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詭異的身法。
我在一邊看着,心裡不由暗自讚歎,比起方纔那個力氣大的胖子,這個小老頭的輕功,明顯就要好上幾個層次。只怕,也不如方纔那個胖子好對付。
我暗自提氣,警醒起來。
老叟走到擂臺邊緣,仔細地搜尋一番,找出一根九節鞭來。
好傢伙。我不由暗歎,這九節鞭可不是一般的武器,可軟可硬,必須拿捏好一定的力度,順勢甩出。而且還要求使用着步伐穩健,動作靈活,使用時必須做到快、狠、準,不然很容易傷着自己。
這個精瘦的小老頭既然選用九節鞭做武器,肯定對自己使用九節鞭有一定的把握……這個老頭,只怕難以對付。
我暗自抹了把冷汗,再無僥倖的心情。
“得罪。”老叟衝我禮貌的一抱拳,原本在地上拖拉的九節鞭仿若有了自己的生命,九節鞭鞭前頭的長矛直衝着我的面門而來。
我不敢給他使用九節鞭的時間,從懷裡掏出一卷絲綢,用力地甩開,纏上老叟手中的九節鞭,身體急速後退,想要將老叟手中的九節鞭繃直。
哪知我還沒有站定,老叟的手突然一掄,我手中的絲綢頓時斷成幾截,化作破布飄散開來。
老叟一招得手,下一招已經跟上,只見鞭花縱橫交錯,變幻萬千,我看得眼花繚亂,快要找不到九節鞭的方向。
無奈,只好狼狽的躲閃着。
老叟手中的九節鞭卻依然揮灑自如,鞭速時慢時快,鞭鞭帶着‘嗖嗖’的響聲,招招緊隨着我的身形。
而老叟的九節鞭在攻擊着我的時候,卻依然舞的密不透風。讓我無法靠近他的身側。
要是有紅袖在手,憑藉着紅袖之利,這九節鞭我絕對不會放在眼中。可是現在我手中沒有合適的利器。都無法靠近老叟的身側,只能節節躲閃,不知不覺就過了七八招。我心下明白。要想在十招之內贏他,似乎太過困難。
不過。我可不能在這裡就輸掉。
暗自咬牙,用將手伸回袖中,用袖子將手掌給包裹住。閉上眼睛,不再去看九節鞭的走向,而是仔細的細聽着九節鞭發出的聲音,來辨別它攻擊的方向。
片刻,我不退反進。赤手準確地握住九節鞭,身體順勢而上。左手扣住早就準備好的迷藥,在靠近老叟的那一刻,對着他的面門就是一灑。
老叟察覺時,想要後退已經不可能,加上九節鞭還被我握住,只能停在原地。不過這個老叟也不是軟弱的主,手腕一翻,本來堅硬如棍的九節鞭頓時軟綿下來。同時,老叟的手用力地一扭。九節鞭就將我的手死死地纏住。
我扭動一下,居然無法掙脫。
不過,迷藥已經奏效,老叟兩眼翻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九節鞭頓時失去力道,從我的手腕上滑落,沉重地墜落在地上。
我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這個老叟,武功也不是蓋的。要不是慕容盈盈給的這個迷藥厲害,這十招之內,我絕對無法取勝。
真是太險了。
“還是閣主勝。”馬七依然用力地敲着手中的銅鑼。
剛纔聽起來很悅耳的聲音,此刻聽來卻有些沉重。畢竟方纔我還遊刃有餘地故叫好險,此刻卻已經沒有那心情,因爲真的只差一點,我就會輸在這裡。
準備的完全一點,果然是沒有錯的。幸好,慕容盈盈也夠仗義,沒有給我假冒僞劣產品。這迷藥就是好使,效果簡直就是立竿見影。
“居然用迷藥,這不是耍賴嗎?”擂臺之下,有人不滿起來。
“就是,靠陰招取勝,怎麼能算?”
“不服。”
……
這有第一個人開口不滿,附和之聲也就益發高漲起來,似乎所有人都對我使用迷藥一事相當不滿。
身爲在暗處存活的殺手,居然叫嚷着公平,簡直要讓我笑掉大牙。
我上前一步,好笑的看着下面的人羣,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廣播,“都給我聽着,這是我給你們上的第一課。我們大家身爲殺手,本就是以完成刺殺任務爲主,無論是光明正大的刺殺,還是在背地裡偷襲,都只能算刺殺方法的其中一種。如果我們能靠毒藥,不費吹飛之力的解決欲殺害的對象,你們還會去跟別人拼個你死我活嗎?身爲殺手的大家,本來就是生在暗處,難道你們會跑到要刺殺的對象面前,大聲宣告說自己要殺他嗎?如果你們有人那麼做,我只能說,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
我的此話一出,擂臺下面立刻就像煮沸的開水,不斷地冒出漣漪。甚至有人聽了我這些話,興奮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暈死,我又不是在給他們講笑話,有什麼好笑?
