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八章 鶴頂紅之毒

說是娘娘最近有些上火,問御膳房要一些蓮子煮粥。別的宮中暫時還沒有人過來。”矛頭直接指向了賀蘭相歡,雲楚幽的眉頭緊緊鎖起來,這一次怎麼會是相歡?她在撫養二皇子,兩位皇子都還年幼,

並沒有涉及立太子一說,何況她冰雪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犯這麼明顯的錯誤,還是根本就有人嫁禍?想到這裡他開口質問道:“你說只有蘭兒的宮中差人來拿過東西,御膳房每日進進出出這麼多人,你怎知就只有蘭兒的宮中來過而別的宮中沒人來過?”

呵呵,他在稱呼那個謀害她性命的人爲蘭兒,而且還處處替她辯解,新歡真的就比舊愛重要嗎?傾姿心中悲哀地想到,更加激發了她內心的怒火。

“回皇上的話,並非奴婢蓄意說假話隱瞞消息,實在是時辰太早了別的宮中的娘娘恐怕還都沒有起來呢。所以只有蘭娘娘宮中來過人,奴婢記得就很清楚了。”

皇帝言語之間偏袒想容殿的那位這位宮中資深的總管公公怎會聽不出來,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實在不想去趟這趟渾水,此刻他多麼希望有別的宮中的人來過。“來人,去將……”

沒等雲楚幽把話說完,外面便有了動靜,皇后宮中的蜜糖來報,說是想容殿的蘭娘娘到了。“她的消息好快啊。”傾姿的言語中有的是諷刺的意味,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到。

“蘭兒參見皇上皇后。”今日的賀蘭相歡一改往日的高傲冷氣,而是穿了一件粉色的雲錦蠶絲長裙,頭髮也是挽成了女人味十足的望月髻。雲楚幽望見她的瞬間有一些恍惚,這樣的打扮曾經在一個人身上也見到過,

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有入宮,喜歡穿粉色的長裙,他見到她,被她嘲笑的那次她就是類似這樣的裝扮,不過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嫁人,所以頭髮只是簡單的束了一個辮子,她叫它馬尾辮,更加襯托出她的俏麗可人。

對於這樣的妝容傾姿何嘗不知曉,只是她沒有想到昔日詩嫿的裝扮這位和親公主怎麼會知曉,驚訝之餘她不禁看了一眼皇帝,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漸漸濃厚的情愫。“蘭兒參見皇上皇后。”依然是江南女子柔和的聲音,和她平時的孤傲真是判若兩人啊,

見雲楚幽還是沒有回過神來,皇后輕輕咳嗽了一聲,雲楚幽如夢初醒,這才說道:“平身。”說話的瞬間,大有想去攙扶相歡的意思。“蘭兒今晨起來便聽說皇后宮中出事了,據說還和蘭兒有關,所以簡單梳洗過後便來見帝后,望帝后不要責怪。”

她今日說話似是閨中女兒在和自己的夫君撒嬌,處處用的是蘭兒而非嬪妾,不知是不是故意向皇后挑釁。看着傾姿眼中越來越濃厚的憎恨以及雲楚幽眼中越來越濃厚的情愫,相歡心中笑的像一朵花兒似的。

“妹妹可真是心有靈犀,姐姐這邊纔出事你就得知了,消息還真是靈通。”傾姿咬着牙說出的每一句話。“姐姐莫要怪妹妹,其實妹妹也不知,只是昨夜妹妹做了一個夢,所以今晨醒的特別早。”見相歡還有閒情逸致敘述自己的夢境,傾姿心中的厭惡情緒更重了。

“蘭兒夢見什麼了?”雲楚幽開口接過賀蘭相歡的話,而是將皇后的諷刺擱在了那裡,讓皇后好不尷尬。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賀蘭相歡爲帝后敘述了一個夢境,準確說是一個故事:“蘭兒入宮時仰慕前貴妃的一切,便斗膽請求住在了想容殿,皇帝垂簾實現了蘭兒的願望。入住時候並未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是某一日蘭兒便開始做夢,

夢中總有一個扎着馬尾的女子,看不清她的容顏,不停地對着蘭兒說話,朦朦朧朧之中蘭兒聽見了一個名字,張馨兒。事關皇上寵愛的嬪妃,蘭兒不敢大意,因爲不知夢中那個女子要說什麼,便將這件事擱置在心裡誰也沒層提過,

可是昨夜蘭兒又夢到她了,夢中的她拿着一盤摻加了山楂的糕點放在了桌子上,等待她轉身蘭兒想看清她的臉的時候有人進了屋,那個人一身妃子的裝扮,有身孕在身,拿起糕點就吃了起來,而且吃了好多,每次吃完那盤糕點便又新增加了,總也吃不完似的。

蘭兒心中又怕又好奇,便目不轉睛地看着,等最後一次吃的時候,那個女子轉身了,竟然是馨兒姐姐的容貌,而那位吃糕點的女子也在吃完最後一口的時候倒地嚥氣了。蘭兒嚇壞了,從夢中醒過來。便聽說皇后姐姐宮中出事了,特意過來。

