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應該是什麼樣子?幽靜淡雅?
八月,山城最爲炎熱的季節,知了吵鬧個不停,很有些讓人煩躁;而在這個季節,也是大學新生開始報道入學的時候節;
遊月今年剛剛畢業,有些無奈的選擇了留校;對於一人來說,這大學畢業留校,那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是對於遊月來說,這卻是有些無奈的;
或許是那時候沒有好好的唸書,所以這隻能上一個所謂一流的民辦高校,而實際上還不如那些三流的公辦高校;不過呢,這要說起來之所以選擇這所謂一流的民辦高校,其實也不全是因爲高中那會沒有認真唸書,其中也是因爲家境的原因;
遊月在家排行老三,上邊還有兩個哥哥;所以呢,這算是兩個哥哥放棄學業而留給遊月;而遊月倒也算是挺努力用功唸書的,可是這成績偏偏也就普普通通;本來是不準再念書的了,只是在收到這所民辦高校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得知學校對貧困生有一個優惠政策;也就是這大學四年的學費由學校出,並且每個月還會補助一些生活費;
當然,這以遊月的成績來說,似乎還夠不上去享受這樣的優惠政策,而這實際上也算是那天下他就沒有白吃的午餐;對於學校的這項優惠政策,學校方面的條件是在畢業後得留校工作四年;也就是有些像那麼些委培的味道,學校出資讓你念書深造,然後爲其服務;
這樣看上去的話,倒是不錯;或者說這唸書不用繳納費用,而且畢業之後還能夠立即擁有一份工;而實際上呢,如果想要享受這項優惠政策,那所需要的一大堆的亂七八糟的文件證明就足以讓人崩潰的,而且這所謂留校工作,那每個月只能領取當地最低工資標準的薪水;當然,這說法是薪酬還是按行情來算,而這之所以只能領到最低的薪水,那是因爲其他應得的薪水得用來返回這四年裡學校所撥付的學雜費用;
因此,實際上能夠將這個優惠政策辦下來的學生很少;不過呢,遊月卻是這很少的那一部分的其中之一;一則是家境的原因,再就是這家裡兩個哥哥都早早的輟學給她機會念書,也是寄託着家人的期望的;
或許吧,在這畢業季節裡邊,看着相處四年的同學們都各奔東西,而遊月自己卻得繼續留在校園裡,這心裡還是挺有些複雜滋味的;不過呢,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大學四年,那也是長了眼界,或者說這年輕人都有那麼些夢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闖一闖,可現實卻只能這般平平淡淡的,而且還得熬四年的時間;
四年,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這大學畢業都已經二十出頭了都,那麼再在這裡平平淡淡的呆四年,那還真有些不甘,也有些不敢想像四年之後自己似乎還有夢想這玩意兒;
特別是看着那些拖着行李,拿着入學通知書的新生,這不由得便想到了四年前自己也是這樣,在這大熱裡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在師長們的熱情接待下辦理入學,熟悉校園,開始大學生活的;而今天同樣的地方,只是調換了身份;不由得覺着自己似乎已經老了,竟有那麼些亂七八糟的感慨;
遊月正靠着樹蔭下有些遐想得出神,這大熱天的還得守在這接待新生;這也是她們這樣留校的學生在這個所謂實習期間的工作,很扯淡的,明明那合同上都簽了四年的服務期,居然還要實習,都沒得語言了都;
新生的報道流程,是按排在室內體育館裡邊的;而如遊月這般負責接待新生的留校生的實習便是守在場館外面,看到新生到來便負責指引以及安排隨行的家長休息之類的事務;看着挺清閒的,可這大熱天的守在這外面,雖然這學校的環境還不錯,也算得上是綠樹成蔭,可是這依然是熱得不行;
而在這個時候,正是下午才上班的時間,也是正熱的時間段;遊月卻不得不守在這場館外面,找了蔭涼些的樹底下站着,在哪兒有氣無力的用手掌當作扇子有氣無力的搖晃着,顯得挺有些疲憊的;
或許吧,遊月對自己還是挺有些自信的;雖然是這家境的原因在這大學裡邊也存在着攀比之風,卻是這四年裡也不乏追求者,是不時的也被人佔些便宜;可在這大熱天裡邊,這正熱得有氣無力的,便感覺到這有人將那鹹豬手給放身上了,實際上來說,那還真的只是錯覺,或者說是遊月自己靠在那兒,不知道蹭到什麼東西了,然後這再加上天氣大,那麼火氣也就大,這都沒有去管那倒底是怎麼回事,這直接便揮着拳頭給打過去了;
當然,這也是遊月的脾性使然;雖然這平常給人的第一感覺還屬於那種挺文靜的女生,可是這隻要稍做接觸便能夠知道,這所謂第一印象錯得有多麼的離譜;或者說這平常都是那麼一幅大大咧咧的馬虎脾性,這行事也是風風火火的,只是那麼些人被外面所迷惑而已;所以呢對於那鹹豬手,那從來都不會是忍氣吞聲,而是當場發作,上演一出全武行;
