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183和我唱什麼反調?
見小丫頭勾着腦袋,窘迫地耳廓羞紅,一副做了錯事的樣子,傅彥彧心中一動,突然低頭,咬了咬那粉嫩的耳尖,嗓音沙啞而誘惑:“嗯,今晚就讓小情人來侍寢……”
“……你!”耳邊被他痞痞的語氣烘着,雲傾惱羞成怒地伸手捶一下男人的手臂。
‘咕嚕嚕’是誰的肚子在叫?
破壞了此時的曖昧……
電梯裡,雲傾羞窘的紅着一張臉,都要埋進了胸口,突然聽見一陣又一陣的咕嚕叫,她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盯着聲音的來源……
傅彥彧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他伸手擰住小丫頭的衣領,將她勾着的腦袋給擺正了,才面無表情地看着電梯門。
雲傾手指抓了拽男人的西裝下襬,她仰着腦袋,有些擔憂地問:“你,……該不會沒有吃晚飯?
看見男人閃躲的眼神,還有耳尖處那抹不易察覺地粉紅,不用問了,雲傾也知道,他今晚沒有吃飯。
想到飯盒裡的兩人份的飯菜,雲傾抿了抿脣。
現在想來,她知道,其中一份應該是鍾伯給他準備的,卻被她拿來招待了賈富……
想到當時他從辦公室走出去吸菸的樣子,雲傾心裡不可避免地心疼起來,她伸出小手,放在男人脾胃之上,隔着西裝,力氣很小地輕揉按撫:“正好我也沒吃飽,我們去和粥記,吃點宵夜吧。”
傅彥彧笑着看了她一眼,自然沒有拒絕攙。
到了和粥記,雲傾給傅彥彧點了暖胃養生粥,又點了些蒸餃,和中式小菜,她就要了一杯果汁。
其實,晚上她已經吃的很飽了,才幾個小時,現在一點也不餓,便坐在餐桌對面,看着男人不緊不慢,動作優雅的喝着粥。
週五很快就到了。
雲傾早起的時候,眼皮子不停地跳,她心裡惴惴不安地生出一抹惶恐來。
將陽陽送到學校,卻在小傢伙下車的時候,摔了飯盒;到了公司,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卡牌,險些遲了到;倒熱水的時候,又不小心燙了手;她好不容易安安穩穩地坐下來準備工作,又接到保衛科打來的電話,通知她昨天她最後一個下班,卻忘了關燈關空調,連大門都開着,幸好被保安及時發現,纔沒有造成損失……
一早上就在各種噩耗中迷迷糊糊地度過。
快到中午的時候,接到傅彥彧的電話。
電話那頭,男人嗓音暗啞,帶着濃濃的寵溺,“中午一起吃飯。”
“嗯。”
雲傾心裡莫名地升起了恐慌,不知道爲什麼,不知道這種無處依存的感覺是從何處而來。
最近因爲有傅彥彧在身邊,那根綁在身上的發條已經好久沒有運轉了,可是,這不等同於她神經大條,沒有了那敏感的第六感。
因爲傅彥彧這通電話,她浮躁的心就像找到了可以寄存的地方。
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小時不到,她就能見到他了。
自從見面以來,她還從未有過如此時這般急切的心情,急切地想要看見他,好像呆在有他的地方纔心安。
眼見着午飯時間快到了,雲傾收拾好包裹,腳步飛快地朝電梯口跑去。
她還從來沒有在午飯時候這麼積極,看得同事們一陣目瞪口呆。
雲傾卻好像沒有感受到周圍詫異的目光,她又低頭看了眼腕錶,想到那人已經等在了門口,看着電梯上不斷變換的數字,她的心卻好似飛到了大門口,飛到了那人的身邊。
出了電梯,雲傾匆匆忙忙和同事打了聲招呼,便朝門口飛奔而去。
不需要多看一眼,彷彿冥冥之中自有感應。
雲傾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邁巴-赫,隔着黑色的車窗,雖然看不到裡面的人影,可是那讓人心動的眼神,卻毫無阻礙地透過車窗,讓她清楚的感覺到他正看着自己。
她猶記得,傅彥彧以前是喜好奔馳、保時捷這一類車型,卻因爲她喜歡邁巴-赫、牧馬人這一類的車型,而斷斷續續地換成了這一類型。
張繼說,大哥是不希望你色眯眯地盯着別人看。
雲傾想,她哪裡有色眯眯了?她只是喜歡那車,多看了兩眼……o(╯□╰)o
“想什麼?”
