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狡猾的動作,這樣,他們上面塗抹的粘合物就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也就是白費功夫了。
上官蕊雪眼底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神色,她微微擡頭,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狐疑的目光在在場的所有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
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表情不一。
收斂目光,看向一臉焦急的龍玉,嘆息道:“莊主,對不起,這是我的失誤,我應該仔細檢查纔是,也不至於……”
微微嘆息。
龍玉扯了扯嘴角,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天不由人,終究滅亡。
眼瞧他失望和絕望的樣子,上官蕊雪心中抿了抿,不是滋味兒,可她現在也不能說明這些問題,因爲她不知道在場的人裡面是否包括那一個人。
“大哥,眼瞧這風沙到了晚上便會席捲而來,你看……”白虎站在一旁,臉露難色。
這風沙的力度,他們自然是深有體會的。
每一次席捲,他們都損失慘重,而且那東西漸入表面,容易出現問題,這才着急,不想又是一場空。
龍玉深深嘆了一口氣。眺望這規模宏大的堡壘內閣,心中千思百轉。
本以爲多次失敗後,迎來了新的機會,不想又是空歡喜。
“大家都散了吧,依舊按照去年規定實施。”龍玉本就年輕的容顏上盡顯悲傷,言語因難過而低沉老氣。
在上官蕊雪眼裡,他一直都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美男子,溫文爾雅,可此刻,似乎就是他另一面的體現呢?
上官蕊雪和赫連燁回到院子,她便藉機離開了。
她推着輪椅有些彆扭的向龍玉的院子而去。
今日空氣中瀰漫的氣息不對,是風沙味道。
曾在沙漠中待過的她對這感覺甚是敏感。
風沙洗鼻,呼吸困難,咽喉哽咽,容易死亡。
尚未全部襲來便感覺半空中瀰漫着一層薄紗,讓人鼻尖呼吸有些阻礙。
上官蕊雪來到院子面前,院子裡面一片死寂,她四處張望,院子裡沒有龍玉身影。
鼓搗了半天,纔將自己推上去,來到院子裡面的臺階前,上官蕊雪再次奔潰,覺得殘廢是一件很苦逼的事情。
“莊主,在嗎?”上不去,只能衝緊閉的大門喊道。
她的聲音迂迴在院子裡,隨風清揚,便沒了蹤影。
眯了眯眼睛,眸光投進去,可根本就是徒勞,房門緊閉,根本看不清楚。
“莊主,在嗎?”上官蕊雪再次問道。
難道不在?
剛剛分開後,她明明就見他回了自己的院子的啊。
正在她狐疑之際,緊閉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了,出現在面前的赫然就是龍玉。一身淺藍色錦袍卻掩飾不住他眼底的傷痕。面容微微有些泛白,沒了昔日的溫雅,只有悲傷和擔憂。
一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男人,總是淺笑盈盈的男人,此刻卻被烏雲籠罩着,毫無生氣。
“六王妃怎的來了?”他看見上官蕊雪,眼底明顯一閃的驚詫。
她的到來似乎令他大爲吃驚。
在龍玉的幫助下才進入到內室。
室內格局不變,依舊如初,上官蕊雪坐在桌子前,面前被帷幔遮擋了半邊臉,顯得若隱若現。
“六王妃請喝茶。”龍玉泡好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言語清涼,聽不出半點情緒。
這個時候,他的心應該跌進了冰窖,感覺不到外界的溫度吧,這是絕望的時候纔會有的感覺。
她曾經體會過,此刻從他的眼裡看到了這種感覺。
伸手接過茶杯,小抿了一口,放在桌上,擡眸對上他失落的面孔。
“若是風沙來襲,我相信莊內應該有地方讓大家躲避危險吧?”上官蕊雪低眉眺望道。
她看過這山莊,面上全是四合院的樣子,但是應該有空間作爲隱秘地點的,否則他們過往怎麼躲過這些危險的。
他們急於建堡壘肯定是有用的,但是應該不至於如此傷懷。
“六王妃所言不無道理,只是……”龍玉欲言又止。
現在她的身份,他不能妄定,一旦出錯,那可便是罪人。
有些事情他也不敢直說,萬一被他人得知,那這裡便會成爲血光之災的初始地。
“只是什麼?”上官蕊雪挑眉望着他。
他欲言又止的無奈,徘徊糾結的皺眉,似乎在思考很重要的問題。
“沒什麼,我今日所說的似乎有點多了,不知道六王妃前來是所爲何事?”龍玉趕緊收住話語。
