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件事情我沒有做,我也希望公司能儘快查清事情原委。向總這邊如果需要任何資料,我這邊可以提供給您。”說完,雲傾禮貌地點了點頭,背脊挺直的推門回了辦公室。
第一次被人這樣懷疑任憑,被冤枉的感覺讓她心裡多少有些難受。
雲傾沒有回家,她想要回自己的公寓去看看,可是,想到上一次看到的情景,她心裡還隱隱有些害怕,也不敢一個人回去悅。
雲傾拿着包站在公司門口,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羣和車流,只有她好像無所事事一般,有一瞬間,她心裡升起了迷茫。
片刻後,雲傾拿出手機給溫汐打了電話。
由於大學園區都開學了,溫汐在江城開了幾家西點店,若是說起她在法國巴黎的藍帶烹飪學院學了兩年,倒真有些大材小用了。只是,溫汐卻很喜歡這種愜意的生活狀態,她的西點店除了開在大學園區,市中心的繁華地帶也有兩三家店面,除了必要,她很少去市中心的店面。
相對於城市裡的繁華和喧囂,學術氛圍濃厚的大學園區顯得格外悠閒靜謐。
雲傾打車來到郊區的大學城,到了溫汐的店裡,只見她帶着大大烘焙手套,正從烤箱裡拿着麪包。
這幾年,溫汐教了幾個學徒在店裡幫忙,除了興致來了,她自己很少親自動手去做,見溫汐將烤盤放在一邊冷卻,招呼着她過去幫忙攙。
一邊還有着各種大大小小的蛋糕,溫汐將包裝盒放在雲傾手邊,讓她洗個手,過來幫忙打包
。
正好也閒着沒事,雲傾洗了手,認真地摺疊好包裝盒,將蛋糕一個個放進盒子裡,再認真地封口。
“今天不上班?”溫汐擡眼看了閨蜜一眼,有些詫異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嗯。”雲傾淡淡地應了聲,公司的事,她還不想讓溫汐跟着一起擔心。
溫汐狐疑地瞅了她一眼,倒是沒有多說話,她一邊迅速地將打包好的蛋糕放進一旁的配送箱裡,一邊對雲傾道:“那正好,今天我要去孤兒院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雲傾應樂聲,有些驚訝地看見一旁擺放整齊的三個配送箱。
溫汐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大大咧咧地說道:“我小時候在孤兒院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時候不比現在,不過孤兒院條件改善的再好,還是不如有個家。我現在也算是有些能力,給他們做點蛋糕什麼的,費不了多少時間。反正你也沒事,待會兒就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些單純可愛的小孩子們。”
在店裡小夥子的幫忙下,三大箱西式糕點被搬上了車。
車開了一會兒,就停在一棟破舊大鐵門前,滴滴兩聲,門衛老頭似乎早就認得了溫汐的車牌,咧着一口幾乎沒牙的嘴笑開了花。
“溫小姐又來了!”
老人家關好門,蹣跚地走過來。老人家想要幫忙,溫汐趕緊扶住老人家的胳膊,笑道:“劉伯,正好是午飯時間,您快去叫幾個師傅幫忙搬到廚房吧。”
“好!好勒!”劉伯臉上的褶皺笑得更深了些,一雙佈滿老繭的手在溫汐的手背上拍了拍,欣慰地朝食堂走去。
不一會兒就見小孩子們蜂擁而來,脆生生的嗓音,爭先恐後地叫着,“溫老師!”“溫老師!”……
雲傾看着眼前一羣可愛的小孩子們,最高個頭的也只到她的胸口,大多小臉蠟黃,形體瘦銷,發育都不是很好。
孩子們聞到了蛋糕馨香的味道,小女孩們興奮地拍着手,有的男孩子倒是靦腆地紅着臉,站在後面,不上前也不說話。
蛋糕被師傅們搬到了食堂,有小女孩黏在雲傾的腳邊,怯怯地伸手想要握住漂亮阿姨的手,雲傾感覺手指背勾了一下,低頭就見小女孩緊張地紅了一張臉,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己,和陽陽一般大小的年齡,她憐惜地笑了笑,彎下腰,伸手握住小女孩的手,輕聲問:“你要叫阿姨做什麼?”
