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年,所謂萬象更新,不過呢對於渝閒來講,這沒有多大的意識,反正這日子就那麼瞎混着走唄;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渝閒那幅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無謂的影響,這遊月對於那所謂新年新氣象,也是顯得有那麼些心不在焉的;
在開學之前,渝閒與遊月離開了南公館返回了學校;只是這心思似乎還沒有收得回來,不過也算正常的,這寒假春節那玩得是有那麼些不想工作,或者說也叫做假期綜合症,得需要時間去回覆到工作的節奏之中;
可是,這遊月那麼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卻並非是什麼假期綜合症;或者說從她隨着渝閒回到南公館那時候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處於那麼有些恍惚的模樣,就如同是在做夢一般;這回到學校之後,夢可以算是醒了,只是這回想起來這個假期所做的夢,顯得那麼的不真實,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遊月變了,這是在遊月開學回到學校之後,蘭凝所說的第一句話;其實呢,不僅僅是蘭凝有看到遊月變了,渝閒也是有看到遊月變了;以前的遊月是什麼樣的脾性,個性有那麼些大大咧咧的,行事也是風風火火的,看就挺有那麼些大氣,也可以說是沒心沒肺,整天的笑着,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開心,沒有藏着什麼心事;
現在呢,遊月變得沉穩,屬於那種經常思考的沉穩,似乎對很多的事都有着那麼些深層次的思考;原本那馬馬虎虎,沒心沒肺的笑容沒有了,換之的是那麼一種沉穩的微笑;還頗有那麼些參透世事的模樣,似乎對於所有的事都是抱着那麼一種平穩的心態,不焦慮,不躁動;或者說是從那麼還懷揣着夢想的年齡,而一躍成爲夢想實現或是已經追求過夢想之後的沉靜,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再去那般義無反顧的追求,似乎這樣平靜的日子纔是她所想要的;
這要說起來呢,一個有夢想的時候,自然是有着那麼些衝勁的;然後呢,去追逐夢想;在這個過程之中,無論成敗,對於一個人來說,都會得到那麼些昇華;讓人從那小年青的浮躁變成中年的沉穩;這個過程,對於一個人來說,是需要那麼些時間去感受的,不是說能昇華就能夠真的改變的;
現在的遊月,就是屬於在追逐過夢想之後的沉穩;只是這是不對的,因爲遊月還有着夢想,還處於正在追逐的過程之中,也就是還沒有能夠去完成這個追逐的過程,應該是正處於那有動力的時期;可是,這隻一個寒假之後,遊月已經變化成爲那追逐夢想之後的沉穩;
對於這樣的變化,蘭凝看在眼裡卻不明白怎麼回事;而渝閒看在眼裡,也有些沒有能夠明白;或者說,渝閒有那麼些猜想,也有抓住那麼點什麼;可是這懂得就是懂得,明白就是明白,沒有什麼好像懂得,明白一點點;所以呢,渝閒其實也不明白;他只知道遊月變了,變得不再是那個整天笑着的遊月,而是那經歷夢想追逐之後的沉穩,爲什麼呢?不知道;
夢想是什麼?對於這個的說法,那每個人都不一樣;而對於遊月來說,她的夢想就是在山城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空間,擁有自己的事來;具體來說,就是能夠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收入足夠讓她在這座城市裡買那麼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然後將父母接過來一起住;
遊月的夢想就這麼簡單,所追求的真的不多,可是現實卻讓她連這麼些夢想都無法實現;不過呢,對於她來說夢想只是暫時的無法實現,還需要去追逐;所以,遊月一直在努力着;也就是在工作之中,這除了她那輔導員的本職工作之外,也憑藉着她的所學在外面接些活兒來做;其實這樣做的話,真的很累;別看着那渝閒是接替了她那輔導員的本職工作,可那也不看看渝閒是什麼樣的人,他就真的能夠做得來嗎?那不過是渝閒有那麼些好玩的興趣,跟那兒瞎鬧騰而已;
所以呢,遊月真的很累;可是她卻有着夢想,只要有夢想,有追逐的目標,那麼累一些也是值得的;可是,這隨着渝閒回去見了家長,卻再找不到那去追逐夢想的動力,甚至是她的夢想竟然還有那麼些可笑;
