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臥室,躺在牀上溫暖的被窩裡,清歡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她看了一眼那邊,聞着滿屋子的煙味,那是靳威嶼回來帶來的氣息,這會兒還在!
清歡起身去開窗戶,等到窗戶打開,冷空氣吹進來,清歡打了個寒顫,真的冷了呢!
很快,屋裡的空氣對流,煙味散去,空氣又好了很多,清歡這才關了窗戶,再回到牀上,一頭扎進被子裡,把自己卷在裡面,像一個大*子一樣的蠕動了好幾圈。
靳威嶼洗完澡出來沒有看到人,就看到臃腫的被子在蠕動。
靳威嶼一怔,真有點忍俊不禁,想到昨天晚上清歡上的那輛車子,自己居然沒有查到,又一陣兒鬱悶。
他絕對不允許這種情形發生!
先穩住清歡,再來查那個人是誰吧!
清歡在牀上滾了好幾個圈兒,拉開被子,露出臉的時候恰好對上靳威嶼的臉。
她一呆,道:“洗完了?”
“自己滾牀單多沒意思,一起滾纔有意思!”靳威嶼已經靠近了清歡,面對着她,明明是那麼曖昧的話題,他談起時卻仍然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清歡看着他,撇撇嘴,“等下我要去上班,你自己休息吧!”
靳威嶼眉毛都跟着跳了好幾下。
好半天,清歡才小聲道:“昨晚算我不對!電話是無意中關機,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等下要回去,我電話快沒電了,得充電!”
靳威嶼這才緩和了表情,笑了下,“行!那個車子,沈寒那天宴會已經幫你開到了你公寓那邊,鑰匙在鍾伯那裡!”
“知道了!”
“我讓沈寒過來載你!”
“不必了,我自己打車!”清歡覺得沈寒來接自己還不如自己打車走來得快。
靳威嶼卻道:“你先別急着走,我還有話!”
清歡只好等着。“你說吧!”
“以後這樣的情況,我不希望再發生了!那個人是誰,我可以不問,但是你別指望我不去查!”靳威嶼覺得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但是,清歡顯然不這麼認爲。
“你爲什麼要查我朋友?”
“因爲我很吃醋!”他擡眼看着她輕而易舉地說出這話。
清歡一下子怔住!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靳威嶼會說出這種話來。
所以一時間,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忽然感覺一道身影擋住了自己,眼前一片暗影,清歡立刻回神卻赫然發現靳威嶼竟坐在自己的面前,一張俊美的帶着笑容的臉也湊在了她面前,近到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和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氣。
“幹嘛?”清歡往後退了一點,拉開自己跟靳威嶼的距離,也收斂了心緒,淡淡的看着靳威嶼那張沉靜如水的俊臉,心中卻難掩此起彼伏的心潮。
他吃醋?
他居然承認吃醋!
清歡真的被震撼到了!
“所以,我的女人身邊不能有一絲潛在的情敵出現,我必須提高警惕性!”靳威嶼並不在意清歡往後拉開距離的動作,隨後沉靜如水的臉龐轉爲了淡淡的懶散的一笑,勾人的眼睛邪魅的看着清歡,眸光流轉,“你只能是我的!”
這是一種宣告!
已經不只是一次!
清歡還是心底顫抖了一下,隨後很被震動。
故意的!
腹誹一番,清歡面容不變,淡漠的開口,“哦!我知道了,你吃醋了!你家是開調味品廠的!”
“清歡,你一定要打岔裝傻歪曲我的真心嗎?”俊臉誇張的慘淡下來,靳威嶼快速地抓住清歡的手,俊臉再次的湊了過來:“我是非常認真的,想要照顧一生一世的!”
“哦!你不是照顧了很多人嗎?也不差我一個!”清歡嘲諷的看了一眼靳威嶼,抽回自己的手,道:“行,你的醋味我聞到了!我現在真的要走了!你睡覺吧!你眼睛紅的已經像兔子了,太醜了!”
說完,清歡還非常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靳威嶼真是徹底無語,怎麼自己的真心,這麼被踐踏自己還反駁不出什麼來呢?他又上前,抓住了清歡的手!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熬夜了!”靳威嶼終於找到了話來接清歡的話。
“嗯,就當是這樣吧!”清歡道。
“其實,清歡,你的心裡是美滋滋的,只是面上不想承認,你是怕我再跟你演戲是嗎?”靳威嶼拇指眷戀的撫摸着掌心裡清歡細緻的雙手,柔若無骨,莫過如此,軟的將讓他忽然不想鬆開。
這隻聰明狡詐腹黑且無恥的狐狸,清歡再次的抽了抽手,白皙的臉上漸漸的染上氣惱,出口的嗓音也多了分咬牙切齒的挫敗,“靳大哥,我得走了,再說一遍,你的醋意我收到了!心意領了,行了吧?”
“還生氣呢?不想讓我查?”見到清歡敷衍的樣子,靳威嶼笑的愈加的邪惡,似乎這樣更能看出清歡的逃避!
