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園子裡遭遇攻擊的事,李理在這邊山城裡邊還真不知道;或者說如果不是羅嫫有給李理去電話的話,或許這渝閒就算是交待了;
當然,這也怪不了李理;因爲這時候的南公館所沾染的事兒太多太過繁雜;再加上李財他們幾個兄弟的死亡,這李理看着還算是有些理智的撐持着局面,處理着南公館的事務;可在實際上來說呢,李理只是將這心思的悲痛給壓着,知道這時候的南公館不能沒有人主持大局;
更何況李財可是他李理的親兄弟,這不可能像看着那般的無動於衷;只是這時候的家族確實找不到有人來撐持大局,否則的話李理也早像渝閒那般的傷痛得失去理智了都;
再加上渝閒在萬川那麼一折騰,這西南的勢力幾乎被渝閒給掃空;而這接着便是進入西南去接收地盤,在這個過程之中,其事務之繁雜,那都是需要李理在哪兒掌控局面的;否則的話,這一戰就白打了,這麼些兄弟也都算是死得毫無價值;
只是李理曾經有答應過老爺子會照顧好渝閒,會幫着渝閒照看好家族;李理便是爲着那麼一個承諾,在這他的親弟弟李財死心之後,也是強撐着;不過呢,在南公館的人都看得出來李理的疲憊與悲痛,因爲李理再沒有往日裡那般的總是帶着些慵懶的笑容,換之的是渝閒那般的面無表情,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可是那般心中的悲痛,卻是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得到的;
在李理接到羅嫫的電話之後,這便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或者說在李理接到羅嫫電話的時候,知道園子遭遇到攻擊,這李理的第一反應便是渝閒他們這些在園子裡的人肯定是完了,也在那一剎那再撐持不住,差些癱倒在地;
還好,這時候的李歆將李理給看住了,否則這還指不定出多大的事兒;
其實呢,在文黎遇襲之後沒幾天,李歆便有收到消息的;而以李歆對渝閒的那份感情,或者說以李歆的本性來說,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便是應該趕到山城來陪着渝閒的;
只是這時候的李歆不再是以前的她了,這倒不是李歆變了,只是那漠府的若大家業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這麼些年以來,肩上的擔子確實有些重;或者說以李歆的女兒身去掌控整個大漠,這本身就是很艱難的一件事情;
再加上大漠那般複雜的局勢,這些年還真過得有些艱難;雖然在外面的人看來那漠府的主人是何等的風光無限,是如何的高高在上的掌控他人的命運;可這實際上呢,李歆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
在李歆好容易能夠脫開身趕到山城的時候,正是渝閒已經回了園子的時候;以李歆來說,本來是要去園子裡陪着渝閒的,可是李理去讓她打消了這個念想,繼而留在山城等着情況的好轉;
以李理的說法,這時候的渝閒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而且李理也知道李歆對於渝閒有着什麼樣的感情,可也正是因爲這樣李理才能夠說服李歆;
說服李歆的理由很簡單,李理只讓李歆自己去想想渝閒和文黎兩個人有着怎麼樣的感情;只要能夠想得明白,或者說以李歆的腦子自然是再明白不過的;既然能夠明白渝閒和文黎有着怎麼樣的感情,那麼在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湊到渝閒的身邊去,那樣的話只會讓渝閒反感;
對此,李歆自然是能夠明白李理的用意,於是這便留在山城幫着李理處理些事務;雖然這地域不同,可是李歆卻也是掌控家族這麼些年了都,有些事情還是要比李理要得到透徹些,再加上李理那極力隱藏卻怎麼也藏不住的疲憊悲痛,李歆也不忍心看着李理一個在這山城裡強撐着;
在接完羅嫫的電話之後,李理是已經失去了再撐持下去的力量;因爲他知道園子一旦遭遇攻擊,那麼其後果是不難想像的,而這後果也是他李理所接受不了的;特別是在這樣的時候,更是那滅頂之災;
倒是李歆對着渝閒有那麼些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信任,相信渝閒絕對不會就此的死亡,肯定是能夠存活下來的;以此,李歆是將李理給扶住了,然後問起這關於園子的詳細情況;
在弄清楚之後,李歆作出了決斷;以李歆的說法,在這樣的時候,能夠有能力去攻擊園子,並且還知道園子所在的人,那不會太多;
而眼下可以先不去管倒底是誰出賣了家族,只需要找出是誰動的手;對此,李理倒算是反應挺快的;在這個時候,還能夠抽出力量去攻擊園子的人勢力,這除了官方不會再有其他的人;
