風沙的襲擊,損失和以往似乎差不多,只是……”微微擡眼,那濃郁的墨色眉毛淺挑,欲言又止的看向殿主,見殿主沒有半絲波瀾,方纔繼續道:“只是六王爺和六王妃失蹤了!”
說完,殿主的眸色明顯一變,顯然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眸底一閃而過的神色是詫異和不置信。
低沉一笑,道:“消息可屬實?”
“千真萬確,據龍虎山莊裡面傳來,風沙來襲,他們意外闖入了龍虎山莊的後山,至今不曾出來,估計是凶多吉少了。”這是他第一次問的質疑。虎羽不免一驚。
殿主向來都是一個把握十足的人,任何事情都不會重複第二遍,更是對他們信任有加。今日怎地……
“殿主,看來這六王爺和六王妃真的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一身淺藍色袍子的虎曲立在一旁,輕語道。
這風沙的力度可不淺,真要是隱匿其中,估計不能存活下來。
殿主微微偏頭,一雙如潭的眸子看向他,扯了扯嘴角,道:“何以見得?”
“這風沙如此強勁,而且聽說龍虎山莊後山是禁地,裡面機關重重,更是有陣法守護,應該很難接近,更別說安全退出了。”虎曲滔滔不絕的開始分析起來。
“看來你最近長進不小啊?”殿主輕笑出聲,好整以暇的說道。
“嘿嘿嘿,我一直都在學習,努力長進呢!”虎曲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虎羽微微挑眉,看去,心中千百把刀子正狠狠的插入。
嫉妒的心中滿是怨恨。
爲什麼他可以留在殿主的身邊?
爲什麼殿主會對他另眼相看,還對他輕言可笑?
爲什麼她只能遠遠的仰望,就連半點的非分之想都不敢奢望?
“既然你這麼長進,學到了這麼多知識,不如就由你去龍虎山莊的後山尋他們如何?”殿主微微開口,潔白的牙齒外
露,言語輕巧,卻話語沉重。
原本還呵呵笑的虎曲頓時一驚,心中千百萬轉,臉色頓時沉下來,咬牙磕磕作響。
“我雖然在學習,可是學藝不精,這樣重大的任務,還是不要交給我,萬一辦砸了,豈不是壞了殿主的名聲。對吧,殿主?”屁顛屁顛的馬上轉換臉色,一臉諂媚的望着殿主,狗眼笑笑,大獻殷勤。
“恩,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吧!”殿主也不爲難他,繼而看向跪地的虎羽,道:“這兩日密切關注龍虎山莊的動向,還有查看是否有他二人的消息。”
他的聲音生冷,和剛剛的輕笑判若兩人。
果然他的心思都在這個虎曲的身上,他們其他人在他的眼底只能是仰視他的下屬,只怕永遠也不敢與之平座論談。
“是!”
“退下吧!”殿主一揚手,虎羽低眉看了一眼這個神一般的男人,總是那般的強大,站立在最高處,用一種霸主的眸光俯瞰這個弱小的世界。
“殿主,你真的還要找六王爺和六王妃?”虎曲站在一旁,雖然知道殿主的目地,但是這也不是決定一切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必要。若是六王爺真的死了,也不是一件壞事兒。
“明知故問。”殿主重重的敲了他腦袋一下,沉聲責備道。
在這冥靈殿,最懂他,最瞭解他的就屬虎曲。
“可他們……”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勢必要拿到那東西!”
