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晶點頭:“因爲爸爸……爸爸對我不好,還說她壞話!斯宸——我覺得我錯了!如果媽媽真的背叛了他,他討厭媽媽、討厭我,不是應當的嗎?”
“只有這一點理由嗎?”
“還有她的作品……”付晶閉上眼,眼淚滑下,“她的作品可以撐起富麗堂。而在她死後,爸爸還利用她的作品賺錢!如果爸爸是君子,爸爸真的厭惡她,不應該扔掉她的所有作品嗎?如果換成我和你,我背叛了你,你別說再拿我的作品賺錢,恐怕連我以前的作品都會毀得一乾二淨!”
“對!所以從這一點來說,你媽媽對富麗堂的貢獻非常大。而且你媽媽背叛你爸爸有什麼證據?但你爸爸背叛你媽媽卻有付瑩那個活生生的證據,你忘記了?死無對證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是可以大膽假設——你父母在創辦富麗堂時,有某種基於財產分割的條約?如果你媽媽夠睿智——我覺得能撐起整個富麗堂的女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她肯定會立下一些保護自己的條款,還有保護你。”
“我……我不太明白。”
“這樣說吧。如果是我們倆一起創業、白手起家,而你的能力卻比我的大——我覺得你媽***能力大於你爸爸,這點不需要懷疑了。否則,不可能一個死人還撐富麗堂許多年,一個活人卻讓富麗堂越來越走下坡路!所以,如果是你和我,你夠聰明,而我很平庸,你會不會擔心我在事業有成後出軌?這時候你恐怕會立下一些條例,比如一旦出軌,公司股份如何分割,而我應該給你多少補償?而一旦我們有孩子,你甚至可以要求所有財產留給孩子,讓我淨身出戶!”
付晶點頭,急切地望着他,就像他是自己的指路明燈。
“所以接下來,你爸爸出軌了,活生生的證據出現了……這時候他們要離婚,又因爲有你的存在,你爸爸能得到的東西非常有限!把你爸爸想壞一點的話,甚至可以陰謀論說他謀殺了你媽媽。”
付晶倒吸一口氣。
“對了。剛剛斯宇說,你媽媽出車禍有一則新聞。”
“嗯!我以前在圖書館查過!”付晶拿出手機,從相冊裡翻出一張黑白報紙的照片,慢慢放大,“上面說她和一個律師一起,在準備去離婚的路上。”
“重點抓得不錯!”柏斯宸誇獎道。其實報紙的側重點在出軌對象、私奔,但提到了準備離婚,這一點付晶注意到了。
付晶說:“其實我以前也猜,是不是爸爸不想離婚,就乾脆殺了媽媽。”
“不管他做沒做過,反正這場車禍之後,他和你媽媽沒離婚,接收了他們共同的財產。而現在,你連應得的那份財產都可能得不到。”
“可是那個瘋子又是怎麼回事?”
“唔……一個人的社會關係非常複雜。你媽媽不只有你爸爸,可能還有朋友、同事、老師、同學……你把你爸***事情理清楚了,就暫時不要想那個瘋子在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很可能,他只是和你媽媽單方面有關係,牽扯着別的故事呢?”
付晶鬆口氣:“但願如此。”
“現在想通了吧?”柏斯宸也鬆口氣,抱了她一下,“好了,我們下車吧。”
“啊?”付晶一愣,往車外一看,原來他們的車已經到付家了。“什麼時候到的?”
“這你就別管了,你別亂想就行了。”
“斯宸……”付晶下車,感動地抱着他,“謝謝你。”
“你是我老婆。我爲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說什麼謝啊?”
走進別墅,迎面就看到付子興。
付子興燦爛地笑道:“回來啦?還沒吃晚飯吧?廚房正在做,一會兒就可以了。”
付晶淡淡地點頭。沒被柏斯宸開導之前,她真的很彷徨,很想一回家就問付子興: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但現在,她什麼心理負擔都沒有。既然以前相信媽媽,那她以後要一直相信下去!至於那個瘋子,想太多隻會自尋煩惱。如果真有什麼故事,相信她總有一天會知道。
晚飯後,付晶接到了歐陽茵的電話。
歐陽茵說:“我媽說後天就回巴黎了,想請你和容容到家裡吃飯,感謝你們在巴黎照顧我。你們什麼時候有時間?如果沒有就算了。”
“有啊,我們正無聊呢,正好來找你。”
第二天,付晶和柏斯宸一直呆在付家。付子興高興地以爲他們接下來兩天都會在家裡,但第三天早上,兩人吃完早飯就出門。
付晶意思意思地說了一聲:“我去同學家裡,中午不回來。”
“那斯宸呢?”付子興問。以前他都叫“柏總”或者“柏先生”,但既然兩人訂婚了,他就是老丈人,當然是喊名字了。
“我去找我弟弟,可能也不回來。”柏斯宸頓了一下,其實有點想回來——趁着付晶不在,給付家人敲敲警鐘,讓他們知道付晶不是好欺負的。不過話都說出口了,就算了。
兩人到柏斯宇家,閒聊了幾句,付晶就和柏斯容去歐陽茵家裡。
路上,付晶告訴柏斯容:“茵茵的爸爸不在了,從小是單親家庭。她既然叫我們今天去,多半不會有別的親戚,可能就她和她媽媽兩個人,你不要問不該問的。”
“哦,我懂!”柏斯容馬上說。
走進歐陽茵家,蔣安雲親切地迎上來:“你們來啦?晶晶你好久沒來阿姨家裡了。”
歐陽茵怕付晶想起以前的事不舒服,忙說:“晶晶在巴黎,哪有那個時間?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容容,晶晶未來的小姑子,也是我朋友!”
柏斯容看着蔣安雲,微微一愣,感覺在哪裡見過。
蔣安雲笑道:“原來是你啊。”
“我們見過?”柏斯容問。她這樣問,就是真的見過了。
歐陽茵和付晶也好奇,歐陽茵問:“媽媽你認識容容嗎?”
“前年暑假,容容在我工作的酒店住過。”
“哦——”柏斯容想起來了,“就是你啊!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