相歡前世的時候是教語文的老師,所以在敘述故事的時候語音語調把握的特別到位,而且面部表情特別逼真,一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樣子。

起初相歡在講故事的時候傾姿並沒有聽進去,可是在提到糕點的時候她的心中猶如閃過一道閃電,那個故事分明是張馨兒當初謀害孫靜佳的情景還原。

這件事情宮中誰也不知道,她把這一切隱瞞了,可是賀蘭相歡她一個和親公主怎麼知道的?她說是詩嫿託夢給她,詩嫿又是怎麼知道的?更何況託夢這種事情本就是無稽之談。

先穩住自己的情緒,這個和親公主看來真的是不簡單,靜觀其變,以不變來應對她的萬變吧。事關皇帝的妃嬪,的確不能大意,不多時,張馨兒便風塵僕僕的趕到了,看着慍怒未消的帝后,不自覺地心中就打起了小鼓。

小心地跪下,向帝后請安,又向相歡見了禮,因爲相歡的品級比她高。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做賊心虛的緣故,張馨兒今天的目光一點也不自然,總像是在躲閃什麼似的,這一幕沒有逃過相歡的眼睛。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很好,這張馨兒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人,輕輕一詐,便露出了馬腳。趕在帝后之前,相歡向張馨兒開口發問:“馨兒姐姐,皇后姐姐一向待你不薄,可是你爲何要害皇后呢?”說完,挑釁的目光看着張馨兒,一步步的,相歡開始了向這個皇宮復仇的腳步。

無論怎麼樣,張馨兒就是不承認一切,但是她呈現出的樣子又是那麼的害怕東窗事發。不過她咬定一條,那就是相歡沒有證據,既然沒有證據,那就怪不得她頭上了。相歡就像看跳樑小醜一樣看着張馨兒的喜怒哀樂無常,不過她什麼也沒說,一切就在今天了斷,

先讓這些做賊心虛的人自己導演一場戲吧。“皇上,您要爲姘妾主持公道啊'不能因爲她賀蘭相歡是和親公主而姘妾是粗使丫鬟出身就由得她血口噴人啊皇上!”此刻的張馨兒就像罵街的潑婦一樣。

傾姿厭惡的閉上眼睛,此刻雲楚幽在這裡她沒法上張馨兒閉嘴,不然的話她定要想個法子讓這個女人再也說不出話來。雲楚幽也是一臉厭惡,張馨兒當初是由皇后舉薦所以給了個名分,但是皇上心中從沒有過這個人存在的痕跡。

等到張馨兒哭鬧過後安靜下來了,相歡從袖口取出一樣東西,帝后齊齊向她的方向望去,竟然是一隻海螺。“蘭妹妹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閒情逸致玩海螺?”林傾姿不知道相歡要做什麼,諷刺挖苦地說道。

“蘭兒,現在不是你胡鬧的時候。”雲楚幽也認爲她賀蘭相歡在無理取鬧的玩耍。“回稟陛下,回稟皇后,此物乃是海螺,堃軒常見的玩意兒,不過我們大月氏卻很少能夠見到,父皇的皇宮也就兩隻。”

相歡沒有迴應帝后的責備,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從小相歡便知此寶並非一般的玩具,而是有着機密的一面,相歡指證張馨兒姐姐也是有理由的,這海螺便是,還請皇帝放於耳邊。‘’

起初聽聞相歡掌握證據,張馨兒着實緊張壞了,不過又聽說不過是堃軒最不起眼的海螺,她懸着的一顆心頓時平復了下來。

一個破海螺,能開口說話嗎?雲楚幽也是將信將疑的將海螺讓馮公公呈上來,然後放在耳邊'起初只有嗡嗡的風聲,就在他以爲相歡弄錯了的時候,海螺裡響起了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卻逐字逐句都聽得清楚。

起初雲楚幽的神色還有些訝異,畢竟能夠從海螺中聽到人說話的聲音對於他來說是第一次,而其他的人則是一臉迷茫和好奇的瞅着他,可是漸漸的大家便開始屏氣凝神了,因爲他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尤其是到了最後,簡直就是鐵青色。

張馨兒就是再不明所以,也意識到了雲楚幽的情緒不對勁,但是她想不通這小小的冒不起眼的海螺有什麼奇特之處。原來這次的栗子糕事件是張馨兒一手策劃的,

之前她已經毒害過孫靜佳一次了,所以對於毒藥還是信手拈來的,因爲她在宮外的一個遠房親戚是做香料生意的經常走南闖北,所以要是尋覓一些毒藥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這次她將鶴頂紅摻雜在做栗子糕的水中,神不知鬼不覺,因爲她之前買通了賀蘭相歡身邊的一個丫鬟,而買通丫鬟的證據就被海螺給封存了,他們說話的聲音就被記錄在了海螺裡面。

