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契約,霸道總裁太危險
許夏木就這麼看着傅容,她的眸光冷着,心亦是硬着,她不清楚傅容的話是什麼意思,僅是本能的開始排斥,她突然從沙發站起了身來,精緻而略微蒼白的面容上是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浪的波瀾不驚。
“夫人!請您阻止溫總!”傅容再次開口道。
突然間,許夏木微微一笑,她的眸光中尋不出任何其他東西,有的僅是冷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也不想聽懂。現在,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說完,許夏木便想轉身離開,她感覺她的步伐卻是那麼的重,竟然是提不起來。
她突然覺得多麼可悲!
“溫總,他並沒有拋棄您,也沒有對您不聞不問,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您。”傅容見許夏木要離開,便連忙出聲道,“那次在你遇襲之後,溫總就已經知道您是南裴庭女兒,他一直想瞞着您。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他不確定如果您知道了,會不會就立刻離開。”
聽見傅容這麼說着,許夏木的僅是站在那,她沒有再踏步離開。
——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
“後來,楚曼寧被您父親扣押,可能他有懷疑過您,所以他命令我和昀昀將您帶到了c國,一方面是爲了試探您,一方面是想要確保您的安全,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在他從您父親手裡帶走楚曼寧的時候,他沒想到您會在後面追趕……”
許夏木出聲打斷道,那聲音好似千年寒冰,“所以!他還是懷疑我了,他看見我在後面追的時候,肯定是在想,果然是個殲細,不然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閣下府裡。”
“是!溫總當時確實懷疑了,但是他絕沒有要拋下您的意思。不管您是不是您父親安插在他身邊的人,溫總都不想追究,但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他停車,一旦他停車,就是用行動告訴您父親,您父親的計謀成功了,他愛上了您,您纔是他真正的軟肋。”
此時,許夏木聽着傅容的這番話語,卻只覺可笑,她亦是笑了出來,“傅容!你說了這麼多,我就聽明白了一點,他從頭到尾都在懷疑我。在他看見我在追車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我是我父親安排在他身邊的女人。”
傅容眸光瞬間一沉,說道,“夫人!請您諒解溫總,他從小就經歷的太多,想要他完全相信一個人很難。”
“對!他相信所有人,卻是不相信自己的枕邊人。”許夏木冷笑道,“傅容!我不想再聽你說下去,他的事情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不管他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說完,許夏木便是想再次踏步離開……
“不!您一定要聽,您也必須要聽。”
wWW● ttκΛ n● Сo 這麼說着,傅容連忙上前,直接擋住了許夏木的去路,此時的傅容就像是一座大山,直接矗立在了許夏木面前……
“你還要說什麼,你剛纔說的我都聽明白了。”許夏木喝斥道,那眸光中氾濫出了無數冰點來,“最爲可笑的是,好像很多人都在對我說他愛我,爲什麼我半點都感覺不出來。”
傅容卻是不管許夏木說什麼,僅是想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的全部說出來,什麼誓言,他此時哪裡來去遵守什麼誓言。
“回到虞城後,溫總本來想去c國接您回來,亦是這個時候傳來了您跳崖的消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書房內寫“靜”字,那拿在手裡的毛筆卻是突然間直接貫穿了他的右手。那時候我在場,我看得清楚,那根本不是什麼意外,是溫總故意那麼做的。後來,他自己慢慢將那毛筆從掌心裡拔出來,流了很多的血,他卻是不以爲意,吩咐我去查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忽而間,許夏木腦海中閃現了他手上的那個傷疤來。
“之後,我就去了c國,在查到確有此事後,但是您並不是和綁匪一起跌落懸崖,而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便又回了虞城,將查到的事告訴了溫總。之後的事情,您都已經知道了。”傅容說道。
這時,許夏木便是轉過了身來,她的臉上不再是平靜,而是帶着幾分譏笑,“他知道我沒死,就將我一個人留在了c國,你來就爲了告訴我這個?”
這一刻,傅容卻是靜默無言。
“還真是他的做事風格。”許夏木再次說道。
傅容繼續說道,那眸光中早已有了淚意來,“溫總知道您是自己跳崖後,他已經錯了!他知道他已經做錯了!之後,他便和小小姐一起搬進了您之前的公寓,他在等您,您回來就說明他還有機會,不管其他,還有一絲機會……您也確實回來了,在再次見到您的那個夜晚,雖然您沒有搭理他,但是我在旁看見了,他仍是很高興,那是發自肺腑的高興。”
此時,許夏木亦是想起,那一晚,她以爲他已經離開。後來,他卻是突然從黑暗中出現,身上染着月光以及昏黃燈暈,他面對她,卻是笑着開口問她,“你回來做什麼?”
他問,“你回來做什麼?”
她回,“要債,還恩。”
“如果都說完了,你請回吧!我很累,我需要休息。”許夏木再次下了逐客令,她已經不想去追究誰對誰錯,那些話裡話外的意思,那些高深莫測的表情。
這樣的揣測,太累!
實在太累!
