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光陰似箭吧,現在的山城已經是一座知名的大都市,記憶裡那隨處可見的低矮破舊的房屋,已經被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所取代,而那時候這城市所獨有的吊腳樓,現在卻只能從某些街道邊上的雕刻藝術來回味重溫;而這時候的渝閒呢,也不再是那個小乞兒,而是站在這座城市最頂端的人物,沒有之一;或者是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
看着大街上匆匆忙忙的人羣,不知道每一個人的想法,不瞭解每一個人的心情,我們只是擦肩而過,彼此沒有留下一絲的記憶;
山城的天氣是冬季乾冷夏季乾熱的,這還只五月底便已有些受不了;只有那大街上人流依舊,來去匆匆,似乎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的方向,唯有自己不知道;
在被那電話給吵醒的時候,其實還真挺早的,或者說至少對於渝閒來說還挺早的;而關於那擾人春夢的電話,倒是有給找到;不過卻還是擾了他的清夢,不同的只是這被擾了的清夢,只是他跟那兒藉着香菸又想起那麼些過去的事;不過呢,這電話終究還是逃脫了被砸成零件的命運,或者說在電話再次響起的時候,渝閒已經藉着香菸相對的平靜下來,也就接聽了電話,只不過呢在接通電話後,卻收到一個不怎麼讓人愉快的消息,他的論文被導師打返,還附上一句評語:一堆狗屎,狗屎一堆;
對此,渝閒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或者說,渝閒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因爲他對自己這個學生的角色也太不投入了都,那麼這臨了想要投入,卻已經晚了都,所以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也不會引起他的那怕絲毫的思維去往這上邊搭;
只是跟那兒燃上香菸,習慣性的打開電腦,進入年輪;而在進入之後,那悄悄話又在閃動着,似乎已經養成許久的習慣一般,單擊鼠標點開;
“如果我們在同一個地方,也許可以相約喝酒同醉……”
是的,是薔薇的悄悄話;渝閒看着這樣的文字,莫名的有些恍惚;恍惚間覺着自己似乎一直都是獨醉,從未有與他人同醉過;而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因爲那心中的悲痛是無法對人言的,也就找不到可以與誰共醉去分擔痛苦,那怕是遊月有曾聽過他的故事,卻從未與其同醉;
在看完薔薇的文字之後,渝閒卻沒有回覆,而是立即出門一趟,因爲薔薇向他推薦了一本書,魂歸阿寒,渡邊淳一的作品;
以渝閒來說,這受老爺子的調教,那所謂的學文習武,那麼對於那麼些亂七八糟的學籍倒是有看過,甚至還在老爺子的威壓之下,曾經幾乎是將所有獲得諾貝爾獎文學獎的著作給翻了個遍,卻從未有翻過那幾部得獎的島國作家的書;
並不是說渝閒就怎麼着的愛國了都,只是莫名的排斥那個島國,排斥那個地方的文化,甚至是從來不看與之相關的任何東西;但是,在看到薔薇向他推薦這本書的時候,他卻有種莫名的執烈的渴望想看這本書;因爲她說她與書中的一名名爲純子的女孩兒有些相似,而他在她的第一句悄悄話時便產生了那麼些異樣的感覺,那是從未有過,或者說是已經許多年沒有過的,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隨便套了身皮,就跟着匆匆出門了;儘管出門之後看着那刺眼的陽光有些不太適應,或許是太久沒有見過陽光了吧,但是卻也沒有顧及那許多便淹沒進了人羣中;
