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被催淚死了吧?
凌天清聽到外面一陣響動,似乎州府大人和侍衛都趕了過去,可還是沒有暴君的聲音。
真的死了?
凌天清用手帕堵着那個洞,趕緊準備跑。
現在正亂着,大家都在忙着凌謹遇,正適合溜走。
可是,她剛一轉身,挺直小巧的鼻子就撞到了男人精壯的胸口。
“王……王上……”凌天清原本卯足了勁要跑,現在順勢就跪了下去,“您還沒睡啊……”
凌謹遇的雙眼微紅,他一見不對,立刻破窗而出,躲得飛快,依舊被煙霧嗆的眼睛紅紅的。
這個丫頭果然想弒君!
他本來以爲她是吃醋了,看來自己把她想的太好。
“鳳身都未睡,本王怎睡得着?”凌謹遇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這就睡了……您也快歇着吧。”凌天清後悔剛纔心虛的跪下來,現在說話都低人一等。
“若是沒本王陪着,長夜寂寞,你會睡不着吧?”凌謹遇一字一頓的問道。
想起剛纔的險情,越發生氣,她真的想謀殺親夫!
這樣的鳳身……誰敢要啊!
“不會不會,我最近睡得好,打呼嚕打的震天響……啊……我剛纔什麼都沒做……王上您不要動怒啊……”
凌天清突然被提了起來,扔到大牀上,立刻喊道。
“本王有說你做過什麼嗎?”凌謹遇逼近她,俊秀的臉上蒙上一層薄薄的煞氣,冷冷問道。
“我……我……”凌天清啞然,但是她一骨碌爬起來就往牀角縮,“王上,我頭好暈,可能感冒了,不能那個……侍寢,千萬不要傳染給萬金之體,您快出去吧。”
這頭公山羊,她剛纔真不該生氣的扔催淚彈過去,應該扔炸彈!
可惜炸彈的材料好難弄,沒有官兵的幫忙,她實在配不齊材料。
“本王說過要你侍寢嗎?”凌謹遇再次冷冷問道。
“呃……那王上您早點歇着吧……”凌天清聽到這句話,明顯鬆了口氣,訕訕的堆着討好的笑容。
“自然會歇着。”凌謹遇突然傾身,長臂一伸,將她從牀角拽了過來,捏開她的嘴,往裡面送入一顆百媚丸。
“我……不用吃藥……也能睡得好……”凌天清掙扎着,不知道這暴君給自己餵了什麼。
她感覺到凌謹遇是真的生氣了,他非常的憤怒,所以估計喂下去的不是好東西。
少年君王,鳳目迸出凌厲冷銳的光芒,伸手將她捆在牀的內側:“大膽罪女,你倚仗本王的恩寵,一再頂撞龍顏……”
“凌謹遇,你要幹嘛?不要捆我……”凌天清踢騰着,一怒之下也直呼聖名。
她的雙腳也被捆了起來,不知道這個暴君想幹嘛,心裡全是恐懼。
因爲平時暴君不爽,直接點了她的穴就行,沒必要這樣大費周章的捆她。
除非……
凌天清並不知道花解語那時給她餵了春、藥,凌雪不小心給她點了穴,然後情況變得惡劣。
春、藥,能疏不能堵。
“今夜,給本王好好學着。”
凌謹遇見她竟然又直呼自己的名字,又見她一雙晶燦燦的眼睛,染上慍怒,用力盯着自己,他忍不住俯身,張口惡狠狠的咬了下她那張不聽話的紅脣。
“唔……”凌雨吃痛的悶哼一聲。
這暴君是屬狗的嗎?居然咬人。
凌謹遇這次下口極重,將她嬌嫩的脣咬出血印來,迅速腫了起來,看上去可憐兮兮。
他深吸了口氣,壓住蠢蠢欲動想把她更進一步吃掉的衝動,不再看她端正的小臉。
“王上,我身體不舒服,求求你不要欺負我……”凌天清覺得不妙,立刻不動,先積攢着力氣。
“今天你求本王欺負,本王都不會碰你。”凌謹遇扭過頭,眼裡泛出一絲冷笑,讓凌天清更覺得不妙。
她的小腹很快就騰起了一股火,往四肢蔓延着,剛纔暴君喂她的,不會是……媚、藥吧?
好無恥!
她不過丟了顆催淚彈而已,又沒有傷到他半分,這個男人居然瑕疵必報,給自己餵了媚、藥。
難怪他說了最後一句話,王八蛋!
無恥的大叔!
她纔不會求他!
凌天清的心跳越來越激烈,她突然看見門打開了,一個嬌媚的少女,兩眼紅腫,眼裡淚光漣漣,我見猶憐的走了進來。
這便是催淚彈的受害人……
好在有綠影在,沒有讓她難受太久。
凌天清有些歉意,其實她的目標是暴君,不是這個女人。
她張口還想道歉,卻發出剛纔少女取悅暴君時嬌柔的聲音:“啊……嗯……”
凌天清一驚,頓時臉紅心更跳,急忙閉嘴。
這種媚、藥與之前的又不相同,讓她神志清楚,只是身體騰昇着慾望,迫切的想要男人的撫慰。
該死該死!