說完,許夏木便是直接越過了傅容。
“夫人!溫總身體一直不好,應該說從沒好過。或許!可能他活不了多久……”
頓時間,許夏木那個步伐再也沒有踏下去,她愣愣的轉過身看向了傅容,她看見傅容臉上的淚痕,正在源源不斷流淌着。
這話,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周柏年亦是聽見了,他亦是滿臉的驚訝。
許夏木卻是突然笑了,她笑着笑着就哭了,突然間的又哭又笑。到底是哭還是笑,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她到底是該哭還是笑呢……
在她恍惚間,那記憶再次紛至沓來,好似前仆後繼,永遠都沒有盡頭一般。虞城的冬天很冷,他在她公司樓下等她下班,那車頂上已經都是積雪。
那一次,她其實很高興,但是性格使然,卻是在他面前裝成很鎮定的樣子。
他問,“老公來接你下班,你怎麼看上去一點都不歡喜?”
她回,“就因爲太過吃驚,所以不知道說什麼了,溫總這麼忙還來接我下班,我驚訝的有點不知所措。”
他又說,“夏木,這個稱呼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改,還是一輩子就這麼叫我溫總?”
當時她無心的回,“怎麼會呢,等到了三十年後,我就該改口叫你溫董了。”
之後,她看見他笑的很開心。
便問他,“什麼讓你笑的這麼開心?”
他說,“你剛纔說了三十年後。夏木,這算不算是你允了我一輩子?”
——三十年後的溫董?
“之前,溫總會定期去醫院複查,基本上是兩三個月一次,去的是溫氏財團旗下的醫院的,如果夫人您不相信可以去醫院查溫總的就診記錄,身體情況還算穩定。但是,這三年來,溫總卻是一次都沒有去過,一次都沒有,那身體的狀況卻是每況愈下。”
傅容不懂爲什麼要這麼做,這是在自我折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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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夏木將臉上的淚痕抹去,似是冷靜的問道:“他的身體怎麼了?”
“大概您也知道,在溫總十六歲的時候受過一次重創,身體上沒有好的地方,那時候沒有好好醫治。等他回來後,那些病症早已成了他身體的頑疾,無法根治,只能慢慢調養。”傅容開口說道。
許夏木繼續冷靜道,“身體不好,就讓他去看醫生,他不去!就逼着他去,又是什麼叫活不了多久,人都會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
這樣冷情的話語,若不是傅容親耳聽到,他無法想象真的是出自她之口。
當真,要做的這麼絕嗎?
“溫總不願意做的事情,誰能逼得動他,沒有人能做到!除了您以外沒有人。”傅容亦是堅決的說道,如果能勸得動,早就勸了,就是勸不動。
瞬間,許夏木雙手亦是攥緊,是她的指甲慢慢戳進了掌心裡,哪裡還會疼,早就感覺不到疼了,她艱澀道:“傅容!我再說一遍,如果他身體不好,就讓他去看醫生。如果他真不想去,他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情,我更是逼不動他。”
“夫人!……”
對於這樣冷漠的夫人,傅容已經不知該要說些什麼。
他突然覺得,真的是已經窮途末路,前面早已經沒有路。正如他所說的一樣,夫人再也不會回頭,再也不會!
此時傅容亦是想起了那個夜晚,他好像是交待遺言般的說了很多,然後他有說,“已成定局,無力迴天!”
——當真是“已成定局,無力迴天。”
許夏木就一直在那站着,傅容亦是在那站了一會,隨即便是被周柏年請了出去,他離開的步伐卻是那麼的沉重,好似每一步都是在碾磨另外一個人的生命。
傅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套房,那腳下的感覺就是在湮沒一切的希望。
他就站在了套房的門外,卻是那麼的頹然,下一步該怎麼走,他不知道,難道真要一路走到盡頭,可是那個盡頭又是什麼?這樣的堵住誰又敢下……?
誰又敢?
在傅容走後,許夏木攥緊的手微微放鬆,在她手放鬆時,她的面容卻是一下變得慘白,然後身體向後倒去。周柏年瞧見了,他立馬飛奔上去,接住了許夏木倒下的身體,緊張道:“閣下!我馬上通知程先生,您不可以受刺激,都是我不好,讓那個人闖了進來。”
許夏木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我沒事,我只是太累了。傅容的性格我瞭解,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來找我,周叔!你幫我做件事。”
周柏年說道,“您說,閣下!”
“你替我去趟溫氏旗下的醫院,想辦法去調取溫雋涼的病歷,如果他們實在不給,我再親自去。”許夏木說道,說完便是咳嗽起來,斷斷續續的咳嗽着,“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傾城……”
周柏年此時哪裡還拒絕得了,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謝謝!周叔。”許夏木微微一笑。
“閣下!您這又是何必呢?剛纔裝得那麼的冷酷無情,等人一走,就……”周柏年喟嘆道,這當真是一段孽緣,一段孽緣!
許夏木卻是靜默不語,她慢慢的扶着沙發站起了身來,但是腳下卻仍是虛浮。周柏年站在一旁,伸出手想去攙扶,卻是被許夏木揚起的手阻止了。
周柏年站在許夏木身後,看見她慢慢走向了她的房間,亦是看見她打開了房門,然後走了進去。
他站在門外,亦是站了一會,隨即便是搖頭嘆息一聲。
此時,許夏木在自己的房間內,她的後背抵着門板,是身後的冰涼的門不斷讓她清醒着,但是那腦子已經亂成一團,是傅容的話不斷在腦海中迴盪着,他說他或許可能活不了多久……
溫雋涼,你又怎麼可以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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