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收到百靈消息的流煙仙子,眼中閃着莫名之光,她看着那個據說開進溶漿中的三層寶塔,即疑惑又興奮。
疑惑的是,這三層寶塔,很像早已斷了傳承的寶塔門看家之物,只是盧悅的這座寶塔,又多了一項本事,居然能開進溶漿。
能開進溶漿好啊!
陰尊再厲害,血祭得到的法身再有本事,也不能追到溶漿裡吧!
流煙仙子眼泄出一絲笑意,三千界傳來的消息說,洛夕兒是完美的純火靈根,這比她最開始想的楚家奇和谷令則,更適合現在的盧悅呢。
有那麼多冰獸妖丹在,現在的三千城,不需要她再拼死拼活地掙妖丹,流煙仙子只有一個願望,就是這兩個靠自己本事打進百靈的丫頭,能平安五百年,三千城更需要她們。
“……你說什麼?”
不同於流煙仙子的高興,仙盟的長老薄隱只有驚怒,他下了那麼大的勁,才讓大家同意把盧悅弄成誘餌,吸引陰尊和獅吽人的火力,可現在人家逃進溶漿,還怎麼玩?
“回長老,有數位修士親眼目睹,盧悅把三層寶塔開進了火溶漿裡。”
“……”
薄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沒點眼力勁的小執事,可是一直以來,他都裝慣了,爲了以往的一向形象,他的兩隻手,死死背在身後,“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再不滾,他就要按不住自己的手了。
“是!”
執事弟子躬身退下時,還有些疑惑,他居然在最和善的長老處感受到殺氣了,這是怎麼回事?因爲宋籍?還是因爲盧悅曾訛過他?
薄隱在殿內轉圈,半晌之後,終於回到內殿,在蒲團上坐下來,手指輕敲身旁的地板,“咚!咚咚咚!咚咚……!”
那帶着特殊韻律的聲音,讓他自己的眉頭緊緊皺起。
……
盧悅與洛夕兒在炎生絕域消失的第八十九天,暗夜組手上的獅吽人與王一峰再次被陰尊弄成人乾的消息,傳遍百靈。
其後的一個月裡,所有手中有萬里傳音符的修士,都萬分害怕再有消息傳來,可是越害怕越來什麼,有時一天之內甚至會有兩道消息傳來,都是陰尊在百靈大開殺戒,一隊又一隊的修士,變成了冥域骷髏。
恐慌在百靈漫延,仙盟終於頂不住壓力,尋上三千城。
“……什麼?讓盧悅把陰尊吊出來?”
流煙仙子被這一羣異想天開的人,氣得差點要暴起殺人,“滾!都給我滾!三千城,永遠不歡迎你們。”
隆隆而至的滾字,帶動大羅金仙能借化的天地意志,讓某些不由自主後退的仙盟修士驚嚇不已。
“仙子何必這般生氣。”
縛龍老頭爲手下一衆擋住那份不可擋的氣勢,“陰尊禍害天下的樣子,三千城後來的修士不知道,仙子也不知道嗎?”
老頭的樣子很是沉痛,“進百靈的孩子們,沒死在荒獸手裡,卻要隕在他手,可不可惜?盧悅可以躲一時,可以躲五百年嗎?仙子不要忘了,她要在那裡呆上整整五百年。陰尊最主要是衝着她去的,現在找不到,能代表以後就一直找不到嗎?”
“……”
流煙仙子的眉頭緊緊擰起。
“故老相傳,陰尊害死的人越多,實力就會越強大。”
縛龍老頭嘆口氣,“趁着他現在的實力,還不怎麼樣,百靈的孩子們還有一拼之力的時候,不把他拿下,難不成,要等他搶佔整個百靈後,再動手嗎?
而且,百靈一旦成爲陰尊的後花園,其危害有多大,仙子想來也清楚得很!”