炎熱的天,讓渝閒渾身都被汗水給溼透了,如同剛被從水中撈起來一般;在逛遍了所知道的所有的書店之後,卻沒有找到薔薇她所說的那本書;直到夜幕降臨,書店都關門了這纔回到窩裡;當然,實際上應該是可以從書店找到的,只是渝閒這個生活白癡,跟那兒有些不靠譜,算是白費了一天的時間;
那時候的網絡已經算是很發達的了,而以渝閒來說這玩弄網絡也已經很長時間了,卻忘了可以在網絡上購買書籍,或許是因爲一時給熱昏了頭,給忘了吧;
在回到窩裡之後,渝閒便跟那兒打開電腦,開始在網絡上搜索這本書;網上的搜索還是很多的,但大都只是簡單的介紹,也有人出售;不過呢,渝閒這看着是玩了挺長時間網絡的人,可是卻早已經跟不上時代了都,連那網上購物都玩不轉了都,或者說是他跟本就沒那興趣;於是呢,這尋找無果之後,也就暫時的放下;
網絡是個神奇的地方,因爲他靠着無數的雙絞線將人們聚集在了一起;而到網絡誕生的那一刻開始,這裡每時每刻都有發生着各式各樣的故事,尤其是愛情故事,讓人們忍不住的沉淪其中;但是這渝閒卻是依然保持着清晰,因爲自他接觸到網絡的那一刻起,曾經有人這樣說過:網絡,雙絞線連接計算機所組成的虛擬世界,而作爲世家少爺,那是不能沉迷於網絡的,特別是網絡情感;
對此,渝閒是深以爲然的,於是在網絡上搜索着魂歸阿寒無果後,便沒有再做什麼,只簡單的將這天的事告訴給了薔薇知道,隨後就跟着玩自己的去了;
可能連渝閒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吧,這要換作是以前的他,或者說換着兩天前的他,他做什麼事是從不會對別人說的,更不會與人談論生活中的瑣碎的事,當然這也是因爲他本身就是個生活白癡;但是,現在卻將這一天的那麼亂七八糟的瑣碎的事說給了薔薇知道,雖然說得很是簡單明瞭,但是那也確實是有說了的;
如同渝閒的沉默一樣,做事從來不會去解釋什麼;就算是做錯了什麼,也只是簡單的承擔起來而已;或者說,這渝閒就這混蛋脾性,做了就做了,從不後悔,也從不解釋什麼;對此,有人說這樣叫做有性格,不屑與你說話;也有人說他這是混得很,做事不講道理;也有人說他這是高傲,漠視一切的孤傲;也有人說他這是冷漠,也有人說他這是敢作敢當,是真男人,還有人說他定有過不尋常的經歷;總之,那是說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人對其評價爲淳樸真誠,真他奶奶的扯淡,如果讓那幫江湖人聽到有人居然對渝侯的評價是淳樸真誠的話,肯定得立即跳江死了算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是;
時間似乎在這一年總是過得特別的快,只那麼眨眼都不夠的時間裡,居然都已經到了六月,也是對於大學生來說,那最後的青春;
六月,一個彙集離別、發泄、轉身、不捨、吉他、啤酒、歌聲、淚水、散夥飯,站臺等詞彙的季節;校廣開始不停地播放,告別的年代,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等等讓人傷心欲絕的老歌;不過呢,這一切似乎與渝閒還是沒有太多的關係,因爲早已習慣一個人,早已見慣了生離死別;不過呢,卻還是被那離愁籠罩在其中;
