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最暗的時間裡,經過大半夜的等待,小五終於等到姬亦男的動作了,不過卻也給嚇得不輕;
當楊宏帶着姬家的力量前往南山的時候,小五隻遠遠的看着,這心跳就極速的提升;
從來都只聽說這三大勢力多麼的強勢,多麼的威風;可當真真兒的看着姬家的人手集結在那北城濱江路上時,藉着那還算明亮的路燈,那整齊排列的一片,這纔算是知道什麼是山城三大勢力;
以小五的認知來說,這江湖裡嘛,能有個幾百號人在街上拼個混架,那就算是大哥級的人物了;而在周定國被南公館逮走之後,這小五帶着手底下的幾十號人進城,這看着西城給打得亂七糟八,可這火拼的人數卻不算多,與小五想像的差不多,也就那麼百多號人在那兒混拼;而這西城的周老大在年前還擠進了江湖第四大勢力,因此這小五以爲,江湖勢力不就是人多錢多嘛;
可這見着姬家的力量之後,才發現原本的想像完全的錯誤;雖然這小五沒有當過兵,對於軍隊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可當看着濱江路上那整齊排列的方陣,遠遠的便感覺到了肅殺之氣;不由得在心裡想着,這是江湖嗎?
是的,這纔是江湖;那些高高在上的江湖人物,沒有一個是光吃飯不吃肉的;或許那時的小五才明白什麼是江湖,江湖不是如他這般,手底下有幾個場子,當然那時小五手底下的場子就一個洗車場兼飯館;
江湖不是這樣的,不是手裡邊有幾個錢,然後再有幾個人,能夠與人拼個架鬥個氣就算是江湖大哥的,那不過只是小混混兒,江湖裡最底層的小混混兒;真正的江湖大豪就應該是姬家這般,平日裡擁有震懾江湖的威名,當真要動手時還能拉出這般的力量;
或者說,到這個時候的小五才真正的做下決定,拋開一切的顧慮而只爲在江湖裡上位,成爲如姬家這般的人物;或許正是因爲這樣的想法,或者說野心,才讓小五決定死跟着虎哥走了,決不回頭;
爲什麼決定跟虎哥走,那還不簡單;虎哥只用一年的時間就擁有與姬家平起平坐的地位,還擠身江湖第四大勢力;雖然從未有見過虎哥手裡的力量怎麼樣,可這江湖風雨以來,虎哥可一直都是風雲人物;甚至連姬家與南公館一起給虎哥下了格殺令,可虎哥照樣活得好好的;
不僅虎哥活得好好的,這重現江湖便攪起更大的風雨,連這姬家也得退讓三分;既然虎哥擁有着如此的勢力,現在又跟着虎哥身邊,那這想要上位,就得豁出命去拼;
因此,在小五與李歆接觸之後,這確實是讓李歆身邊的力量給嚇得不輕;雖然有見過姬家的力量,可那畢竟隔得太遠,而現在卻就在眼前,這所造成的衝激力度,還真有些刺激;
儘管如此,小五依然鼓起膽子,否定李歆與虎哥匯合的決定,想讓李歆幫忙爲虎哥立下更大的功勞;或許正是因爲此時的小五已經明白只要跟着虎哥,只要敢豁出命去拼,這上位的機會,就在眼前;
隨着李歆同意小五的計劃,這便立即進入位置,監視姬亦男的動作;可直到等到天都快亮了,這姬亦男纔有動作;
原本以爲楊宏帶走的力量就足以讓江湖變色,可此時的濱江路上再次上演了讓小五心跳加速的一幕;
按說,這時的小五已經見過楊宏帶走的力量,再看到姬亦男集結的這支力量之後,不應該再給嚇着;而事實是,正是因爲楊宏已經帶走那足以讓江湖變色的力量之後,而這姬亦男手裡居然還有這麼強的一支力量;雖然這時小五看到的力量與楊宏帶走的那支力量相比,要相差很多;
可是,如果將這支力量與楊宏帶走的那支力量算在一起的話,這還真有些讓人抓狂,如果是心臟不好的,很可能就給嚇死過去;
而李歆對這小五的反應則有些輕視,沒見過大場面啊;同時,這小五也發現了李歆的異樣,或許是出於男人的自尊吧,不想讓一個女人給看輕了,儘管此時李歆手裡捏着的力量確實也讓小五給驚訝得不行,可這畢竟是男人,不能服軟;
於是,這小五便給李歆解釋着,說姬家之前已經出動過比現在要強大得多的一支力量,而且應該是去南山對付虎哥的;
對於這樣的說法,這李歆還真有擔心虎哥,同時也對山城的勢力高看了一眼;
