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晶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牀上,柏斯容坐在牀邊打盹。
她動了動,喊道:“容容……”
“嗯?”柏斯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大驚,“你醒了?!我去叫人!”
付晶想說什麼,一張嘴忍不住咳了咳,感覺渾身都疼。
一會兒後,醫生進來,給付晶檢查了一番,問:“有哪裡疼嗎?”
“疼……”付晶說,“哪裡都疼……”
“你骨折了,不要亂動,多休息就好。”醫生又問,“頭疼嗎?”
付晶頓了頓:“疼……”
“裡面疼還是外面疼?”
付晶一頓,詭異地聽懂了他的問題:“外面疼……裡面,還好。”
她只感覺額頭的皮膚上有些頭疼,但並沒有大腦內部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
“嗯,應該沒什麼大礙。”醫生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出去了。
柏斯容坐下來,彎身抱了一下付晶,怕碰到她傷口,很快退開。
“你醒了就好了,我都擔心死了……”柏斯容抽泣着說。
付晶靜默片刻,回想之前發生的事,心裡一陣後怕。她說:“我沒事了。你……怎麼找到我的?”
“報警……”柏斯容擦了擦眼淚,“我看到你在車裡,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付晶一愣:“其實我也怕……”
“沒事了!”柏斯容急忙說,“別怕!”
叩叩叩!
有人敲門。
柏斯容擦了擦眼淚:“進來。”
柏斯宇推門進來,手上提着一個保溫飯盒。他對柏斯容說:“先喂付晶吃東西把,別說太多話,她剛剛醒,需要休息。”
柏斯容點頭,把飯拿出來喂付晶。
付晶問:“你吃過了嗎?”
“你就別管我了,我餓了自己會吃!”
付晶吃了幾口,突然問:“現在幾號?幾點了?”
“別擔心,就是第二天。”柏斯容說,“是上午。”
付晶突然一笑:“那這是早飯,還是午飯啊?”
“你還有心思關心這個?”
“唔……”
“既然是粥,就當是早飯吧。”柏斯容舀起粥喂她,“你剛醒,別說太多話,免得傷口疼。”
“嗯。”
門外,柏斯宸靠在牆上,雙手緊握成拳。
他多想進去看她一眼。可想起她曾經說過的話,他不敢,最多在她昏迷的時候守在牀邊。
扭過頭,看到兩個熟悉的人朝這邊走來,他身子一僵,馬上朝那邊走去。
來者是邵千陽和肖靖宇,肖靖宇手裡還提着一籃水果。
柏斯宸擋住他們的去路,邵千陽無奈地說:“我來看望付晶。”
柏斯宸眯起眼:“你是不是以爲,我不知道你對她有些什麼心思?”
邵千陽臉色一變:“不論怎麼說,我和付晶還是高中同學!”
柏斯宸冷哼一聲,問肖靖宇:“你又是誰?”
肖靖宇被他的氣勢嚇得腿軟,想不通邵千陽怎麼敢和他說話!
柏斯宸見他不說話,嗤笑了一聲,十分瞧不起。他將他們狠狠一瞪:“滾!”
邵千陽抿着脣,不忿地看着他。
肖靖宇拉了拉他袖子:“走吧,你一會兒還要去趕飛機……”
邵千陽慢慢地吐出一口氣,轉身就走。
“誒?”肖靖宇一愣,“你等等我啊!”
他追上去,跑了兩步倒回來,把水果放下:“麻煩你給付晶!”
“拿走!”柏斯宸低喝。
就在這時,柏斯容和柏斯宇從病房裡出來。
肖靖宇一見,如蒙大赦,急喊:“斯容——”
柏斯容一愣,快步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呃……我和千陽來看付晶。”肖靖宇小聲說,偷偷看了一眼柏斯宸,把水果遞給她,“麻煩你幫忙說一聲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柏斯容一看就知道她大哥做了什麼好事,點點頭:“謝謝你了。等付晶好了,再請你吃飯。”
“不用的,你叫她好好休息!”肖靖宇說完就走了。
柏斯宇慢悠悠地走過來:“這就是你‘師父’?”
“可愛吧?”柏斯容笑着問。
柏斯宇瞪她一眼,她馬上把飯盒塞他懷裡,轉身往病房走:“我把水果拿進去。”
柏斯宸見她進了病房,問柏斯宇:“怎麼回事?那個男人是誰?”
“容容新認識的朋友……”柏斯宇神情苦澀。
柏斯宸一愣,雖然不想柏斯容和太多男生打交道,但爲了不讓柏斯宇陷得更深,也沒說什麼。如果能早點交上男朋友,也好讓柏斯宇死心!
柏斯容走進病房,牀上的付晶說:“我好像聽到了肖靖宇的聲音?”
“嗯。他把果籃留下就走了。二哥安排了他公司的人在外面看着,他進不來。”
付晶皺着眉:“不用這樣的。”
“萬一又有人綁架你呢?!”
付晶瞪大眼:“我哪那麼倒黴啊……”
“行了。你休息吧。要不要我再陪你一會兒?”
“不用了。我有點累,想睡一覺,你在這裡多無聊啊?這裡有護士照顧,不會有事的,你下午再來吧。”
“嗯。那我下午給你帶好吃的來!”
柏斯容走出病房,柏斯宸和柏斯宇還沒走。
出了醫院,柏斯宸說:“你幫我問問她,我可不可以去看她……”
柏斯容同情地看他一眼,點頭。
第二天,付晶問柏斯容:“我受傷的事,通知我爸了嗎?”
“呃……”柏斯容一驚,“忘記了!”
“沒關係。”付晶淡淡地說,“我的手機呢?”
“在呢。”柏斯容從旁邊的抽屜翻出來,“沒電了,我給你充上。”
“嗯,就在牀邊充。”付晶說。
充上電後,她打開手機看了看,自嘲地笑道:“我爸沒找過我。看樣子我死了,他也不會關心。”
柏斯容一聽,難受起來:“晶晶……”
付晶放下手機:“沒事。我早就該知道了。”都把她賣了,怎麼還可能關心她?
柏斯容低下頭,給她蓋了蓋被子,突然說:“大哥……他知道你的事了,現在在A市。你要見見他嗎?”
付晶愣了一下,沉默片刻搖頭:“不用了。”
“爲什麼呀?!”柏斯容叫道,“你昏迷的時候明明叫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