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渝閒的這個足以致命的弱點,這其中的馮敬宜算是比較瞭解的;儘管他並沒有想過要利用這一點,但是在這有人想到這點的時候,馮敬宜這心裡沒由來的便有些心跳加速,或者說是有些慌亂;
憑着馮敬宜與渝閒這麼多年的兄弟的瞭解,這下意識的便想到渝閒肯定會上鉤的;而渝閒這一上鉤,那麼便會落入他們的計劃之中;一旦渝閒落入他們的計劃之中,那這渝閒便是死得梆硬;
以此,這馮敬宜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些慌亂;或許是這麼多年的兄弟,早已血脈相連;儘管這有着殺父的不共戴天的仇,可這實際上還真找不到那種非要弄死渝閒的仇恨,這也算是不肖子吧;
在馮敬宜正在哪兒有些慌亂的矛盾着的時候,這下邊的人已經開始行動;而以馮敬宜對渝閒的瞭解,這渝閒還真是有着這麼點致命的弱點;
這消息剛剛纔散佈開來,這南公館便有人前去探訪;雖然這渝閒並沒有親自去,可這去探訪的人那也是渝閒的侍衛,這探訪的結果會直接反饋給渝閒知道的;
當然,這做戲做全套嘛;特別是對於渝閒這樣的人,那得要很是花些功夫的;所以呢,這倒也是花了些功夫;不過呢,在渝閒走丟的那個年代,這正是販賣人口成風的年代,這走丟的孩子也確實挺多的;
因此,這也就不怕渝閒派人去探訪;特別是在這麼多年過去了都,就算是渝閒親自去,那也未必就能夠確定什麼;當然,如果這渝閒親自去的話,那這活兒也就齊了;
在渝閒的侍衛去探訪過之後,這邊也是做上了準備,盯着南公館,只要這渝閒動身親自前去,那這便正好落入計劃之中,對渝閒進行半路截殺;
事實證明,如同渝閒這麼的小乞兒,那是無法拒絕這能夠尋找到親生父母的機會的,那怕這個希望來得那般的虛無縹緲,但只要是有那個一丁點,這都不會錯過;
當這看到南公館在準備車隊的時候,馮敬宜這便知道渝閒上鉤了;只是這看着渝閒上鉤,父仇將報,卻並沒有什麼歡喜,或者說什麼感覺也沒有;
其實上來說,以那段時間江湖裡那麼些風聲,這南公館的防備也是跟着有些嚴;所以呢,這實際上並沒有親眼看到渝閒出門,因爲他們跟本沒辦法靠近南公館,只是從那車隊的規模斷定是渝閒出門,畢竟這支車隊比平常如李理四姐他們出門要多些車輛,這才判定是渝閒出門了;
渝閒這出門的推斷才反饋回去,這便開始準備;實際上這也用不着準備些什麼,從一開始利用渝閒的那致命的弱點的時候,這便做好了準備的,在那裡進行截殺,現在只需要通知下去就行了;
只是渝閒的車隊在西城的時候,卻突然分成了兩支;這由着對於南公館侍衛的瞭解,這都不敢靠得太近,這也就沒有能夠看到渝閒與文黎分開,或者說這有些打亂了計劃;
不過呢,這既然都準備這麼長時間了都;這隻要渝閒出了南公館,那這機會就得抓住;於是,在這渝閒的車隊一分爲二之後,這便立即做出了應對;
原本準備在北峽那邊截殺渝閒的人手不動,同時將這西城的人手進行調集;因爲在這個時候,這經過前段時間的那些試招,在這西城裡邊已經有些根基,因此要在這西城截殺那一分爲二的另一支車隊,這人手的調配上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到這時候,這一切都還算是順利;而渝閒與文黎卻對於這死亡的降臨而一無所知,那麼這計劃也算是進行的順利;
