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殿主腦袋輕撇,眼眸深邃,掃了掃他那欠揍的臉,手中摺扇毫不客氣的快速上起下落,頓時一聲慘叫響徹涼亭。
“噗……”
另外兩人站立兩旁,一直等待看好戲。
“如何了?”殿主收回摺扇,負手而立,悠長的袍子隨着他輕撇身姿,瞬間衣袂翩翩,好不瀟灑迷人。
面朝瀑布,負手而立,頗有殿主之威儀。
“回殿主,一切辦妥,只是……”虎沁立即俯首,回稟道,言語間有些遲疑。
“只是什麼?”殿主的聲音不似剛剛那般的柔和,倒顯得有幾分嚴肅。
“只是我們前往取物之時,似乎有人跟蹤,而且欲遠欲近,倒有幾分摸不清用意。”他們一路上走走停停,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不然的話,他們早就趕到,可以提前一天時間回來。
“可有摸清門路?”
“屬下無能,尚未知曉。”
“好了,你們準備一下,近日便是武林大會,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相信不用本殿主提醒了吧?”
“屬下等明白,請殿主放心。”三人趕緊回道。
殿主未曾去瞧他們一眼,轉身便離開了涼亭。
待殿主走遠,虎曲探出了腦袋。
撓了撓頭,“我一直以爲殿主有什麼特別嗜好,如此看來,倒是省去了我們心中大患啊。”
“什麼大患?”虎沁不明不白,上前詢問道。
虎曲收回視線,斜睨過去,掃了掃虎沁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尷尬的聳了聳肩,“不就是那啥嘛。”說完,趕緊開溜。
“虎擎,虎曲是什麼意思啊?你聽明白了嗎?”見虎曲就像是見到了鬼神一般,一溜煙就開跑,虎沁有些不明白,轉身問虎擎。
虎擎尷尬的笑了笑,隨即說道:“他有病。”
一溜煙,也消失在了遠處。
望着那匆匆離開的背影,再看了看這裡空空如也的地方,虎沁有些腦塞。
這兩人到底是誰有病啊?
我看都有病吧?
莫名其妙。
下完這個定論,她也揹着包袱,朝自己的院子去了。
半山腰上,一處優雅別緻的庭院環山盤繞,建造奇特,看上去倒有幾分奇異之處。
院前花花草草接踵而至,看上去甚是光彩奪目,就連旁邊那綠油油的青草也甚是吸引人。
旁邊的大樹少有十人環抱大小。
“小姐,你回來了。”上官蕊雪剛剛進入庭院,便見一個面無表情的丫頭走了上來,向她拱手喊道。
“心奴,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好看。”上官蕊雪走上前兩步,在她的面前停下,帶着絲絲調侃之意,衝其說道。
“小姐,屬下……”
“我跟你說了,不要屬下屬下的叫,煩。”上官蕊雪抿脣不悅的說道。
“小姐,我……”
“對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上官蕊雪一邊詢問,一邊向裡面走去。
庭院之內,依舊是花草環繞,除去那悠悠小道,便是那綠油油的草以及那五彩斑斕的花朵,盛豔的花朵如
太陽綻放着屬於自己的光彩。
兩道靚麗的身影從花叢中穿梭而過,看上去甚是和諧。
“回小姐,富華櫃出事了。”
上官蕊雪前行的腳步一頓,身子微微轉動,皺眉看向心奴,甚是不解,“出了何事?”
“之前我們進的一批布匹,剛剛織成了衣裳,銷路極好,很快便被瘋搶了乾淨,我們進的第二批貨纔剛剛上市,便有客人前來反應,說是穿了我們的衣裳,身體出現紅疹,要求我們賠償。”
“原本我以爲這樣的事情,或許是因爲對這種染料不適應,出現的不適反應,這也很正常,於是我準備重金賠償,可是我這邊銀子還沒付出去,便有一大波的人前來鬧事,說的是同樣的反應。”
“哦?可有查詢我們的布匹是否有問題?”上官蕊雪細細聽來,有些吃驚,但是也很快便就淡定了。
“查詢過,沒有問題。”心奴皺眉說道。
布匹沒有問題?
