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怎樣?”靳威嶼看了看被揮開的手,臉上一寒,俊美的臉在瞬間糾結陰冷下來,雙手再次的抓住許清歡的胳膊,氣惱的低吼,“許清歡,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有限!別再試圖說難聽的話!”
“不想聽就立刻走,我想怎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沒有資格要求我!”被他抓痛了受傷的胳膊,卻依舊如同沒有感覺一般,清歡也氣惱的吼了回去,美目圓瞪,清冷而白皙的臉頰染上了惱怒的紅光。
“呵呵,這纔像我的許清歡,就像一隻小刺蝟!”看到這樣的許清歡,靳威嶼忽然失笑地開口,一手寵溺的揉上清歡的頭頂,邪肆的俊臉此刻染着淡淡的笑意,帶着幾分的無可奈何,幾分的柔和寵溺。
清歡發現無論怎樣,這個該死的男人都要如此霸道且不講理的纏着自己,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一種心情來面對他,而且這樣失控的跟他吵架也實在沒意思。只是他這樣忽然寵溺的摸摸自己的頭頂,讓清歡不由得想起來多年前跟靳威嶼相處的時候,他也會偶爾摸摸自己的頭,像是大哥哥一樣。
想起那些時光,清歡忽然覺得鼻頭有些酸澀難擋,時光一去不復返,回不去的永遠是記憶。
酸酸的,澀澀的,有什麼東西從眼底衝出來,一直衝到眼眶,鼻子也有點呼吸不暢。
面對着這張臉,她竟然失控的想要落淚,甚至想要迅速收回自己的情緒都難控制。可是眼前這個顛倒衆生的男人卻在看到自己忽然這麼感性的一面後,竟然沒有停下,反而繼續開口。
“怎麼?想起來什麼?我看你這樣子好像是憶起了什麼,是想起從前了嗎?”
清歡現在真的很討厭靳威嶼,因爲他的眼神太過犀利,似乎一眼就能看清楚她內心深處壓抑掩藏的東西。
“清歡,你對靳大哥我這麼排斥,不就是對我跟陳靜怡的婚約耿耿於懷嗎?如果沒有這個婚約,我這麼追你,你早就從了我吧?”靳威嶼那寬大的手掌再次的揉了揉清歡的短髮,並且笑着揚起一個狐狸般的狡猾臉龐,脣角微微勾勒起,黑眸半眯着,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是!”清歡說出這話的時候,眼淚就忽然涌出來。
這眼淚嚇了靳威嶼一跳。
他一下怔住。
清歡紅着眼睛瞪着他,深呼吸,一字一句地,雖然她拼盡了全力不讓自己的語氣哽咽,可是說出的話還是那樣的充滿了哭腔:“靳威嶼,你不待這麼欺負人的,如果沒有陳靜怡,你對我這麼糾纏,我鐵定會從了你!”
說着,清歡擡手毫不留情的拽下頭頂上作亂的大手,而靳威嶼也是被她紅紅的眼圈震到了。
清歡步伐一個後退,脫離開靳威嶼的懷抱,那張清冷的帶着固執的小臉仰起來,承認這樣的話需要勇氣,不承認太過矯情,清歡此刻只想要靳威嶼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真的太難受了,她不想再陷入新的漩渦,希望靳威嶼能夠高擡貴手,不要再來欺負她。
“可是,”清歡依然帶着淚痕,一字一句地道:“可是有了你跟陳靜怡的婚約,有了你三年前對我當衆拒絕,這些還不夠,你竟還把我跟你的照片登上報紙,陷我於不義,我許清歡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恨我,如此不惜一切代價毀了我?如今,我已經被你害的家不能回,差一點在國外被人強了客死他鄉,如今這道坎可能都沒有過去,你卻又百般糾纏。靳大哥,你到底想要怎樣?”
靳威嶼望着清歡這樣脆弱的表情,突然就想起來在昆士蘭的那一夜,她差點被強了,然後一把摟住自己,對自己那樣依賴,露出脆弱而又絕望的樣子,心莫名一疼,終究許清歡也只是一個女人,曾經的小女孩長大了,也只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她年紀尚輕,遭遇這些,承受能力是沒有那麼強大。
靳威嶼在想,難道,自己一開始真的錯了嗎?
可是,他不後悔!
