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這一舉無異於破釜沉舟,在扔下手彈的同時,他也往身後跑去,陳光和何偉的視線都跟着那顆手彈,驚心動魄地落到了山路上,倒也沒人來得及顧上他。
按照那個手彈掉下的地方,大家肯定都在範圍內,跑是來不及了。但是冉浩謙看到了一臉錯愕的安雅瑜,想了不想地便以絕對的速度跑到了身邊,將安雅瑜壓在了身下,用自己血肉之軀將她保護起來。
一聲輕響是手彈落地的聲音,這一刻,大家的腦海中不約而同地閃過許多的畫面。都說人在死之前總會浮現過今生難忘的畫面,有不甘的,有喜悅的,而冉浩謙腦海中閃現的,都是眼前這張臉。
這一刻,她是幸福的,因爲有個男人願意爲了她去死。而這一刻,她也是悲哀的,因爲她無法改變什麼。霸道的雙脣吻住了她的雙脣,在死亡的最後一刻,他也要用盡生命地去吻她,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秒。
淚水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兩人的時間觀念,她熱烈地迴應着他,脣舌不住地糾纏着。儘管是嚐到了口中的苦澀,兩人依舊不肯放開彼此,直到……一聲輕咳響起,帶着揶揄的笑容,夏侯胤帶着大難不死後難得的調侃精神說道:“我說老大,你和大嫂都這麼久了……就不累嗎?”
那一刻,安雅瑜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站在身旁的確實是夏侯胤,而其他人也都好好地站着,她才尖叫一聲推開正壓着她的冉浩謙。
比起安雅瑜,冉浩謙卻是淡定許多,淡淡地看了眼蕭策手中的手彈,“怎麼回事?”冉浩謙淡然的模樣,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的話,估計沒有人會相信就是剛纔正火辣熱吻的主角,果然……是悶騷嗎?
蕭策揚了揚手中的手彈,上面的拉環雖然已經拉開,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原本衆多的線頭裡,卻是獨獨缺少了一處。如果不是熟悉這些東西的人,根本看不出問題所在,而他們或多或少都經過一些訓練,雖然不算是精通,但也能猜測到大概了,“我估計是何偉動的手吧?”
回答蕭策的,是何偉重重的點頭,只是說到這個,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個跟我們學過的那些有些出入,我估計是什麼研究所的新品種,所以也不敢草率下決定,就讓大嫂和我們配合,拖延下時間。其實我和光的打算是將他們兩人給抓住的,這樣就不會有什麼意外,誰知道那個人最後居然看到了我們,還把這個手彈給扔了。幸好剛纔沒有拆錯線,只能拆一條線的裝備,還是太危險了,根本就是在賭人品嘛。”
“是啊,如果蕭策在的話,就不會那麼麻煩了。我們兩個之前也沒有太在意這方面的學習,倒是吃了苦頭。”陳光很不好意思地說着,但是聽到陳光的話,何偉已經在心底開始大罵陳光的一根筋了。
果然,和何偉預想的差不多,冉浩謙在聽到陳光的話後,狠狠瞪了何偉一眼,“看來平常是太縱容你們了,回去封閉訓練半個月,用你們的假期抵掉。”
“不是吧?”二重奏在山間響起,而已經逃開的王哥卻不知道自己的手彈出了問題。
安雅瑜因爲剛纔的尷尬,一直想要將自己當成隱形人,似是想起了什麼,安雅瑜心底的疑惑不斷加劇,最後還是問出了口,“何偉,你們是怎麼在那個手彈上做手腳的,我看那個人對那個手彈很寶貝的樣子。”
安雅瑜的話,也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確實讓人有點不解。嘿嘿笑了兩聲,何偉和陳光帶頭,將幾人從一旁的山路繞到了一旁被草叢掩蓋的地上,那裡雜草異常的濃密,根本看不到裡面有什麼東西。
等到何偉和陳光將昏迷的一個人拖出來時,大家還是不怎麼理解,只等着何偉和陳光的解釋。經過一番解釋,大家終於知道,原來能在那個手彈上動手腳,還多虧着地上的這個男人。
按照何偉的說法,原本那個手彈是這個男人身上的,何偉和陳光發現他們時,就把這人給打暈了。而在他的口袋裡掉出了那顆手彈,爲了不打草驚蛇,何偉就只將那顆手彈做了些手腳,而這個人更是賞了他好幾下,確定他短時間醒不過來,就把人塞到了草叢裡。
後來因爲怕引起他們的懷疑,何偉就把做了手腳的手彈放回了那人的口袋裡,而昏迷的人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一樣,倒也沒有引起另外兩人的懷疑。
手彈被王哥拿了回去,雖然何偉和陳光有些擔心,但也無濟於事。在看到他想對付冉浩謙等人時,才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但是那顆手彈想拿回來也晚了,只好給安雅瑜通信讓她配合。
雖然何偉的話字字都帶着歉意,當然了,也是爲了不被罰得太慘。但是在聽過整體的計劃後,蕭策這個名副其實的軍師當即便是皺眉,“你們的計劃漏洞百出,這一次幸好你們運氣好,不然賠上的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性命。”
蕭策的話雖然有些重,但是何偉和陳光也只敢低頭認錯,不爲別的,只因爲這個計劃確實不咋樣。而他們兩人在隊裡向來就不屬於頭腦型的人才,自然沒有太多地去研究過這個問題了。
可憐的何偉和陳光被以蕭策爲首的隊友輪番轟炸,直到最後已經被炸得外酥裡嫩,最後的boss才姍姍來遲。冉浩謙看着眼前兩個一副‘我錯了’樣子的何偉和陳光,冷着臉淡淡道:“雖然你們這次很冒失,但是如果不是你們這次的莽撞行徑,也不會發現他們,或許最後我們真的會全軍覆沒。將功抵罪,回去後接受訓練。”
“是,隊長!”這一次的聲音,比之前洪亮了許多,何偉和陳光齊齊鬆了口氣,是這句就好……
而在衆人歡喜的時刻,被秦天平夫婦牽掛許久的秦涼也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