只是在這真動起手來的時候,纔算是知道這還是低估了渝閒,這一幫子人竟然沒有能夠截殺得了渝閒,反而讓渝閒給殺得傷亡慘重;
不過呢,這還不算是什麼;這次不行,那麼下次接着想轍唄;反正渝閒這在山城裡呆着,那就總是能夠再找着機會的;只是在知道這另一路人馬將文黎給弄得生死不明的時候,這所有的人都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開玩笑的,這從傳出文黎有了身孕的消息之後,渝閒基本上都沒有再踏出南公館的大門;就算是他們這對下邊的紅街大佬動手,這渝閒那也沒有出過南公館,只是交由李理處理,卻並沒有親自露面,由此便可看出渝閒對於文黎的重視;
而除開這個之外,關於文黎與渝閒那時候在這山城攪起的風雨,那也是這倆口子真正同生共死走過來的;特別是這時候的文黎還大着肚子,這眼看着就要生了,這時候文黎出了事兒,那這就是一屍兩命,這無異是在那兒逼着渝閒大開殺戒;
現在的渝閒,這可是擁有着整個山城的渝侯;要是將這渝閒給逼瘋了,那這還真不知道得死多少人才能夠平息得了;以此,在這知道文黎生死不明的時候,這一時之間都有些後怕,同時這也趕緊着派出人手跟去醫院,一定要知道文黎的生死;
隨着文黎被送往醫院,這遇襲的事也跟着傳開了;特別是在渝閒發飆將醫院給拆掉之後,這一幫子人這都是老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所謂人的名樹的影,以渝閒這時候所擁有的權勢,這看着說是復仇挺熱鬧的,可這也就玩些陰招,要真將渝閒給逼到這份兒上,那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從得知文黎死亡的消息那一刻起,馮敬宜這便隱入了沉默,或者說從那時候的他就知道,他與渝閒這輩子的兄弟情誼算是結束了;
渝閒殺馮敬宜的父親,所謂這仇不共戴天;而他馮敬宜這下算是還回去了,殺了渝閒的妻兒;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絕人子嗣的仇又應該怎麼算呢;這說不清楚誰的仇更大,但馮敬宜卻知道文黎因爲他而死亡,那以渝閒的混蛋脾性,這仇便成了死仇,非死絕不足以了斷;
以馮敬宜來說,文黎的死亡,他其實是懷着極大的愧疚的;儘管之前有着殺父之仇,可是渝閒卻沒有絲毫隱瞞,就連馮敬宜自己也知道渝閒怎麼想的,渝閒是帶着決斷任馮敬宜怎麼處置的,當然渝閒也絕對不會坐着等死,其結果是這兄弟倆幹一場,以血來化解這場仇恨;
也正是因爲渝閒還將他當做兄弟看,這沒有去解釋那怕半句,就擺明了讓他馮敬宜看着辦;而現在呢,他馮敬宜卻玩着陰招導致文黎的死亡,還有那未出生的孩子;
以此,馮敬宜是懷着愧疚的;渝閒雖然是與他有着殺父大仇,卻也是帶着這份兄弟情誼而擺明了說開;可是他馮敬宜呢,卻偏偏不去接受渝閒的坦誠,卻玩這陰招;以他馮敬宜對渝閒的瞭解,這隻會讓渝閒將他看作是小人,或者說斷絕掉這份兄弟情誼;
只不過,事已至此,再怎麼去想,再怎麼愧疚,那都沒有絲毫的作用;雖然這並不是馮敬宜的本意,可是他卻一直置身其中,也沒有去阻止什麼;所謂大錯已鑄,後悔已不再有絲毫的作用;
後悔了,那能夠重新再來過嗎?不能;那麼還後悔幹嘛使?
