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渝閒的那雙手,但凡與渝閒有過接觸,無論是友人還是所謂朋友,甚至一些只能算是點頭之交,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的陌人,他們對於渝閒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渝閒擁有着一雙讓女人都嫉妒的白皙細嫩的雙手;
甚至於在渝閒落魄潦倒之後,爲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去工作,因此而認識的一些平民,他們對於渝閒的看法是這是一雙從不做事的手,更有甚者還有人據渝閒的那雙手猜測渝閒的家世應該很好,否則不會擁有這樣的一雙手;
而就江湖人而言,渝侯的那雙手可不怎麼具有觀賞性,因爲這雙手所展現出來的狠毒以及他所沾染的腥紅,特別是渝閒在無聊的時候習慣觀賞自己的掌紋,將那雙白皙的手掌給翻來覆去的觀賞,就像在賞鑑某件稀有的玩物,這些在江湖人看來,沒由來的便有一種莫名的寒意;
事實上最先認識渝閒那雙極具觀賞性雙手,還是這大漠的江湖道;而在這大漠的江湖道里,這關於渝閒,其實並不知道多少,但那雙手卻給人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以至每當渝閒陪在李歆身邊的時候,那些在江湖道上威名赫赫的人物都會變得很乖,就像是小學裡的三好學生一樣;
當然,這裡邊也有着李歆那漠府主人的威嚴;而這漠府主人的威嚴卻因爲身邊的渝閒而變得更具威懾力;因此,當李歆成爲這威震西域的大漠獅的時候,江湖道上的將李歆稱之爲紫泣獅王;
而實際上來說,這紫泣獅王其實是指兩個人;獅王自然是指李歆,當然這也利益於那久遠的河東獅的傳說,當這李歆成爲漠府主人而威震西域的時候,這很俗氣的便將這河東獅給借鑑了,改做大漠獅給按在李歆的頭上;
關於這紫泣,原本是這大漠裡獨有的一種食人花名字;而在這一夜裡,渝閒的那雙白皙的手像極了這種食人花,同時也因爲這大漠的江湖道對於渝閒無甚知曉,或者說一無所知,僅僅是知道每次李歆出現的時候,這身邊總是有他的存在,於是便將這兩個似乎形影相隨的人給綁在一塊兒,給按上這麼俗套的名;
而這紫泣的得來,那也是經過血的教訓的;
事實來說,渝閒這些年的生活確實挺閒的,除了老爺子的調教,有事沒事帶着亂跑,然後學些亂七糟八的東西之外,這渝閒確實也是像極了一個紈絝少爺,這皮膚自然也是給閒得白皙細嫩,特別是他的那雙手;
其實渝閒的這雙手除了讓許多女人都嫉妒的白皙皮膚之外,這並不怎麼好看;因爲渝閒的個兒不高,這手指也不似那般的修長;不過這看着還是挺秀氣的,特別是渝閒喜歡留着長長的指甲,這不怎麼細看,那這雙手還將就着能看;當然,加上那標好的皮膚,這整體的效果也還算過得去;
在伍標這逮着一個活口,經過拷問無果之後,這渝閒也不知道是這名字裡邊帶着的閒字,還是這渝閒真挺閒的;
看着伍標在那考問,而這拷問的方式也是極爲的原始,除了打還是打,要不就是用腳狠踹;當然,這也是當時的環境限制,這都給人堵在機場外邊無法脫生,這要拷問個舌頭也着實沒什麼工具,如果是放在漠府侍衛隊的門房裡,那這就算是個又聾又啞的人都能問出話來;
不過呢,這渝閒是懶得去理會這些的,只是看着伍標毫無拷問技巧,這在無果之後,但接手了過來;