“……”
流煙仙子隱在袖中的手攥了攥。
“三千界域爲新生世界,只要盧悅能配合着把陰尊的分身滅殺於炎生絕域,仙盟願以萬仙之力,助那裡的天地圓滿。”
什麼?
以萬仙之力,助三千界域天地圓滿?
流煙仙子的目中猛然一縮,三千界的修士,之所以飛昇的那般艱難,實是因爲那裡的天道演化並未圓滿,天地有缺。
雖然下界弟子們報上來說,木府的天道已經完整,甚至曾經的古巫族,也重建了一個新世界,可不圓滿就是不圓滿,不干涉的話,憑其自然演化,至少還要十萬年,才能整體溶入這片星域。
以萬仙干涉……
這個問題,所有三千界域飛昇的修士,都想了很久,可此事卻不是他們一家之力就能完成的。
仙界是這片星域的中心,萬仙牽扯法則,光大羅金仙就必須有百人。
流煙仙子面現掙扎。
“仙子,百靈的孩子們正在流血。”縛龍老頭嘆口氣,“盧悅是個好孩子,若是你不能代她決定,那就告訴她一切,讓她……自己選擇。”
從那丫頭兩次爲三千城建輸送點,縛龍老頭就知道她與流煙等一脈相傳,都是顧家的人,一定不會拒絕。
陰尊從來都是個睚眥必報的主,‘躲’對她來說,更不是個好選擇。
“……”
流煙仙子深嘆一口氣,她知道她被說服了,縛龍這個老傢伙,用堂堂正正的陽謀,把整個三千城和三千界域,都框裡面了。
她拒絕不了,盧悅……自然也拒絕不了。
“好!只要你們能聯繫到她,我親自……親自跟她說。”
……
聯繫自然能聯繫到,流煙仙子動身再往百靈谷的時候,唐舒幾個也接到命令,去炎生絕域找人。
百靈的形勢,因爲洛夕兒想了解,每隔七天,盧悅都要在她的威逼下找唐舒,所以她該知道,幾乎全知道。
越瞭解,她越明白,輕鬆日子過不了多久。
陰尊出手得越多,她將來與他對上後,能把他反壓下去的希望,就越少。
只是盧悅還是一天天挨着,三千界再無她的後顧之憂,有泡泡和回覆靈力的洛夕兒在,她這段時間的睡眠質量超級好。
子夜的不便時間,已經從五息多一點,縮成了五息。
雖然對洛夕兒口中的谷令則覺得有些古怪,可盧悅相信,她現在回覆得這般快,少了不姐姐的努力,也許她還在磐龍寺沒日沒夜地,爲她聽經唸經。
“嗒~嗒~嗒~~~~~”
睡夢中,好像聽到的木魚聲,讓她異常安心。
“哎哎!還睡?”
洛夕兒已經揉了盧悅好幾下,可這傢伙翻個身,照睡不誤,無奈之下,她只好用點力了,“盧悅,醒醒,唐舒說她有要事,要過來找你呢。”
“讓她等着。”
盧悅終於不甚其擾,豎眉丟下這句話後,再接着夢周公。
“……”
洛夕兒呆了呆,看向泡泡,“這什麼時候養成了睡覺還有起牀氣的?”
起牀氣?
“噗!”
泡泡笑得打跌,“沒事,反正唐舒他們早就知道,我們在溶漿中收不到外面的消息,也不急於一時。”
洛夕兒:“……”
她現在總算知道,某人怎麼會養出起牀氣了。
“唐舒這時候又趕回炎生絕域找盧悅,就等於這麼長時間,他們完全奔波在路上了。”洛夕兒神情鄭重,“如無大事,泡泡你覺得,她們會來嗎?”
“……”泡泡眨了眨眼。
“王一峰死了,那個獅吽人也死了,陰尊在百靈大開殺戒,泡泡,你不會以爲,炎生絕域就真的不會被波及吧?”