五月的最後一天,渝閒與薔薇談起了他的過去,將那個枯燥乏味的故事,用他那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不如的講故事的水平再講多了一次;或許吧,渝閒講故事的水平那確實是爛到了極點,可是那每一個聽過那個故事的人,或者說每一個聽過那個故事的女人,這都讓渝閒給吸引住,然後就會有那麼些牽扯;
在渝閒將故事講多一次之後,薔薇與渝閒成爲了好友;而渝閒呢,也不知道怎麼着的就養成了一個新的習慣,那就是每天的將身邊所發生的那麼無聊的亂七八糟的瑣事以悄悄話的形式說給薔薇聽,也不怕人厭煩;
薔薇說渝閒是個小孩子一樣的男人,而渝閒則辯解說自己幾乎被所有的人,包括導員在內的人都尊稱爲叔叔;而實際上呢,卻是渝閒想起了曾經還有一個人也這樣說過,不過現在卻已經不在了都;
思緒不斷的亂飛,那些人,那些事,甚至連細微末節都能夠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裡邊,思維就像一匹管不住繮繩的馬,任由它馳騁,總是來到馬兒最想念的地方;
不知道覺之間,渝閒又養成了另一個習慣,那就是在每天服下安眠藥物後,將這一天之中所發生的事,給記錄成流水賬發給薔薇,因爲他在服下安眠藥物到入睡這段時間,腦子是最清晰的,也是最平靜的;
在這之間有過一個小插曲,薔薇玩笑式的要懲罰渝閒三天,實際上是因爲她有事需要回家三天,而在這回家的期間是無法上網的;
第一天的渝閒依然將這一天裡的瑣事說給薔薇聽,如同已經習慣一般;第二天的渝閒卻已經有些不太習慣了,因爲薔薇沒有回覆他,或者說是什麼也沒有跟他說起;
“心愛的薔薇,你在做什麼呢?”心愛?突然用了這樣一個詞語,不是真的吧?難道已經在潛移默化中喜歡上這個從未謀面,並且今生註定無緣的女孩?他們只相識短短的幾天,而且還是在虛無縹緲的網絡之中,這還真給渝閒嚇了一大跳都;
有時候,有些事,有些人,還真是有那麼些說不太清楚的;
爲什麼只那麼短短几天的文字交流,居然會在腦海裡形成心愛的薔薇這樣的意識;對此,渝閒一時也是有些不太明白的;或許吧,在渝閒與薔薇的第一次用文字直接交流的時候,就曾經用過女俠這個詞去稱呼;而薔薇呢,那時候還有些奇怪爲什麼會知道她喜歡女俠這個稱呼,還知道她嚮往那俠女的風采;
好吧,從那個夏季之後,渝閒所接觸的每一個人,都是在尋找那麼些似曾相識的影子;對於這一點,渝閒自己不承認也沒有用;而在與遊月那麼一段感情之後,渝閒是有意識到他這樣固執的做法,是很傷人的;而在那場真正改變渝閒的災難經歷之後,他還真的有去仔細的思考過一些事兒;
以此,在渝閒與薔薇相識的時候,這還真的是沒有去往那似曾相識的影子上靠;而事實上呢,他還是隻是在尋找那麼一個熟悉的影子;儘管這渝閒跟那兒自我認爲這薔薇與文黎或是遊月,那是沒有一點相識的地方的;所以呢,渝閒纔會去想那麼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甚至還想着能夠與薔薇共渡此生來着;
當然,這僅僅只是渝閒個人的自私的想法而已;薔薇是與文黎沒有那怕絲毫的相似,可實際上卻總是有着那麼些影子的;比如說以文黎的家世所養成的學識修養,也就是所謂的博學有氣質有才華,而這一點在薔薇的身上也有,因爲她是學文學的,還是有着那麼些故事的人;
或許人總是這樣的自欺欺人,明明是擺在那兒的還是隻爲那個似曾相識的影子,卻偏偏不願意去承認,所謂虛僞那也得有個限度的,可是這渝閒偏還就這德性;甚至是到他的意識裡都已經形成了心愛的薔薇這樣的意識,卻偏偏還死不承認;不過呢,這倒是也有讓他有去多想些什麼的;
或許這渝閒有真的去想些什麼,可也不得不去承認他真的愛上了薔薇;關於這一點,從這六月裡的渝閒開始找工作的那麼些亂七八糟的表現就能夠知道的;