手背上傳來溫熱乾燥的觸感,雲傾低頭看着握住自己的大手,男人骨指分明,他是她見過的男人中,手指長得最好看的。
他如果不是經商,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鋼琴家。
雲傾手指彎起,在男人的手心撓了撓,纖細柔白的手指穿過男人的指縫,兩人的手掌心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開車的間隙,傅彥彧扭頭看了眼,長睫彎起,嘴角的笑意加深。
被傅彥彧牽着走走進餐廳。
雲傾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彷彿是一隻害怕風雨,躲進樹洞中尋求一時安穩的小鳥,她一心一意地跟在他的身後,彷彿要把他記到心裡。
因此,也沒有留意到周圍的與衆不同。
待她察覺到周圍詭異的安靜。
兩人穿過白玫瑰編織的環形拱門,腳下是紅紅的地毯,地毯兩邊站着幾個拿着樂器的音樂家,看着他們出現,清揚的音樂響起。
一個猶如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英國上流社會管家的白鬍子老頭出現在眼前。
傅彥彧從雲傾手裡接過包裹,遞給身後的服務員,又將大衣搭在椅背上,看着她落座,這才繞過桌邊,坐在另一頭。
“……這是,做什麼?”
不過是吃一頓午飯,雲傾心裡有些訝異,還有一絲絲從心底冒出,擋也擋不住的驚喜。
她知道,這可能是他特意爲自己準備的。
他這樣一個嚴肅又古板的男人,居然會做出這麼浪漫的事,着實新鮮而意外。
看着對面男人僵着一張臉,垂眸斂目,淡定地喝着茶水。
雲傾一雙桃花眼裡噙滿了興致和滿足,看見男人耳尖處幾不可查的一抹羞紅,她只覺眼前春暖花開,全世界都炸開了禮花,瞬間變得五彩繽紛!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雲傾小手撐着下巴,興致盎然地朝周圍看了看。
她回過頭,剋制住心底的激動。
她不是沒有看過電視,眼前這般情景,和電視裡某些場景多少有些相像,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今天是什麼日子?”
雲傾看着眼前的蛋糕,抿着脣偷偷地笑,想到待會兒可能在蛋糕裡吃出驚喜,此時來問他這麼一句話兒,不過是爲了掩飾自己的激動心情。
傅彥彧抿了抿脣,片刻後,纔有些不自然地開口:“……七年前第一次約會就是今天。”
啊——!雲傾驚訝地,瞬間將嘴巴張成了圓形!
天哪!
她可從來沒有指望他會記得這些……
七年前的日子,如果不是他特意提醒,她已經不記得了。
“你……”
因爲感動,雲傾鼻子一酸,險些流下淚來。
隔着桌子,傅彥彧伸出手臂在她的發頂揉了揉,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
以前他不樂意過這些節日,他的工作實在太忙,忙着和馮敬開周--旋,忙着對付應天河時不時的小動作,忙着將公司的經營權抓在手裡,忙着結交朋友,將事業做大做強……
然而,在失去她的那幾年裡,他是不是地將這些記憶拿出來鞏固,彷彿這樣做,她便一直活着,活在自己的生命裡。
現在能和她在一起,真正地過一個節日,於他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事。
雲傾低頭吃着眼前的草莓芝士蛋糕,這是她最喜歡吃的水果蛋糕,她還從來沒有覺得草莓芝士蛋糕會這麼好吃,這麼甜!
