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城的某個鄉鎮,一座村莊裡。
這個鄉鎮素來民風淳樸的很,老百姓過的日子亦是極其簡單,簡單到哪家發生了什麼事基本都會一清二楚。換句話說,就是沒什麼秘密可言,也可以說是沒什麼隱私的。
因爲跟外界沒怎麼聯繫,所以一些訊息多半是來自電視上,活着是聽廣播得到。
八卦這個東西素來就有很長的歷史根基,從古代就有,村上的人除了議論電視上某個明星怎麼樣,以及哪個大姑娘看上了哪個小夥子以外,他們還有另外一個消遣的渠道。
那就是從三年前就來了此處的三個怪老頭,那三個怪老頭很怪。
不對,應該說其中兩個還算正常,但是另外一個就怪的簡直是沒天理了。
他整天搗鼓一些別人看不懂的東西,神神叨叨的樣子,所以村上的人給他取了一個代號叫“老瘋子。”
可是不久前,又是來了三個人。那三個人好像是一家三口,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女孩。男人長的俊,女的長的很俏,小女孩長的就跟畫報上剪下來的一樣。
所以,大家又有議論的對象了,他們發現對於“老瘋子”他們已經沒什麼興趣了,畢竟人都喜歡美好的食物,一個老頭有什麼好議論的,現在大家都開始議論那一家三口了。
幾個婦女約在一起,一邊忙着手上的活,一邊就開始嘮嗑。
東家的阿嫂說,“我聽我家那口子說,那一家三口來頭很大,那一天他們來的時候,好像是乘直升機來的。”
西家的阿嫂也說,“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聽說是從大城市裡來的,在那個大城市裡,是屬於這個的。”說着,西家的阿嫂就是豎起了大拇指。
南家的阿嫂有點愣,呆呆的問,“既然這麼厲害,幹嘛來我們這種小鄉鎮上啊!?我看啊!都是以訛傳訛,誇大了吧。”
北家的阿嫂也說話了,“我告訴你們啊!你們可別說出去啊……我聽我們家那口子說,那個女人啊……腦子有點問題,傻乎乎的,說是來這裡養病的,好像是精神方面的病。”
南家的阿嫂腸子直,因爲比較驚訝,便是大聲驚奇道,“那麼一個俊俏的女人,竟然是個瘋子啊!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給了她好看的外表,沒給她腦子……”
隨即,幾個女人像是再次得到了共鳴般,鬨堂大笑起來。
……
是夜,村莊裡的夜晚比較涼。
雖然此時已經是盛夏,但是晚上卻不用開空調,蓋着一條薄被,溫度卻是正好。
女人側臥在一旁,她將薄被緊緊的裹住了自己,微咬着脣,聽着身旁均勻的呼吸聲,卻是緊張的渾身都在冒汗。此時,她想起那一天,身側的男人到了精神病醫院,將她從理會領了出來,他對她說,他是她的丈夫,而且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女兒。
可是,她卻是不記得他了,不單單是不記得他,她的記憶完全空白,好像她是剛來到這個世界上一樣,她的身邊就只有那一本很特別的筆記本。
但是,她認識字,更是有理解一切的能力,更是有感知,她除了沒有記憶,其他跟常人一樣。
男人告訴她,她的名字叫許夏木,他說他們女兒的名字叫果兒。
但是,他卻沒有告訴她,他的名字是什麼……
許夏木看了眼牆壁上的壁鐘,顯示的是晚上十一點多,她突然覺得有點渴,隨即便是輕手輕腳的起身,她披上了外套,在離開房中前,她看了眼男人熟睡的面容。
不得不承認,男人長的很俊美,似乎比電視上的那些男人長的還要好看。
照理說,有這樣一個丈夫,她該是高興的,但是他對她來說也是陌生無比,最近幾天的觀察下來,他似乎很安靜,不怎麼說話,他喜歡做飯,她吃的一日三餐都是他準備……
她害怕他的眼睛,所以難得去看他,端詳的時候大多是像現在一樣,趁他睡着後。
他的眼睛似乎帶着魔力,每次一跟他眼睛對視,許夏木覺得她的臉頰會發燙,耳朵會發紅,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總而言之,現在的她還是適應不了——
她躡手躡腳的走下牀,更是邁着貓步走到了門口處,她打開了房門閃了出去。
房門發出輕微的聲音,亦是讓原本靜躺的男人睜開了眼來。
……
許夏木摸着黑,沒有開燈,她襯着月光摸到了廚房裡,打開了冰箱,從裡面拿出了一灌冷飲來,晚飯的時候有一個菜實在是太好吃,她吃了很多,現在就覺得特別的渴。
擰開了瓶蓋,許夏木也不管不顧,直接仰頭就喝,想着先解渴再說。
哪知,她還沒有得到緩解,鼻下便是聞到了一股薄荷的清香,在她發愣的時候,她手裡的飲料瓶便被奪了下來,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她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身後是一個滾燙的胸膛,似乎直接貼在了背上。
這種觸感,嚇得她站在那就像是僵硬的木偶一樣,不敢動了。
到這裡已經許多天,他們雖然一直同牀共枕,但是從未有過任何親密之舉,他對她也是規規矩矩,沒有任何僭越的舉動。
可是,他們畢竟是夫妻,她作爲妻子不管是義務還是其他……若是他有這方面的需求,她應該都要配合。
可是——
她還沒做好心裡準備,還沒有!