勉強的笑意掛在他溫雅的臉上,似乎格格不入,看着甚是費眼。
上官蕊雪也不再逼迫,畢竟是關乎別人山莊的事情,她無權過於干涉。
“我來只是想問問莊主,山莊可有宿敵?”上官蕊雪一雙清麗的明眸緊緊的鎖住他的眼睛,想要從他的回答中找到答案。
龍玉的眸色頓變,顯然是被她的話給震住了。
“六王妃何出此言?”他臉色怔了怔。
他雖與六王妃接觸不多,可也微微瞭解,她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不會隨便問一些無關問題,現在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是讓他心中一懸。
“今日我在堡壘的柱子上發現了一些乳白色物體,光滑如層。莊主應該也很清楚,沾上這東西可基本就是將其面上的東西與世隔絕了。”上官蕊雪眸色一動,狡黠目光掃過去。
龍玉臉色大變。
在這堡壘建成之後,他也大概查看了,根本就不應該出現這種事情,原來如此……
“是我疏忽了,連累六王妃了。”
出了院子,上官蕊雪覺得空氣清新了不少,或許是問題得以解決,心中有不少的興奮吧。
眼看這風沙即將來襲,他們也只能在屋內呆上一段時日了。
夜幕微垂,零星火光在黑暗之中熠熠生輝。
狂風席捲,樹枝搖曳,婆娑亂動,像是人影晃動,有幾分可怕。
索索作響的砂礫慢慢的襲來。
上官蕊雪坐在輪椅上,望着窗外的情況,不免心中嘆息。
這風沙可不比沙漠中遇到龍捲風輕鬆啊。
經過幾日的休息,似乎好了很多,心中在想,莫不是那日的大夫嚇唬她,哪需要那麼長時間纔會好,現在已經可以輕點腳面了。估計再過幾日便也就麼沒什麼可痛的了。
“怎麼了,害怕了?”赫連燁坐在另一把輪椅之上,溫脣薄涼,鳳眼微眯,望着窗前的上官蕊雪,輕問道。
“不怕,只是傷心。”上官蕊雪苦笑着搖
搖頭。
她其實在內心,不害怕任何的突發事件,只會在危險來臨,快速伸展羽翼,保護自己。
只是有些同情那些孤苦百姓,風沙來襲,他們將在何處安生。
山莊尚有備用空間,可他們呢?
就靠那零星樹木做房樑,瓦片蓋房,草屋矗立,怎麼應對這種強勁的風沙呢?
第一次, 竟然莫名的觸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沒有人可以支配,沒有人可以憐憫,只有靠自己的雙手爭取,否則便一無所有。”赫連燁正在下一盤棋,面前黑白兩子難分高下,彼此進攻卻又防守得當。
赫連燁第一次下棋,卻是如此進退兩難。
聽着他的話,她的心竟然莫名一顫。
擡眸望去,他的雙眸囧囧有神,正鎖住自己面前的棋盤,臉上是剛硬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質疑,仿若神邸讓人肅然生畏。他眉宇間嚴肅井然,竟顯出王者纔有的霸氣之色。手中正執一黑子,懸於半空之中,久久不曾落下。
他此刻的神色讓上官蕊雪微微皺眉,現在的他竟有幾分陌生的氣息。
這是皇家所帶的特質還是隻是在他的閃現。他平日裡的那副風輕雲淡竟漸染消失。
腦中突然蹦出了鐵老頭所說的話語,難道是真的?
可他能做什麼呢?
望了望他的腿,搖了搖頭,看來是她胡思亂了。
良久,才落下手中的那顆黑子,擡眸過來,正對上她的明眸。脣角勾起,淺笑盈盈,深邃的眸子狡黠微眺,“怎麼了?”
上官蕊雪眼神閃了閃,收斂目光,“那你覺得我的命運如何?”
調侃的笑意堆積而起,水汪大眼忽閃忽閃的望向他。
赫連燁望着她一眨一眨的眼睛,輕笑道:“你五官端正,臉露紅光,好運當頭,命運不錯。若是眼光獨到,或許會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他玩笑的話語讓上官蕊雪噗嗤笑出了聲來。
還五官端正,她都快嚇死人了呢。
“那你自己呢?”
“你有見過算命先生給自己算命的嗎?”赫連燁伸出手指輕敲她的小腦袋,說道。
沉吟了片刻,擡眸笑道:“算命先生是不可以,但是你不是算命先生,所以可以。”
繞口令似的話語徘徊在彼此的笑容裡。
“摁,娘子說得不錯,那爲夫就算算。”赫連燁好看的眸子迸濺火花,光彩照人,脣角勾起,似一彎明月,弧度優美。
上官蕊雪輕抿脣瓣,好整以暇的望着他,等待下文。
赫連燁微微眯起鳳眼,沉吟起來,在火光的揮灑下,他嬌美的五官清晰明瞭,臉上那邪魅的光芒四射。
半響,他睜開好看的眸子,看向上官蕊雪,認真的說道:“嗯,命運不錯,小時候雖然命運多舛,可少年便如意娶得嬌妻,後半身無憂,財源滾進,還有一羣可愛調皮的孩子,還……”
滔滔不絕的命運慢慢的襲來,上官蕊雪趕緊舉手打住,囧眉道:“前面的算得還算準,可後面就是胡扯。”
聲音陡然提高。
這廝還真是自戀得要死,一點都矜持。
她什麼時候要給他生孩子了?
這個混蛋……
不要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