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甄開心和郝美,手拉着手,一路小聲說笑着,即將走下法庭門口的臺階,走到不遠處停着的車子面前的時候,身後徒然又響起了一陣喧鬧聲。
循着喧鬧聲望過去,甄開心看到一身紅色ol制服的商蓉,冷着臉從法庭裡走了出來。
郝美循着甄開心的目光望去,雖然贏了官司,但對於商蓉那一絲陰影和本能的抗拒還在,她抓着甄開心的手指都掐進了肉裡,雙眼戒備的看向商蓉。
商蓉今天一身火紅,初秋的天氣裡,短裙堪堪到膝蓋上方,露出修長的美腿,一頭波浪捲髮精細的盤起,沒有染任何的顏色,黑色的頭髮襯托的面色更加白嫩,烏髮紅脣,氣勢非常強勁。
無論在何時何地,商蓉都習慣了成爲衆人的焦點,今天她更是精心打扮過,因此非常醒目,和郝美的引人注意不一樣,商蓉的美,是充滿了攻擊性的。
可是饒是如此,此刻被記者們團團包圍的商蓉,臉上的神色依舊很不好看。
她沒想到會輸。
這一次,她雖然確實有把柄落在了羅仲謙手上,可是她本以爲羅仲謙不過是做個樣子,替郝美出出氣就算了,不會真刀真槍的用全力。
畢竟商家和羅家未來也不是沒有合作的可能,羅仲謙怎麼會爲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得罪了她和背後的商家,丟了芝麻撿起樂西瓜呢?
她原本以爲,今天只需要來走走過場,這一切就會結束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郝美那個不聲不響的千年大包子,居然真的不怕丟人的出庭不說,羅仲謙人證物證一應俱全,甚至還在法庭上承認了被馬賽克掉的照片中的男人,就是自己。
加上對方極爲專業的律師團隊,這一次的官司,商蓉猝不及防的輸了個一敗塗地。
這樣的失敗,是在她的夢中也不曾出現過的。
商蓉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輸給當初那個從她面前經過,自己都不會多看一眼,把她當做一個笑話般戲耍的女孩子手裡。
郝美。
現在再提起這個名字,商蓉不再感到搞笑,而只有深深的恨意。
“商小姐,請問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您真的動用了那麼下作的手段去設計郝美小姐嗎?”
“對於這次法庭判決的結果,您還滿意嗎?您會繼續上訴嗎?”
商蓉面無表情的從記者們的包圍羣中穿過,臉上帶着充滿嘲諷的冷笑,居高臨下的看向臺階下的郝美,微微揚起了下巴,周身散發着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場:“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覺得贏了我?很開心是不是?看你那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一定覺得揚眉吐氣了吧。可是啊,郝美,告訴你一個殘忍的事實吧,就算你官司打贏了我,你也還是卑微可笑的你,根本也什麼都不會改變的。”
周圍的環境一下子安靜下來。
那些剛剛還喋喋不休發問,想要搏一個頭版頭條的記者們,瞬間安靜如雞,商小姐這是,放大招了?
省去了官方含笑的打太極,直接把矛頭指向了郝美,根本沒有跟記者們強顏歡笑的打官腔,直接開撕。
這彪悍的作風,嘖嘖嘖,不愧是商家的下任繼承人熱門。
郝美擡頭看着商蓉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不由得攥緊了手指:“所以,商小姐這是想告訴我什麼?我只知道官司打贏了,我討回了屬於自己的公道,難道不該高興嗎?至於我是不是卑微,是不是可笑,商小姐,這好像和你沒有關係。”
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戰戰兢兢,即便受了委屈,也要咬碎牙齒和血吞的可憐蟲了,她不會害人,也不會像個靶子一樣,站在那裡任由別人羞辱她,她再也不想和咄咄逼人的商蓉有任何的交集,商蓉的嘲諷與蔑視,也和她無關。
商蓉看到郝美竟然沒有被自己激怒,不由得心裡更加憤恨,她高高的仰起脖子,笑的充滿了怨毒:“別以爲你搶走了羅仲謙,打贏了官司,你就比過了我。現在裝清高,裝與世無爭,你搶我未婚夫,把我告上法庭的時候,怎麼不這麼淡泊啊?咬我一口,然後又擺出一副不想理睬我的樣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賤的女人,郝美,謝謝你讓我大開眼界啊。”
毫不掩飾的蔑視和侮辱,讓郝美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臉色都漲得通紅。
她並不擅長和別人吵架,當了二十多年的包子,如果不是商蓉這次做的太過分,甚至都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幕。
論起掐架,她真的不是商蓉的對手,正當郝美覺得心口發堵的時候,一道渾厚沉鬱的男聲響了起來:“商小姐,我不允許這樣侮辱郝美,侮辱我未來的妻子。”
羅仲謙冷冷開口,迎着商蓉那挫敗又怨恨的眼神:“郝美是個不喜歡和別人爭吵的女人,是非自有公論,我想今天庭審的結果,正說明了這一點。你做了些什麼,自己應該心中有數,在你的所作所爲裡,我沒有看到絲毫值得尊敬的高貴,反而是郝美,一直沒有跟你計較,直到忍無可忍。”
“每個人都有不喜歡別人的權利,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肆無忌憚的侮辱別人。恕我直言,沒有人要跟你相比,商小姐,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他的聲音清晰而冷靜,把在場衆人全都震住,一字一句不帶髒字,但卻把商蓉奚落的無地自容。
到了這步田地,就連那些手持攝像機的記者們也不禁想到,商蓉在官司輸了之後還如此趾高氣昂,追出來羞辱郝美,她會是傳說中那個忍讓着第三者搶走自己未婚夫的豪門閨秀嗎?
這樣彪悍的性格,能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足爲奇吧。
怎麼看郝美都不像是妖豔賤貨的模樣,反而商蓉小姐,真的很過分啊。
商蓉聽着羅仲謙振振有詞的爲郝美說話,眼底都微微的泛起了紅光,不是因爲委屈難過,而是消弭不去的怨恨。
這個男人,這個自己一直愛着的男人,爲之做盡了小動作的男人,現在卻反過來,在她面前維護另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