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濃霧是很迷人,卻難找到那懂得欣賞之人,卻並不影響到她是寧靜;
隨着這年關將近,這霧也越來越濃了,已經了那憑着感覺分清楚是早晨還是傍晚;
南山原本的安靜也隨着這年關的到來變得有那麼些生氣,而那南公館原本猶如仙境的寧靜祥和也開始沾染得有那麼些的庸俗;不過呢,這樣的庸俗卻是無可避免的,也是這南公館現在的主人所樂意見到的;
按規矩,這年關將近,這山城各式人物都得上山拜會,或者說是分配來年的利益;雖然現在的山城只有南公館這麼一個勢力,卻也得讓下邊的二帥們以及區縣的鎮爺們回來報道;
或者說是這是南公館將山城收入囊中的第一個年關,也是自夏季那場混亂之後,這南公館第一次對外面的人有個明確的交待,總不能說這南公館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換了主人,或是這鬧騰一場,然後連個說法都沒有不是;
當然,現在這南公館的真正主人並不在山城,可卻並不會影響到他的威勢;因此呢,這除了這南公館自己手底下的二帥鎮爺之外,這官方也派了人過來,還有那商場中人;當然,這官方派來的人物那也算是夠份量的,而那商場中的人那更是這所謂擁有政協之名的大商;
而主持這場所謂例行聚會的四姐,到這時候開始真正的走入這各式人物的視線;雖然在這之前四姐已經在實際上主持着南公館的事務,而且這各式人物也都默認了這個事實,可是這畢竟沒有名義的東西;
從這時候開,四姐那南公館紙扇的地位正式確立,同時也確立四姐這在山城除開渝閒之外的第一人的位置;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原本關於四姐的一些傳說得到確認,讓四姐成爲這個城市裡最具有權勢的女人,沒有之一;
當然這同時也確認下邊這些二帥鎮爺們的名望地位,所謂這凡事兒都得講究個名正言順不是;雖然早在這之前就已經確認了,而且也都已經開始以這樣的身份在恢復秩序,可卻也要得到各式人物的正式承認;
而這其中扎眼的非姬亦男莫屬;關於這姬家,這在場的人都是知道的;無論是這些江湖大佬,還是那官方或是商場的那幫商人,這對於姬家都算是有所瞭解;
正是基於對姬家的瞭解,這身爲姬家現在的當家人的姬亦男出現在這南公館,而且還是以南公館二帥的身份出現,那是相當的扎眼;
不過呢,這姬亦男的表現倒是挺正常的,完全是以南公館那北城二帥的身份坦然相對;完全看不出那被姬家被人給吃掉,偏偏卻要委曲求全的安於仇人之下的感覺;
相對的,這姬亦男的表現與其他新上位的二帥一樣,因爲這南公館將整個山城給收入囊中,而且也是第一次有一個勢力將整個山城給收入囊中,那所帶着的驕傲難以言表;
而實際上呢,姬亦男並不像表面看着的那般,這心裡其實也挺不是個滋味的;畢竟他們姬家那也曾經是這山裡有頭臉的人物,現在卻成爲別人的下屬;而這其中還有阿虎那個混蛋對她的欺負,不負責任;這更是讓她有那麼些委屈得不行;只是這沒有看到阿虎的出現,也猜到隊還沒有回來,這莫名的還有那麼些失落感;
當然,這次的年會呢,最主要的還是承認南公館的地位,或者說接受由虎哥鬧騰出這樣的一個結果;而這其中的關鍵還是關於利益的分配,而這其中南公館吃大頭那是肯定的,不過卻也得給他們留口湯喝不是;
到這時候的四姐,雖然也算是渡過了那權勢所帶來的感觸,而在主持着這個年會的,還是不由得涌起那麼些複雜的心緒;
想想也對,這經歷過那麼多之後,看着這代表着整個山城的權勢的人物都對敬畏有佳,這難免會有那麼些別樣的情緒;
這不僅僅是四姐在哪兒有那麼些別樣的心緒,就連這周定國代君都有那麼些複雜的心緒;或者說對周定國和代君來說,他們那複雜的心緒比四姐還要來得複雜;
想想他們這倆口子,那從最早還是小混混兒的時候就相遇個識相知相愛,然後這一路走來,幫會被人吃掉而另起爐竈,卻在哪兒濫施好心的收留了那麼一小件貨物,然後呢一起走南闖北,去過那極北之地,在那草原上面對着無可抗拒的死亡,之後更是多次陷入死亡邊緣,可謂都在死亡之間徘徊熟悉了的人;
再到後來,因爲那麼點事兒,代君經歷那般比死亡還要來得殘忍的事兒,也讓他們再也不會有孩子,卻偏偏撿起着半條命的給活了下來,隨後便是多年的復仇;直到再次遇到來到山城,聽到那與阿虎操着同樣口音的方言,那完全被複仇佔據的心纔開始有那麼些鬆動,在這山城落下腳下來;
