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的是!”
“想這冥月泱泱大國,能耐之人也泛泛可缺,你說這皇上處理國家大事,就憑他一人之力,着實是有些吃力啊。本宮其他的也就不擔心,就擔心他身子吃不消啊!”上官婉鈞嘆了嘆氣,心中有些心疼,臉上難以掩飾的擔憂。
“姐姐果然很愛皇上!”陸心靈輕笑一聲,附和道。
“哎,這女人啊,一旦嫁了,這眼裡心裡裝的可不都是自己的丈夫嘛。本宮也是女人,雖然貴爲皇后,可深知這後位不好做,想要好好服侍夫君,那更是比普通娘子更難啊!”
“姐姐端莊賢惠,美豔大度,有姐姐伺候皇上,皇上便無後顧之憂了。”
“話雖如此,可還是操心着呢,待妹妹成婚後便知曉了。”上官婉鈞輕笑兩聲,隨即恍然道:“哦,對了,你看姐姐這一嘮叨竟將這事兒給忘記了。妹妹也要成婚了,姐姐也該送送禮。”
“來人!”
“娘娘!”
“去將本宮最愛的那對手鐲取來。”
拂兒應聲退下了。
“對了,妹妹,姐姐還不知道妹妹這所嫁之人到底是哪家公子呢。若是王公貴族,妹妹大可告訴姐姐,讓姐姐爲你做主,如何?”
陸心靈輕輕俯身,臉上暈紅慢慢散開。
“妹妹……”
“妹妹不必嬌羞,這嫁人終歸是女人的歸宿,在姐姐面前不必拘謹羞澀。”上官婉鈞安慰道。
“妹妹是……”
“娘娘,手鐲取來了!”拂兒匆匆跑來,手中抱着一個盒子,急急回道。
上官婉鈞眸色微變,可也只是轉眼即逝,繼而帶上了一抹笑。
伸過纖細的手指,從盒子裡取出那鎏採四溢的手鐲,笑了笑,將陸心靈放在石桌旁的手拉上來,爲其戴上,輕輕的撫摸手鐲,繼而一笑,“這手鐲戴在妹妹手上就是漂亮,早知道啊,姐姐就應該早早的宣妹妹進宮,也不至於我們認識如此之晚啊!”
言語間還不忘微微嘆息,似乎頗有些遺憾。
“姐姐……”
“眼看妹妹便要嫁人,可姐姐竟連妹妹這個夫君是誰都不曾知曉,你說姐姐這怎麼過意的去啊!”上官婉鈞言及此,臉上帶着淡淡的憂傷和自責。
陸心靈眸色微垂,看來她今日是鐵了心的想要知曉了。
面上卻不動聲色,附和道:“這不怨姐姐,今日能得姐姐眷顧,已屬不易。再得姐姐相贈這手鐲,妹妹早已感動不已。只是妹妹這夫君着實不敢在姐姐面前提及,怕污了姐姐的耳朵啊!”
表情上帶着淺淺的憂傷。
上官婉鈞緊緊的盯着她的臉色,上面似乎帶着淺淺的憂傷,眼簾微垂,似在低泣。
拉住她的手緊了緊,慌忙關切道:“莫不是妹妹不願嫁這夫君,若是不願姐姐可以爲你做主……另尋夫婿。”
“妹妹謝過姐姐厚愛,只是妹妹命苦,能嫁與一個傷病之人已屬三生有幸。”
“妹妹何出此言?”上官婉鈞好看的眉梢微微瞧了瞧,一雙閃亮如光的眸子輕輕的顫了顫,眼神斜睨着她,輕問出聲。
陸心靈低泣幾聲,香肩也跟着來回抖動,甚是
傷心,手攬袖在眼前擦拭,遮面,模樣甚是可憐。
上官婉鈞扭頭,看了一眼拂兒,眼神微微一閃,拂兒領命,立即帶着那些個宮女退了下去。
此時,涼亭之中就剩他們二人,一人低泣,一人寬慰,場面好不和諧。
半響,陸心靈才止住了哭泣的眸色,可眼睛也有些微微泛紅,看得上官婉鈞微微的一愣,心中卻在百思婉轉,思考着。
她倒是更加好奇,是怎樣的一個人會讓她如此傷懷。
“妹妹切莫傷懷!”
“姐姐……嗚嗚嗚……”剛剛出了一句便又開始哭泣起來,止不住的淚水直直的往外涌。
終於,陸心靈收住了哭泣的淚水,雖有些哽咽,可也能正常的說話言語了。
“姐姐有所不知,妹妹的夫君乃是一位重病之人,所以……”說及此,又有幾滴淚水順着眼角滑下,晶瑩剔透的淚珠滴落在裙衫之上,瞬間化爲烏有,留下點點溼潤。
“重病之人?”上官婉鈞顯然有些驚訝。
這陸丞相家身份地位不低,怎會忍心將自己的獨生女兒下家給一個重病之人呢?