洛夕兒嘆口氣,“這就跟當初找大人一樣,甚至比找大人時還急,每耽誤一天,就有好些原本能帶大把資源出去的修士,隕命於此。
所以,不論是宗門、世家、還是四大仙域、還是仙盟,大家誰都不能幹看着這份損失。
唐舒……應該是要把前段時間,隱晦想提的事,當面提了。”
“……”
泡泡飄到盧悅額間趴下。
現在正是她快速回復的關鍵時機,只要回覆了,不用外面的人催,他們自己就會到處去找陰尊算賬。
可恨這點時間都不肯給嗎?
“來就來好了,”泡泡想了半天后,輕聲道:“反正他們來也需要點時間,你把差不多的地點告訴他們就是,不用馬上把盧悅叫起來的。”
“……”洛夕兒看了一眼還睡得無知無覺的某人,接過泡泡用靈力送到手邊的萬里傳音符,認命地與她勾通。
……
陰尊再次收到獅吽人的傳音時,嘴巴忍不住咧了咧。
舍了這具存不了多久的肉身,把盧悅拖進深淵,以後再給自己弄更好的,這活怎麼看,都不是他虧,自然一口答應。
只是正在往炎生絕域趕的唐舒卻沒想到,某些人早就等不急,居然放話說,盧悅要在炎生絕域,與陰尊決一死戰,有本事,他就去找她。
此話符合所有人的利益,所以一夕之間,就傳得到處都是。
“……你們這麼做,是想把人家架到火上烤嗎?”
晁開寧收到朋友傳來的消息時,語氣實在好不了,“李明燁,這世上誰都不是傻子,你們這般傳言,把人家當成什麼?性命威脅下,哪怕好說話的人,都要被你們逼急了,更何況,盧悅本身的脾氣比很多人都差。”
“這事又不是我傳的。”
萬里傳音符中,李明燁有些委屈,“你可不能怪到我頭上。”
“不管是誰傳的,就你們這樣弄,本來八成能成的事,現在都落到五成以下,完全是幫倒忙。”
晁開寧氣哄哄地關上萬裡傳音符,雖然站在公心上,他也覺得盧悅必須把陰尊引出來,可私心下,那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哪怕站在旁觀人的立場上,他也覺得,盧悅爲三千城做得夠多的了。
“什麼傳言?”
唐舒擰着眉頭看向他。
“仙盟……應該已經在幫盧悅朝陰尊放話,要在炎生絕域與他決一死戰。”
雖然不確定具體是誰?可晁開寧又不是傻子,直接點出,“盧悅那裡,你恐怕還要提前跟她說一下。”
萬一陰尊提前應戰,盧悅那邊還什麼準備都沒有,那就糟透了。
……
洛夕兒再幫盧悅收到傳訊的時候,已經又是七天後了,她沉吟了好久,才道:“唐道友……,敢問自流言四起後,陰尊有沒有再大開殺戒?”
“……我們查了。”
唐舒爲洛夕兒的敏銳所驚,“自三天前流言起時,各地確實沒再報陰尊對修士動手的消息了。”
“好!”洛夕兒微眯的雙眼,泄出一絲殺意,“這件事,我會告訴盧悅,你們大概什麼時候到?”
“從你給我們的座標上看,差不多還有兩天。”
“既然你把這個消息給了我們,那再麻煩你們雷霆組,把這個消息,也報給流煙仙子知道吧!”
得到那邊確實答覆後,洛夕兒拿着萬里傳訊符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
“怎麼啦?又有不好消息啊?”
盧悅從修煉中睜開眼,看到她在那裡,揪着才長成規模的頭髮,就知道沒好事。
“陰尊肯定不會答應,我們在炎生絕域跟他打架。”
洛夕兒望向盧悅,“不管在哪裡打,我們只怕都沒說‘不’的權利了,流言和陰尊的做爲,已經把大勢做成,三千城扛不下整個仙界的壓力。”
流言?
陰尊做爲?
