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晨的死亡並沒有讓渝閒從瘋癲的狀態之中冷靜下來,當然也沒有讓渝閒變得更加的瘋癲;因爲那時候的渝閒,從文黎死亡的那一刻起,在他的意識裡邊便再沒有生命的概念,無論是渝閒自己的性命還是其他人的;
自然的,那時候的渝閒也不會去有想過文晨的死亡會對他們家老爺子造成什麼樣的衝擊;而隨着文晨的死亡,這文盛倒算是徹底的瘋狂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爺子的教育成功,還是電視劇的那些編劇瞎扯淡;在這鬱林清堡裡邊,並沒有什麼關係豪門之中的那麼些個亂七八糟的爭鬥,或者說至少在文黎他們這兄弟姐妹之間沒有存在這樣的問題,而且這關係還真就是親兄弟姐妹之間的情誼;
以此,在文黎死亡之後,這文盛和文晨兩個做哥哥的便不管不顧的趕到了山城;現在呢,文晨也死了,這對於文盛來說,其打擊還真是挺大的;
小妹和大哥都死了,這不得不讓他有些心神混亂,以導致有些瘋狂;不過呢,這渝閒倒是懶得去管那個多,依舊是我行我素;
在解決掉那幫官僚之後,渝閒也便立即上手對上這西南的各方勢力,在這萬川地盤上給打得個亂七八糟的;
渝閒雖然是懶得去管那麼些個事兒,可是程志蘭卻不能不管;畢竟這文晨可是文黎的哥哥,這人死在了她的地盤上,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那總得是有些責任的;只是現在這局面有些失控,程志蘭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特別是看着渝閒對於文晨的死亡而無動於衷的模樣,更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好,這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至少在山城的李理還在哪兒掌控着大局;於是呢,程志蘭只得將這事給報到李理哪兒,以讓李理知道這事已經發生了,至於怎麼處理,您老人家自己個兒看着辦唄;
這李理呢,有時候看着挺能幹個人兒,看着事也挺有理智的,可是這要做起事兒來吧,有時候也挺混蛋的,還真不愧是渝閒他們這一撥兒的少爺們;
在程志蘭將文晨死亡的消息報上來之後,這李理的第一反應不是這文晨怎麼着了,而是連文晨這樣的人都在混亂中給人弄死了,那個這渝閒那不就危險了;
對於渝閒的危險係數加大,這李理的解決方案就直接了,抽調更多的力量去給渝閒捏着,這身邊多些人,那也算是能夠安全些不是;
於是呢,這李理便開始抽調江湖力量;在這之前呢,主要動用的力量都是家族的隱藏力量,當然這也是不得不動;因爲他們面對的是代表着整個西南的地下秩序的力量,僅用江湖力量去玩,那是純屬找死;
而到了這個時候,那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由李理以南公館的名義下令,這除開原本就已經攪和進去的程志蘭和俞廷良之外,這其他的鎮爺手裡的力量都給抽調了出來;
李理這時候從其他鎮爺手裡抽調出來的力量可不是這南公館早就下過令讓其準備着的那幫江湖力量,而是這些鎮爺們私底下自己個養着的力量,也就是仿製的軍事力量;雖然這樣的力量並不多,可是這佔着山城的城盤大,這能夠湊集的力量還是挺可觀的;
當然,李理要調動這支力量,那也無異於要了這幫鎮爺的身家性命;可是這也不得不動,沒辦法;還好,在渝閒爭南公館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問題;所以呢,這些鎮爺大都已經換了人作,不再是那幫叔輩;
爲此,要對付這些新上位的鎮爺,這就簡單多了;雖然其中還是有那麼些阻力;可是當李理將原本老爺子的衛隊給拆散成爲特派專員去各區縣進行全權調動的時候,這還算是順利;
到這時候,無論是李理還是渝閒,都沒有意識到這些鎮爺們,或者說他們南公館失去了這些力量作爲江湖勢力的武力支持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在那時候的江湖來說,之所以能夠做到將官方給壓制住,憑的便是這些區縣鎮爺手裡的這支力量;而一旦失去這些力量,那麼便直接造成了後來的江湖局面,那就是這些江湖人看着員警都得躲得遠遠的,再強硬不起來;
而在多年之後,這山城再次出現打黑,那可就真的在打黑了,因爲他們已經沒有力量再做什麼爭鬥,甚至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只能是任人宰割;
