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老天爲什麼要這樣懲罰她?
不管是不是有意,父親讓他做繼承人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的。否則,怎麼會突然將他手裡的大陸市場撤回,而父親屬意的新人選恰好又是他傅彥彧!
想從他手裡搶走東西,就要付出代價!
即便,這是父親的命令。他也要從對手那裡剜走一片肉才行!
而眼下,雲傾,是這爭鬥中,他最想要得到的悅!
緊繃的氣氛中,顧流笙更是得意起來!他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至少讓他傅彥彧也嚐嚐挫敗的滋味!
傅彥彧放在褲袋中的手指緊繃,那雙棕灰色的眼眸緊緊的縮在一起,掩住其中的殺戮。
褲腿突然被拽了拽,傅彥彧低頭,看見腳邊站着的兒子,他心裡的怒氣一瞬間消褪了。不過是顧流笙做夢的鬼話,他哪裡用得着和他生氣。
眼前,小丫頭已經爲他生了一個孩子攙。
傅彥彧將陽陽拽着褲腿的小手捏在手中,難得的露出慈父般的眼神,他突然勾起一側脣角,言語寡淡地回道:“希望到時候,你還有命活着。”
顧流笙呼吸一滯,他沒有料到這個向來狂妄自大的男人居然沒有生氣。
他正準備譏諷回去,卻看見雲傾眉頭一皺,眼皮下的眼睛動了動,顯然馬上就要醒來。他突然有些緊張,沒有心思再和傅彥彧爭執。
眼下,雲傾就在眼前,這纔是最重要的。
顧流笙面色緊張地坐在一旁的座椅上,他手心微微發熱,額頭滲出細密的汗來,一顆心彷彿就像那飄在空中的風箏,只有一根線的依託,害怕線斷了無處爲家,又希望這根弦早點斷,他好無所顧忌,四海爲家。
如果,他對她沒有感情,他大可不必這樣緊張,他還可以利用她,就像面對一個普通人,不需要任何情感,就能心安理得的利用她。
可是,他沒有辦法欺騙自己,也沒有辦法將自己喜歡的女人拱手讓人。
這種感情來的委實奇妙了些。
他從小生活在那樣的家族裡,即便後來在外留學,他也未曾爲哪個女人這般用心,這般牽掛。
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是,從五年前開始喜歡雲傾,後來的日子裡,他和那些女人上-牀彷彿也只是爲了滿足生理需求,而在激-情過後,看着一張張陌生的臉,他體會到了無盡的空虛。
而她的臉,會是不是的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直到五年後遇見她,再次見到,這種魂牽夢繞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他是她的客戶,他帶着目的的接近,想要看看這個女人褪去了光環,是否還能讓他心動。他想知道這些年在夢中見到她,是自己不小心的執念,還是老天爺的安排
。
他帶着好奇心接近,卻不知是否賠了自己的真心。
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有着強烈的佔有慾,還有那從對手那裡來的好勝心。
雲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額頭痠痛,眼前的景象有些晃動,模糊不清,是迷--藥昏睡後的不適。
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纔看清自己的處境。
待看見坐在一旁的顧流笙,雲傾驚嚇地卷着薄毯“噌”地就坐了起身,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心下恐慌,背靠艙避,提防又迷茫地看着對面的顧流笙。
“你,……”
剛說出一個字,喉嚨就沙啞的猶如刀割。
眼前遞過來一瓶礦泉水,瓶口已經被擰開,雲傾吞了吞口水想要潤潤喉,無奈嘴巴里乾澀,還有着一股藥味。
她想起來,昏睡之前,顧流笙強迫她喝下去的那杯水。
雲傾不敢接,即便是看着他從一旁的冰箱裡拿出的礦泉水,看着他親手擰開,她依舊不敢喝。
她害怕自己再睡着了,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這裡是哪裡?