區區六個字,只在腦中轉一圈,盧悅就差不多把該猜的猜到了。
“我也沒說不打。”
洛夕兒在她有些淡然的話裡,好像聽到了刀光劍雨,“只是陰尊居然配合流言……”盧悅的嘴角翹翹,“想來,我在爭取時間的時候,他……也在爭取時間呢。”
血祭得到的肉身,存世長短,與血祭相依相關。就算最後得到血肉滋養,先天只怕也是失調的。
盧悅拿起青玉葫蘆,先給自己灌了滿口的果露,“把唐舒轉過來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一遍,讓我看看,都是些什麼人在算計。”
……
黑龍嶺上,陰尊聽着蒙面獅吽人報上來的消息,嘴角也扯得很高。
他這幾天沒動手,就是讓某些人幫他逼着盧悅決戰,否則,死丫頭呆在溶漿中,哪怕等到分身崩潰,也拿她沒一點辦法。
“聽說這個丫頭,還有個外號叫魔星?”
“是!”
蒙面深深地低頭,他們數千年的謀劃,都在這區區幾個月,被消耗一空。固然大部分族人是死在修士手上,可身爲獅吽人在此的核心人士,他還是知道,這位陰尊纔是始作俑者,害死的族人更有不少。
甚至以勢借勢,這個混蛋,一直在利用他們,謀劃他自己的好處。
“呵呵!”
陰尊皮笑肉不笑,“魔星上一次在鬼哭林,訛了三家人,你說,這一次,她會訛多少?”
“……”蒙面人的眉頭緊了緊。
“萬仙之力?”陰尊嘿嘿笑,“仙盟那些老傢伙,這一次出手,倒是迅速,可惜啊……”
三千城以後若是再困於妖丹,人屠子和那個昌意想到那個能給他們帶來大利的丫頭,就那樣隕落,一定會對仙盟更爲痛恨。
仇恨是越積越累的。
“這世上的事,怨懟能更長久地活在人的心中,當人滿足的時候,欣喜和歡快常常只會曇花一現,而一旦心生怨懟……,呵呵,更像長了幾百幾千年的樹木,根深蒂固地牢牢存活於血脈裡。”
陰尊有些陰柔的聲音,讓蒙面獅吽人額頭冒汗。
“小子,我教你個乖,記住,痛了——纔會更深刻!”
……
他們在黑龍嶺謀算,盧悅倒是終於迎來了唐舒四人。
仙盟的提議,對三千界域纔上來的兩人而言,誘惑其實更大。
不同於流煙仙子等,在時間的長河中,對三千界域,剩下的只是一份責任和懷緬。
盧悅和洛夕兒,在那裡,有師門有師長有朋友有親人,她們對那裡的關心,超過三千城的任何一個人。
只是……
“仙子,我可以同意與陰尊一決生死,可某些人的吃相太難看了,這般以勢相逼,當我是傻子嗎?”
百靈谷中,妖緣把她的傳出來的話放大了,讓仙盟和流煙仙子,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五日前,我收到這份消息的時候,也非常憤怒。”流煙仙子回她,“仙盟答應,可以無條件助你一件無違道義的事。”
“這個呀……”
盧悅似乎在沉吟,“那萬一我要是死在陰尊之手,還讓他逃脫了呢?萬仙相助三千界域的天地圓滿,還能成效嗎?”
“成!”
縛龍老頭環視了一眼不啃聲的仙盟諸人,一口答應。
看到那個流煙仙子轉過來的‘成’字,盧悅微有放心,“那我只剩最後一個問題了,若我倒黴隕在陰尊之手,仙盟也要與陰尊開戰,我的無違道義之事,就是殺陰尊。
若我僥倖活下,無違道義的那件事,就待我出去再說,在未提出之前,任何時候都得有效。”
“成!”
縛龍老頭再次一口答應。
流煙仙子剛剛把這個字轉過去,就見東方仙庭的執事,面色大變地趕來,“陰尊傳言過來了。”
什麼?