“這個太冷,不能喝。”
身後傳來傳來低沉的嗓音,許夏木知道這聲音是屬於他的,卻是讓她聽得寒毛直豎,竟然讓她的渾身帶起了一陣顫慄感。
此時,身後的那抹熱度也隨之離開,她微微轉過了頭去,便是看見他走到了一旁,從廚房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杯子。他將杯子拿出來後,並沒有馬上倒水,而是將杯子放在水龍頭上清洗,洗乾淨後,又是細心的擦拭掉水漬,再倒入水……
倒好後,他又在杯子裡兌入了一些冷開水。
然後才端着,舉到了許夏木的面前,“喝溫的,對身體好。”
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服,襯得他眉眼很精緻,但是精緻中似乎又帶着一些肆意,許夏木愣愣的瞧了會,隨即才尷尬的接過他手裡的杯子,輕聲道:“謝謝!”
他回,“不客氣!”
許夏木將杯子裡的水一口飲盡,總算是感覺到喉嚨裡舒服點了,也沒有那麼渴了,她將杯子放到一旁,眼角微微看了眼一旁安靜的男人,“我……對不起!我真的記不得你了!我是說,你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還是一個看上去很清冷的陌生人。
他答,“我知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我不記得你,不記得我們有過孩子,之前怎麼談的戀愛,爲什麼會結婚,你是做什麼的,這些我都不知道。”許夏木說着,聲音卻是越來越微弱,“……我更是不知道,我之前到底愛不愛你?!”
此時,男人卻是向着她走近了幾步,說:“試試就知道了。”
“什麼……?”許夏木有點發愣的問,愛這個東西怎麼試?
恍惚間,男人已經伸出手擡起了她的下顎,他的眼神此時不在清冷,卻是帶着能燃燒她的熾熱,他望着她,就像是看到了她的靈魂深處。
這樣的眼神,讓許夏木不禁有點沉淪。
以至於,當男人的薄脣壓向她的時候,她還不自知。
許夏木此時很緊張,垂放在兩側的雙手慢慢攥緊,她想一把推開身前的男人,可是不知爲什麼,那手卻是使不出力來。
“夏木,放輕鬆,你這麼緊張,讓我怎麼吻你,嗯?”
男人的聲音有點磁性,更像是混着蜜一樣,傳進了許夏木的耳朵裡。
聞言,許夏木的眼睛瞬間瞠大。
這時,男人並沒有給她多餘的思考時間,他的手已經繞過了她的後背,緊緊的將她摟住,霸道的欺脣而上——
許夏木被吻的面紅耳赤,在交融間,她感覺她似乎變得渾身無力。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將她放開,但是他卻是沒打算鬆手,更是讓她伏在他的胸前。許夏木大口大口的喘氣,剛纔她感覺差點窒息……
在她被吻的暈暈乎乎的時候,男人卻是笑了,他的笑聲很好聽,混着夜色更是動人,他說,“確實是什麼都忘記了,連怎麼接吻都不會了,又要從頭開始教。”
許夏木注意到了,男人用的是“又”,那話裡的意思是以前也是他教的接吻,還是說在嫌棄她不會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