雲傾急忙扭頭去看窗外。
看着飛機維護人員似乎剛檢查完畢,都退到一旁,撤走了一切機場防護措施,搖手敬意。
飛機在轟隆隆宮聲起飛,雲傾一個踉蹌,她慌張地伸手到玻璃窗上,想要向外面的人求救。
顧流笙彷彿知道她的意思,伸手就拽住了雲傾的手腕。
雖然知道她剛纔的舉動不會有人看到,即便有人看到,大概也不會知道她在求救。因爲她急於逃避自己的動作,讓顧流笙心裡升起一把火。
顧流笙用力地勒住雲傾的手臂,在飛機起飛的顛簸中,兩手並用,將雲傾護在懷裡。
雲傾卻不是願意讓他近身的,她從未和陌生男人這樣狎暱地抱在一起,何況,眼下顧流笙在她心裡已經被打上了壞人的稱號。
此刻被他禁錮在懷裡,雲傾手腳並用,想要將他推開。
“啪”地一聲。
顧流笙怔了怔,看着女人厭惡的目光。
心裡一把邪火燒了起來,一隻手就將雲傾的兩隻手腕捏住,一把拽到她的身後,按在牀榻上往下壓,整個身體傾瀉地朝雲傾壓過去。
雲傾被他壓得彎了腰,側着身子躲避着他的靠近。
陌生的氣息讓她心裡突然一陣難受,心裡的恐慌不斷加大,飛機最後的顛簸中,終於恢復的平靜,雲傾胃裡卻翻江倒海的難受。
突然,她手腕上掙扎的力氣小了些。
“嘔”地一聲,側過身子,趴在牀榻上吐了一地。
顧流笙皺了皺眉,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他心裡有些不痛快,可是看着雲傾臉色蒼白,難受的樣子,想要呵責的話到了嘴邊,滾了滾,終究還是嚥了回去。
他拿過剛纔放在一邊的礦泉水,想要遞到雲傾的嘴邊。
“啪”地一聲,礦泉水瓶被女人毫不留情地打到了地上
。
看着地上狼藉一片,對上女人怨憤的眼神,顧流笙從來沒有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哄一個女人,眼下他能做的事已經到了極限,她卻這般不給他好臉色!
他想要發脾氣,對上雲傾通紅的眼睛,髮絲卷在蒼白的小臉上,看上去很是可憐。
想到她這樣反應,大概是因爲自己強迫了她,顧流笙知道她心裡多少有些委屈,他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手指緊握成拳放在牀邊,對上雲傾提防的眸光,他心裡一陣泄氣。
現在,已然沒有了討好的心思。
他站起身來,索性不管她了。
現在她在他的身邊,就算是他騙來的,她在氣頭上,他也不想折了自己的腰去哄。
等時間久了,到了意大利,在他的底盤,等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的時候,大概就不會這麼不待見他了。
雲傾一個人坐在裡間。
她趴在牀邊,捂住心口一陣又一陣的反胃。
因爲嘔吐,嘴巴里酸澀,雲傾看着潮溼的地面,眼睛裡突然溢出了淚水。
她心裡惶急無助,這是在哪裡?她渾然不知。
窗外是厚厚的雲層,有陽光通過遮陽板透進來,雲傾知道,眼下自己恐怕已經在幾萬裡的高空。
顧流笙怎麼變成了這樣?
可是,顧流笙到底是怎麼樣的人?爲什麼要挾持她?他挾持她想要得到什麼?
在雲會所,她沒能見到柴峙行,在遇見顧流笙推門進來的那一刻,她還笑着問他是不是走錯了包廂,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現在想來,一切恐怕都是安排好的。
當時,顧流笙坐在她對面,說起兩人第一次在雲會所談合作的事,他說那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她。他說自己早在五年前就見過她,早在五年前就喜歡她……
喜歡?
雲傾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他們沒有任何的交集,他又是從哪裡來的喜歡?喜歡她什麼?
眼下,她卻是實實在在地被綁架了。
想到那遠在江城的人,想到陽陽,想到傅彥彧,雲傾心裡不可抑制地升起了濃濃的悲傷,他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在一起,爲什麼?
爲什麼老天要這樣懲罰她?
她做錯了什麼……
難道,她就不配得到幸福嗎?在幸福觸手可及的時候,老天又將它奪走了……
她還沒有答應他的求婚……
他現在在做什麼?
他肯定在找她!
雲傾相信,傅彥彧,現在肯定比她更焦急,她要等他。如果不能逃脫,她怎麼都要等到他。
她想親口告訴他,她還是願意嫁給他的。
---題外話---【哈哈,12點前,兩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