本來以李歆的看法,就算是姬家之前已經動用過比現在看到的更強的力量,可以這李歆的眼裡,那也算不了什麼;可這聯想到山城可有三大勢力,而這姬家卻不是最強的;那麼,以此推算,這山城的力量竟不會比李家的弱,而李家可算是獨霸西域纔有這樣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渝閒的家族竟然有着與這三大勢力抗橫的力量,那這家族得有多強,至少不會比她李家弱;這也難怪老爺子與渝家是世交,而且還那麼的尊重渝老爺子,果然不僅僅是因爲同爲世家,而是尊重實力;
正當李歆沉浸於自己的想法之中時,不覺天已經亮了;而這時候濱江路上也開來了一支車隊,將那姬家的人手全給裝了車;除了這李歆與小五等人之外,這山城的裡的人們,誰也沒有注意到這支足以引起恐慌的力量;
而隨着姬亦男的動作,李歆與小五也不再觀望,而是迅速的趕回西城,還得按計劃將姬亦男給劫了;
那時的山城裡,堵車最嚴重的便是西城;儘管那時侯還沒有太多的私家車,可這西城畢竟是當時最窮的一個區,這交通狀況着實不怎麼樣;
原本以小五的計劃是,監視着景江大廈,找出弱點之後,進入景江大廈裡邊將姬亦男給劫出來;可在看到姬家的力量再次集結之後,這李歆倒是有別的想法;
在李歆與小五遠遠的觀望着姬家的人手集結,這小五卻看到了姬亦男親自出面;當然,以小五那看到姬亦男的激動,這李歆不會注意不到,於是便還沒等小五說什麼,就多問了一句那個漂亮的女人是誰;
以小五來說,他本來正準備告訴李歆那個最漂亮的女人就是姬家的當家家主姬亦男的時候,這李歆倒先問起了,當然這小五也注意到是自己有些激動了;
而在看到姬亦男竟然也上了車,隨着車隊一起出動的時候,這李歆便打定了注意,半路*姬亦男給劫了;
對於李歆的這個想法,小五着實有些嚇着了;不開玩笑,這李歆雖然帶着不少的人,而且看上去也挺兇悍的;可現在姬亦男身邊卻圍着這麼多人,就算是這些人都換算成豬,那以李歆現在手裡的人手,那也是劫不了姬亦男的;可看着李歆那認真的模樣,這又不像是說着玩的;
而李歆也注意到了小五的模樣,卻沒怎麼理會,而是問起從這北城到虎哥現在的地方,這姬亦會怎麼走;
此時的小五開始相信李歆還真有可能將姬亦男給劫了,因爲在李歆問起姬家的行程路線的時候,這小五也反應過來;
硬拼,這肯定是沒戲;可如果借用一些地理優勢,這就保不準了;當然,這只是小五的個人想法;就算是這借用地理優勢,那也得要能猜中姬亦男的行動路線不是;可這小五這次還真猜對了姬亦男會怎麼走,當然這也是楊宏走過的路線;
從北城過江到西城,然後經南渡再過江進入南山;
至於爲什麼這樣走,那也給把子鬧的;本來從北城過江走中區,然後過江直接就到了南城,而穿過南城便是南山腳下;這過江走西城,然後經南渡過江,還得要穿過南渡區才能進入南城,之後才能到南山腳下;
姬亦男當然是知道走中區要近一些,可這把子將一把手和小侯給逮了;那此時的中區,還是不要招惹爲妙;因此,這姬亦男便過江走西城;當然,楊宏走的時候也是走的西城;雖然那時候把子還沒將一把手和小侯爺給逮了,而爲保險起見,不與中區衝突,還是選擇了繞路;
當然,此時的小五並不知道這麼的彎彎繞,只是看着楊宏走的西城,便猜測姬亦男也會走西城,不過還真讓他給猜中了;
當李歆問起小五關於姬家的行動路線之後,這小五也明白過來,於是倆人趕緊着趕回西城,同時小五也說明了姬家會怎樣走,以及在這西城可以借用的地理優勢;
而當李歆與小五趕回西城,爲劫住姬亦男做準備的時候,這天卻突然的變了;原本還算清新的清晨,轉眼間便烏雲密佈,還夾雜着閃電驚雷;
對於這突然變化的天氣,李歆與小五都有些不安的感覺;而當這天完全給烏雲遮住之後,連白天還是晚上都分不出來;此時的李歆與小五都感覺有些恐慌,畢竟這大自然的威力,遠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而在這天黑下來沒多久,這暴雨也下來了;而隨着暴雨的下來,這李歆到是有些平靜了;雖然李歆從未有見過這樣的天氣,可那大漠的天氣比這天城更加的多變,也更的加的惡劣;
這剛開始變天的時候,李歆雖然也有些不安,可當這天氣真的這麼惡劣之後,這李歆倒是有些習慣了;