遊月的夢想是想要有自己的家,也就是那麼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以遊月的想法是,她與渝閒住一間,父母住一間;剩下的一間做書房,而在有了孩子之後就留給孩子住;然後呢,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可是這隨着渝閒回去,看到渝閒那所謂的家,也就是南公館;如果說遊月曾經幻想着哪天能夠擁有一套別墅的話,當然那是幻想,這一點遊月有着很清晰的認識,知道什麼是夢想什麼是幻想;
只能幻想着哪天能夠擁有一套別墅,這只是她的幻想;可是在這個寒假裡邊,那不再是幻想,或者說她的幻想太可笑了太幼稚了;別墅算個什麼玩意兒,去看看那南公館的建築物,或者應該說建築羣;那別墅與南公館的建築羣相比,那不過就是一間破屋;
或許吧,從那時候開始,遊月便在回憶渝閒曾經講過的故事,或者說在進入南公館之後,那故事便不再是故事;或是,這曾經的夢想在這眼前爲實面前,顯得那麼的可笑;還想着讓渝閒過得好些,卻是渝閒所擁有的東西比她所只能幻想的還要多得多;
不僅如此,在這個寒假裡邊的接觸之中,遊月更是感受到了其他很多的東西;比如說她與大姐宋君她們出去逛街的時候,那麼一支標準車隊,這在遊月看來,那真是有那麼些自卑的;因爲她曾經連幻想過這樣的生活都沒有,可是在這南公館裡邊卻顯得那麼的平常;
突然間覺着,她是不屬於渝閒的世界的;甚至是感覺到她就像是那個山村裡的村姑進踏進了貴族的世界,顯得是那般的格格不入;或許吧,一個人想得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對於遊月那突然間的想法,那純屬是將她心中的自卑給放大了很多倍,事實上以宋君他們來說,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想法;不爲別的,只要是渝閒喜歡的女人,那就是他們家的人;
可是遊月不會這麼想,她所想到的是自己與渝閒的差距;而這差距還不僅僅產生於這些外表的物質上的東西,還有那精神層次上的;
以南公館來說,這到年節總是會有那麼些應酬的;而以宋君對於遊月這個渝閒帶回來的女人,自然是當做自己家人看待,對於那麼些應酬也是有帶着遊月一起的;或者說,以宋君那最真實的想法是,遊月既然是渝閒的女人,也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那麼關於家族的那麼些事務,遲早得交到遊月的手中,所以從這時候開始接觸些也算是提前做些基礎工作;
只是宋君這樣的做法,卻讓遊月那原本就已經放大了的自卑變得更大;以遊月第一次出席那般應酬的場合,實際上也就是一次很普通的商業酒會;在參加酒會之前,因着遊月這是第一次回來,這參加酒會所需要的衣物飾品之類的都沒有,按着習慣這得定做;
或許吧,那一次真的讓遊月感受到了自己與渝閒的差距;在宋君所招呼過來給遊月訂做禮服以有那麼提供飾品供其挑選的商家之中,那每一個人都是遊月只能在雜誌上看到的奢侈品;特別是那個爲她做禮服的設計師,那是遊月曾經最喜歡的設計師,也是世界一流的設計師;
可是,這些人在南公館裡,卻只是當做裁縫來用;或許吧,正是因爲這樣,徹底的顛覆了遊月之前的那些認知;同時呢,也真遊月感覺到了差距,讓她明白自己與渝閒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而這樣的感受還不止一次,因爲遊月有參加過好幾次類似的酒會,而每一次都換不同的衣物飾品,於是便是在這一次次的感覺差距之中,將遊月那麼些自信給打擊得半點不剩,將她的自卑給無限度的擴大;
當然,遊月也有那麼些想過她與渝閒之間可以繼續的相守終身,也就是所謂的嫁入豪門,並且以宋君她們對待遊月的感情來看,也沒有那些從電視劇裡看來的那麼些豪門恩怨;不過呢,這樣的想法也僅僅是那麼一瞬間而已,因爲宋君她們所習以爲常的東西,總是讓她感覺到不真實,像是在做夢;
在這樣的不真實之中,遊月越發的感覺到自己的差距;或許吧,這當一個在將自己的自卑給無限放大之後,會有很多很多亂七糟八的想像,然後將自己徹底的否定;而遊月呢,便是在那被無限放大的自卑之中,最終將自己給否定掉;而且那所否定的還不僅僅是她自己,甚至連她的夢想都給否定了;
或者說,在遊月曾經與渝閒所說起的夢,放在這南公館的這段日子裡邊,那樣的夢想顯得是多麼的可笑;可是,偏偏在她說起夢想的時候,渝閒還那般一本正經的模樣,還說什麼這樣的夢想很偉大,是他永遠都做不到的;
在渝閒這樣說的時候,遊月這心裡其實還挺高興的;因爲渝閒是他的男友,而且還認同她的夢想,自然會感到高興;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渝閒那樣說似乎是有些問題的;什麼叫做他永遠都做不到,以現在的南公館來看,那不是在嘲諷嗎?
