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花香縈繞鼻間,熟悉卻又帶着陌生的身影佇立在石階中央,帶着記憶中的感覺,卻又褪去了那時的青澀。原本含笑的雙眸,帶上了一絲傷感,多了一絲陰霾,他的眼緊緊鎖着她的身影,片刻不曾離去。
緩步前移,帶着記憶中的那絲悸動,她走向他,曾幾何時曾並肩走過的男子。當看到安雅瑜向着自己走來時,毫無疑問,他的心是微顫的,他以爲她會逃離。
越過他,走向那盆吸引了自己視線的香水百合,安雅瑜喜歡這種美好的存在,卻因爲不會照顧的原因,不敢去輕易嘗試。粉嫩的花瓣嬌豔欲滴,白色淡淡環繞着那隱隱的粉嫩存在,像是守護一般。嬌嫩的花蕊俏麗在其中,隨風而過,輕拂腰身,帶走點點顫意。
輕觸即離,卻忘不掉指腹下熟悉的脈絡,這盆香水百合卻是安雅瑜再熟悉不過的存在,只是想不到現在還能見到。不由帶着一絲暖意,安雅瑜輕輕撫摸着它的脈絡,一點一點印刻心間。
花與美人的相融,花美人更美,當真是人比花更嬌。冉天澤的眼底閃過一絲懷念,也多了一絲歉疚,“雅瑜,你還在恨我嗎?”
恨嗎?她爲什麼要恨他……突然間,安雅瑜好想笑,因爲她居然看到還有這麼自大的人,自大到讓她反感,“冉天澤,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爲什麼要恨你?”她笑了,笑得恬靜,笑得淡然。
安雅瑜的談笑反問,使得冉天澤神情微頓,但轉眼便也篤定了心中的想法,“因爲你當初說過,會用盡辦法報復我,難道這不是你的報復嗎?”
這下安雅瑜是真的有點暈了,因爲她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過這件事,再說了,報復?他憑什麼。既然記憶中不曾存在,安雅瑜便將這一切歸類到了冉天澤胡說八道上,畢竟報復這種事她還真的沒興趣,“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對你沒興趣,更沒興趣報復你。”
她的話裡帶着絲絲漠然,彷彿他只是一個無關輕重的人,只是個陌生人一般。他記得當初因爲和她攤牌,當時的自己有了懊悔的情緒,但是她的短信卻讓他將最後的那絲不忍給拋棄。或是這就是命吧,但是看到她爲了報復自己而嫁給自己的表哥,他真的不能忍受,“如果你只是爲了報復我就賠上了你的一生,真的不值得。”
“你煩不煩啊,我都說了我和浩謙的事跟你無關。”最後的一點忍耐都被他的話驅散,這人是不是腦袋有毛病啊,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和冉浩謙的關係好不好,雖然大家都姓冉,但是姓冉的也不止他們一家啊。
冉天澤瞬時安靜了下來,安雅瑜也算是清淨了一會兒,但是他轉眼便蹲在了自己面前,“雅瑜,你還記得這盆香水百合嗎?你說你喜歡,所以我把它買下來細心照料,只因爲你喜歡。儘管那時候我們分開,我也不曾將它遺棄。”
總感覺冉天澤話裡有話,但是饒是絞盡了腦汁,安雅瑜也沒搞懂,這貨到底想怎麼樣,“冉天澤,明人不說暗話,我安雅瑜不喜歡去猜人家話裡的意思。”這就是他和冉浩謙的區別,至少冉浩謙想什麼會直接說,哪像他唧唧歪歪煩都煩死。話說,你真的知道冉浩謙在想什麼嗎?他想的可是……唔……不能說。
似乎有些無奈的感覺,冉天澤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安雅瑜,堅定地看着她的眸子說道:“雅瑜,如果我說我還喜歡你,你……”話還未說完,卻在看到安雅瑜身後的身影時,徒然停止了到口的話。
冉天澤的話儘管沒有說完,但是安雅瑜已經感覺到心底的煩躁了,這回看到他盯着自己的身後,不由也看向了身後。不是想象中的冉浩謙,卻是不在意料中的張曉琳,此時的她正怒視着眼前的兩人,畫着精緻妝容的臉也扭曲得可怕,“安雅瑜,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天澤是我老公,你居然不要臉地勾引他。”
這次安雅瑜算是見識了什麼叫黑白顛倒,她哪隻眼睛看到自己在勾引冉天澤了,有那個心情她還不如找冉浩謙呢,怎麼着也比這個男人強多了。不知不覺總是將眼前的渣男和冉浩謙對比,不知道冉浩謙知道的話,會是什麼感覺。
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安雅瑜淡然起身,嘴角帶着一絲不屑地看向張曉琳,“我不像你,我對別人用過的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所以麻煩你看好你的老公,別讓他來打擾我,ok?”
清晰地聽到耳旁咬牙切齒的聲音,但是安雅瑜懶得理會,真是無聊的女人,自己男人看不好,倒怪起別人來了。身後傳來了張曉琳和冉天澤的話語聲,但安雅瑜懶得理會,有這兩人的打擾,這個地方真是一點意思都沒了。
向着大廳方向走去,卻在拐角處遇到了一堵肉牆,更確切的說是被人抱在了懷裡。聞到獨屬於冉浩謙的味道,安雅瑜也算是解了心底的鬱結,剛纔真是快憋死她了。
抱着懷中的安雅瑜,見她並沒有拒絕自己的懷抱,彷彿還在享受一般,冉浩謙感覺到心情變得愉悅起來。原本看到那兩人居然敢攔住她,他可是很生氣的。
蹭了蹭帶着熟悉氣息的胸膛,安雅瑜擡頭看向冉浩謙剛毅的下巴,還真是人神共憤的完美呢。暗暗腹誹着冉浩謙的長相,安雅瑜沒有注意到就在自己盯着他看時,冉浩謙微微低頭,居然吻上了她的耳垂,更確切的說是在輕舔着。
安雅瑜想要躲開這曖昧的舉動,卻被冉浩謙早一步離開,只是在離開之前,卻是飄來一句曖昧不清的話語。
被那句話的強大鎮在了原地,肉眼可見她的臉頰不斷泛起紅暈,恨不得將人找個地縫埋進去,但是眼下能埋人的也只有冉浩謙的懷裡了。安雅瑜欲哭無淚地低下頭,她真的好想大哭啊,因爲冉浩謙真的太壞了!
她居然在安雅瑜的耳邊說,“放心,我沒有被人用過,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膽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