隨着李歆的平靜,同時也想到利用這樣的天氣;
在李歆看來,雖然姬家的這支力量很強,可她卻有自信將姬亦男的座駕給劫了;原因是這姬家雖然人多,可只要看準了姬亦男的座駕,一擊而中,迅速的將姬亦男給逮着,然後迅速的撤退;
本來這樣的做法,倒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性,只要動手的人足夠的快,那也是可能成功的;而李歆對於她自己的衛隊,那再清楚不過,完全能夠完成這樣的任務;當然,這也必須得有地理的優勢,讓姬亦男的車隊首尾不能相顧;
而隨着這天氣的突然變化,這李歆對於成功的把握就更大了;
這時候的天氣,雖然知道現在應該是早晨,可這光看這天,那感覺就是夜晚,而且還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再加上這閃電驚雷,傾盆而下的暴雨;以及這天氣突變給人的壓抑,李歆幾乎可以肯定自己能夠成功,畢竟她的衛隊可在比這更惡劣的天氣中還有過行動;
當然,這李歆也沒有改變既定的計劃,還要等姬亦男進入西城之後,利用那段地理的優勢;
就姬亦男來說,這突變的天氣,還真有些讓她發怵,心裡感覺很不安,甚至還閃過那麼一絲放棄的想法;當然,也僅僅是那麼一個念頭;畢竟這楊宏現在什麼情況,這姬亦男是知道,還等着她去挽回局面呢;
與姬亦男同行的林霞,倒是注意到了姬亦男的異樣,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指揮着下邊的人應付這突變的天氣;實際上這也用不着怎麼指揮,雖然這下邊人對這突變的天氣也有些恐慌,但這畢竟都在江湖裡打混這麼久了,知道這上邊的規矩,一旦出動,沒有指令那是不會隨意改更的;因此,這林霞只稍加安撫,便也有序的行進着,只是這速度慢了下來;
當進入西城之後,這速度變得更慢了;這西城本來的道路本來就有些差,再加上這暴雨,這速度就算是想快也快不起來;
隨着速度的減慢,姬亦男原本不安的感覺,變得更加的強烈;可這窗外卻什麼也看不到,除了那前車大燈的燈光,遠處都是漆黑一片;
正當姬亦男感覺到強烈的不安的時候,這車突然的就停了下來,沒有聽見槍聲,可姬亦男卻看到前擋風玻璃上一片血紅,而這暴雨也隨着接風玻璃的彈孔而罐進雨水;
此時姬亦男的第一反應就是將槍抽在手裡,同時這林霞倒是將姬亦男給壓倒了座椅上;而幾乎在同一時間,這車門便被人拉開了;而這林霞的第反應就是扣動扳機,不過也只開了一槍而已,同時便被人抓住給拖了出去;
當姬亦男與林霞被人拖進暴雨之中,這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被人給擊昏死了過去;
都說這將人一下給擊昏,那確實是技術活;可對於李歆的這支衛隊來說,這樣的技術活那是他們必備的技術;
在李歆平靜下來之後,決定利用這場暴雨來增加成功的機率;隨後便進入了原本計劃好的位置,只等着姬亦男到來;
從姬亦男離開北城開始,李歆便讓人注意姬亦男所乘座的那輛車;不過,這對下邊的人來說就有些無語了;因爲這姬家的車都沒有車牌,而且都是一個型號的車輛;這隻要稍不留神,便會搞混;
就實際來說,當暴雨下來之後,這下邊的人還真將姬亦男的座駕給弄混了,只能大概知道是那幾輛;
對此,李歆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麼大的雨,又沒有車牌進行區別;這弄混就弄混了吧,李歆只得靠自己來了;
而李歆辨別哪輛車裡坐的是姬亦男的方法,要說起來挺簡單的,可在這麼大的暴雨之中給辨別出來,這李歆還真不虧是家族的指定繼承人,也不枉從學走路開始就由老爺子給調教着;
李歆辨別的方法很簡單,在姬家的人上車的時候,這李歆便注意到,這姬亦男的座駕只有林霞與姬亦男,加上前排的一個車伕和一個副駕;而其他的車輛,則都是滿載;這樣一來,這車的重量便會有些不同,而載重的不同,對車輪以及車身的高度都是有影響的,雖然這樣的影響很小,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可這對李歆來說,倒也不算太難;
