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相,這是本宮送給妹妹的薄禮,還望陸丞相代妹妹收下。”皇后盈盈一笑,姿態大方。
箱子打開,竟是金銀珠寶。
陸奇天怎會不明白這其中的用意。
即使是穿金戴銀,可依舊是一隻雞,永遠變不成鳳凰。
陸丞相的臉早已經是紅一塊白一塊了。
這是當衆給他們陸家難堪。
心中的決心似乎更深了。
“老臣代小女叩謝皇上、皇后娘娘大恩。”此時的他卻是無能爲力,只能跪謝賞賜。
“吉時也快到了,陸丞相便開始吧。”赫連澤顯得有些不耐煩,衝陸奇天說道。
他堂堂一個皇上,跑來參加一個大臣女兒的婚宴,這着實是有傷龍顏。
若不是皇上堅持,他怎會到此。
陸奇天瞧了瞧皇上,轉身朝着旁邊的禮儀師悄言了幾句。
禮儀師順意的開始了婚宴的行禮環節。
“有請新郎新娘……”禮儀師的聲音高亢帶着尖銳,在這麼多人混雜着嘈雜的聲音當中,依舊可以清晰的聽見他那尖銳的聲音。
頓時,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從外面緩緩進來的新人。
衆人都對這個新郎甚是好奇。
新郎的消息一直被封鎖得很近,除了陸家的人,外面的幾乎不曾見過這位新郎。
對於他的傳言也是衆說紛紜,今日終於可以目睹真容,哪一個不激動和期待。
只見從外面的臺階緩緩而來,新郎身材高大,勻稱,着一身喜服,發冠縞素,面部五官俊美,由於太遠,看不真切,只能看個大概。
僅僅是這樣粗略的一看,便也能察覺是一位英俊瀟灑的男子。
也難怪!
陸家小姐一直都被傳是美女,雖然不及皇后娘娘,可這也是謠傳。
不少人都在討論,說這陸家的千金纔是冥月第一美女,只是礙於皇后娘娘的顏面纔會流言暗藏。
只見新娘一身大紅喜服,頭戴冠花,不如鳳冠那般的華麗,可也算是一件難得的發冠了。也只有大富大貴之家才用得起這樣大氣的頭飾。
在新郎和新娘之間有一條長長的紅線,牽引着彼此的手。
由新郎帶着,一步一步的往裡走,兩人步伐甚是統一。
走得越來越近,也看得越來越清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個新郎好英俊,好俊朗。
俊美毫無瑕疵的臉頰上陰氣沉沉,沒有半點笑意,可依舊如神祗般神聖不可求發。
這樣的男人,甚少看見。
上官婉鈞整個臉色都變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放在桌上的手也有些緊,深深的抓住桌面,緊緊的鑲嵌了進去。
“皇……皇……皇上……”顫抖着輕聲呼喚。
坐在一旁的赫連澤百無聊賴,無聊的撐着腦袋,等着這無聊的婚宴快點結束,便可回宮了,他的美人兒可還等着他呢。
聽見上官婉鈞結結巴巴的呼喚,有點厭煩。
這女人以前是冥月第一美女,加之又是上官翼的愛女,所以纔會對她下那麼多的心思。
本來想,自己坐上皇上寶座,只要她坐上了
皇后的位置,一切就皆大歡喜了。
哪曾想,竟是一個胡攪蠻纏,毫不講理的妒婦。
他喜歡的女人總是離奇死亡,再不濟就是悄悄消失。
雖然他不追究,可心裡卻跟明鏡兒似的。
等他有朝一日,將兵權奪回,看她是否還能穩坐皇后的位置。
“皇上……”上官婉鈞伸手拉住皇上的龍袍,顫額害怕的再次喚道。
赫連澤有些險惡的看了看拉住他龍袍的手,望了望她。只見她的臉上佈滿了細細的薄汗,嘴角也微微顫抖,眼睛更是閃爍瞪大,看着前方。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整個人都石化了。
雙目瞪大,臉上表情僵硬。
新人在他們的面前落定。
“新人行禮!”那禮儀師高昂的喊了一聲,聲大如雷,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拜皇上、皇后娘娘!”尖銳的聲音響起。
“你……你……你是人是鬼?”皇上早已經嚇得說話結巴了,指着站在面前,正滿臉寒冰的赫連燁問道。
沒錯,這新郎正是赫連燁。
只見他一身大紅喜服,披在身上,喜慶十足,可臉上卻像是被寒冰浸透了一般,嗜血的目光投向赫連澤,帶着憤怒和陰鷙。
“你說呢?”