只是這雖然是天氣大火氣也大,可是這一拳打出去,卻沒有預想那般的給這鹹豬手一個教訓,反而是讓人將手腕給抓住了,有些疼;不過呢,這還沒有來得及暴走,便聽到有人在哪兒發出有那麼些有些驚訝的聲音,是一男一女,這在那兒似乎是叫着某人的名字,只是這叫的是誰,倒是沒有能夠聽得清楚;
直到這時候的遊月纔看清楚那個抓着她手腕的人是什麼模樣,只是這一看之下還挺有些好奇的,因爲這抓着她的人竟然是個女孩子;看上去呢還挺漂亮的,精緻的容顏,雖然是因爲天氣熱這看着挺有那麼些汗水污點,頭髮簡單的紮成馬尾,有那麼些凌亂着幾絲長髮貼在臉上,再加上那高挑的身材,特別是身上那股似是天生高貴的傲氣,讓人莫名的便有些自愧不如;
特別是遊月從這個女孩子的臉上看到的震驚,不可至信,不可思議,繼而又似是痛苦,那原本迷人的眼神裡流露出那麼些迷戀,那所流露的情感是看着是那麼的楚楚動人,同爲女子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美麗的女人;
不過呢,以遊月的脾性,這被人佔便宜來着,又被人將手捏得有些疼,這嘴裡倒是沒閒着,在那兒瞎扯着什麼,不要裝作認錯人,這都老掉牙了,換點新鮮……
不過呢,這卻是沒有再說下去,因爲遊月還看到旁邊的一個人男人,或者說這個男人似乎一點也不會引人注目,甚至都不會有人願意將目光往他身上停留,以致這都有些沒有注意得到;而這一旦停留些目光,似乎又是有些捨不得離開;或者說在遊月看到那個男人的面部表情的時候,這忍不住的有那麼些憐憫的感覺;
震驚,這是遊月所看到的第一感覺,至於其他的東西,這有些看不太懂,因爲那個男人的眼神裡所流露出來的東西太過複雜,或者說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眼神,似乎是驚訝,痛苦,愛戀,孤獨,深邃夾雜在一起,很複雜,看不太明白,卻很驚訝;
對不起,認錯了,抱歉;這是遊月聽到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因爲那個男人說完這後便轉身走了;只是那聽着挺有些正常的話語間,卻是夾雜着悲傷,痛苦,聲音有點澀澀的;
看着這一男一女離開的背影,這才注意到那個男人還真是那種不需要有任何目光停留的路人甲,或者說那個男人的頭個有些矮小,甚至還沒有那個女人來得高,而且很胖,看着就像個大冬瓜一樣,確實是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只是這樣的一個小胖子在走開的時候,那背影卻是彎着腰有些駝着,似乎整個人都是萎靡捲縮着的,而那位女人跟在他身後半步的地方;
孤獨,對,是孤獨,烈日下那淺短的背影,萎靡的身形,除了孤獨還會是什麼,炎熱的夏日卻感覺到些許涼意,忽然間覺着這是一個可憐的人;在是這遊月看到那一男一女消失的背影之後所反應過來的感覺,也不知道爲什麼;
而這個對於遊月來說,那不過只是她這有些沒得語言得了的實習期間的一個小插曲,接下來的日子還是接待新生;不過呢,這畢竟是她生活了四年的地方,這看着那麼些純真的臉龐,如同小白花一樣可愛的女孩,這也不由得去想想那麼些亂七八糟的事物;
想起自己剛來的時候還不是一樣純潔的如那小白花一樣的可愛,物是人非,校園是不變的,一批又一批的來了,又走了,只是人不同,校園還是那個揮灑青春的地方,四年後的今天又在這兒坑害着小白花,或許是還沒能從畢業的惆悵中緩過來,思緒總是滿天飛舞,無聊而沉悶;
就渝閒來說,這遇到小月那純屬是一個意外,或者說偶然;
本來這渝閒是與林琳一起到茶山竹海閒逛的,這隻能算是順道看看孟彬而已;而這時候的孟彬,倒也算是回覆到他所應該走的人生軌跡上來了;雖然這只是一間民辦的高校,可是那名義上也還是所謂的大學教師;而且這孟彬自己也挺喜歡這份工作的,或者說以校園這樣比之江湖或是所謂社會來說,都要簡單得多;
在經歷過那麼些年的江湖生涯之後,這樣簡單平靜的生活正是他所想要的;所以呢,在渝閒與林琳這路過的順道看看他的時候,這手裡正還有些事情需要做,再加上在那麼些共同經歷之後,這與林琳的關係倒算得是老友一般;以此,這便讓林琳先在校園裡逛逛,他這邊處理完了便去找她們;
或許吧,不僅僅是孟彬喜歡校園這般簡單平靜的環境,這渝閒在隨着林琳踏進校園之後,莫名的感覺到挺舒服的;或者說以他們這些在江湖裡打拼殺戮那麼些年的人來說,校園所獨有的那種簡單平靜的環境,這就算是沒有在校園裡邊生活過幾年,那也是能夠感覺得到的,儘管這還是那炎熱得讓人有些躁動的夏季,可是這感覺就是那麼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就是能夠感覺到平靜舒適;