當然,因爲這場暴雨也給李歆的辨別增加了難度,無法準備的辨別出哪輛車是姬亦男的座駕,只能憑着經驗眼力去觀察,以及一部分運氣去蒙;
事實來講,這李歆的運氣還不錯;
當車隊開始進入預計路段之後,這李歆便通過伯勳特狙步的觀察鏡,仔細的盯着這行進的每一輛車,當然這時候的能見度確實有些低,不過這車隊大開着的前燈倒是讓李歆撿了些便宜;
其實這李歆並沒能從車輛的載重判斷出姬亦男乘座的是哪輛車,不過卻藉着車隊大開着的前車燈,發現了其中一輛車的車伕要比其他的車伕顯得緊張一些;雖然此時幾乎所有人都顯得有些緊張,可李歆還是發現了這輛車的車伕要比其他人更緊張;
於是,李歆便猜測出這輛車裡應該就是姬亦男的座駕;因着這天氣突變,而且還要在這暴雨之中行車,這些人都是有些緊張的;但是,如果這樣的天氣再加上自己的家主就坐在車裡,那這車伕會不會顯得更加的謹慎,而變得格外的緊張呢;
當然,這個不一定;或許這個車伕與家主很熟,而且心理素質也相對的要來得好一些,那麼也就不會那麼緊張;但是,李歆沒有這樣去想得太多;而只是想到因爲姬亦男在車裡,那這個車伕就會顯得要緊張一些;
於是,這李歆果斷的開了槍,將車伕以及副駕給擊斃;而隨着李歆的動手,原本就計劃好的,只要看到哪輛車被攻擊,那麼就立即將車裡還活着的人給逮走;
當然,因爲這場暴雨,這下邊人是有些難以看清楚李歆攻擊的是那輛車;但是,也因爲這場暴雨,讓下邊人能夠更加的接近車隊而不被人發現;因此,當李歆開槍之後,這下邊的人沒有絲猶豫便衝了上去,按計劃的將裡邊的人給逮走;
雖然這剛打開車門,迎面便是一槍,損失了一個人;可這李歆的衛隊都是千錘百煉的,或者說他們早已習慣死亡;在這損失一個人之後,並沒有停下動作,甚至連停頓都沒有,按照計劃將裡邊的人給拖走;
而隨着姬亦男的座駕遇襲,這前邊的車還沒有發現,不過這後邊的人倒是發現了;但也僅僅是發現而已,因爲這些人還沒來得及下車,這便糟到了攻擊,當然因爲這暴雨太大,以致連槍聲都沒聽見就糟到了攻擊;
當後邊的人發現姬亦男被人攻擊之後,這也冒着暴雨以及那不知道哪兒射來的子彈,下了車然後就朝着那子彈射來的方向射擊;而在此時,這些人已經看不到姬亦男了都;當然,也是這暴雨太多,稍走遠一些,這便找不見人影了;更何況這李歆的計劃之中,只要人一到手,立即進入安排好而且是最近的建築物裡邊;
因此,這姬家的人都沒能反應過來這怎麼個事兒都,這家主便不見了;甚至都沒去想,這誰這麼大膽子,敢公然襲擊姬家的人,而且還是姬家這麼大的一支車隊;當然,這時候這些人也沒能弄白,這麼多人怎麼還將家主給弄丟了;
不過,更讓他們想不通的事兒還多着呢,比如說這射擊沒多久,這槍突然就放不響了;而隨着槍再無法射擊,這射擊自然也就停了;而當射擊停止之後,這才發現對面早就沒了動靜,沒有射擊,甚至感覺對面從來就沒有人;
到這時候,這姬家的人算是真正的抓瞎了;堂堂姬家當家家主,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讓人給劫走了,而且連個人影都沒瞅見;當然,這姬亦男後邊的那輛車的車伕與副駕到是有看着幾個人影攻擊了姬亦男的座駕,也看到他們從車裡拖走了什麼人;可在這交火之中,這車伕與副駕已經死得梆硬了都;
同時,這姬家的人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按原計劃是去南山的,可現在連家主都給人劫走了,那還去南山嗎?
於是,在下邊的幾個小頭頭經過討論之後,決定不去南山了,先回北城再說;雖然這姬家亦男給人劫走了,那他們回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可這北城裡邊還有些叔父輩的大佬,現在出了這樣的狀況,還是得先通知那幫老傢伙,然後再看怎麼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