當然了,造成這樣的局面也不是李理願意的;或者說李理這腦子還是夠使的,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局面,爲此李理也是留有後手的,那就在這事兒完了之後將這支力量給捏在他們手裡;這樣一來便會有更強的力量,同時又可以防止這些鎮爺們有二心;
只是這預想是美好的,這結果卻並不如其所想;或者說以那時候的局面,如果沒有這些力量的加入,那這渝閒還就真說不準能不能夠活得下來;
隨着渝閒這邊的力量加強,對於這些西南世家來說,這局面就有些不怎麼好看了;而與此同時,李理這邊也有着新的動作,那就是原本由着老八他們領着的力量,也在這時候開始了動作,進入了西南開始玩那釜底抽薪的把戲;
在老八他們進入西南之後,這才發現其局面遠比他們所預計的更亂;這倒不是說他們有遇到有多少的阻力,其實來說老八他們的活還挺輕鬆的;
因爲在這個時候,這些西南勢力已經開始內訌,在自己家背後捅刀子;也就是說老八他們進入西南之後,並沒有如原本謀劃的那般,一個個的地盤去解決,而是直接對上這些勢力正混戰着的局面;
不過呢,老八他們可是卻高興不起來;雖然這些勢力正打得亂七八糟的,可是這集中起來的力量卻是不弱;而老八他們手裡的力量卻並不是家族的軍事力量,而是隻有那麼一部分的力量,再加上江湖力量,這手裡邊就有些吃力了;
到這個時候,老爺子對於他們這幫混蛋小子的調教便顯現出來了;由着老八憑藉着手裡並不算優勢的力量,竟然也將這西南的局面給穩住了都,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渝閒的運氣;
而渝閒呢,則明顯的感覺到這幫西南的力量變得有些不受控制了;當然,渝閒這個所謂的不受控制,只是在他自己眼裡看來這幫人是在哪兒死拼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的高度有序,開始有着一股拼死一戰的沉重;
對於這樣的局面,其實正是渝閒所需要看到的;因爲這時候的渝閒跟本就不在狀態,很多的事兒,其中包括這局面的掌控都是有些力不從心,偏生這渝閒還沒有這樣的醒悟,滿腦子裡都只想着殺戮發泄;
現在呢,這幫人拼死而戰,恰巧對了渝閒的脾性;於是呢,這局面也就一下子變得簡單起來,誰手裡的人先死光,那麼誰就輸了;
關於那個混亂的夏季,這倒底是怎麼個事兒,要說起來還真就沒有人能夠說得明白;無論是這已經瘋癲的渝閒,還是坐鎮山城的李理;而摻和其中的程志蘭和俞廷良,這更是都不用去想的,反正渝閒讓跟着殺戮,這便動刀動槍就行,管他那麼多呢;
渝閒這就不用說了,從文黎死亡的那一刻起便已經夫去了理智;而李理坐鎮山城,沒有摻和到萬川的那個戰局裡邊,這有些事兒也是給弄得不明不白的;至於四姐哪兒,這都在哪兒整頓山城的局面,絕對不能夠讓山城再跟着亂了;
而那似乎一直置身事外的姬亦男,更是在整個夏季裡邊個面都沒有露,甚至是事後這都沒有見着人影;至始至終都有由着林霞和楊宏在哪兒表達着他們姬家的態度,當然這也還是出了力的,否則的話四姐也不可能一直能夠壓得住山城的局面;
在渝閒正發着瘋的時候,這馮敬宜卻一直沒有動;原因很簡單,這由着李理操作出來的局面,已經不再是他們家自己的事兒,而是關係到家族在未來的發展;關於這些,馮敬宜不可能看不出來,所以這從四姐開始整頓山城江湖局面的時候,便多留了些心眼,當看到家族的隱藏力量開始調動的時候,這便知道渝閒與李理在哪兒是要做什麼事;
對此,馮敬宜保持了沉默;不僅僅是馮敬宜保持了沉默,就連他手底下那幫死忠於馮氏四老的那些個陌生的親兄弟們都保持了沉默;只不過這他們保持沉默與馮敬宜不同;
馮敬宜保持沉默,是因爲明白渝閒與李理在哪兒藉着文黎的死亡這樣一個契機在哪兒做大事;當然,馮敬宜這樣的想法,其實並不算完全正確;不過呢,這也怪不了馮敬宜,畢竟他對於這文黎死亡之後,渝閒倒底是個什麼模樣,那也只是猜測;
不過呢,這不僅僅是馮敬宜的猜測,幾乎在事後的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所以呢,對於渝閒那個殘忍無情的說法,便是由着這樣來的;
試想一下,你山城的鎮侯爺渝閒死了老婆,你還跟哪兒玩什麼擴展;這不就藉着文黎的死亡與這些勢力有那個半毛錢的關係,然後就趁機發難,都不會去因爲愛人的逝去而傷心,就想着爲自己的勢力擴張,這樣看來那殘忍無情都算是輕的了;
而關於萬川的那一戰,這些人就更是有說法了;因爲這一戰之中,文盛死了,老十老十一死了,俞廷良死了,就渝閒活了下來;這也不知道其中都有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憑什麼就你渝閒能夠活下來呢?