上官蕊雪瞬間陷入了沉思。
如若布匹沒有問題,那麼會如心奴所說,個別出現染料不適反應,實屬正常,但是這麼多人同時出現,那勢必是暗藏玄機的。
“那我們的製作過程呢?”上官蕊雪對着花海站立,臉上帶着淺淺的深意。
“我也擔心製作過程有問題,我便全程監督,從最初的進貨一直查詢,沒有一道程序是有問題的,心奴愚笨,着實想不透這其中的緣由,這才前來打擾小姐。”心奴身子半彎,躬着說道。
上官蕊雪點了點頭,“看來這次是有人想和我們富華櫃抗衡了。”
“小姐的意思是……”心奴微微震驚。
富華櫃開了一年之久,不曾出現任何的問題,也沒有遇到什麼敵人,現下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這件事情現行不要伸張,你去給我收拾一下,我即刻隨你前往查看一下。”上官蕊雪思考了幾許,最後還是決定前往看看。
她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直接對付她的富華櫃。
“是,小姐。”心奴領命快速的退下。
站在花海面前,怔怔發呆。
這裡有山有水,有風有雨,風景怡人。
在這裡一住便是一年,從進入這裡,她便沒有再出去。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她今日便要離開這裡了。
或許她也應該出去看看了,休養的時間已經過了,不是嗎?
“小姐,眼看天要下大雨了,不如明日再趕路,如何?”心奴剛剛收拾好行李,便瞧見外面雷鳴閃電的,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看看外面的天氣,上官蕊雪嘆了嘆氣,道:“也好,總比淋成落湯雞好。”
“對了,心奴,近來,陵城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上官蕊雪坐在椅子上,突然拉直了身子,看向心奴。
心奴心中咯噔一下。
小姐又開始了。
不過,轉念一想,一個人待在這裡,一待就是一年,着實是有些厭煩了。
她放下行李,走上來,坐在對面,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心奴……”上官蕊雪突然輕輕喚了一聲。
“恩。”
“你能不這麼死板嗎?我是誰啊?我是你小姐,你在我面前都這樣,那你在客人面前是什麼樣兒?”
“小姐放心,我在客人面前一直都謹遵你的教誨,總是以微笑待人的。”心奴立馬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你笑一個給爺瞧瞧?”
“啊?”心奴驚訝出聲。
“怎麼?你現在就把我當你的客戶,衝爺笑一個。”上官蕊雪立馬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高傲的頭顱像極了一個趾高氣昂的小姐。
“嘿嘿……”心奴醞釀了一會兒,突然擡頭,扯嘴一笑,還發出了兩個音符。
上官蕊雪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心奴本來長得極美,可耐是個冰美人兒,即使是不笑也很美。她的臉頰毫無瑕疵,初遇以爲是一個冷酷殺手,多一接觸便知,這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姑娘。
只是現在,這笑起來比她哭起來還要難看幾分,着實有些令人不能接受。
“嘿嘿!”上官蕊雪也扯嘴一笑,回敬一二。
“心奴啊,我若是你的客人,我絕對會轉身就走。你這哪叫笑嘛?這簡直是比哭還難看。”上官蕊雪有一種無語之感。
她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我笑起來有那麼難看嗎?”心奴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有些不解。
眼底也有些暗淡傷身,不難看出心底有一抹失望。
壓低了腦袋,斜睨上去,細瞧她的眼眸。
啪……
一拍桌面,大喝一聲,“有了!”
“什麼有了?”心奴猛一擡頭,不解道。
此時的心奴沒了之前那冷冰冰的模樣,倒有幾分稚嫩的萌太。
“我知道怎麼樣,你笑起來會豔壓羣芳,迷倒衆生了。”上官蕊雪匆匆說完,霍地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心奴不解。
只是一會兒功夫,便見上官蕊雪回來,手中多了一樣東西。
“小姐,你拿筷子做什麼?難不成沒有吃飽?如若這樣,心奴再去給你做點吃的!”心奴作勢要起身,往外走,卻被上官蕊雪一把拉住了手腕。
“不用,我不餓,我現在飽得很,就是需要找點事情笑話一下。”說完她快速的將筷子拿在手中。
“知道這是什麼嗎?”
“筷子啊!”心奴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不對,現在不是吃飯時間,我們不用它吃飯就不是筷子,而是道具。”
“道具?”
“不錯,就是道具。把嘴張開。”
心奴雖然不知道做什麼,但還是乖乖的把嘴張開。
上官蕊雪立馬將筷子放了上去,“上下牙齒咬住這根筷子,我不讓停不能放下哦。”上官蕊雪仔細瞧,確定沒什麼問題了,這才拍了拍手。
心奴不解,只能咬住筷子。
上官蕊雪手捂嘴角,帶着輕輕的笑意。
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將這面帶微笑的禮儀用在心奴的身上。
外面的雷鳴聲不斷衝刺耳際,閃電的光芒似一道利箭,時不時的劃破長空,似乎是要墜落天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