甜到了心尖。
“慢點吃。”
傅彥彧看着她狼吞虎嚥的架勢,嘴角勾起,眼中滿是寵溺,有些無可奈何地拿着手帕,將她嘴角的奶油抹去。
雲傾有些失望。
她摸了摸嘴角,蛋糕都吃完了,怎麼也沒有吃出戒指呀……,什麼的o(╯□╰)o
聽着悠揚的樂趣,吃完午餐,直到甜點都上了,她也沒能等來自己心裡期待的驚喜。
雲傾低頭,手指捏着吸管,無力地攪拌着玻璃杯裡的檸檬汁,間或無力地看對面那人一眼,眼神裡掩飾不住的小失落。
傅彥彧倒似沒有察覺,晃了晃酒杯,眉頭緊蹙,彷彿也在想着什麼事……
直到招手讓彈小曲兒的人都下去了,仍舊沒能等來那句想聽的話。
雲傾建議:“我們走吧……”
都吃過飯了,還佔着位置做什麼。
今天這一頓午飯,排場這麼大,豪華地段的餐廳被包場,想來租金也不便宜,雲傾不想繼續耽擱下去,還是早早撤了。
她剛站起身,就見傅彥彧走到她的身後,拿起她放在一側的大衣。
擡頭看了他一眼,雲傾沒有拒絕,順着男人的動作,穿上大衣。
小腹一緊,被男人的大手箍住,同時,肩膀被男人的下頷抵着,他側着頭,精短的黑髮擦過她耳後的皮膚,一陣麻癢,她扭着腦袋躲了躲。
“這裡有人,別鬧了。”
雲傾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精神有些疲倦,她將小手覆在傅彥彧的手上,想要拉開他。
傅彥彧卻一個用力,掐住小丫頭的腰,就將她扭轉了過來。
看着扒在自己手臂上的小丫頭,傅彥彧眉眼柔和的幾乎沒有了棱角,他盯着她的眼睛,嚴肅的眼神是難得的緊張,“你,……陽陽需要一個爸爸,我們結婚吧。”
他想說,你嫁給我吧?
可是,這句話在嘴角徘徊了無數次,最後,都被他嚥了回去。
這句話在他看來太過矯情,還是實事求是地比較好。
傅彥彧一口氣說完,心裡就大大地鬆了口氣,他想,她應該是懂他的意思的。
他就是想娶她,而她,也只能嫁給自己!
可是——
這句話在雲傾聽來,心裡卻是不順暢。
剛纔被打動的一塌糊塗,在聽到這句話後,頃刻都被一種叫做責任感的東西掩沒。好像陽陽就是她逼着他娶自己的一個砝碼,好像和他結婚,他很委屈似的……
“陽陽可以有別的爸爸,誰說非你不可的?”雲傾挑着柳眉,有些氣鼓鼓地反擊。
傅彥彧瞬間沉了臉,他眯着眼睛,細細地盯着她的神色。
男人眉頭緊緊地皺着,恨不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和我唱什麼反調?除了我,你還想找誰做陽陽的爸爸?”
“哼!”
這樣篤定的語氣,彷彿吃死了她不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雲傾鼻孔對着他,重重地哼了聲,張着嘴正準備反擊回去。就聽見男人沉聲問:“難道你想給陽陽找一個後爸?”
看着他不甚讚許地皺着眉頭,那懷疑的眼神,彷彿她就是那虐待孩子的後媽,而他纔是真心疼愛孩子的親爹。
好好的一頓飯,就定個包廂,說說話多好。
眼下,這種浪漫的場景,讓他很是不自在,一頓飯下來,話也沒說幾句,還把人得罪了……
看着小丫頭氣鼓鼓的樣子,分明不喜歡這樣的安排,傅彥彧想這都是些什麼***主意!張繼這小子,下個月的績效工資也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