行禮的只有陸心靈,赫連燁站在中間,一動不動,一雙深眸緊緊的鎖住赫連澤顫抖的脣角,眼睛對上他遊離閃爍的雙目,清冷的話語從涼薄的脣中緩緩溢出。
聲如寒冰,清冷拔涼。
“你……你……”
“怎麼?見到我太高興還是太失望了?”赫連燁清冷的說道。
“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的手,此刻正緊緊的抓住上官婉鈞的手,似乎要將其壓碎一般。
上官婉鈞雖然疼痛,可也無暇顧及,現在最緊張的莫過於對面的那個人。
他怎麼會活着?
那上官蕊雪呢?
“不知道?”赫連燁輕扯嘴角,笑意寒涼。
掃過去的眼神更冷了幾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的上官婉鈞。就一眼,上官婉鈞便渾身瑟瑟發抖。
“上次雪兒遇到的那批人是你派去的吧?”一雙如鷹般的眸子掃過去,帶着殺意。
上次,雪兒差一點死在裡面,他當時便想,定然要將派去殺她的人碎屍萬段。
“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上官婉鈞眼眸微垂,手下卻對着旁邊的拂兒動作。
今日爹爹要是在場,她定然不害怕,可是現在。
“不知道?那是不是本王現在殺了你。你便就知道了呢?”赫連燁凌厲的眼神射去,讓她渾身一震。
“我……我……”
“是本宮又怎樣?呵……看你這模樣,莫不是上官蕊雪那個賤人已經死了?”她現在只要穩住局勢便好,等爹爹來了,他們便有了機會,而且,她還有他們……
一想到爹爹前兩日交代的時候,還給她拍了暗衛,頓時心中底氣十足,不再害怕。
高傲的挺了挺脖子,衝赫連燁說道。
“本宮倒是好奇,王爺這腿怎麼無端端的就好了呢?”上官婉鈞還是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當她
看到赫連燁好端端的從後面走出來,着實吃驚不小。
若是保住小命倒也還好,但是現在是整個人都完好無缺的走了出來。
他這不是已經跟隨了十幾年的疾病嗎?
爲何在這短短的半年時間就已經好了。
“你沒資格知道!”赫連燁清冷的說道。
“是嗎?王爺不說,本宮也不勉強,只是……”她清冷的鳳眼掃了掃站在赫連燁身旁的陸心靈,輕笑道:“王爺還真是喜新厭舊,等待不急呢!這上官蕊雪剛剛死去,你這邊就慌里慌張的迎娶另外一個。我是該爲我那可悲的妹妹憐惜呢,還是應該替她想你道一聲祝福呢?”
上官婉鈞毫不掩飾嘴角上的笑意。
其實,就算是他沒死,也無所謂。
至少,上官蕊雪那個賤人已經死了。
這個……要處理簡直是輕而易舉的。
“你沒這個資格!”
“皇后,少和他廢話。”赫連澤也慢慢的從驚嚇中緩過來了。
他驚訝的是這個腿疾了十幾年的弟弟,今日怎麼就威風凜凜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腿是怎麼治好的。
“來人,將此人拿下,懷疑是叛黨。”赫連澤一聲令下,隨即便有兩名侍衛快速上前,準備扣住赫連燁。
赫連燁站立不動,恍若未聞,一雙如箭般的雙眼緊緊的盯住赫連澤。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的命了嗎?”
此話是對赫連澤說的。
赫連澤沒有說話。
那兩個侍衛上前,手還沒觸及赫連燁的手臂,便飛了出去。
上官蕊雪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在地,幸好被身後的宮女給攙扶住了。
“你……”赫連澤微微一愣。
“看來你坐上皇位的時間太久了,連自己手下的能力都不是很清楚了。”
“來人,給朕拿下這個叛黨。”赫連澤氣憤不已,雙目瞪大,臉色恐慌的再次下命令。
“皇上……”陸奇天想要上前周旋,可是剛上去,便被上來的侍衛給拖開了。
赫連燁依舊未動,在十幾個侍衛蜂擁而上的時候,一個旋轉,從他們中間飛上去,瞬間落下,一個長腿掃,全部都被踢了出去。
大紅的喜袍在半空中搖曳,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穩穩的落地,腦袋地埋,慢慢的擡起頭,斜睨過去,對上赫連澤有些害怕的眼睛,輕笑兩聲,“看來你這半年來依舊沒有長進。”
“你怎麼會……怎麼會武功的?”赫連澤結結巴巴的說道。
他以前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廢物,只供他們玩笑的木偶。
每一次的諷刺,他都沉默不語。
今日,爲何會……
扯了扯嘴角,一道邪惡的笑意在嘴角蔓延,延伸而出,牽扯了整個嘴角。
“你坐在這個位置上也夠久了。”赫連燁說完,一個飛身,便要卡住赫連澤的脖子,可就在快要接近的時候,一把長劍橫空而出,擋在了他的面前,閃亮的光芒折射在他的眼角一個翻身旋轉,落在了地面上。
擡眼看去,正好瞧見上官翼的臉,笑道:“上官將軍依舊是雷厲風行啊!來得很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