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口,蘇藤跟沈寒剛要推門進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他們那矜貴的幾乎不近女色的靳總居然在強吻傷患許清歡小姐。
這還是那個曾經傲然冷酷的靳總裁嗎?
他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如此的羞辱,是仇恨太深?還是其他?而且還這麼失控一般的吻,真是讓人咋舌。
蘇藤都看傻了!
在門口有了動靜的時候清歡就立刻朝那邊看去,不期然看到了蘇藤跟沈寒,頓時就臉紅,想要掙扎出來。
這情形被人看着,實在是太羞窘。
清歡還真的是沒有當衆這樣過,所以厚臉皮這一關還沒有跨越到此種地步。
靳威嶼自然也看到了蘇藤跟沈寒很震驚地站在門口,但是他並沒有停下對清歡的施暴,繼續蹂躪着清歡的脣。
被強吻着,尤其在別人的目光之下,見靳威嶼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清歡實在忍無可忍,目光一冷,倏地狠狠的咬了一口。
一剎那,鮮血順着靳威嶼的脣瓣滴落下來,鮮紅鮮紅的,如同他此刻燃燒着火光的鷹隼黑眸。
“你竟然敢咬我?”怒喝的嗓音陰冷的迴響在安靜的病房裡,沒有擦去嘴角的血跡,靳威嶼原本掐着清歡下巴的手緩緩的移動上她的脖子,狂怒的俊顏森冷的如同要發狂的獵豹:“你是不是以爲我爲你來了昆士蘭,你就肆無忌憚了?許清歡,你還真是有恃無恐。”
“我沒有那麼自以爲是,你如果肯幫我忙,我感激不盡,如果想要羞辱我,你也達到了,我如今遍體鱗傷,已經疲憊了,你想走,就走吧!”清歡雖然語氣很是低啞,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倨傲的。
靳威嶼微微眯起眸子,注視了她半晌,忽然就笑了。
清歡只覺得莫名其妙,剛要掙脫他。
結果,靳威嶼一個用力,把她推倒在了病牀上。
肩頭的傷口被扯到,火辣辣的痛感襲來,讓清歡受不了的低聲哼了一聲,人坐在上面,不再發一言。
她知道自己不能逞一時口舌之快,如今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可能已經不管用,往前一步是懸崖,往後一步是陷阱,她現在進退兩難,另闢蹊徑只怕也不可能。
靳威嶼就是魔鬼,前一秒還跟人親着,下一秒就把人摔個滾蛋。
這也提醒了清歡,靳威嶼這種人前一刻能讓你上天堂,下一刻就能讓你下地獄。
“蘇藤,訂兩天後會回國的票!”靳威嶼說完轉頭就走,蘇藤看了一眼靳威嶼,又看看牀上的清歡,問了句,“許小姐的票還訂嗎?”
“不必!”靳威嶼冷冷的聲音丟了過來。“許小姐自己很有能力,讓她自己回去吧!現在我們不用再管她!”
蘇藤也是一愣,沈寒瞅了瞅清歡,眼神很是同情。
清歡身子一頓,心中明瞭,他這次是真的不會管了!
她賭贏了,也賭輸了!
她還是天真了!
如果從來沒有對靳威嶼動情,或許就不會這樣受傷。
他逼迫她走投無路,親人逼迫她不能回國,她現在跟隻身一人在國外,想起這些,想起赫赫,她忽然覺得喉頭很疼,堵得難受,一種想要哽咽的感覺用上了,她抿緊了脣,一把伸手按在自己受傷的肩頭,讓那痛徹心扉的疼痛壓抑下自己突然想哭的衝動,原來她終究是脆弱的,在遭受這些痛楚後,她傲骨還在,可是,明天呢?明天是不是還在?
察覺到她異常的臉色,還有那舉動,本來要走的蘇藤走了過來,擔憂的開口,“許小姐,這麼按着傷口,會再流血的,一夜時間長不好傷口的!”
清歡茫然地擡起眼睛,空洞的目光在這一瞬間卻連痛苦都沒有了,只剩下空洞的死寂,似乎是心死了,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那麼看着蘇藤。
“許小姐!”蘇藤看到清歡此刻的樣子,忽然開口的話又吞了回去。她看到這樣的許清歡,微微頓了頓,眼中閃過什麼,看了一眼門口,沈寒還在,她衝着他說:“你先去訂票,我跟許小姐說幾句話,立刻就走!”
“你快點,等下找不到你,總裁會生氣!”沈寒善意提醒。
蘇藤點點頭。“我知道!”