“好了,嚴肅點,有不滿意我話的,繼續上來。”我怒吼一聲,受不了這灼熱的太陽,忙躲到陰涼處。
下面仍舊議論紛紛,對於我方纔的話,持反對意見的有,贊同的也有。
不過,等會他們就會知道,我究竟會給他們帶來多少驚喜。
“都給我閉嘴。”半晌,一聲嬌喝聲在人羣裡面響起,“閣主說得沒有錯,殺手本來是暗殺的職業。無論用多麼卑鄙的手段,只要可以暗殺成功,就算閣主贏。”
隨着話音落地,一個二十幾歲滿臉都是麻子的年輕姑娘跳上擂臺來。
“閣主,瘋人閣排名第五的殺手,明雨向您討教兩招。”滿臉都是麻子的姑娘明雨,看上去已經不年輕,卻像是小姑娘一般梳着兩根大麻花辮綁在身旁。這樣子的姑娘,居然是瘋人閣排名第三的殺手?
我有些震驚,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上去越沒殺傷力的人,其實越發厲害。
瘋人閣殺手的排名,一向都是按照每年成功完成的任務量來算,這個叫做明雨的姑娘在殺手裡面排名第五,就說明在去年一年裡,她所完成的任務數量也是排名在第五位,在整個瘋人閣裡面都算頂尖厲害的角色。
而且,排名第五的話,無論是對戰經驗還是殺人的次數,那都不是我可以比擬的存在。看樣子,似乎,比方纔那個拿九節鞭的人還要難對付。
幸好,我雖然不太理會瘋人閣的事情,對人脈還稍微瞭解一些。
這個排名第五位的殺手明雨,我有聽素右說過關於她的事蹟。
明雨擅使毒,又因爲她滿臉麻子,閣內人送她一個外號叫‘毒麻子。明雨在接下刺殺任務後,通常會使毒暗殺欲殺害的對象,往往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莫怪乎方纔她會爲我說話,因爲她自己就經常使毒。
而她除了使毒之外,在暗器上也頗有造詣,輕功更是出神入化,踏雪無痕。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不可輕視。
而我身上雖然仍舊有不少的毒藥,我卻不是使毒高手,面對不會使毒的人還好,可以勝在出其不意。要是用在擅於使毒的人身上,那就是……。
所以,我只能全力以赴,實在不行,還有陰招。不過,爲了防止明雨的毒藥,我還是從懷裡掏出事先問慕容盈盈要來的解毒丸含在嘴裡。然後偷偷地朝躲在一旁的白池陸馨使個眼色,走到擂臺的一側,挑出一把細長的劍。
要說我最擅長的武器,跟李墨白一樣,毫無疑問是劍。
明雨依然站在一側不動,肥厚的紅脣含着自信的冷笑,豆子一般的眼神一直就定在我的身上。
“好了,只管攻過來。”我走到擂臺中央,對着明雨招手。
哪知我話音剛落,就感覺到頭頂的天空突然陰暗下來,緊接着數以千計的牛毫針鋪天蓋地地向我激射而來。
我的個奶奶呀,就算是這繡花針不要錢,也不是這樣浪費的吧?這哪裡還是暗器,這分明就是老天爺在痛哭呀?
別看這些銀針小,速度與力道卻不容小覷,我可以肯定,要是不幸被這些銀針射到,我肯定會變成蜂窩。別說死了,還能不能留個全屍都難說。
這些人,哪裡是想跟我比試,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
我只有十招的機會,如果光是閃避,只會離明雨越來越遠,而十招之內沒有打敗她,也算我輸。所以我右腳用力往地上一蹬,手中的長劍舞動如風,將那些牛毫針揮開的同時,整個人快速地上前,逼近明雨身旁。
周身的空氣,突然變得稀薄起來,在陽光的照射下,隱約可見詭異的紫色光芒。
明雨下毒了,這個念頭閃過腦海,我忙屏住呼吸。
正要靠近明雨的身旁,明雨擡起雙手用力一揚寬大的水袖,無數迴旋鏢閃爍着詭異的藍色,向着我周身要穴襲來。
被逼無奈,只得再次後退。
“你已經出了第七招。”明雨站在一側,頗爲得意地開口。她周身的紫色氣體密集,加上手中還扣着無數暗器,我一時根本就無法近身。
這可是你逼我的。我緊緊抿住嘴脣,手上的劍還是舞得密不透風,整個人往左側一倒,飛身掠到擂臺左側的一根主要支柱旁。運氣於劍身,火速地用力往支柱上一劃,支柱登時被劈成兩半,向着前面的明雨坍塌。
既然明的來在十招之內搞不定你,陰的自然要來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