“……你是不是和溫老師一起教我們的?”小女孩聲音暖暖融融的,像含了糖一般,怯生生又期待地看着眼前漂亮的阿姨。
以前也有很多大哥哥大姐姐來他們這裡做義工,會帶一些好吃的好玩的過來,有時候給他們上了一節課,就走了。當他們滿心期盼着這些大哥哥大姐姐還會再來的時候,他們卻再也沒有來過了。只有溫老師,這麼多年一直會來看他們,還教他們學習英語。
人都是渴望情感交流的動物。一次兩次,大人見多了分別,可以毫不留情地抽離,可是小孩子一旦喜歡了一個人,就沒有那麼容易忘記。
雲傾不知道小女孩心裡的想法,見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她微笑着摸了摸她食指上的小凍瘡,問:“阿姨不知道能教你們什麼……”
“我,我去問問校長爺爺。”說完,小女孩激動地一溜煙就朝校長辦公室跑去。
“跑這麼急做什麼?!”
一箇中年男人趕緊抱住撞到自己的小女孩,他擔心地將她抱在眼前,細細檢查了一番,發現小孩子沒有流血,這才放下心來
。
中年男人姓鄭,名叫鄭輝,曾經也是一名孤兒,後來做了幾年實業,賺了些錢,如今年過半百也收起了年輕時的功利,一心一意地做起了慈善。
此刻,鄭輝手上抱着的小女孩患有先天性凝血功能障礙,出身後便被人丟棄在孤兒院門口。小女孩倒是沒有因爲這個病受影響,活潑好動,這幾年也是苦了鄭輝,前前後後,各種摔傷倒是投了不少錢。
幸好有政府和企業的慈善基金支持,否則他那些老本哪裡夠用。
“校長爺爺,這個漂亮阿姨能來我們學校做老師嗎?”小女孩還沒有忘記要幫雲傾問的事。
鄭輝順着小女孩的手指看過去,他和藹地笑了笑,問:“您是溫老師的朋友?”
雲傾:“……嗯。”
溫汐這個時候也忙完了,看着師傅們拉着推車朝後面走去,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正好聽見他們剛纔的談話。溫汐笑着擠到雲傾身邊,手指指着雲傾向校長隆重地介紹:“我這好姐妹,可是能歌善舞,你們不是正缺這方面的老師嗎?就讓我姐妹來帶帶。”
鄭輝眼睛一亮,他們的確缺文藝方面的老師。這一類老師條件好,一般不會來他們這種破舊的孤兒院,還沒有收入可以拿,找了這麼久,來來去去很多老師,總是沒有一個可以留下的。
可是,溫汐這丫頭介紹的,鄭輝覺得靠譜,看着雲傾的視線有些激動:“我們的確很需要這方面的老師,只是,不知道您有沒有空?”
被溫汐推到這個位置,看着褲腿被小女孩激動地拽了拽,對上她期待的大眼睛,雲傾一時覺得有些騎虎難下。今天是個意外情況,可是真的上班了,她哪裡還能騰出時間呢……
彷彿看出了雲傾的爲難,溫汐哥們好地撞了撞雲傾的胳膊,推搡着:“下次週末和我一起過來,不耽擱上班時間。順便把陽陽也帶過來,讓他也能多和小朋友玩玩。”
平時,雲傾上班下班,週末除了送小傢伙去上培訓班,沒有重要事情也是宅在家裡,聽見溫汐這麼說,她點了點頭,也不再拒絕。
去校長辦公室約定了課程和時間,雲傾也算是走馬上任了。
雲傾不知道,她這一刻的決定,在未來的日子裡,成了她這一生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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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溫汐送雲傾回到市裡,本來打算和她一起去接乾兒子放學,無奈中途接了個電話,只好將雲傾放在幼稚園門口,自己開着車急吼吼地就走了。
離放學還有一段時間,學校的門暫時沒開,雲傾只好去學校對面不遠處的咖啡廳裡等着。
接近傍晚的時光,咖啡店裡隱隱還有些喝下午茶的白領人士,誘人的咖啡香中,雲傾點了杯卡布奇諾,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陽陽放學,從她的角度,能夠一眼看見學校的大門。
雲傾伸出纖細的手指在桌上比劃着,她想着早上發生的事,頭腦中打着一盤結,兜兜繞繞地,她實在想不明白是哪裡出了錯,她的投標案怎麼會到了對方公司的手裡。
只有一種可能,有人copy了她的投標書……
可是,這個人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這樣陷害她,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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