沈寒也趕快離去。
屋裡只剩下蘇藤跟許清歡兩人,蘇藤看着清歡的眼睛,也緊緊是在那樣一瞬間,她的雙眼就空洞的失去了生機,如同被人抽去了靈魂只剩下了軀殼一樣,那麼呆滯的申請,空洞的沒有焦距的眼神,不發一言,很是沉默。
那麼鮮活的許清歡,如今臉色蒼白,一雙眼睛空洞麻木,似乎看透了人生世事,太過蒼涼。
她才只有二十五歲,二十五歲的許清歡,怎麼能有那樣的眼神,那樣死寂的目光,黯淡的似乎吞噬了整個靈魂。
蘇藤微微嘆了口氣,走了過去,手裡拿出一張名片,飛快地塞到清歡的手裡,道:“許清歡,本來我不想多管閒事,我們總裁的脾氣我想你也瞭解,但是看你如此,我也不忍,這是我一個朋友的電話,我們走後,你打他的電話,只要拿着這張照片給他看,他自然會幫你回國!”
清歡原本空洞麻木的神情漸漸匯攏,她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名片,又看看蘇藤的臉,表情裡帶了一絲狐疑。
蘇藤表情嚴肅。“僅此一次,以後,你別指望我私人方面幫你,我是靳威嶼的特助,他的命令,我去執行!倘若你能順利回國最好,不能的話,我也愛莫能助,當然,你可以現在回頭,去找我們總裁!他手裡有你的護照,可以直接訂票帶你走的證件都有,要看你怎麼去選擇了!”
清歡不明白蘇藤爲什麼會幫自己,她詫異的看着蘇藤。
蘇藤道了句。“就當我是可憐你好了,你確實很可憐!”
許清歡很不喜歡聽到這種話,可是此刻,她覺得自己想說不願意都是矯情,自嘲一笑,認真地看着蘇藤,道了一句:“謝謝!”
“真心謝我的話以後靳總做的事情別算我頭上就行了,我身不由己!”蘇藤道。
清歡點點頭。“可以,算我欠你一個情分,我會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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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藤撇撇嘴。“你還是想好怎麼回去吧!”
“恩!”
“我得走了!”蘇藤一看錶,“靳總時間寶貴,我耽誤不起,先走了!”
“謝謝!”清歡再度鄭重地道了一句謝,“蘇藤,我記在心裡了!”
“保重!”蘇藤拍了下她未受傷的那個肩膀一下,然後果斷地朝外走去。
清歡手裡攥着一個燙金名片,上面印着三個字:葉沐陽。
應該是個男人吧!
清歡蹙眉,這上面除了三個字和一組電話號碼外,其他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清歡都不知道如何去猜測對方是誰。
此時,蘇藤走了出來,沈煉的診所外,靳威嶼坐在一輛豪華車子上,閉目養神。
沈寒就坐前面副駕駛的位置,有專職司機,這輛車子的前後各一輛保鏢車,蘇藤出來之後直奔中間這輛車子。
她上車後,看到靳威嶼在閉着眼睛,即使閉上眼,周身散發的冷漠氣息還是那樣深濃,但是蘇藤還是低低地喊了一聲:“總裁!”
靳威嶼一動不動,蘇藤找了個座位坐下後朝着靳威嶼望去。
那閉着的雙眼突然睜開,裡面深邃一片,兩片薄脣啓開,聲音從性感的*中溢出:“都辦妥了?”
“辦妥了,總裁!如您所料,許小姐她接了名片,並且對我很是感激!”蘇藤說着,心裡一陣兒心虛,要知道關於葉沐陽的那張名片,是靳威嶼給的,她一切都是奉命行事。
靳威嶼明明放不下許清歡,卻還是折騰,蘇藤都看不懂靳威嶼到底什麼意思了!
蘇藤又說:“許小姐現在看起來情緒很低落,我剛纔看到她那種眼神,空洞的好像抽去了靈魂一樣的眼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哭了!”
聽到這話,靳威嶼的眉宇微微上挑,側身看了一眼蘇藤,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你會哭?”
蘇藤撇撇嘴。“總裁,我跟許小姐的性子差不多,許小姐會的,我當然也會!”
“沒看出來你性子跟清歡一樣,你可比她毒多了!”靳威嶼道。
蘇藤抽了抽脣角,心想總裁不地道,一說話就向着自己的女人,自己的特助就跟着備受譏諷,好吧,她承認,女人跟特助,一對比,女人是親密太多!
這時,靳威嶼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的時候,他對着電話道:“沐陽,我拜託你的事情你給我好好上心!”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聽到靳威嶼衝着電話道:“她的證件我會讓蘇藤快遞給你,你現在就安排一下,當然…….我的女人!”
誰也不知道那邊葉沐陽說了什麼,但是靳威嶼在說“我的女人”的時候,那語氣是又霸道又溫柔,舌尖繚繞着一片旖旎。
蘇藤和沈寒都是不約而同的看了看對方,然後彼此不動聲色,卻都知道,這一次,他們總裁恐怕是心思不再像開始那樣玩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