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我已經十八歲了,父王和母后爲我舉行了隆重的加冠成人禮,當我站在皇宮的最高處時,我突然發現父皇顯得有些蒼老,心中突然想到了責任這兩個字,我是這座宮殿的公主,將來要揹負的是整個宮殿的安寧。”
喧鬧的海底又重新恢復了安靜,我也褪去了公主的王冠,華麗的外衣,依舊躺在那塊大青石上,安安靜靜的想一些無聊的事情,偶爾有魚會游過來,我會跟她們說說話,更多的時候卻是自己的自言自語,想他現在的樣子,是不是還在被人追殺,是不是早已成親,是不是現在正在陪着自己的夫人,逗着自己的孩子,是不是還記得我,或許也會早就將我忘記了吧!
總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心情不高興的時候,會有一段蕭音響起,有時高興,有時孤獨,有時寂寥,有時落寞,那種蕭音總是很合我的節拍,將我的心事細細的表達出。
可他總是在我將要找到他的時候就消失了,他的蕭聲陪伴了我的喜怒哀愁,陪我度過了一個個夜晚,我將這些告訴姐姐,她揉揉腦門,表情庸散的說道:“你怎麼那麼肯定吹簫的就一定是個男子。”
“我有一種直覺,他就是一個男子,一個我很熟悉很熟悉的男子。”我踮起腳尖對她說道。
“那好吧,你覺得咱們周圍的男子誰會每天閒的沒事天天關注你的喜怒哀樂,”她一挑眉毛,若有所思的想着。“你說會不會是咱們的龜爺爺,他可是吹得一手的好蕭呢?”
我耷拉着腦袋,覺得自己找姐姐幫忙出主意無疑是傷上口撒鹽,一個字形容自己,“作!”
後來我習慣了蕭音的陪伴,既然知道是知音,又何必要探究他的真面目,有時我也告訴他我的心裡話,他還和以前一樣,不言語,只是會很和景的吹出我心裡的感受。這樣單純的日子,有了大青石,有了他,還有了我對那個少年的思念,到過的也挺快。
可快樂的日子總是少之又少,那些單純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單薄的就像是漂浮在光線中的塵埃,一晃就瞬間消失。我在海底日夜期盼了整整兩年的那個少年,終於再次的出現在我的眼前,他還如原來的那般好看,卻是牽着姐姐的手,從我的眼前走過,和姐姐一起跪拜我的父皇母后,異口同聲的叫着:“父皇母后。”那些話如一根根細刺般瞬間就刺穿了我深藏在內心深處的所有的甜美幻想,我好想這是一場夢,是我還未醒來的夢,但我知道那不是夢,這是現實,是一個我無法接受的現實,於是我離開了那個曾經讓我爲他幻想和思念兩年的地方,四處漂泊,四處流浪,不求再與你遇見,只求你會思念我,記得我。”
我和師姐看着眼前依舊織網的綠蘿,聽完她的故事後,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會,
“師姐,你不覺得她的話有點問題嗎?”
“是有那麼一點問題,不過她的表情不像是騙我們的。”
我們又嘀咕了一會,師姐笑嘻嘻的又坐在她的身邊,“那麼依姑娘剛剛所言,你的夏炎哥哥本應該和你的姐姐成親的,如今卻爲何在此地呢?”
綠蘿織網的手猛地停了一下,“這……”
“這是因爲她離家出走後,父皇和母后日夜思念,不久便得了重病,不治身亡,而她的姐姐後來也知道了她爲何而走,於是和在下解除了婚約,所以,你們就遇見了現在的我。”夏炎放下藥箱,背靠着門框,因爲逆光的緣故,光線把他刻畫的更加迷人,特別是師姐,激動的連連點頭,把之前我們嘀咕的問題全部一拋乾淨。
月明星稀,烏雀繞樹,小黑急匆匆的飛來,然後急匆匆的飛走,澄亮的天空劃過一道黑黑的身影,我和師姐此時並排站在門口的花樹下,目送着它弱小的身影漸漸離去,一時間倒徒增了一些悲涼的氣氛,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說來也奇怪,住在大海邊,潮起潮落的難免會有海水淹進村子,可是這麼大的潮水我卻是第一次見到,晚上我是好好的躺在牀上睡覺的,可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我依舊是在牀上躺着,但牀卻躺在水上,你一動,他還一晃一晃的,跟小船一樣,於是就這樣,我划着我的牀慢慢的往前走。
一夜之間,原本美好的漁村瞬間就變成了飄蕩着無數牀和船的海澤,這種場景對這些以海爲生的漁夫來說,可能早已習以爲常,但對我們這種隨便弄個小池塘什麼的就當成個海的人來說,瞬間就勾起了我和師姐的童年記憶,我們瘋狂的晃動着船來了一場久違的蹦蹦牀遊戲,不過就在我們玩的正嗨的時候,我們看到周圍的漁民齊刷刷的跪下,對着大海不停的叩拜,還時不時的口中唸唸有詞,我掃了一眼我們所處的位置,正好被他們圍成了一個圓圈,突然一種祭祀的場景猛地躥進我的腦海中,而此時夏炎又剛好從懷裡拿出了三根香,綠蘿很合拍的把船劃到我和師姐的跟前,他衝着我們非常虔誠的拜了三拜,道了句:“是時候了!”
我用手勾了勾師姐的衣角,“我們不會要被當做祭品了吧。”
師姐很友善的一腳把我踹進水裡,小聲說了句“我謝謝你。”
真是虛驚一場,看白天的那種情形本以爲要拿我們祭龍王的,可誰知夏炎和綠蘿到跪在了我們的面前,懇求我們做一件事,一件很刺激同時又是拯救全村人的事,就是去海底見一下所謂的綠蘿的姐姐,看是否能把這水給收回了,我是無所謂了,濟世救人本就是我的天職,可師姐,“爲什麼綠蘿姑娘不去呢,她好歹也是海底的公主呢?”
師姐這一問不要緊,綠蘿公主揚起那張煞白的小臉,滿臉無辜的說道“我如今全靠龍涎珠須命,更何況我還間接害死了我的父王母后,我又有何面目再回去。”
這到也合情合理,最後在我和師姐**的點頭下,漁民們高興的討論中,夕陽漸漸的沉入海中,映得海水紅澄一片,偶爾也有幾隻海鳥飛來,仔細看時,還會發現一大片白色的海鳥中竟有一點黑色,頓時感覺那萬里白中一點黑的東西定時小黑無疑,這傢伙真是色心不該,見到母的,不論是否是同類就巴巴的貼着人家,我和師姐立馬用手擋住臉,趁他還沒認出我們之前,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