陸心靈點了點頭,算是肯定的回答了。
“那你怎會願意?”上官婉鈞嬌柔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一雙明眉緊緊的鎖住她的臉頰。
陸心靈長得甚是好看,清麗脫俗帶着些許的柔潤,與她從小學習舞蹈,鍛鍊分不開。
這樣的一位俏佳人,怎麼可能願意嫁給一個重病之人呢?
“妹妹也是沒辦法,誰叫妹妹生來也是一個有病之人,不願又有何用!”
“你也有病?”這次,上官婉鈞算是真的震驚到了。
她從來不曾聽說陸丞相的女兒有什麼疑難雜症,更沒有傳出有關她不好的消息。
“恩,妹妹小時從階梯之上摔下去,便被診斷爲不育。所以,我只能尋一個能與妹妹匹配之人,不嫌棄妹妹無所出,過完此生,也就足以。”陸心靈說及此,微微有些嘆息和惋惜。
原來如此。
她就說,哪一個女人會願意嫁給一個病重之人,周身照顧。更何況,這還是丞相的女兒。
“妹妹放寬心,若是真愛,也就值了。”
“妹妹也是這樣想,權力富貴,妹妹都不奢求,只希望他能愛我,就算是平平淡淡的過完這生,妹妹也心甘情願。”失落的臉上總算看到了星星曙光,似乎那是期盼已久的曙光。
上官婉鈞的心也跟着沉澱了下來,算是真正的安心了。
只要這不是什麼大人物,倒也不足爲意。
看來是爹爹多心了。
上官蕊雪整個腦袋都快埋在內功心法之上了,眼睛緊緊的鎖住面前的文字。
說實話,她還是有點虛的。
她雖然是一個特工,走南闖北的,古董文物倒是見過不少,也適得不少,就連他們的價值也可以說出一二。可這字……
她着實有點虛。
“怎麼?你是準備給它喂口水嗎?”突然,一個聲音憑空而起,響徹在她的耳機。
警戒的扭頭,卻見鐵老頭一臉笑意的望着自己。
嘆了一口氣,沒好氣的抱怨道:“麻煩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總走人的後面,尤其是不要發出聲音,這回嚇死人的。”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自己捱了那女人一掌,靈敏度似乎越發的下降了,她竟然都不曾察覺有人靠近她。
看來這傷不盡快治療,她是真心的沒法好好生活的了。
“看來你的戒備力不如從前了!”鐵老頭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是啊,我也是這樣覺得,是不是因爲我的傷啊?”上官蕊雪也索性將內功心法放在一邊,移動椅子,在他的身邊坐下,好奇的問道。
鐵老頭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關係有倒是有點,但是問題不大。”
“那我這是爲什麼?”
關係不大?
她還以爲這都是因爲她身上的傷呢。
現在不是因爲這個,那爲什麼她最近靈敏度下降得這麼快了。
“放心,只要你將這內功心法正確掌握,你的靈敏度自然會提升起來的。”鐵老頭輕笑一聲,回道。
其實這丫頭的靈敏度已經算是很強了,而且戒備心極重。
他來,之所以未被發現倒不是因爲她靈敏度下降,而是他刻意隱匿自己的聲音。
這是丞相府,可不是龍虎山莊。
這裡眼線衆多,一旦被抓住把柄,便是百口莫辯,他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這纔出此一招。
“我正有事情找你呢!”聽他如此一說,上官蕊雪也不再多言,轉身將剛剛收好的內功心法取了過來。
“你幫我翻譯翻譯,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翻開內功心法,將一頁展現在了鐵老頭的面前。
上面赫然的便是幾個複雜的繁體字。她總不能說她不認識這些字,所以不知道是意思吧!
鐵老頭瞧了瞧那一頁,狐疑的瞧了瞧她,“該不會是不認識這些字吧?”
嚇!
這都能看出來?
上官蕊雪簡直想給這鐵老頭點一個贊。
“你是怎麼知道的?”她明明就是說的不懂意思,他一口道破了她的真意。
這眼力勁兒,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鐵老頭輕笑幾聲,取過內功心法,在她面前一晃,“這幾個字是無關緊要的字,可是你卻深陷其中,想必是因爲不識得,所以纔不能理解其真意。”
原來如此。
她就說,怎會如此神乎。
臉上微微一紅。
她到這裡些許日子了,可是複雜的字就是認不得,誰叫她沒有這上官蕊雪原主的記憶呢。
那些個字能認得,也多虧了她這些年走南闖白的,不然也是白搭。
“也不用不好意思,你雖貴爲王妃,可畢竟出閣前在將軍府的地位不高,自然也就沒什麼好先生教你。”鐵老頭卻不覺得什麼,反倒是安慰起來。
“你似乎對我很瞭解!”上官蕊雪一雙明眸掃過去,瞧了瞧他臉上的那道疤痕,望進他如墨黑般的眼睛。
“你將我的屋子給搗毀了,讓我無家可歸,我自然需要找你負責不是!如若我連你是什麼人都不清楚,怎麼找你負責。”鐵老頭理直氣壯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