要說起來,這渝閒看着其實挺清秀的,雖然這樣的形象在那時候不怎麼符合關於男人的審美標準,可這經過深入的瞭解渝閒之後,再配合那清秀的形象,倒也是能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可對於這個殺手來說,就渝閒來說也着實不知道這個殺手叫個什麼名字,甚至連那晚截殺他們的那麼一幫殺手,這渝閒都不知道他們的姓甚名誰,或者說懶得去計較這些;都開打得不死不休,那還去管那麼多幹嘛;
而就那晚參與這次截殺的人來說,他們也着實不知道渝閒這是哪根蔥;不同的是,渝閒對這些人沒有什麼具體的記憶,只簡單的知道那些人是殺手;而對於那些殺手而言,雖然不知道渝閒是哪根蔥,但卻永生難忘;
渝閒在接過伍標手裡的那個倒黴蛋之後,這並沒有進行拷問,原因嘛是因爲渝閒此時也如同伍標一樣,都沒有什麼工具可用,如果這拷問還得玩很原始的方式;
當然,這渝閒畢竟也是一家之主,這見識也是要比伍標強那麼一點,這拷問的手段自然也多一些;但是,當時在場的還有文黎,這渝閒是懶得顧忌別人怎麼看他的,但以渝閒的手段如果當着文黎的面給使出來,這還真有些顧忌文黎是否能夠接受得到了;
雖然文黎與渝閒這倆口子這一路走來,這手裡也早就不乾淨了,已經可以算得上滿手腥紅,可並不代表着文黎能受得了渝閒這拷問人的手段;
而這拷問這個倒黴蛋,其實不就是想從他口中知道這周圍有多少殺手嗎?既然就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那不用拷問也是能夠知道的;
於是,這渝閒在那兒玩笑似的說着唱出好戲給大傢伙逗個樂,同時也交待着李歆等人做好攻擊準備,然後就只需要看着他唱出大戲,這自然能夠解困;
文黎對於渝閒真可謂是,動個指頭都知道要幹嘛使,這也就抱着看戲的熱鬧心思,看着渝閒的表演;
渝閒在讓李歆等人做好攻擊準備之後,這習慣性擡了擡雙手,似乎是要將被籠在袖子裡的手給露出來,以方便做什麼事兒;當然,這純屬於渝閒的個人習慣;因爲這個季節正是夏季,而這大漠的夏季可不怎麼涼爽,這自然也是穿不住長袖的衣物的;
而這渝閒呢,本身也是穿的短袖的襯衫,當然這還是他習慣性的墨色;似乎渝閒永恆不變的只用墨色的衣物,甚至連平常用的東西都是偏向於墨色的;或許正是因爲渝閒的這個習慣性偏好墨色,因此更加的襯托出他那白皙的皮膚吧;
渝閒在習慣擡了擡雙手之後,這便大搖大擺,帶着一幅欠抽的模樣將那個倒黴蛋給拖着走到空曠的大廳中央,還極爲囂張的跺着碎步轉着向四周給望了一圈,在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之後,這纔有些懶惰的模樣,將那已經讓伍標揍得都站不起來的倒黴蛋給提了起來;
實際上,渝閒那晚的這齣戲,其實挺有些扯淡的;原因是這渝閒的個兒不高,偏還將比他高上一個頭的那個倒黴蛋殺手給提了起來;
或許是因此渝閒也有那麼點虛場合,這是站在那個倒黴蛋殺手的背後,然後用左手抓着其肩膀給提起來,形成一幅用那倒黴蛋殺手做遮掩的架式,或者說完全的將渝閒給擋住了;
於是便出現一個極爲滑稽的場面,本身個兒不高的渝閒單手將那個倒黴蛋給提起來,那小胳膊伸得老長才將那個倒黴蛋殺手給提到雙腳離地;不過這渝閒的個兒確定有些小了些,雖然將那倒黴蛋給提着離開地面,不過這渝閒也是墊着腳尖;
那場面,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吃力的將比他自身還大的玩具熊給提溜着玩,很多可笑;不過呢,這在文黎看來,這渝閒實在是太可愛了;
不過呢,這文黎還沒有來得及去喊個什麼真太可愛了之類的話,這渝閒便伸出他的右手,繞到那個倒黴蛋的脖子上,隨意的給扣着;同時這渝閒在那吆喝了一嗓子,看清楚了;
隨着渝閒的話音剛落,這渝閒的動作也隨着做完;而這時候處於渝閒身後位置的文黎並沒有看清楚前邊是個什麼模樣,就只看到渝閒鬆了手,同時那個倒黴蛋也隨着跌落在地上;