她大概真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吧!
“難道你認爲我該高興嗎?我的朋友被你調查,我朋友怎麼想?我怎麼想?你信任就信任,不信任就不信任,你還背後搞一套,你不覺得噁心啊?”毫不客氣的譏諷回去,清歡大力的抽着手,卻不曾想自己用力的同時,靳威嶼竟同時鬆開手。
不曾料到他突然會放手,身影不穩,清歡往後迅速的跌去,卻見眼前身影一閃,跌倒滾落下去的清歡沒有預期的疼痛,被靳威嶼長腿接住了。
“嗯,我知道小東西你喜歡投懷送抱,兩次了!”上次在浴室門口也是。
隨後,靳威嶼身子一個下滑,臥倒在地毯上,直接抱住跌入懷中的清歡,笑的格外的邪惡,一雙手更是緊緊地扣住了清歡。
“靳威嶼,你鬧夠了沒有?”清歡直接跌在身後寬闊的胸膛上,再次痛恨她爲什麼會惹上這個狐狸般的奸詐無恥的臭男人!
從剛纔到現在,他的臉都變了無數次了!
簡直比變色龍變得還要快!
從開始怒氣騰騰到現在陰險狡詐,也真是真真的醉了!
“我查他告知你,是因爲尊重你!不查,心裡不踏實!”靳威嶼道。
“不踏實你能怎樣?”面容扭曲,清歡咬牙開口,她忽然發現靳威嶼幹什麼都可以把目的說的冠冕堂皇!
清歡掙扎着要起來,忽然腰上的手一個大力的用勁兒,靳威嶼身影一晃,將清歡壓在了地毯上,居高臨下的瞅着臉色不善的清歡,笑的格外的曖昧,俊美的臉盤更是恬不知恥的湊近,甚至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總之,我要去查!而你,不能生氣!”
“你要是查,就不怕我跟那個人跑了,我更不會是你的!”露出一絲狠厲的微笑,清歡懶懶的開口,可是看向靳威嶼的眼神卻是毫不掩飾的抗議。
“爲了一個男人,你居然這麼對我!看來那個男人更應該去查了!”微怔片刻後,靳威嶼低頭,眉眼深深地盯着清歡。
“隨便你吧!”皮笑肉不笑的推了推壓在身上的靳威嶼,該死的,這麼壯,推不動!“你壓的夠久了,可以起身了吧?”
“好,起來,地上太涼,呆久了會經期疼痛的。”利落的起身,在清歡快要起來的同時,靳威嶼快速的伸過手,將她拉了起來,忽然嗓音一頓,語調裡出現了一絲嚴肅,“真的不讓我查嗎?”
看着靳威嶼突然嚴肅起來的面容,清歡有着瞬間的晃神,眼中揚起一抹苦澀和悲哀,“在我最苦難,最走不下去的時候,陪着我的是他,而你,那時候,在陳靜怡的身邊,還是她的未婚夫!你們風光人人豔羨的時候,我還在掙扎着,不知道未來在哪裡,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你去查我的朋友,對我是不信任!對我的朋友是不尊重!同樣,你也可能爲我的朋友帶去殺身之禍!畢竟,他身份很特殊!所以,我不希望你去查!”
看着清歡那麼去說一個另外的人!
還有清歡此刻脆弱而恍惚的眼神,靳威嶼脫口道:“好吧,不查,我信你。”
看着開口的靳威嶼,清歡忽然笑了起來,七分自嘲三分苦澀。
“我可以不去查,希望他真的是真心在幫你!”靳威嶼拍了拍清歡的手,去換衣服,只丟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
真心?!
清歡看向靳威嶼的背影,漠然的搖頭,東亭跟自己無怨無仇的,幫自己當然是真心!
再說,自己當初也救了他!
想當初,她下班回來,遇到了渾身是血的東亭,就在垃圾箱附近,是自己把他撿回去的!
後來才知道是出了車禍,有人想要蓄意用車禍謀殺他,他驅車逃離,後來丟下了車子,逃到了她租住房子的附近,在垃圾桶邊暈倒了!
清歡撿了他回去,幫他包紮,買了藥,東亭高燒了48小時,都是清歡不眠不休的照顧,讓他才徹底好了起來的!
不會的!
沈寒沒有來接自己,是靳威嶼親自送的自己!
在鍾伯的報刊亭前停車,她去拿車鑰匙的時候,鍾伯看到兩個人在一起,頓時就眉開眼笑起來,臉上的褶子都變成了太陽花!
“哎呀呀,你們倆在一起了啊!真是可喜可賀啊!”鍾伯眉眼之間有着掩飾不了的喜悅!
清歡接過鍾伯遞過來的車鑰匙道:“鍾伯,要不我也叫你一聲舅舅?”
“什麼意思?”鍾伯下意識的反問,隨後,明白了過來,笑着道:“死丫頭,你這是變相的罵我啊?”
清歡點點頭。“嗯!”
清歡正準備走,鍾伯立刻喊住她們:“那個,出大事了,你們快看看今天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