而後便是那重逢,這生死不知道的天各一方,誰知道呢居然還能夠重逢;而這重逢之後又是那麼多的亂七八糟的事兒,再次在那死亡裡徘徊;
現在,他們也藉着自他們當年收留的那個小乞兒站在了這從城市的巔峰,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把子呢,在這年會的時候也難得的有那麼些沉穩的表現,不再是平常那般受文黎所影響到的所謂不說不笑不熱鬧,這也沒有在那般的玩鬧,換作了他現在的地位所應該擁有着的沉穩大氣;
對把子來說,他從來都認爲江湖是精彩的;而且這一路跟着虎哥走來,那倒也算得上挺精彩的,只是這江湖比他想像中的更加殘忍;
他還記得第一次親自動手殺人時那般的恐懼,那渾身顫抖的身子,就彷彿那風中和落葉,軟弱無力;還記得虎哥讓他走的時候,他心裡其實是那般的願意離開,卻因爲他那有些幼稚的所謂江湖義氣而強迫自己留在虎哥的身份,而實際上他的心裡是充滿恐懼的,因爲那個的時候他們所面對的是南公館,那個他曾經連想都不敢去想有一天會進入南公館的強大勢力;
還記得他那晚跑去衝擊市政廳,那心裡恐懼比他第一次殺來還要來得多,比對上南公館更加的害怕;因爲那是市政廳,不是江湖勢力;而他自己想像中的精彩江湖,如同他們這般的江湖人,那應該是聽到警笛就應該拔腿就跑的,卻偏偏去送死;
現在呢,他終於是熬過來呢;這平日出去,所到之處無不敬畏,特別是聽到那江湖裡關於他的傳說,還有那麼些飄飄然,他把子終於也成爲了江湖傳說;
而今他入住這南公館,站在那原本都不夠資格進入的南公館的主位,俯瞰着這幫原本往向非常的大人物在他面前恭敬小心,這莫名的就有那麼些蒼老的感覺,而忘了自己是誰;感覺他不是才踏進江湖這麼兩年都不到的雛兒,而是已經在這江湖裡打混了一輩子了都的老油條;
或許在這個時候的南公館裡邊的人還能夠保持平靜的就只有李財了吧,因爲他從來都是園子裡的人,從來沒有將自己看作是江湖人;他所做的一切,那只有爲了家族,爲了他的那個弟;至於權勢地位,那都是扯淡的;
所以呢,這李財看着這幫代表着整個山城的人物,這僅僅是不屑的瞅了一眼,然後便回了後堂,這該幹嘛幹嘛的;
與此同時呢,這蕭瀟一直跟着四姐一起在應酬這幫所謂大人物,這心裡也有些難以平靜;雖然四姐在哪兒應酬時所說起那誰誰的,她蕭瀟很多連聽都沒有聽過;不過呢,這並不影響到她那跳得有些快的心臟;因爲有幾個她聽過的所謂大人物,在這四姐面前表現得很是恭敬,甚至都有那麼些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對於這樣的情況,這蕭瀟還真是驚得不行;儘管在這之前已經知道這次年會大概會來些什麼樣的人,同時也知道四姐這個時候在山城所擁有的權勢,可卻也被四姐這所挾帶着的權勢給驚得有些反應不夠快;
而蕭瀟那般的心跳加速還不僅於此,因爲四姐在應酬的時候也會介紹她給這些人認識,而在這介紹她的時候,都用的是她四姐的小妹這樣的身份;而四姐的小妹這樣的身份代表着什麼,那對於這幫人來說,那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以此,這對於蕭瀟也帶上那般的恭敬;而這般的受人恭敬,而且還是這山城的所謂大人物,這讓蕭瀟這個小姑娘還真有些適應不過來;不過呢,這受人恭敬的感覺還真不錯,至少比起她在蔣老六那兒做個服務小妹要來得強,也比在場子裡去應付那幫臭男人要好上太多太多;
只是在這個時候的蕭瀟卻莫名的想起了王雪梅,似乎從那中秋之後這在哪兒無言的鬧騰之後,這便再也沒有去看過王雪梅,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這生活費夠不夠用;
實際上呢,這蕭瀟這麼久沒有去看王雪梅,那王雪梅的生活其實不錯,至少沒有蕭瀟所擔心的生活費的問題;因爲蕭瀟幾乎將所有賺來的錢都給了王雪梅,而不是那一個禮拜去一次就只給一個禮拜的生活費,而是將所有錢都給她,然後讓她自己看着花;
不過呢,這畢竟姐妹一場面,這在鬧騰之後,這心裡還是有那麼些相念的,也有想過她自己是不是做得過份之類的;只是這蕭瀟那*的身份確實讓她難以接受,所以呢這蕭瀟沒有去找她,這王雪梅也就那般有些煩惱的在校園裡過着還算平靜的日子;
而對於蕭瀟這突然想起王雪梅,這個連她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時也想起了她們這對孤兒姐妹在一起的點滴,卻不知道該作何感受;只不過呢,這還是決定在過年的時候去看看王雪梅,畢竟這從記事起就是孤兒,知道這逢年節的一個人難熬;狀況現在的自己也過得不錯,也不再是那讓人厭惡的*了,或許她會接受自己吧;