他的人生字典裡沒有後悔二字。
他眼神灼灼地看着許清歡,那一片平靜的墨色裡翻滾着許清歡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情緒。
清歡只是瞬間來的那種鬱結情緒,忍不住紅了眼圈,如今說了幾句話後,竟然沒有了眼淚,真是讓人惱恨,眼圈紅了一下竟然再流不出淚了,清歡有點懊惱,眼淚出不來,怎麼讓這個色男人退卻。
她剛纔發現自己無意識地紅了眼圈,靳威嶼居然被驚到了一樣,他看着她流淚一時間竟然沒有說話。
也許自己哭了,他能收斂吧。
可是現在清歡很是懊惱,自己居然沒有眼淚了,想要哭,哭不出來,沒有眼淚,情緒不夠啊!
清歡的手悄悄的伸到自己的背後,反手逮着自己的腰狠狠地掐了一把,不夠疼,又狠狠地掐了一把,大概得掐紫了,感受到了疼,疼的差點倒抽氣,果然,竟真的逼出了眼淚。
靳威嶼先是看到清歡的手反手背到身後,接着看她好像在後邊有點動作,原本有點動容心軟的,一下看到清歡這樣有點好奇,等到他看到了清歡又落下的淚的時候突然了悟,這小妮子的眼淚這次是假的!
她哭不出來了,自己掐自己吧!
他不動聲色,微微眯起眸子,危險的看着清歡。
他倒要看看清歡她到底要做什麼!
清歡還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已經全數落在了靳威嶼犀利的眼眸裡,她好不容易逼出眼淚,狠狠地閉了閉眼睛,讓眼淚出來更多幾滴,這才說:“靳大哥,就算你討厭我,噁心我,想要羞辱我,麻煩你一次羞辱個夠好嗎?你這樣一刀刀切割我,讓我傷疤好了一次又跟着鮮血淋漓,疤上再生疤,扯來扯去,血肉模糊,你怎麼忍得下心?你怎麼說也是濟城慈善業的大善人,怎麼就不能對我仁慈一點呢?我許清歡雖然不至於靠人接濟爲生,但是現在我也的確不是強者,我實在想不通,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靳威嶼望着她,忽然笑了,笑的邪魅而張狂,大有不把清歡逼瘋不會善罷甘休的意思。這丫頭哭都用計,他怎麼心軟?
他只是笑着,邪肆的笑着,眼神高深莫測,看着許清歡。
清歡被他的眼神震懾,心想,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不對!
清歡不敢多想,轉身要走。
靳威嶼大手迅速地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腕。“哪兒去?”
“尿急!”清歡一句話又露了本性。
“呵呵,清歡,逃避就能改變現狀嗎?尿遁也改變不了!忘記上一次咱們在機場廁所裡討論過了,當衆小便的心理素質!”
清歡臉一紅,不說話了。
可是,一下子被抓住手腕,她不能不動,一揮手,想要用力把自己的手拽出來,他卻完全的抓住了她,她根本沒有一點辦法抽出來,清歡猛地回頭,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只剩下那一雙大眼裡,透着狡黠的明亮,那麼明澈的一雙眸子,處處透着靈動,引人探究。
她惡狠狠地掀起目光瞪着靳威嶼。“你到底怎樣纔會放過我?”
靳威嶼很是平靜地開口:“也許,在一起睡幾年,就能放過你!”
清歡不說話了,脣死死的抿緊,咬着下脣,只是那雙眸子裡又在集聚水霧。
靳威嶼看到她如此,視線凌厲的一掃,大手已經擡上來,修長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脣邊。“怎麼?又想用苦肉計?哭不出來就不哭,幹嘛非逼着自己哭?”
真的被識破了!
清歡整個人都蔫了,立刻釋放了自己的脣。
這時候,靳威嶼開口:“清歡,我差點被你的眼淚騙了!”
清歡一愣,挑眉,有點惱怒。
靳威嶼又道:“如果你那真實的眼淚還能流淌的多點的話,沒準兒今個我真的一時衝動就放過了你,偏偏你這後面的眼淚太假了,真是可惜了,我都心軟了,後來看你掐後腰,這心又忍不住硬了起來。”
這纔是讓人氣的牙根癢癢的,這個靳威嶼真是太討厭了,居然這樣說,清歡更加懊惱,怎麼自己關鍵時候哭不出來呢?人家別的女人都是水做的,難道自己是泥巴做的嗎?居然關鍵時候擠不出點淚,掐了自己還被人發現!
真是倒黴透頂!
不知是自己太笨!
還有靳威嶼太奸詐!
清歡一聽,又忍不住氣了,這事到底要怎樣才能了結?
難道真的要睡了嗎?
睡不是問題!
關鍵是,睡完之後呢?
清歡衝着靳威嶼直接道:“靳大哥,你就只是想要睡我?”
“嗯!”靳威嶼點頭,十分坦然地承認:“只要你現在點頭,我們現在就能就地解決這個睡的問題!”
“睡的期間,你還有沒有別的睡友?”清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