原因很簡單,在這個夏季裡邊,這整個西南的地下秩序都給攪亂了;而且到這個時候已經進入接收地盤的階段,那麼這些西南的世家是不會再有力量去攻擊園子的;而這最爲重要的一點是,這些西南的世家不會有人知道園子的位置所在;
所以呢,能夠有能力攻擊園子的人,那麼必定是這山城的人;而以現在的山城來看,除了那一直保持沉默的官方,再不會有其他的勢力有這般的力量;
對此,李理這便讓人去查看這官方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動作;而這一查呢,原來早就有下邊的報上來一隻不明身份的車隊有出城,只是去向不明;
有着這條線索,李理便算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寄希望於官方會顧忌他們南公館的報復而少些殺戮;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夏季裡邊,他們這個家族所逝去的人已經太多太多,還是李理的祈禱讓上帝聽到了;關於那支身份不明的車隊,沒有用太多的時候便有查到,或者說看到那支車隊回了山城,直奔北城的市局去了;
收到這樣的消息,對於李理來說,那便是不用再管了;或者說誰去管那支車隊是進了市局還是隻是北城某個人的地盤,反正得去看着辦不是;
於是呢,這李理也是再坐不住,和着李歆這便只帶着些侍衛便趕去了北城;而與此同時呢,李理已經知會楊宏,讓其調動手裡的力量只侯指令;
對於李理這樣的命令,楊宏也是沒有敢說什麼,將手裡僅存的力量給集中起來,就等着李理的到來;
或許當初在開戰的時候,由於姬亦男一直沒有現身,所以這李理對姬家有留着些防備;但是現在呢,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或者說這李理也是給局勢所逼,這手裡確實再沒有什麼力量,不得不借重姬家手裡的力量,畢竟這是去市局大院,這手裡沒有足夠的力量,那這就是去送死;
在李理帶着李歆及其侍衛趕到北城之後,這也沒有去管到這時候都沒有現身的姬亦男,這拉着人手直接就奔去了市局大院;只是在李理他們剛到市局大院的時候,這一把手卻也幾乎在同時到達;
對此,李理沒有說什麼,或者說李理差些忘了這個一把手是可以用的;當然,一把手在這個時候趕到市局大院,那也不是巧合;
以他們南公館這麼大的動作,這官方不可能不知道;而現在呢,李理調集姬家的力量,卻又沒有離開北城,那麼這事兒肯定就是出在北城的地盤上;
以一把手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那也絕非平庸之人,自然能夠想到是北城那市局大院裡有人在這個時候惹到了南公館;而在這個時候去招惹南公館,那無異於是玩火自焚;爲此,這一把手不得不親自趕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個事兒,只是這剛趕到市局外面,便遇到了李理他們一行人在哪兒;
得了,這時候也不需要再說什麼了;或者說這一把手看到李理他們那架式,便知道在這個時候那是說多錯多,於是便也不再去多說什麼;不過呢,這山城畢竟是他的治下,如果這市局大院裡邊出現什麼太過火的事兒,那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爲此,這一把手非常自覺擔當起了中間人;以他一把手的身份陪同李理進入市局大院,而以這一把手的身份出現在這個時候,這也該知道讓那一哥出來迎接;
對於這警界一哥來說,那一把手陪同李理到來,這還真是有些吃驚不小;雖然是在對渝閒動手的時候就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面,可是這也來得太快了吧;不過呢,這事兒雖然是他一哥乾的,可這背後也是有人撐着的,因此這一哥倒也算是能夠強作鎮靜的去迎接一把手與李理他們;
只是讓這一哥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剛走到下邊大院的時候,這還沒有來得及與一把手扯淡兩句,便讓讓給摁在地上給揍了一頓;同時呢,這李理也是翻了臉,由楊宏帶着人手進入了市局大院,開始搜尋渝閒的下落;
本來呢,以李理的本意是直接衝進市局大院裡搜尋關於渝閒他們這些人的,因爲這時候的李理也不得不強迫自己去往好的方面想,可能在園子遭遇攻擊之後,會有多幾個人活下來;所以呢,在來的路上李理便與楊宏有交待清楚這次到市局大院裡來幹什麼來着;
只是這在門口遇到了一把手,所以呢這原本直接硬衝的環節算是省略掉,順利的進入了市局大院,不過呢這接着的動作還是按原計劃不變;
對於這一把手的到來,市局上下也算是驚動了;所以呢,當楊宏帶着人挨着房間搜尋渝閒的時候,也沒有遭遇到什麼抵抗;或者說當時在市局裡邊的人都被清理到院子裡等着,沒有交火的情況發生;