以渝閒那想要過平淡的生活,或者說想要藉着學生的這個身份真正的走他所想要走的路,那麼也自然得隨着大潮在畢業的時候出去找工作的;而偏偏這時候的渝閒,卻又遇到薔薇,並且還無可抑制的動了心動了情,同時呢卻還有着那麼些關於那似曾相識的矛盾,真是有些讓人無語了都;
六月裡,渝閒開始山城裡亂竄;或者說是渝閒跟那兒決定要過新的生活,卻又是捨不得離開山城,亦或是他真的離不開這座城市,或許是因爲在這座城市裡所留下的記憶太多太多;於是呢,這也就只爲找到一份工作,而開始滿城市的亂竄;
只不過呢,這想要過平民的生活,遠比渝閒所想像的要來得慢,或者說是在那找工作的過程是不怎麼盡如人意,這讓他挺有些煩躁;還好,這時候的渝閒有了薔薇,這每天都會將這一天裡所發生的瑣事告訴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渝閒的想法着實有些天真,或者說那平民的生活在那時候的他,還沒有達到那個心境,所以這過程顯得有些煩躁,甚至變得有些神經質了都;而這整個六月裡都是在那煩躁疲憊中渡過的;當然,在這期間的渝閒與薔薇的感情倒是急速的增長着;直到六月的結束,七月的來臨,兩人之間終究還是出現了問題;
七月,離別的季節;對於畢業生來說,很多人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逃亡,而渝閒不想逃亡,卻還是要離開學校的;雖然他從來沒有去投入過,但畢竟在這期間還有着遊月的那麼一段感情在裡邊,所以這還是有那麼些不捨的;而在那薔薇生日的前一天,渝閒終於離開了學校;
或許吧,在那六月裡邊,渝閒那麼些想要過平民生活的天真想法,在現實的面前遭受到了那麼些打擊;也或許是渝閒那間歇性的精神病,對於那麼些未來的東西,總是有些不安的感覺,強烈的不安,似乎是要有什麼事兒發生一樣,所以在這離開的時候,跟那兒又發作是精神病,將薔薇給狠狠的刺傷;
在渝閒離開的時候,有在那兒發作精神病的跟薔薇說着那麼一句似乎是永別似的話語,也就是那句愛你永遠,然後就準備選擇消失不見的;而薔薇呢也以爲渝閒會就此消失,可是那卻只過了幾天,偏偏又出現了都;不帶這樣玩的啊,你這說了不再見的,這就那麼幾天又出現了,逗樂子呢;
事實上是這樣的,在渝閒跟那兒發了精神病的說着什麼再也不見了都的時候,薔薇也是心痛不已的;或者說,薔薇也是真的愛上了渝閒這個混蛋的,所以對於渝閒那精神病發作的說着永遠離開,就跟那兒傷心啊,也就說着很多很多的話;
而渝閒呢,卻明明是有看到薔薇所說的那麼些真心的話語的,可是偏偏就是不給答覆;當然,實際上的渝閒在離開學校之後,那確實是過得有些爛,不過呢卻是他自找的,因爲這個混蛋居然跑回貧民區去了都;
在這回到貧民區之後,渝閒纔看到薔薇那麼些深情的文字,然後就跟那各種忍不住的又與薔薇交談,只是這個混蛋卻沒有注意到他這樣做有傷得薔薇有多深;或者說是渝閒那有些精神病發作的敏感情緒,跟那兒只顧着薔薇在那無心之間對他的刺傷了都,而完全沒有去顧及別人的感受;
以此,渝閒還跟那兒更進一步的刺傷着薔薇,偏偏還跟那兒玩着什麼傷情的老歌老調老談老唱老掉牙,愛你永遠這樣的玩意兒;而在薔薇看到渝閒跟那兒精神病似的文字的時候,那也是意識到了她傷着他了都;而偏偏是渝閒卻並沒有意識到他傷着她了,要不怎麼說女人總是容易受傷呢;
或許吧,渝閒並不是要真的故意去傷到薔薇,只是那時候的渝閒的心裡着實是有着非常強烈的不安,以至這心緒混亂,才做出那麼多刺傷人的事,而在看着薔薇的那麼些文字時,其實已經明白了一切,只是渝閒正跟那兒要不顧一切的去挽回的時候,卻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