對於蕭瀟在這應酬的時候走神,四姐倒是注意到了,不過大概也猜到這個小丫頭在想些什麼,無非是爲這樣的場面而有些不適應;
這次的年會也挺順利的,或者說四姐確實是有着這掌握局面的能力,這對於各方的利益分配這也算是做到了大致的滿意,也正是因爲如此,這渝閒不在也能夠將這山城的局面給穩定下來,這功勞自然以四姐爲首;
當然,這其中關於程志蘭和七爺,這四姐倒是沒有擺什麼架子,而是按着渝閒對待程志蘭與七爺的模樣,這執着該有的禮節;畢竟這渝閒都得叫一聲蘭姐,還得叫七爺一聲叔叔,這也讓四姐明白這兩個人物的重要性;
而程志蘭對於這些場面上的東西並不怎麼在意,本來這因爲渝閒不在山城,這甚至都不準備過來的;不過看着渝閒這將山城收入囊中之後,這第一次的年會,這其中更多的彰顯這新南公館的威信,所以這纔過來看看;
畢竟這程志蘭那也算是在園子里長大的,對於這些江湖裡的事兒,並不如其他的江湖人那般的在意;這更多的還是想着那個叫她一聲蘭姐的渝閒,她們家的少爺;
而就七爺來說,這也程志蘭的想法也差不多;倒是這俞廷良挺有那麼些複雜的滋味的;雖然他並沒有看到文黎以那主母的身份出現,卻也是有那麼些複雜的;曾幾何時的戀人,現在卻成了他的主子,這事也太扯淡了吧;
不過呢,這因爲文黎沒在,俞廷良這樣的想法也僅僅是想想而已,那更多的還是因爲現在的他已經上位;曾經那些他只能仰望的大人物,現在卻可以平起平座,甚至還會高他們一籌;當然,這是因爲俞廷良是七爺的女婿;而這七爺既然能夠從那原本的十二鎮爺都死得差不多了都,這還能活到現在,這足以說明他在這南公館的地位;
特別是當這幫人看到四姐對七爺的恭敬更是讓他們知道這七爺如今的身份那可不僅僅是一方鎮爺那麼簡單,因此呢對於七爺的這個女婿,那自然得表現出那麼些恭敬,那怕是虛僞的客套,可這面子上的功夫那也得做足了不是;
不過呢,這次年會雖然挺順利的,可是這少了虎哥或者說侯爺的缺席,這總是有那麼點缺憾的;或者說這幫人都想看看這侯爺倒底是個什麼模樣,因爲這關於侯爺的傳說太過離譜,因爲這有心人算過從侯爺成爲當時那西城周老大的頭馬開始,這纔算是走進江湖人的視線;然後呢就這麼短短一年的時間裡邊,這就入主了南公館吃了姬家打掉了小侯爺,這般的手段這着急有那麼些厲害;
可是,這真正與侯爺有過接觸的人不多;歸其原因還是因爲侯爺崛起得太快,以至很多人都還不知道這侯爺倒底是個什麼模樣;
現在這沒有看到侯爺出面,這也只能是有那麼些缺憾了;當然,這也不敢去問侯爺爲什麼沒有出現;雖然四姐有那麼簡單的解釋過說侯爺有要事今天就報歉了,改天再去拜會各位;
對於這樣的說法,這都知道是在扯淡;說侯爺有要事兒不能來,這就只是個敷衍,而所謂去拜會各位,那還是免了吧,這時候在這山城有幾個人當得起侯爺親自登門拜會的;恐怖也只有那市政廳裡的一把手才能夠當得起吧,雖然江湖傳說那一把手還讓侯爺給揍過,可是那畢竟是這一方父母官,要當得起一個江湖人的拜會,那還是足夠份量的;
雖然這侯爺沒有出面,不過這關於各方的利益倒是都談得還算妥帖,這也就沒有什麼事了,除了那最後的吃飯;
當這年會結束,南公館裡的衆人都聚在一起扯閒篇;只是這一落座,那都有那麼一股難以壓制的激動;當然,這也是正常的;畢竟經歷這麼多以後,從今天開始這在坐的那就都是這江湖裡所謂的大人物了,對於那以前所經歷過的一切,也算是有了一個不錯的結果,這自然是有那麼些激動的;
只是這少了渝閒的存在,那就還真是少了很多;也不知道爲什麼,渝閒這平常不怎麼喜歡說話的,只是那麼偶爾來了興致纔會玩笑鬧騰,卻偏偏因爲少了渝閒,這都有那麼些不夠勁頭兒;
就算這扯閒篇有那麼些難以壓制的激動,這卻也有那麼些淡淡的失落,似乎沒有渝閒在這兒靜靜的聽他們叨叨,這說話都沒有多大的意思;不過呢,還是在把子那壓制不住的開始叨叨之後,這也算算好好的高興了一把;
而在這年會之後,似乎也沒有什麼可做的,或者說這都在準備着過年,這江湖裡倒也算是平靜;不過呢,這雖然是少了渝閒,可這過年那畢竟是傳統,這倒也沖淡那麼點淡淡的失落;
過了年之後,這新的一年就是本世紀的最後一年了;似乎這時間過還真快,頗有那麼些古人所說的,光陰如白馬過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