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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蝕門與靈墟宗因爲灑水國,高層幾番明裡暗裡的較量,終於慢慢波及到整個修真界。
魔道雙方都蠢蠢欲動,遠在西南的逍遙門自然不能倖免。
棄疾真人令逍遙大選提前半年。
“師兄,不能改啊。”匆匆趕來的申生真人極力阻攔,“這時候改時間,魔門的人,還以爲我逍遙門怕了他們呢。師兄,無論如何也不能改啊。”
棄疾一直耷拉的眼皮子,終於擡了起來,“我逍遙位處西南,遠離魔道大戰之中心。申生,你可想過,我逍遙加入之後果?……別忘了,西南諸星暗淡。”
申生一噎,看看諸位師兄師妹,“師兄,須磨不是收到徒弟了嗎?”
“你們上串下跳,幫須磨收了一個徒弟,其實已違天道!”棄疾一嘆,“若不是機緣巧合,那小子又對楚家冷透了心,你們以爲,楚老怪會那麼聽話,讓須磨收楚家奇?”
“可是不管怎麼說,須磨還是把那小子收了,楚老怪再蹦,又能耐我何?”申生直覺自己沒錯,而且因爲楚家奇,他們幾個,對天道都各有所悟。顯然,他就是天道預視逍遙的生機。
“楚老怪因爲楚家自己理虧,才讓你們佔了便宜。”
對這六個師弟師妹,棄疾真人知之良多,“可你們忘了,六十年前,我便幫須磨算過,他一生有三個徒弟。錯過二徒,三徒渺渺……”
“師兄的意思是,因爲家奇,所以須磨的第三徒已現?”
鴻唱真人摸着鬍子,眼睛一亮。
“不錯!”棄疾點頭,“須磨的二三徒緊密相連,前天我無意一算,發現若再蹉跎半年,他的三徒可能就沒了。……沒了三徒,那楚家奇一人獨木難支,後果難料。”
這下子,申生可不敢反對了,哪怕真的向魔門認慫,他也不敢讓須磨的三徒就那麼溜了。
殿內一時沉靜,半天時雨真人才長長一嘆,“師兄,這段時間,我也教了楚家奇,那孩子雖然靈根資質不錯,可心性也有不對。若須磨的二三徒是緊密相連的,那他的三徒……”
未竟之言,讓其他人,都心有慼慼。須磨雖收了楚家奇,可管他的人,卻是他們這一幫子人。那小子,你問十句,人家不答你一句,問急了,還就拿獨眼冷颼颼的瞧着你,讓你再也問不下去。
一個徒弟是奇葩,兩個徒弟還是奇葩,這第三個,只怕也不是什麼好鳥。
棄疾垂下眼瞼,“當年他錯過二徒,所以一直只有秦天一個徒弟。……天道飄渺,若此時錯過三徒,我逍遙的出路,平添變數。”
也就是說,哪怕他的第三徒,比秦天和楚家奇還要操蛋,他們都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收吧收吧,不過師兄,我醜話說在前頭,”梅枝真人顯得很煩燥,“楚家奇機緣巧合,若不是我們先一步,也被楚老怪帶回楚家了。這小三兒,憑須磨還有殘劍峰的樣子,你確定,真有人瞎了眼?”
“到時我們總不能把一個好好的人,給弄殘了,再扔到殘劍峰吧?”
這下子,連棄疾真人,都糾結了起來。若按他的心意,一切須其自然,那楚家奇便不可能是逍遙的弟子。
因爲諸位師弟師妹的通力合作,才讓須磨收了楚家奇,可那個小三兒……,難不成,他們真得要把人弄殘了,扔到殘劍峰?
若真那樣做,那他們還有那份運氣,真的抓到須磨命中的小三兒?
“……走一步,看一步罷!”棄疾把玩手中龜甲,“逍遙大選的時候,讓各峰近三十年收得核心弟子,一齊亮相。楚家奇既然與小三兒有些聯繫,或許不用我們操心,人家就自動,進到殘劍峰。”
還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申生等人,只能聽天由命。
遠在白蒼山的盧悅,已經連續半個月,沒出洞府一步了。
上輩子,她死在六月初三,魂魄被收進鬼面幡後,模模糊糊還曾看到過,自己的屍身爬滿蚊蟲,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這輩子,她在洞府中數日子,每數一天,便高興一天,直到六月十三了,她才把洞府的禁制打開。
外面的天是藍的,水是清的。
盧悅甚至把娘爲她準備的白米飯,拿出幾碗來,餵過往的鳥雀,以爲自己慶祝。
“……哎!你說你傻不傻啊?你是準備把白蒼山飛禽類妖獸也引來嗎?”方成緒看到盧悅咧着嘴的傻樣子,就覺得把他自己也變傻了。
盧悅腳步一頓,這纔看到,樹梢上頭的兩個人,好在那個蘇淡水也在,要不然,這人小心眼的樣,一定會給自己小鞋穿。
“我就傻,我喜歡傻,你吃我啊?”
蘇淡水嘴角微翹,小丫頭做鬼臉的樣子,一定又把方師弟給氣着了。
呵呵,她常被方毒舌的嘴給氣着,現在能看到有人,氣到方毒舌,心情真好。
“切,那你就接着傻吧?”
方成緒鬱悶轉臉,“師姐,逍遙大選,這丫頭看樣子是回不去了。我們也別在這浪費時間,白蒼山我早呆膩了。”
“盧悅,跟我們走吧,逍遙大選提前半年,白蒼山的大部人馬,昨天就回去了。”蘇淡水臉上帶笑,顯得非常溫和,
盧悅額角跳跳,提前就提前唄,要是自己真的無意錯過,祖爺爺也會熄了心思。
“蘇前輩,好好的,幹嘛提前啊?”此時她生怕逍遙門已經出了某些事。
方成緒沒好氣,若不是蘇師姐非要來找她,他巴不得小丫頭錯過,“說了你也不懂,問什麼問?”
蘇淡水白了他一眼,“月蝕門與靈墟宗因爲灑水國不太平,魔道兩邊都跟着受到波及。所以逍遙大選提前,以便隨時應戰。”
靈墟宗與月蝕門幹起來了?
這一刻,盧悅的雙眼發亮,“真,真……”她想說真好,可眼前的兩人,讓她把那個好字給嚥了下去。
“嚇結巴了吧?”
蘇淡水的眉心一蹙,方成緒只顧奚落人,可她卻看得清楚,小丫頭根本不是害怕,倒像是興奮來着。
“我家住灑水。蘇前輩,跟我說說那裡的事吧?”
這句話問得連聲音都是顫的,讓蘇淡水釋疑不少。
“月蝕門唐清進階元嬰真人,唐家在千年前,是灑水國的主宰,所以現在,人家來收祖地來了。”
蘇淡水把她拎到飛劍上,往白蒼坊市去,“葉氏這些年卻漸漸沒落,唐家早就派人在灑水把靈墟宗的代表看住。”
“切,什麼代表?師姐你別給谷家臉上貼金了好吧,那谷正蕃丟下所有,一人獨逃,丟盡了我們道門的臉。”
方成緒一臉輕蔑,“若不是他還生了個好女兒,靈墟宗早就清理門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