對於這個,實事求是的來說,渝閒還真的不是在嘲諷;渝閒所說的他永遠都做不到,那是說的遊月那般對於父母的教敬,還有那般平靜的生活,這確實是他做不到的,或者說在那時候的渝閒來看,也可以說是他永遠都做不到的;
只是對於這個時候的遊月來說,她不會再去猜想渝閒是怎麼想的,她只會以自己的角度去思考;而以她這樣的角度去思考的話,渝閒當時所說的話就是這樣的意思;而在遊月有了這樣的猜想之後,這就變得有那麼些敏感,對於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有那麼神經過敏;
以此,對於宋君他們平常的話語間那偶爾出現的平民字樣,更是讓遊月那過敏的神經變得脆弱不堪;平民,她遊月不就是一個平民嗎?看來這與渝閒還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呢,在寒假完了之後,遊月憑着那麼些感受,確實有思考過很多的東西;包括她自己的夢想,關於渝閒的家世*,關於她自己;
只是她真的很愛渝閒,或者說以與渝閒相處的這兩年多的時間裡邊,她能夠感受得到渝閒的愛;可是那現實又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去思考那麼些現實的問題;或者說,這是她不得不去面對的問題;
或許吧,遊月的變化就是來自於她自己的那麼些想法;而渝閒與蘭凝都看到了遊月的變化,卻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也是有問起過,卻是被遊月那似乎是從渝閒哪兒學回來的微笑給打發掉;以渝閒那時候的習慣,這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都會報以那麼一絲看着有些詭異的微笑,然後便是沉默不語;
什麼是愛情?這個可以算是自古以來的一個無解的問題,或者說那答案太多太多,跟本沒有誰能夠說得清楚,所以也可以算作是無解的;
而就遊月來說,她對於這個問題倒是想得挺簡單的,渝閒對待她的一切,那便是愛情;對於愛情,遊月是捨不得放棄的,可偏偏現實卻讓她不得不放棄;或者說,以她與渝閒的那麼些差距,讓她不能確實能夠與渝閒走多遠,那所謂的一生在現在看來,顯得有那麼些遙不可及;
不過呢,遊月卻從來沒有去質疑過愛情,這算是遊月那般的些固執的脾性所唯一堅持下來的東西;只是那愛情卻並不代表就能夠相伴終身,或者說相愛的兩個人未必非得在一起,只要相愛,那麼無論是天涯海角,那都是真愛;
個人觀點來說,這純屬扯淡;或者說,那所謂只要你過得好,那麼就什麼都無所謂的;兩個人是否需要相伴終身,那也是不一定的;當然,這是瞎扯淡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流行這樣的一個說法,但是至少在那時候就已經開始流行了都,以至這遊月也受其影響,跟那兒扯什麼只要她真的愛着渝閒,那麼即便是她選擇離開,那她的心也是屬於渝閒的;並且她的離開,還會讓渝閒過得更好;
扯什麼淡呢;試想着那麼一個自己心愛的人,或是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或是與別的女人跟那兒水乳,交融,那這所謂只要他或者她過得好就行,那應該是個什麼模樣;
或許這樣說來,顯得有那麼些思想骯髒;可是這卻是現在,或者說現實就是這樣,而非那什麼只要你過得比我好,那純屬扯淡;
所謂想像的東西總是那麼美好的,而現實卻並非如此;只是這人們總是願意去相信那想像出來的東西,而不願意去接受現實;
以遊月所想像出來的場景,這正是應了這樣的說法;遊月跟那思考過很多東西之後,終究是做下決定要離開渝閒,而她對自己的解釋就是她與渝閒的差距太大,儘管他們是有着真愛的,所以才更應該離開;
因爲愛他,所以離開他;也不知道這是哪個混蛋扯出來的邏輯,偏偏卻還有人真的去相信了,而且居然還真的就去做了都,讓人有那麼些哭笑不得;而更讓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這樣的事居然還在許多的人身上都有發生過,甚至是還成爲那麼一種流派,讓那無數原本相愛的戀人跟那兒痛得個所謂撕心裂肺的同時還說着真愛的誓言;
遊月在那兒想着那麼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在最終還是做下了決定;只是這還沒有來得及與渝閒攤開來說的時候,這渝閒卻說是要離開一段時間;而實際上呢,在遊月跟那兒矛盾的想那麼多東西之後,這一個學期都結束了,也就是這都到放暑假了都,渝閒呢則是到放暑假的時候與遊月說起他這個假期有些事需要離開,讓遊月不要再在這麼大熱天的去勞累着的玩什麼招生,那不僅累而且還掙不了幾個錢;
對於渝閒這樣的說法,要是換作以前,其實在去年的這個時候渝閒也有說過,只是這感受卻不一樣;去年渝閒這樣說的時候,遊月感覺到是渝閒愛她,不想讓她那麼勞累;而現在這樣說來,遊月卻想的是你大少爺自然是看不上那幾個錢了,可是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或許吧,這女人一旦形成那麼些想法,那麼對於同樣的一句話,就會產生完全不同的想法;不過呢,遊月終究沒有將她所想要說的話給說出口來;不是因爲渝閒走得急,實際上渝閒走得並不急,只是這遊月對於她自己與渝閒之間,這雖然算是有想得那麼所謂的明白,可是這想得明白卻不代表在做的時候,就真的能夠接受;
或者說,遊月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些無法離開渝閒;特別是渝閒跟她說着要離開一段時間,這個暑假不能陪着她的時候,這心裡那麼一瞬間的不忍不捨的分別將所有的東西給都擠到一旁邊,讓她說不出口;
只是這有些事,總是有那麼些難以說得清楚的,所謂世事無常吧;或者說是在渝閒離開之後,遊月發現自己居然有了渝閒的孩子,這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偏偏在渝閒離開的這個暑假,遊月的男友居然真的回來完成那所謂的三年之約;
對此,遊月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顯得有那麼些彷徨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