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安雅瑜睡得很不安穩,夢中一次次地出現冉浩謙離開自己去到莫古菱紗的身邊。她不知道這是預示,還是自己的心理作祟,不管是哪種,都讓她無法放下心來。
冉浩謙回來的消息在第二天便被他的隊友們知曉,來往冉家的人也越發得多,慕傾舞跟着夏侯胤一起來了冉家,看到安雅瑜神情憔悴的模樣,略略有些不安。
房間裡,只剩下安雅瑜和慕傾舞兩人,在慕傾舞的軟磨硬泡下,安雅瑜還是將自己擔心的事情告訴了她。對安雅瑜而言,慕傾舞的存在比起同姓而言的安沁,那是沒有可比性的。
人對於陌生的東西,都懷揣着一種好奇,卻又不安的態度。正如同這種在教科書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蠱毒,慕傾舞很想找莫古菱紗好好了解一番,但是又因爲她的身份和性情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別擔心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你在這擔心也於事無補。”安慰着安雅瑜,慕傾舞只覺得最近的事情真是多,一個安雅瑜還不夠,慕容雪鳶又出事。揉着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天知道她已經兩天沒有睡好覺了。
看着慕傾舞透出的疲憊,安雅瑜的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我離開的時間裡,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雖然不想安雅瑜擔心,但是這件事也是瞞不了多久的,慕傾舞想了想也不再隱瞞,“是雪鳶,她已經失蹤五天了,我到處也找不到人,又不敢報警。”
“失蹤五天!”瞭解慕容雪鳶性情的安雅瑜知道,她不是那種一聲不吭離開的人,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怎麼會這樣?那雪寧姐呢?她怎麼說的。”
微微一嘆,慕傾舞也感覺這件事很棘手,“現在雪寧姐已經讓人暗地裡調查,我也讓慕家和夏家的人暗地裡調查,希望能找到雪鳶的下落。如果不是怕那些人對雪鳶不利,我們早就報警了。”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安雅瑜看着身旁的慕傾舞,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雪鳶吉人自有天相,我們要相信她。”雪鳶那麼聰明,她們一定要相信她。
‘嘩啦’的水聲響起,透骨的涼意襲來,慕容雪鳶被這冷意驚醒,全身溼噠噠地很不舒服。但是她卻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境地,雙手雙腳被綁,嘴上也被貼上了膠布,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只是來見裘閆一面,卻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身上的痛瞬間襲來,傷口碰到水後更冷了,脣上的膠布被撕開,帶來一陣皮膚被拉扯的痛感。慕容雪鳶看着眼前的女人,氣若游絲,“你是……冉蘇蘇……”這個女人,她雖然不熟,但是卻見過。
聽到慕容雪鳶叫出自己的名字,冉蘇蘇卻是毫不驚慌,蹲下身對上慕容雪鳶的雙眼,“是我……那又怎樣?是不是想着出去後讓人抓我?還是想着報復我?”
冉蘇蘇臉上的諷刺意味很濃,刺得慕容雪鳶的眼生疼,閉上眼再度睜開,慕容雪鳶的眼卻變得平靜許多,“我不明白,你要做什麼。我只想問,一個問題,裘閆在哪裡?”
“你真以爲是裘閆找你出來的?”冉蘇蘇好笑地看着慕容雪鳶,彷彿是個天大的笑話般。此起彼伏的笑聲很刺耳,透着那股瘋狂,讓人不寒而慄。而慕容雪鳶本穿得本就不多,再加上被剛纔的冷水一潑,整個人更是顫抖不已。
想起裘閆給自己發的那條短信,慕容雪鳶覺得自己真的是夠笨的,一個署名什麼也不懷疑,就那麼自投羅。
冉蘇蘇的笑聲持續了一會兒,這才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慕容雪鳶,看着她落魄的模樣,心底也舒坦了許多,“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帶你來這裡嗎?”
淡淡看着眼前的冉蘇蘇,慕容雪鳶極小幅度地活動着自己的肌肉,不至於被凍僵,“爲什麼?”
“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我是爲什麼把你帶過來呢。”明顯不相信慕容雪鳶的反問,但是冉蘇蘇也沒有多在意這點,“我之所以讓你到這個地方,自然是……想殺了你!”
充滿殺氣的話語從她的口中說出,不是開玩笑,因爲慕容雪鳶感覺到了那種森冷的感覺。只是……看着眼前的冉蘇蘇,慕容雪鳶的嘴角微微勾起,“我是問,爲什麼要帶我來裘閆的地方,這裡是他住的地方。”
因爲慕容雪鳶話中的淡然和眼底的些許懷念,冉蘇蘇的眼神再度變得危險了幾分,“這裡是我和閆住的地方,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沒有無視冉蘇蘇的話,慕容雪鳶是個非常配合的人質,視線在眼前的傢俱上游走,眼底閃過一抹溫情,“因爲這裡,和當年我們住的地方,一模一樣。”
直到現在,冉蘇蘇才知道,爲什麼當初她無論說什麼,裘閆都執着地要這樣擺設傢俱。明明空間不小,但是他寧願空着一些地方,也要將所有的傢俱擺在固定的位置。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緊咬着貝齒,冉蘇蘇從來沒有這麼恨過。她爲了他,放棄了所有,甚至幫着他做任何的事情,但是他卻始終不肯接受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他能有今天嗎?裘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心底恨不得將裘閆千刀萬剮,但是現實中,她卻不會對他做任何的事情,所以這一切,她只能跟慕容雪鳶算。
“慕容雪鳶,這次,不管是誰,也救不了你。”惡狠狠的話語在她的耳邊響起,慕容雪鳶卻是苦澀一笑,不求饒不哭泣,“冉蘇蘇,你和裘閆的感情應該很好吧?不然,他就不會爲了你放棄我了。我明明等了他那麼久,儘管心底不承認,我還是等了那麼久。裘閆是個好人,希望你們能幸福,至於你想對我做什麼,我只能說,只要你不後悔,做什麼都行。”
原本的陰狠在眼中褪去,冉蘇蘇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的慕容雪鳶,彷彿發現了新玩具般,“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