而隨着那個倒黴蛋跌落在地的同時,這渝閒也迅速的退回到文黎的身邊,而這剛退回後甚至都沒來得及喘口氣兒,這槍聲便密集的響起;如果仔細聽這槍聲的話,就會發現這看似密集的槍聲,其殺傷力遠不如前邊那可以算得上是零散的攻擊來得有殺傷力,甚至可以算得上毫無目標的亂射,跟本就不知道在攻擊誰;
當然,這攻擊目標其實還算準確,至少跌落在地面上的那個倒黴蛋就給打成了肉餡;
對於這樣的攻擊,這文黎也是有些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原本這幫殺手的攻擊都還算是準確,或者說至少有目標,也從不亂放槍,可現在卻在那發泄對這濁世的不滿一般,將子彈傾注到那已死得不能再死了的倒黴蛋身上;
而正是這樣的攻擊,這李歆與伍標與是找到了機會,精準的射擊,再加上羅嫫的制高點,這槍聲雖然密集,但持續的時間極短,沒多長時間便停止了;
而這停止的槍聲之後,似乎這整個環境都變得極爲的安靜,或者說有那麼些的壓抑;同時文黎也有發現這樣的安靜有些不對勁,也是皺着她那嬌好的面容在那兒想些什麼;
似乎是有些突兀的,文黎纔看到渝閒的右手滿是腥紅,在這燈光的照耀之下,顯得烏黑髮紫,有些怕人;
對於跟着李愛一起到來的那幫江湖人來說,他們可以算是李遴的心腹;而這隨着李愛出行,其責任也是護持李愛的周全;
而這李愛在與李歆單獨傾談的時候,將這幫人留在那兒看着車子,並下嚴令不許參與爭鬥,守好車子就行;
對於這幫江湖人來說,他們也是久在江湖道上打混的人,否則也做不到李遴近身的護衛;但是,他們也只是從江湖底層打拼上來的,對於那特殊式的爭鬥方式,這確實也還差了些;
而這隨李愛出行的人手之中,還有一輛特殊車輛;對於他們來說,這特殊車輛裡邊裝載的是什麼人,並不是是很清楚;或者說以他們的生存方式來說,這上邊的事兒知道得是越少越好,越是多嘴越是嫌命長了;
因此,他們是知道那車裡裝載着李遴手裡的貼身衛隊,也就是李遴收攏的一些流亡的特工,以及李遴自己訓練出來的力量;而這些力量,作爲李遴的近身衛隊成員,也只是隱隱知道,當然也不敢去問什麼;
他們是江湖裡打拼上來的,知道什麼可以問,什麼是連搭個話茬都不能的;因此,對於李遴的這支黑暗力量,這幫江湖人稱之爲親衛隊;而他們這幫在李遴身邊的江湖人則稱之爲爲近衛隊;正因爲如此,他們這兩隻所謂衛隊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這隨着李愛出行,有這李遴的親衛隊出動,那這事兒自然輪不到他們去摻和;於是乎,這幫人便嚴格遵守着李愛的指令,守着車子;說白了就是躲在一邊看熱鬧,儘管裡邊打得還挺熱鬧,他們相隔得也不是很遠,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卻從未有動手的念頭;
直到這熱鬧看到高,潮部分,也就是是渝閒唱大戲的時候,他們都還挺有興致看熱鬧的;不過在渝閒這齣戲唱完之後,這都後悔今晚想要搶功,跟着大少爺出來以爲只是負責護衛,不會有什麼事兒發生,只跟着走個過場,便可以領功的;
誰曾想到,這晚出來之後,這再也無法睡個安穩覺;那場面,就算以他們這幫老江湖來說,那也足夠噩夢連連的,甚至永生難忘;
要說起來,這幫江湖人都是從最底層打拼起來;這一路上位,那也是經歷過無數殺戮爭鬥的,也做過強人妻女,滅人滿門的惡事兒,也屬於那種該千刀萬剮的主兒;可就算這樣,他們與那不知道是哪根蔥的人比起來,那也可以算得上是善良的人兒;