這是當年老爺子對他們說過的話,男人在這世上活一回,那就不能夠有後悔這兩字兒;
只是有時候這人啊,其實那麼些事兒都能夠想得清楚,也知道該怎麼做,可是卻偏偏就是做不到;
馮敬宜想着這錯已鑄成,那就豁出去的幹他一場,也算是有個了斷;可是這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面對;
以馮敬宜正有些不知道怎麼樣去面對的時候,這手底這幫陌生的親兄弟們卻已經緩過神來;
渝閒那是這山城的領地侯爺,這是權勢熏天;可是這幫人那畢竟是從那無盡的江湖殺戮中走過來的人,這渡過最初對於渝閒所擁有的權勢而帶來的恐懼之後,那也都是亡命之徒,早就沒有將這性命有看得多重,這拉開了架子,那也是能夠豁得出去來拼他一場的;
既然這擺明了是個死字逃不掉,那就拼他奶奶個魚死網破;爲此,這也就再顧忌不了那麼許多,這但凡是能夠用得上的力量,那就全都得動起來;
這時候的他們已經習慣了馮敬宜的沉默,也就沒有過多的去徵詢馮敬宜的意見,而是自顧的去聯繫那手裡所掌握的一切能夠用得上的力量;
實際上來說,這馮氏四老在山城經營這麼多年,那絕對不是渝閒那麼一次就能夠徹底磨滅掉的;這些年之所有這般平靜,那只是因爲渝閒收伏了這山城原本的割據勢力,給人造成了一種強勢的錯覺;
同時呢,也讓人們看到了另一個權勢的巔峰;那就是以江湖勢力,那也可以成爲這山城的實際統治者,領城鎮侯一方;
因此,在黎姐遇襲身亡的消息傳開之後,這整個江湖都陷入了有些詭異的寂靜之中;這黎姐在這山城擁有着什麼樣的身份地位,那自然是不需要多說什麼的;現在黎姐死了,那麼南公館勢必會有所動作;
以南公館的勢力,這但凡有些動作,那麼必定會引起江湖震盪;而這江湖水給驚起那麼些波濤,那自然是有不怕死的跟着推波助瀾,將其演變成驚濤駭浪;
爲此,當這些造成黎姐死亡的馮氏四老的所謂義子們開始在江湖裡竄動的時候,這但凡是有那麼些野心的人,這都算是看到了希望;甚至是有些膽肥的這都敢直接與這幫人瞎起鬨,就那般的摻和進去;
當然,這大部分的人這都選擇了觀望;畢竟現在這南公館不再是以前的南公館,現在的渝閒可是擁有整個山城的九區十二縣,那這實力之強,不得不讓人得穩重些;
除了這山城本地的江湖人,這還有着外地幫會在這山城的聯繫人,以及各條走私道上的勢力,這都不無避免的給牽扯了進來,似乎就等着渝閒震怒,然後便能夠將這震怒演變成改朝換代;
可是這南公館卻似乎陷入了沉默,預想之中的震怒並沒有如同想像的那般來得那麼快,只是這南公館的直系力量的調動,讓人們都明白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在這各方勢力開始聚攏的時候,這馮敬宜也從那般的愧疚中緩過氣兒來;看着這幫陌生的親兄弟們所動用的力量,這還真有些吃驚;
倒不是這聯繫到的力量讓馮敬宜吃驚;這馮敬宜雖然是與馮氏四老呆在一起的時候不多,可是這關於他們以後怎麼走,這也是有談過的;所以呢,這馮敬宜也是知道他的叔伯們有給他留下一些後招;只是這所聯繫進來的人,卻遠不止於此,甚至還包括了一些外地的幫會;
不過叫經,這馮敬宜倒是在那短暫的吃驚之後,這也回過神來;
所句話叫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現在,渝閒就是那林中最耀眼的秀木;
這江湖從來都只能是處於社會的陰暗面,這江湖人從來也都只是做些偏門生意,說白了也不過就求口吃的;可是在他渝閒的手中,這南公館絕對不再是那見着員警都得避開的江湖人,而是已凌駕於官方之上,成爲一個城市地區的實際上的統治者,這要放在幾年以前,那跟本就是不能夠去想像的;
甚至於這都敢公然的與官方的武裝警力相抗,而且還打得這官方的武力都得退避;這似乎給所有的江湖勢力看到那麼一種希望,原本從來被人瞧不上眼的江湖人,也可以這樣的活着,不必非得像下水道里的老鼠那般,卑微的求生;
爲此,這能夠有機會衝敗渝閒,那便也就成了一種試探;如果連渝閒這樣的勢力都能夠擊敗,那麼他們便也可以取而代之;特別是那些外地的幫會,這都等着看着渝閒被擊敗,然後從中學會怎麼樣去經營他們的勢力,讓他們這些從來見不得光的老鼠們也可以站在那金字塔的頂端;
當然,這事實來說,那也就是看不得別人能夠做到,自己去做不到,不過這也算是人之常情;這也算是連渝閒自己都沒有能夠弄明白,當年出這事兒的時候,這哪兒來的這樣的力量與之抗衡;當然,那時候的渝閒也沒有去想過這些,只是在多的以後這平靜下來纔有去想過的,只是很長的時候內都沒有能夠明白;
