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到底誰重要

若是其他人看見這樣的場景,肯定會不自覺舒心一笑。

程念傾此時心中卻只有恨,她撿起一塊鵝卵石狠狠地砸向水面,驚嚇到了旁邊落地的飛鳥,水裡的游魚也四散逃開,好像是她破壞了這個美麗的場景一樣。

她無力地坐在木橋上,哭着說道:“爲什麼要逼我?爲什麼要逼我?”

爲什麼上天給她一個圓滿的家庭,卻在她還幼小的時候就失去了它?

爲什麼上天憐憫留給她唯一的親人,卻讓她的弟弟成爲植物人沒有知覺地過一輩子?

爲什麼上天讓她遇見安琛西,愛上安琛西,卻不能跟他順利在一起,要以死來逃掉?

爲什麼上天給她一個孩子,卻不給她的孩子健康,在他正是張揚青春活力的時候,卻只能躺在病牀上?

爲什麼到了最後,在她的親弟弟和她的兒子之間,她要選擇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一個親人活下來就意味着另一個親人必須要死去。

程念傾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小就父母雙亡的她是有多渴望親人的存在,渴望親情的存在,她現在只有兩個親人了,還要逼着她親手去放棄一個,這樣的選擇簡直就是痛入靈魂的折磨。

是選曜曜,還是選念安。

曜曜的年紀還小,他的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他長相可愛,人又聰明,是她生命的延續,是她所有的希望。

小安是她的弟弟,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親人,在小時候程念傾面對父母突然離世的這個現實,看着成爲植物人的弟弟,程念傾發誓要好好照顧弟弟,這是她的諾言。

微風慢慢地吹在她的身上,一件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地上涼,起來吧。”安琛西說道。

程念傾站了起來,沉默無言。

兩個人慢慢在園子裡走着。

安琛西出口打破了沉默,“記不記得,那一次來安宅,是我對你用強,你捅了我一刀,你自己又暈血昏了過去。”

程念傾說道:“我知道。”

“當時年醫生說,傷口稍微歪一點,深一點,我的臟器就破了,我就死了。”安琛西說。

她的心微微緊縮了一下,“對不起,當時是我太激動了,其實我當時真的很害怕。”

冷不丁程念傾下巴一痛,她被安琛西掐住下巴迫使她擡頭看着他,安琛西的眼眸冷冰冰,彷彿是西伯利亞寒流中所帶的冰雪,彷彿極地萬年不化的寒冰,只是簡單看着,就讓程念傾有些不寒而慄。

她張口想說話,但是他掐得很緊,讓她根本說不出來。

程念傾不喜歡他這樣的姿勢,好像她是他把玩的藝術品,一個不喜歡就可以推下架子摔得粉碎,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有她自己喜怒哀樂的人。她掙扎了一下,眼眸有些尖銳起來。

看着她這樣的眼眸,安琛西扯了扯嘴角,這樣銳利的眼眸怕是以後要很多次看到了吧。

“說話言語間已經變得那麼客氣,看來你心裡已經下決定了吧。”安琛西說。

程念傾瞳孔一震,呼吸急促起來,她的眼眸落在地上起不來,彷彿想要執着從泥土裡看出來一朵花一樣,但是泥土就只是泥土,沒有種子是開不出來花的。

就像別人始終是別人,不管自己做的再多,都沒有權利去拿走別人的東西。

“我照顧小安是不計成本的,因爲我覺得我有義務照顧他,但不覺得他就應該回報我,所以爲了曜曜的健康就拿走小安的腎,拿走他的命,我做不到。”程念傾艱難開口。

安琛西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吼道:“難道你就要看着孩子死嗎?程念傾,那是你的兒子啊。”

她忍不住哭喊道:“我當然知道是我的兒子,他生病的時候我的心也是會痛的,母子連心啊,可是我們沒有權利去拿走小安的器官,他是個植物人,他的身體恢復能力那麼差,現在他都不能自理,你要拿走他的器官,等於直接讓他去死,你有什麼權利讓別人去死。”

“程念安在你心裡到底比曜曜重要嗎?”安琛西一把甩開她,程念傾跌坐在地上,本來穿着單薄的衣服,程念傾的手心一下子擦破了,掌心滲出來了血。

安琛西轉身就走。

“站住。”程念傾一下子站起來說道,“安琛西,你是不是想着不管我如何阻擋,即便是讓我恨你,你也要用小安的器官去救曜曜。”

這麼些年的感情,她很瞭解他,他要做事本來就不會去爭取他人的同樣,他也從來不在乎她會恨他,反正一開始她就在恨他。

程念傾淡淡說道:“可是,你不要忘了,我是曜曜的媽媽,這一次我比你說了算,如果你是用小安的腎,我絕對不會同意手術的。”

“你同不同意有什麼關係,這場手術是在安家做的。”男人淡淡道。

聽明白了嗎?這場手術根本不用簽署任何協議書,只要他同意,醫生就能開始。

程念傾心跳一滯,“看來你是鐵了心要用小安的腎去救曜曜。”

他只在乎曜曜的性命,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也不在乎作爲程家人的小安的性命。

程念傾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果現在的局勢是相反的呢,如果躺在病牀上的植物人是曜曜,而急需要換腎的是小安,你還會不顧一切要這麼做嗎?你還會覺得曜曜躺在那裡是佔地方的嗎?”

“我不會。可惜他不是。“安琛西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但是他嘴角帶着一絲戲謔的笑,“不過你肯定會,在你的眼裡,你那個寶貝弟弟永遠是第一位。”

他的嘲諷讓她有些難耐,捫心自問換了個場景,她也不會,正如沒有人有權不讓小安活着一樣,也沒有人有權奪走曜曜的腎,可惜沒有如果,這兩個都是她的親人,不是安琛西的親人,程念安對安琛西來說,不過是每年出點錢養着的植物人罷了,沒有任何感情。

程念傾擦乾了自己臉上的眼淚說道:“我知道這是在安宅,我說話沒有任何用,但是你別忘了,我始終是曜曜的母親,他最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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