虎曲不再多言,殿主每次決定的事情都是難以撼動的,除非是他自己放棄,可是他什麼時候放棄過。
洞內的寒氣逼人,仿若千年寒洞,就連赫連燁的身體也有少許的顫慄。
他的身體屬於熱性,全然火苗,將其匯聚在一起,便能使用真氣靈活運用,可能是因爲他身體的緣故。此刻他體內的火竟然不能將這寒冷的冰氣給掩蓋住。
他低眉,瞧見上官蕊雪的身體竟然有一丁點的變化,她本來蒼白的臉上竟慢慢的有點紅暈。他欣喜若狂,將手指放在她的鼻息探索,竟有微弱想氣息,再次握住那嬌小的手腕,脈搏竟開始輕微的跳動。
他眸色微微上揚,一種從悲痛到欣喜竟讓他激動得有些無語了。
他快速的探尋她體內的真氣,真氣竟自動的匯聚,從原本的混亂緩緩的開始順暢,似乎凝結在了一起。
觀察這個山洞,原本沒有如此的冰涼,即使在潭水中也只有一點刺骨之感,那這寒氣應該是棺材前面的那一堆寒冰所發出的,他靈機一動。
看來雪兒的身體在寒冰上會幫助她調整體內凌亂的真氣,如此一想,他快速的爬起來,抱住上官蕊雪柔軟的身體奔向那寒冰,將其身體放了上去。
仔細觀察她身體的變化,臉色慢慢的開始紅暈起來。良久,手指動了動,隨即那挺翹的睫毛也開始顫動,緊接着緊閉的雙眼竟緩緩的張開來了。
“雪兒,雪兒,你醒啦?”赫連燁激動的喚着她的名字,臉上那種狂喜難以掩飾,一掃之前的陰霾和難過。
上官蕊雪緩緩的睜開眼睛,微微偏頭,便
見赫連燁微微憔悴的臉頰展露在自己的眼前,她動了動脣,沒有發出聲音。
“彆着急,你是真氣亂竄導致的短暫性昏迷失去呼吸和脈搏,現在你需要藉助這寒冰將氣息調節回來,等一會兒便會慢慢的好轉的。”赫連燁趕緊壓住她緊張蠢動的手,解釋道。
上官蕊雪聽話的躺在上面,不再亂動。
她剛剛隱隱看見了赫連燁的眼圈微紅,腦子裡模糊出現了她昏迷前的狀態。她心痛如絞,原來是因爲體內的真氣。
過了很久很久,上官蕊雪再次張開脣瓣,終於發出了聲音,“我體內真的有真氣嗎?”
她不太確定的問道,興許是剛剛醒來,聲音有少許的嘶啞。
“放心,你體內真的有一股真氣,可能是因爲曾經給你封印的人預留在你體內的。”赫連燁抓住她纖弱的手放在自己寬大的手掌之中,完美的臉上淺然一笑,笑得妖孽如畫,沁人心脾。
“我想起來。”上官蕊雪輕輕說道。
“好!”赫連燁輕答了一聲,扶住她的背,將其拉起來,坐在了寒冰之上。
上官蕊雪望着坐在身下的冰塊,自己竟然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彷彿自己坐的不是冰,只是一個普通的地面而已。
“燁,爲什麼我坐在這冰塊之上,不覺得冷呢?”她不免好奇。
“或許這就是你封印體內真氣的氣流,他們趨寒,正好和這寒冰吻合,你自然感覺不到不適的地方。”這也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上官蕊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明不明白。
她好奇的目光突然被寒冰之上的一個錦盒給吸引住了,她順着爬動了兩下,將那錦盒給取了過來,好奇的打量着。
這錦盒古色古香,上面還雕刻着細小的圖文,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扭頭看向赫連燁,問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赫連燁輕聲道。
上官蕊雪嘟噥着小嘴,將錦盒端好在手掌之中,看了看,這個錦盒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上鎖,好生奇怪。
一般這種經歷生死纔得到的東西不是應該很難打開纔對嗎?
現在竟然直接沒有任何阻礙的就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上,還真是神奇。
也顧不得那麼多,伸手揭開錦盒古樸的蓋面,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淡雅香蒲,吸入鼻尖,讓人清新雅然。一束強光瞬間射出,刺得她眼睛有些睜不開,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睜開雙眼,定睛一看,裡面有一個通體碧綠的手鐲,剛剛強烈的光芒便是由它散射出來的。
伸手將其取出,光芒瞬間消失,褪去光環的手鐲通體碧綠,似乎和普通名貴的手鐲並無兩樣。拿在手中看了看,好奇的心思也淡漠了,看着發光還以爲是個寶貝,卻不想只是幻覺。
這樣的鐲子拿回去估計也只能去抵擋點銀兩使用。
“這個鐲子看上去材質不錯,定然是好玉打磨而成。”赫連燁站在一旁出言道。
“再好也只不過是一塊玉,若是拿去典當也值不了多少銀子。”上官蕊雪沮喪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