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巧兒不知伊澤所想,可那望過來的眼神裡,掩也掩不住的怨毒之意,實實讓她心驚。
果然,原先的美好,只是她的想像嗎?
面對在她面前還巴拉巴拉不停的趙思宇,她實在受不住,狠狠一腳踹出,“滾!”
伊澤的臉更難看了些,打狗還要看主人,果然她也因爲光核,而對自己心生怨氣了嗎?
“安巧兒,你幹什麼?”
面對這樣一張興師問罪的臉,安巧兒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她在他眼裡到底是什麼?
連狗腿子都不如嗎?
“趙思宇的嘴巴很臭、很煩!”
趙思宇掩口,甚至偷偷呼了一口氣自己聞聞。
根本沒味嗎?
他是修士,煉精化氣,上次出去又沒受傷,怎麼可能有味?
伊澤在安巧兒倔強的到自傷的眼神中,卻聽出了另一種味道,姓趙的居然敢趁機卡他女人的油……
若不然,她怎麼可能聞到他口裡的味?
“你他孃的不要命了是吧?”
趙思宇被狠狠踹到城牆上,又狠狠跌下來,噴出一口血後,看到伊澤滿臉殺氣的樣,做爲御女無數的情場老手,哪能不知道他是誤會了。
“不不,不是我,我沒有,安小姐,我……我以後保證離您遠遠的。”
得罪不起,又打不過,哪怕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在伊澤氣怒得要殺人的目光下,他也只能儘量解釋,這解釋還不能打人家一點臉。
鬱悶之下,他又嘔了一口血出來。
從外面戰場回來的盧悅,站在城牆下,正好看到這一幕,實實有些無語。
這個馬屁精真可憐,拍馬屁大概拍到人家馬腿上了。
所以這工作,其實對人的要求更嚴格,與殺魔獸的危險幾乎不差什麼。
“盧道友!盧道友!下次也帶我們一起出去行動如何,我們願交四成的光核分成。”
林事順滿臉堆笑,他知道這人什麼時候都不吃虧,與其讓她慢慢爲難自己,還不如一開始,就把好處說出來。
這麼長時間,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人家的底線無比他們的高。雖然割肉很痛,可是不割肉,更痛!
盧悅愣了那麼三息,她有想過他們可能要參加滅殺魔獸的事,可沒想到人這居然還給她提了那麼一成的份額。
看看伊澤就要化成鐵水的臉,盧悅露了八顆牙,伸出兩手。
“啪!”
“啪!”
餘常登和林事順,幾乎同時與她擊掌。
“再加我一個吧!”
安巧兒面色顯得有些憔悴,“有什麼條件你都可以提!”
把伊澤踢了也可以提嗎?
盧悅瞄瞄伊澤,用眼神詢問。
而且這什麼條件都可以提的事,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嗎?那公雞的心性不寬,這笨丫頭讓他失了面子,以後她的日子也就不用過了。
安巧兒很聰明,可正是因爲聰明,她居然全都看懂了。
“……伊澤四人的條件你可以另外提,我們其他人,就按剛剛林道友他們的來行嗎?”
行嗎?
爲了免費勞工,爲了殺那些讓她噁心的魔獸,爲了那四成的光核,當然行。
“啪!”
盧悅主動擊掌,她在安巧兒的眼神深處,看到那抹不去的痛苦,她怕她不擊掌,人家要崩不住了。
“行!看在這裡就我們兩個女人的份上。至於……伊道友四人,若是能按五成的份額,我也可以帶着。”
伊澤感受到她鄙視的目光,女人二字咬得那般重,好像在說,他一個大男人,就知道躲在女人背後……
他的喉間控制不住的咕嚕一聲,泛上一股子腥甜。
盧悅的耳朵好使,迅速眨了眨眼,把臉轉到一邊。
“盧道友,我們也按四成的算吧,”秦亦爾聲音哄亮,三個多時辰,因爲她圈過去的魔獸,正好是他們能從容對付的,他撿了七十八塊光核,卻一點也沒覺得到累,這樣的生意,怎能放棄,在她就要搖頭前,加上一句,“不能佔道友的便宜啊。”
“對對,不能佔便宜!”
“不能佔便宜!”
出去的一羣人,實惠的光核拿到手,哪能放棄剩下的數萬魔獸,這筆生意做下來,可比他們在外奔波幾年甚至十幾年還要好。
“如此就卻之不恭了,不過這次還按三成的來,下一次,再以四成算吧?”
別人好說話,盧悅自認她也會好說話的。
大家的聲音,掩蓋了伊澤的不對勁,他到底也沒讓人看到他那麼狼狽的一面,生生把血又咽了下去。
讓盧悅好笑的是,現場如她般鬆下一口氣的,絕對十根手指頭數不過來。
公雞的後臺太強硬,兩個化神修士,不是他們這羣小築基能搞定的。
大家全把目光,放到那些過來交三成光核的人身上了。
安巧兒心中默數,六百六左右,也就是說,他們在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裡,整整弄了兩千多光核。
可真是雙贏啊!
只要盧悅自己不作死,百年後出去,她絕對是三千界最有錢的人之一。
這賺錢速度,北辰會後悔死的,獨枯魔主也會後悔死的。
安巧兒沒去安慰伊澤,她只是把今日所發生的事,全都用玉簡記下來,將來回去,她要給老祖看最真實的事,只有這樣,安家才能做最好的判斷。
只要歸藏界能緩過一口氣,逍遙門能緩過一口氣,天地門想把那裡再據爲己有,根本不可能。
安巧兒相信,盧悅既然能讓她送百枚光核到歸藏界的修真聯盟,那她就一定會通過其他渠道,再送光核出去。
歸藏界得逍遙弟子惠,不管哪個成就化神,總會看顧一二,若逍遙再拿到盧悅送出去的光核強大起來,天地門在歸藏界的行動,一定憑添變數。
記好這一切,看到悲風在千機椅中喝茶的樣子,她其實已經明白,盧悅選定何人了。
悲風爲人正直,是個吃得起虧的人。
得她幾次相助,東西交給他,安全方面,根本不用擔心。
安巧兒深深嘆了口氣,很想給她自己幾下子。爲了一個不把她看在眼裡,屁都不值得的男人,她的錯失,也許關係到安家的發展,關係到她自己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