在渝閒將那個倒黴蛋給提起來之後,這隨着那一嗓子的吆喝,這渝閒的手放在那個倒黴蛋的脖子上,以一種極爲熟練的手法,一下將其喉嚨給撕開;頓時,那倒黴蛋的脖子上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而這一幕在渝閒身後的文黎等人並沒有看到,但是這幫江湖人卻清楚的看在眼裡;這隨着渝閒的動作,這下意識裡的喉嚨就有些發乾;還好,這幫人也是久經江湖的老江湖了,還沒有做出嘔吐這樣敗興的事兒來,卻也給嚇得不輕,甚至都有些抓狂的感覺;
在這個民主的大時代,這武技早就淘汰了,就算是軍隊或者一些所謂特工組織,他們所訓練的武技,那也是爲了適應現代*而進行的訓練;而這幫大漠裡的江湖人,那也是隻有最底層的小混混兒纔會拼個什麼片刀水喉之類的,但凡上位之後,這都是使用槍械;
就算這幫江湖人,以及那周圍藏着的殺手們,這武技也算是不錯,但也是習慣*的使用,而這*的殺傷力遠比冷兵器的殺傷力要來得更強,而這爭鬥的場面也要來得列加的殘酷;
可在這面對着渝閒那僅憑着一隻空手將一個壯漢的喉嚨給撕開,那也都是帶着不可思議的感覺;特別是這不知道哪根蔥的人看着還那麼的弱小,其手底下卻如此狠毒,這不由得便是心驚肉跳;
這已經超出江湖爭鬥的犯籌,甚至超出這那些流亡特工的認知,一個如此弱小的人怎麼就能憑着一隻空手將人的喉嚨給撕開;或許當時處於渝閒背面的文黎等人並沒有看到這個場面,這感覺還不怎麼真實;
可這幫人卻是清清楚楚的看着渝閒動的手,一個活生生的人,當然這也給伍標揍得半死不活的,但至少還算完整吧;可這渝閒那熟練的動作,卻硬生生的將其喉嚨給撕開,那血肉模糊脖頸,這隻有清楚看到的人才能知道這其中的狠毒;
當然,這幫殺手也是給那狠毒的手段給震懾了那麼一瞬間,以至在渝閒動作之後,這都沒來得及開槍射擊,還是到渝閒都藏迴文黎的身邊,這才反應過來;
或許正是因爲渝閒這手玩得過於震撼,這幫本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們,這也沒能控制住內心的恐懼,這也是發泄般的將手中的彈藥給傾泄出去;
這樣一來,正中渝閒的算計,這李歆與伍標等人正抓住這個時機,精準的將已經被恐懼佔據主動權的殺手給宰掉;
而那幫在一邊看熱鬧的江湖人,這着實比不上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都已經給震撼得沒有了反應,在那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或者說還沒有回過神來想該怎麼去應付;
當這幫江湖人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那不知道是哪根蔥的血手正在他們的面前,一幅無聊的模樣正拿着紙巾擦拭着那依舊還帶着烏黑髮紫的右手;
或許此時的他們纔看清楚這根蔥的模樣,個兒不高,面目清秀,左手白皙細嫩,正擦拭着那烏黑髮紫的右手,這在燈光之下顯得極爲的刺眼,像極了這大漠裡獨有的一種名爲紫泣的食人花;
或許吧,正是他們那心中的恐懼,這都忘了他們今夜的責任,是要保護好他們的大少爺李愛的;現在卻看着李歆將李愛給拖上車,甚至都忘了這輛車是他們的,就那麼任由着別人給開走,連個象徵性的阻攔都沒有;
或者說,此時這幫江湖人眼裡跟本就沒有李歆或者他們的大少爺,他們看到的或者說心中正恐懼着的是那個清秀的小個子,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那一隻烏黑髮紫的右手;
隨着那已經染上那血紫色的紙巾飄落,帶起那麼一股夏夜的微風,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