特別是關於俞廷良的死,因爲早在這前那麼些江湖人都知道渝閒與俞廷良是有那麼些個恩怨的;當然,這也是因爲這江湖裡他就藏不住事兒,儘管知道那麼些事兒人並不多,可關於黎姐在跟着渝閒之前與俞廷良有過那麼一段感情的事兒,也算是被傳說得挺有些那麼點意思的;
不過呢,這些都只是從那個混亂的夏季裡活下來的江湖人們之間的傳言而已;而事實上呢,他們並沒有看到渝閒從萬川回來之後的那幅樣,那心死的莫大悲哀讓人看着都忍不住的想哭,卻什麼話也找不到該怎麼說;
造成渝閒這幅模樣的,只是因爲文盛文晨兩兄弟的死亡再加上老十老十一的死亡,也還可以算上俞廷良的死亡;
或許在文晨死亡的時候,渝閒還沒有什麼反應;可當萬川的局面徹底的失控之後,文盛死在他的懷裡的時候,渝閒終於算是有些反應;而當渝閒在有過那個一瞬間的去想些事兒的時候,又看着老十老十一倒在他的身邊,看着孤兒那單薄的背影護着他們,那滿身的鮮紅,終於讓渝閒知道他倒底都幹了些什麼混蛋事兒,連累到多少人爲他而死;
在渝閒意識到他都幹了些什麼的時候,這也恢復到那般的自負,對於眼前的局面的掌控也開始回到他的手中;
以當時的局面來說,渝閒也顧及不到大局是什麼;儘管這時候的渝閒知道李理這盤棋倒底是怎麼個玩法,但是眼前的局面纔是需要他去解決的;
以此,渝閒着手的事是將家族所有的力量進行建制的掌控,不再由着該幹嘛幹嘛去;當然,實際上來說,這也不算是徹底的失控;或者說渝閒雖然瘋了,可是老十老十一卻掌控着家族的力量,否則的話李理也不會讓渝閒這樣已經瘋掉的人跑來玩這拼命的活兒,雖然其中也有着李理想關讓渝閒宣泄悲憤的原因,可也必須得保證渝閒的安全;
現在呢,老十老十一死了,那麼這局面便又回到渝閒的手中;而以渝閒那般讓老爺子單獨調教出來的能力,面對眼前的局面倒算是沒有辜負老爺子的調教;
不過呢,就這時候的渝閒來說,雖然是有那麼些恢復些理智,可不代表着不再瘋狂;或者說變得更加的瘋狂,一個理智而瘋狂的人手裡捏着力量,遠比一個瘋癲的人捏着力量要來得更可怕,渝閒便是屬於一個理智而瘋狂的人;
以渝閒的瞭解,這些家族都有些什麼樣的力量,那倒算是清楚;特別是這時候想起這段時間的拼爭之中所接觸的到力量,進行了有效的評估,也很快的找出弱點,並針對其做出相應的攻擊;
至此,萬川的局面便又回來渝閒的掌控之中,而這戰局也就不再有什麼疑慮;倒不是渝閒這個人有多強,只是以渝閒那自幼年的經歷再加上老爺子多年的調教,所養成的實力;
渝閒有多狠毒,這個還真沒有誰能夠說得清楚;而至於渝閒有多瘋狂,這個倒是可以說得上一二來;
在渝閒開始掌控局面的時候,有人見過渝閒有多瘋狂,或者說有人看到過渝閒帶着那麼些個侍衛跑去玩自殺式的攻擊;也有人看到過渝閒在哪兒殺得雙眼通紅,甚至連自己人都殺;不過呢,這些宣稱看到過的人,當你真的去問他的時候,他又會告訴你說是聽別人說的;
所以呢,其實關於渝閒倒底有多瘋狂,那也僅僅只是一個傳聞而已;或者說從那個夏季活下來的人並不多,所以這自然不會有多少人見過;或許也正是因爲如此,偏偏這渝閒卻擁有了整個西南,對於這能夠擁有整個西南的渝閒來說,自然是不會缺乏傳說的;
或者說每一個站在江湖這座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他們都不會缺乏傳說;而這傳說的可信程度,則因人而異;
關於渝閒的江湖傳說,這從那個混亂的夏季作爲分水嶺;在這之前的老江湖人,大多數都相信;因爲他們大都知道在那個混亂的夏季裡邊有死掉多少人,也知道那個夏季之後這江湖變了,變得不再是以前的江湖,甚至變得都不能夠再稱之爲江湖;
而在那個夏季之後的江湖人,大都持懷疑的態度的同時,又向心神嚮往;畢竟以一個江湖人的身份站在那麼高的地方,這也是他們所追求的;只是渝閒的傳說太過離奇,離奇得都不真實,離奇的都沒有什麼可信度,離奇得更像是一個老套的無聊的故事;
對於這樣一個有些老套有些無聊的故事,有的人選擇相信,有的人選擇不信,有的江湖人嚮往,有的人江湖人嗤之以鼻;
其實也正是這樣,這纔是江湖;如果對於一個江湖人的傳說能夠達成統一的認知,那這個比創造一個傳奇般的江湖勢力更難;無論多麼傳奇的江湖人物,只要關於他的傳說給傳開,總是會有着各式各樣不同的看法,沒有人能夠做到讓所有的人承認;
而關於侯爺的傳說,這僅僅是一個已經老去的無聊故事,到現在還有人能夠知道的,已經屈指可數;
或許吧,這纔是真正的江湖;無論有着怎麼樣的曾經,那畢竟只是曾經,最終都只會成爲過去,不會再有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