凌天清用力瞪着坐在牀邊的凌謹遇,恨不得用眼神凌遲他。
可惜凌謹遇背對着她,根本無動於衷。
再看那個少女年約十七八歲,比聞人小可稍大一點,和所有的天朝女子一樣,身材高挑,豐滿有致。
她在凌謹遇面前跪下,有些羞澀的看了眼被捆在雕花大牀裡側的凌天清。
她叫周芳衣,是州府大人遠房親戚,富甲一方的周氏女兒。
五年前,周芳衣十二歲,原本家人想求州府大將她送去帝都爭奪太子妃位置,但是,在最後一輪,被太后刷了下來。
那年,凌謹遇還是太子,還未登基,剛剛發育成熟,可以挑選太子妃,傳宗接代,太后親自挑選人選。
第一眼看到周芳衣,她就讓她去後殿。
衆人都以爲周芳衣被太后選中了,誰知……第二天,她便被遣送回家。
而太子妃,誰也沒當成。
因爲凌謹遇那時,根本不在意女人。
他只想着如何承繼江山。
五年後,周芳衣的機會終於來了。
天子將來視察,她一早得知。
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她這些年,不顧女兒家的矜持,練習牀上之事,如何服侍君主,就等這次機會,爬上龍牀,一朝爲鳳。
果然,當她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在簾後唱了一曲《謝王孫》,引來王上一回顧,晚上便被安排了侍寢。
王上問:十八爲何還未嫁?
她回答:一生只盼沐君下。
天朝少女大多十四歲便訂下終生大事,而她,苦苦等待,終於盼來了龍恩。
雖然已經練習無數次,可是牀上無故多了一個滿臉憤恨咬牙切齒的少女,周芳衣自然有些緊張。
凌天清緊緊閉上眼偏過頭去,她徹底明白了凌謹遇的意思。
讓她服了媚藥,看着兩人云雨,這暴君比誰都惡毒。
不要看不要聽,凌天清被耳邊的聲音煎熬着,加上藥發作,讓她生不如死。
凌謹遇終於伸手將她的臉掰過來,看見她面如桃花,下脣被咬破,滲出血絲來,冷笑道:“本王要你學學如何侍寢,誰許你閉眼了?”
凌天清眼神已有幾分迷離,哈着熱氣,側過頭,張口就要他捏着自己腮上的手指。
“啪”!
她沒有咬到,反而被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柔嫩的臉頰上。
“小清兒,你企圖弒君,罪無可赦,不加悔改,還敢咬本王?”凌謹遇早就動了怒,這一掌打的沒有任何憐惜,讓她嘴角都滲出血絲來。
別人看她,以爲她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一點威迫恐嚇就讓她服軟,可凌謹遇知道,這丫頭的性子,比誰都桀驁不馴。
若不是給她餵了朱顏丹,只怕她早自殺了千百次。
他對她用了多少手段,無論是文攻還是武奪,她都不放自己在心上,這樣的鳳身……不要也罷!
凌謹遇不明白自己的滔天怒火究竟爲何而來。
換做以前,鳳身只是工具而已,他絕不會爲一個女娃的所作所爲怒火攻心。
可他這一次,怒氣席捲了一貫冷靜的頭腦。
前幾日,他還想着,這個說出“高處不勝寒”的小丫頭,是他命定的女人。
那種溫暖……從未有過的溫暖,讓凌謹遇戰慄渴望,又害怕。
而今,溫暖背後,是她對他不屑一顧的冰冷,這讓驕傲的凌謹遇無法容忍。
驕傲的。
凌天清也是驕傲的。
她一直認爲,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她即使失去了一切,也不會失去自己的驕傲和希望。
但是今天……
凌天清緊緊抿着脣,左臉上清晰的掌印腫了起來,她用力壓制着難過和藥發作時的難受,不讓自己逸出一絲的呻吟,也不允許自己想這個暴君求歡。
可憐初次承歡的女子,縱學了千百般的功夫,在這個時候也施展不開。
而且王上臉色嗔怒,周芳衣原就懼怕龍威,這一下更是手忙腳亂,動作僵硬。
“……你廢了我!”
在女子吃痛的呻吟聲中,被捆在牀裡的少女,突然咬着牙,用變了調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再說一遍?”凌謹遇怒火中燒,心思沒有分毫在賣力取悅自己的女子身上。
只可憐了周芳衣,五年等來的機會,卻在這樣心驚膽戰的環境下侍寢。
“我……也會……讓你……讓你受此屈辱。”凌天清臉色發紫,每說一個字,都用盡了力氣,才吞下呻吟聲。
“你果真活膩了!”凌謹遇伸手扣住小丫頭的下巴,他沒猜錯,她根本就恨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