要說這些江湖人那都是以利益爲準則的,這與他南公館作對,這其中的利益也算是巨大,可是這了沒有大到足以驅使能夠與之抗衡的力量啊;而以現在看來,這裡邊除了利益之外,其中也還有些人性的陰鷙在裡邊;
所以呢,這世事有誰能夠說得清楚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至少還有一個人算是清醒的,那就是馮敬宜;
在他馮敬宜的那幫陌生的親兄弟們謀劃着怎麼去與渝閒幹這一場的時候,這馮敬宜在聽完計劃之後,只說了那麼一句:“你們這幫人綁一塊兒,那也玩不過渝閒;”
對於馮敬宜的這種說法,這還真差點激起了那麼些公憤;不爲別的,就爲他們能夠成功將渝閒引出南公館,然後半路截殺,這便足以證明這渝閒也不過如此;嗯,雖然這截殺並沒有成功;
而馮敬宜呢,卻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有那麼些冰冷的看着這幫人,或許他馮敬宜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該說什麼;
他馮敬宜與渝閒這麼多年的兄弟,對於渝閒這個看似被老爺子給寵溺壞了的紈絝少爺,這絕對不是平常看上去那般的,這腦子似乎是不夠使,經常的被他們這些兄弟們調笑,這反應呢也總是慢那麼半拍;
可是有一點,他們這幫兄弟這但凡有點什麼事兒,這都會去先徵詢渝閒的意見,雖然這些事兒都是他們這幫吃飽了撐的大少爺們瞎胡鬧,可是這卻能夠讓人感覺到他們都是以渝閒爲中心的;
渝閒到園子裡的時間不是最晚的,這年齡也不是最小的;但是,就他們這幫成年的兄弟之中來說,渝閒卻是最小的;可就是這樣,他們這些做哥哥的,這有些什麼事兒都還得先去徵詢渝閒,這個連馮敬宜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麼,似乎是下意識的覺着只有問過渝閒,並且得到渝閒的認同之後,他們所做的事兒纔會有信心,有那麼股子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
不是他們這幫做哥哥的腦子笨,他們還經常逗着渝閒玩呢;可這要做點什麼事兒,卻總是有着這樣的習慣去找渝閒;曾經的馮敬宜也有想過這個問題,爲此還慫恿着哥哥出去玩,這都不帶渝閒一起;
可是那一次出去的後果,卻讓馮敬宜記憶猶新;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偷跑出去瞎玩,可是卻偏偏玩出了事兒,還害得三哥差點死掉;而在那次回來之後,這都被老爺子給吊起來狠奏了一頓;而在他們被老爺子吊起來抽的時候,這渝閒卻還是那老是慢半拍的模樣,在哪兒看熱鬧,像個孩子似的嘀咕着什麼這麼好玩的事兒怎麼不帶他一起呢;
後來這馮敬宜有想過,其實這也不算什麼事兒;只是在出事兒的時候,這習慣的去找渝閒,偏偏卻沒有渝閒在一起,這有些莫名其妙的就慌了神,才造成那般讓三哥差點死掉的後果;
也是從那時候起,這馮敬就有那麼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似乎那個總是慢半拍的小弟,這看似腦子不夠使,這其實卻不知道藏着多少東西;
特別是那時候的他們這都還算是半大小子,就這樣的年齡卻藏那般的深;也是在那時候纔想起來,渝閒在剛到園子裡的時候身上所帶着的那般陰鷙的氣息,讓人有些不敢接近;而後來的生活讓渝閒那般的陰鷙的氣息給消失不見,以致這都差些忘了;
不過在這時候想起來,那也不算晚;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這馮敬宜開始真正的走近渝閒,可這真與渝閒走近了,卻也找不到那種陰鷙的感覺,反而受其影響,這不知不覺之中,他馮敬宜居然與渝閒成爲了他們這幫兄弟之中,這感情最好的兩個,這有些事兒還真是難以說得清楚;
如果不是與渝閒有那般比其他兄弟們更深的情誼,或許也不會有今天的事兒;現在這陰死了黎姐,而且是這接下來便要迎接渝閒的震怒,這馮敬宜便有些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那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道怎麼着的就說了出口,但是他卻並不後悔這樣說出口來;
特別是從黎姐死亡之後的這幾天的時間裡,這渝閒居然沒有任何的動作,更是讓他馮敬宜有些找不着脈,而這樣的感覺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