所有谷中的修士,聞言幾乎同時蹙眉。
他們才與盧悅達成協議,陰尊就捸着空子傳言過來,顯然他們的行動,一直在他的監視之中。
“說什麼?”
縛龍老頭深吸一口氣問道。
“炎生絕域他不去。”
執事也放大了陰尊的傳過來的字,“百靈的由來,各位差不多都知道吧?它本身雖是個大秘地,當年建它之時,那些個老傢伙,爲你們這些後輩,可是想得萬般長遠,弱小荒獸,俱另有生存秘地以防絕種。”
陰尊笑咪咪地在王一峰的傳訊法器上寫道:“我不欺負那個小丫頭,可你們也別想用什麼人海戰術、炎生絕域來欺負我。”
“閣下……要怎樣?”
縛龍老頭迅速問訊。
“嘿嘿,很簡單,你們防着我,我也要防着你們,在哪個秘地,我都不放心,據說黑龍嶺上,另有一道空間裂縫,連通古戰場碎片。”
陰尊的嘴角越翹越高,“我們兩方出力,另布結印,只能進入兩人,正好公公平平,你們在外幫忙打開裂縫,我與盧悅進去,各安生死。”
去你孃的各安生死。
流煙仙子非常想罵人。
盧悅進去,是真身進入,而陰尊,只是一具分身罷了。
“怎麼?不敢答應?那我只能再開殺戒……”
“我同意!”
縛龍老頭微合的目中,閃過一道電光,“陰尊,用我們這些老傢伙,欺負一個小孩子,也只有你能幹得出來。”
“哈哈哈!從百靈進入,我現在的實力,可也壓在元初呢,怎麼能叫欺負小孩子?”
陰尊暢快大笑,“盧悅戰力超羣,真說起來,還是她佔了便宜。她也正與你們聯繫吧,告訴她,我在黑龍嶺,等她十天。
這十天,我吃好喝好,她也要吃好喝好啊!”
……
炎生絕域中,收到流煙仙子轉過來的消息後,盧悅看了看天,果然發現,萬里無雲的空中,又有了一絲雲氣。
“仙界的古戰場,存於百萬年前。”
流煙仙子接着寫道:“此處被各方大能,打成了碎片,分散於虛空之中,每隔幾千上萬年,會有一個碎片現於世間,可以說是個尋寶的好地界,也可以說,是個索命的閻羅地。
戰場碎片各有不同,具體出現在黑龍嶺的到底是什麼世界,我也不知,你……你要做好一切準備。”
什麼叫一切準備啊?
盧悅好想跟那個陰尊說,百靈地方大了,她保證不用其他幫手,大家就在這裡打。
可是她又知道,陰尊既然選好了地方,就絕對不會更改。
“盧悅,你應戰嗎?不應……,我幫你推……”
“我應!”
看到流煙仙子寫得艱難,盧悅清楚地知道,現在推,根本不可能,“只是那個碎片,會不會有問題,若我一直被鎖在那裡,隔個幾千上萬年,憑元嬰的壽元,耗也能耗死我了。”
“不會,那裡連接百靈,你是從百靈進入,只要時間夠上五百年,百靈的天道會自動鎖定你,到時間傳輸回百靈谷。”
這幾句話,是縛龍老頭幫着流煙仙子答的。
“好!讓他等我十天。”
沒了這份後顧之憂,盧悅終於一口決下。
洛夕兒瞪着她,說好的共同進退,就這麼沒了嗎?
“別愣着了,接着畫火符,有多少我要多少。”
“……”洛夕兒張了張口,知道事不可違,只能緊緊抿上嘴巴,回到專門畫符的桌前,拿起符筆,沾上火蜥獸血和泡泡眼淚磨成的符墨,認命地畫起來。
“還有你們。”盧悅轉向唐舒四人,“跟我說說,曾經仙界現世的古戰場,都有什麼禁忌,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