特別是看着那些拖着行李,這看着都是熱得滿臉的汗水,卻偏偏帶着那麼些朝氣的稚嫩面孔,這都能夠感覺到那所謂希望;或許也是因爲這有些莫名的感覺,這渝閒與林琳便在這校園裡瞎逛,或者說不由自主的便跟着這些學子們在這校園裡邊漫無目的的走着,這不知不覺的便走到這室內體育場館外面;
以渝閒第一眼看到遊月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看到那麼一個持着工作證的女孩子在樹蔭底下躲避這炎熱的陽光,看上去有些懶散有些疲憊;而渝閒與林琳呢,同樣的只是想找個樹蔭底下涼快涼快,不過這剛剛靠近,便被人揮拳攻擊,還真有那麼些莫名其妙;
以林琳來說,這雖然是放在江湖裡那也算不得什麼;當然,這只是指林琳的身手,而非指她的身份;畢竟在那麼一場江湖風雨之後,這原本的山城幾大江湖勢力都不再存在,而這姬家卻是存續了下來,雖然那看着是歸屬於南公館門下,可是能夠存續下來,那麼這地位自然也不是扯着瞎聊的;
所以呢,這姬家的幾位主子自然也是成爲了那麼些江湖人熱議的人物;以此,這林琳那姬家小姐的身份自然也是說得挺熱鬧的一個人物;而林琳本身呢,這也是跟着學了些東西的,畢竟這身在江湖,那總得學些自保的手段的,特別是這身在江湖的女孩子,那更是得防着些;
以林琳的身手,這放眼於江湖倒是也沒有什麼;可是這要用來對付如同遊月這般的剛畢業的女孩子,那絕對是綽綽有餘的;或者說以林琳也算是經歷過那麼些江湖場面的人,雖然到這時候的林琳那確實還有着一雙乾淨的手,可是那也是見識過的殺戮的人;
以此,對於這遊月那亂七八糟的沒由來的一拳,這下意識的便接下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所謂這生存的世界不一樣,這常人或許一生都不會經歷殺戮,也就無法體會到在那般環境之中所養成的一些習慣;
當林琳抓住那莫名其妙給揮過來的一拳,這隻能算是正常的反應順着去看這誰啊都,她不過是過來找個涼快的地兒,竟然也會遭受這樣的待遇;當然,實際上來說林琳是有看到遊月靠在那樹蔭底下的;這不是什麼久在江湖所養成的習慣,不過也可以算是否;只是遊月站在那兒,這但凡是路過的人那都是能夠看得到的;
以林琳看着,這眼前的人太過熟悉了,這下意識的便叫了一聲黎姐;不僅僅是林琳,就連渝閒這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乍一看便與林琳在同時叫出了一聲黎姐;
其實呢,這渝閒與林琳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遊月靠在那兒,只是沒有太過注意而已;或者說這時候的渝閒對於大多數的事物或是人都不會去上心的觀察,也可以說渝閒並沒有看清楚遊月倒底是什麼模樣;而在林琳抓住遊月的時候,渝閒才那麼習慣的順着看過去,而這一看着竟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就實際上來說,遊月與文黎並不是很像,無論是那外貌模樣還是氣質表現;當然,這還是有那麼幾分相似的,否則這渝閒也不會在那乍一看之下便會脫口而出;因爲這還不僅是渝閒,連林琳都是這般的表現,所以這還是應該有幾分相似的;或者說,如果以十分來評估的話,那麼遊月與文黎只有三分相似,而這三分還僅僅是外貌模樣;
就這麼三分相似的外貌模樣就可以讓渝閒那般的反應失常,這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都;是渝閒對於文黎的感情太過深厚,還是因爲文黎的離開對於渝閒有着那無法磨滅的記憶;亦或是渝閒與文黎之間那麼一路走來的,在那看似平淡無奇的感情之中,真正的達到了血脈相融的感情;
或許吧,渝閒與文黎之間的感情確實在那平淡無奇之中已經血脈相融;所以呢,這見着那麼只三分相似的人兒,在那剎那間便將文黎的音容相貌給全佔據了所有;不過呢,也僅僅是在那麼剎那之間;
在渝閒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這眼前的人並不是他心裡的那個她;或者說在看清楚遊月之後,渝閒確定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無論是那相貌還是氣質,都與文黎不一樣;只是在這時候的渝閒,那心裡的疼痛變得更加的嚴重;或許是有些人兒不刻意去想,那也是無法忘記的;可是這沒有展現在眼前,那麼也是不會那麼痛的;
現在呢,乍一剎那展現在了眼前,可是隻那麼剎那間便又認清這不是同一個人;這遠比那隻存在於記憶要來得更加的疼痛,所以渝閒在認清的那麼一剎那間便轉身離開,因爲這太過於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