而對於渝閒的搜索,倒也算是順利;沒有花太多的時間便找到了渝閒,而當李理與李歆看到還着着的渝閒,這心裡總算是稍有那麼些鬆了口氣;特別是看到渝閒似乎也沒有傷着哪裡,這纔算是暫時的選擇了忘記那一夜在園子裡的可不止渝閒一個人,而現在卻只找到渝閒一個人;至於其他的人,這誰都沒有說,但是誰都明白是怎麼個事兒;
渝閒呢,在看到李理與李歆的到來,這倒是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其到都沒有下樓,只是站在樓上的走廊裡遠遠的與李理他們給示意的招呼了一聲,然後便將楊宏給扯過來,並讓楊宏將那一哥給拖到他的身邊;
這時候的渝閒,也不知道倒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態;對於這已經被揍過一頓的一哥,還在哪兒挺平靜的對待,也沒有去問這背後倒底是誰借給他的膽兒敢去攻擊他們渝家的本部,只是在哪兒一哥將參與攻擊的那幫子人給集中起來;
同時呢,這李理與李歆他們與上樓去看看渝閒要準備做些什麼,因爲他們都看到渝閒站在哪兒有與楊宏說了些什麼,然後這楊宏便離開似乎是去準備着什麼;
在李理與李歆來到渝閒身邊的時候,渝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李理要了一支香菸,然後便那般看似無聊的趴在欄杆上,將香菸點燃,就那般看着院子裡那幫堆滿着穿制服的人;
在渝閒的一隻煙還沒有抽完的時候,院子裡的人開始有些異動;當然,不是那幫黑皮子在哪兒反抗之類的,而是楊宏在指揮着底下的人將一些黑皮兒子兒趕到大院外面,然後還留下了一部分人;
對於這院子裡的變動,這李理與李歆都有着非常不好的感覺;這還不僅僅是李理和李歆,就連那一把都有些不安的感覺,爲此甚至不再去顧忌身份之類的亂七八糟的事兒,就那般的有些急匆匆的來到渝閒的身邊,雖然這沒有開口說什麼,可那模樣分明是要渝閒給他一個說法,這倒底是要幹什麼;
對此,渝閒似乎跟本就沒有看到一把手那有些難看的臉色,依然是那幅顯得有些無聊的模樣,趴在欄杆了連頭都沒有轉過來,看似無聊的吐着菸圈,似乎那隨風消散的菸圈無比的精彩,需要他全神貫注的去欣賞;
在渝閒抽完一支菸後不久,院子裡的人也似乎是弄好了;該趕出去的都趕出去了,該留下的也都留下了;雖然這趕出去的人不少,可是這留下來的人也挺多的;而這個時候的楊宏也重新回到渝閒的身後,只是沒有出聲;
或者說楊宏知道渝閒要幹什麼,因爲渝閒的命令很簡單,將一哥給弄到旁邊去伺候着,然後讓那一哥說點事兒;而當一哥說完該說的事兒之後,便按着其說法將人弄到院子裡堆着,然後就是讓楊宏手底下的人檢查武器裝備,他渝閒要殺傷人;
對於渝閒這般簡單的命令,楊宏沒有去敢想太多;因爲渝閒的命令太過簡單,也很直接,就是他渝閒要殺人,你楊宏只需要執行就成了;
這事兒呢,在楊宏手裡倒是辦得挺順利的;當然,這不能怪那一哥的嘴不夠硬,但凡是想着那一哥應該硬氣些的人,那隻說明這些人從來沒有踏足過江湖,不會知道這江湖裡問話的手段;
不要說你一個警界一哥了,就算是那殺人如麻的冷血變態殺手,或者說只要是個人,只要知道痛,那麼你就得乖乖的說出你該說的話;當然,在實際上來說,這楊宏的手段確實是有那麼些過了,或者說至少這些手段一般不會用到江湖人身上;只是因爲這個時候是渝閒親自下的命令,再加上姬亦男有過交待,所以呢這楊宏辦起事兒來,倒也算是可靠;
在楊宏準備好一切之後,就等着渝閒的命令;而渝閒呢,這似乎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只是在重新點燃一支香菸的時候,說了一句全都宰了;那話說得之輕鬆,就像個讓楊宏去給他跑個腿,習包香菸一般的簡單;
可是在楊宏這兒呢,對於渝閒的命令做到了徹底的執行;在得到渝閒的命令之後,便站在哪兒作出了射擊的命令;而隨着楊宏的命令,這槍聲便響了起來;只是這槍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的便陷入了沉默,或者說如死亡一般的寂靜之中;
從渝閒那句全都宰了的話說出口之後,這幾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把手是沒敢相信他所聽到的,而李理則是認爲理所當然;而李歆呢,倒是在槍聲響起之後,這便挽住了渝閒的胳膊,就如同她見過無數次的那般,文黎與渝閒挽着的樣子;
只是這渝閒似乎有些不太習慣別人挽着他,這連頭也沒有回的便將手給抽了出來,然後便又是那般有些無聊的趴在欄杆上,嘴裡叼着香菸,像是在看院子那般的殺戮很沒勁似的,都快無聊死了;
在槍聲結束之後,渝閒還是那幅快要無聊死的模樣給趴在哪兒,同時這身邊的人都沒有說話,包括正看着渝閒準備回報情況的楊宏;直到渝閒將煙給抽完,都沒有誰說話;然後就只看到渝閒撳滅菸蒂,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