那日賀蘭相歡

無意中發覺自己宮中的丫鬟正在和張馨兒的丫鬟竊竊私語,見到她過來還裝模作樣大聲的借鞋子,欲蓋彌彰,

聰明的她很快想通了這其中的貓膩,所以將計就計,在她們第二次約見面的時候她就躲在暗處,並且將海螺放在了旁邊,這個方法也是前世的時候她看小說看來的究竟有沒有效果她也不知道,不過不知道冥冥之中上蒼是不是開始垂憐她,竟然真把聲音刻錄了下來。

這下鐵證如山,張馨兒一再解釋她是冤枉的,她沒想真置皇后娘娘於死地,她這麼做只是想嫁禍給賀蘭相歡,不過說出真相她得罪的是皇上和寵妃,不說出真相的話她得罪的就是皇后,哪邊她也不敢招惹啊,這次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自從被冊封以來,雖然品級低了點,但是慢慢熬總會有出頭的日子的,可是某一日李美人過來找她,聊過之後她越發的感覺到再也不能這麼等靠下去了,雖然皇后和她是一條船的,但是利用大於一切,她想快點脫穎而出,卻不曾想葬送自己前程的就是這個貪心。

張馨兒被帶走了,雲楚幽對她的處罰便是直接賜死,看在侍奉他一場的份上,給了她一個全屍。在毒酒白綾和匕首之間讓她做出一個選擇,她選擇了毒酒。生命走到了這一步沒有什麼留戀了,可是她不甘心,所以在拖走的那一瞬間她開口:

“皇后娘娘,求求您救救奴婢,替奴婢開口求情吧!您忘了奴婢對您是多麼的鞍前馬後,您忘了靜妃……”這麼做無濟於事,只能加速她的死亡,但是她就是要魚死網破,皇后利用了她,最後在她有難的時候像扔一塊抹布似的將她丟棄,所以她要讓皇后寢食難安,僅此而已。

林傾姿聽到張馨兒說的這一切又是驚又是怒,慌忙中她對着蜜糖使了一個眼色,蜜糖心領神會,趕忙上前去用一塊布堵住了張馨兒的嘴,沒讓她將靜妃的事情說出來。“皇上,張馨兒她全是胡說,您要相信臣妾啊!”

堵住了張馨兒的嘴之後林傾姿又轉過身來向雲楚幽求情,現在全在皇上一念之間,是信還是不信。雲楚幽似乎是沒有聽見,從剛纔起他就閉上了眼睛,似乎很疲倦的樣子。傾姿不敢造次,跪在下方,等待雲楚幽的發落。

其實雲楚幽的腦海中現在就像一場電影似的在回放,他記起來當初選妃的時候,他的父皇在將皇位傳給他的時候只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讓傾姿當皇后,不能有誤。

當時朝野上下呼聲最高的是雲江染,就連雲楚幽自己也相信不已,可是沒想到最後關頭父皇還是站在了他這一邊,雖然他不明白爲什麼父皇那麼看好傾姿,但是畢竟是選皇后,沒有什麼根本利益的衝突,他就答應了,彼時的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女人對他的重要性,

那個時候他滿腦子都是江山,江山,江山。後來傾姿進宮後他慢慢的領會了父皇的用意,那就是從骨子裡傾姿和他雲楚幽是一個人,他們都是那麼的自私冷酷,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會不擇手段的,讓傾姿當皇后,那麼後宮永遠不會出現爲了爭奪皇后的寶座而起戰爭的時候,

不過如果傾姿有了自己的孩子,那麼一切也許大不一樣,這個貪戀權利的心狠的女人到時候難免會錯了主意,聯絡朝野上下上演一出逼宮的戲碼也說不準,所以一方面他對外飾演的都是寵愛的皇后的帝王形象,實則在每一次歡好的時候都偷偷的在宮中薰香,

一種讓侍寢的女人無法懷孕的香。夾雜在他的龍涎香中旁人差距不出,爲了避免傷及無辜他都只在書房點燃此香,也更多的是在書房臨幸皇后林傾姿,在外人看來這更是恩寵,所以飄飄然的傾姿也就大意了,沒有想到自己正在掉進溫柔的陷阱中無法自拔。

“皇后,你讓朕失望了。”許久,雲楚幽睜開眼睛緩緩的說道,這聲音不大不小對於傾姿來說卻是驚雷,相歡就是這麼饒有興致的看着帝后二人,收拾了張馨兒,下一步,林傾姿,你也跑不了了。

“皇上,臣妾……”傾姿想解釋,她好不容易纔有了今日的地位,她不想讓榮華富貴和權利成爲過眼雲煙。“冷宮的大火,葬身火海的詩嫿,還有身懷六甲的靜妃,這一樁樁的事件你給朕解釋清楚,朕也想相信你。”

是的,雲楚幽不愛操心女人的事情,他是個好皇帝,可是不操心的後果是後宮越來越黑暗,暗到他快看不清這後宮中每個女人的面龐了。

大廈終將有傾頹的那一日,傾姿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她沒有想到這一日到的這麼快,前一陣她還是受人陷害的可憐皇后,轉瞬之間被審判的就是她自己了。這一樁樁事件怎麼解釋?雲楚幽既然這麼問了那麼其實他的心中早就有答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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