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園也只是從那人回答問題的神色之中,判斷出那人已然猜透他的心思,於是動了殺機。但這些都只是夜修園的猜測,夜修園並沒有真憑實據說那人心中就是這麼想着的,他的卜算也是完全正確的。所以對於這件事情,夜修園還是保持着懷疑的態度,現在也想看看管家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
“這……”原來王爺的心中還是對這事情抱着懷疑的態度,但是對於王爺的感情,作爲下人的似乎並不好揣測,更不好做出什麼評論。
夜修園卻當管家是礙於他的身份,不知道該如何讓開口說話。於是看着管家說:“你只管說吧!不必在意其他的。”
“這話……奴才不知道該怎麼說……”管家爲難地說。那高人的能力如何還沒有人能知道,管家現在如何能回答夜修園的那話呢?只是一臉爲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夜修園看到管家的爲難,也不再勉強管家,只是朝着管家擺擺手:“算了算了,這話就當我沒問好了。”要管家說對於他感情未來的預測,無論管家怎麼說,他心中都是不爽快的,因爲很多話,並不是說說就能成真的,或者反對了就變成了其他的。事實真相如果已經確定了,就不是你想怎麼說,就能變成什麼的了。夜修園搖着頭,知道自己是真的太爲難管家了。
“是。”管家低着頭答,可以感覺到夜修園的不開心,他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等候着夜修園的吩咐。
夜修園坐下,喝了一杯茶後,好奇地看着管家:“本王一直很想知道一件事情,你當初是如何猜測到本王會願意放小姐自由的?你在小姐面前說的話,應該不是憑空捏造的吧?”夜修園好奇抵擋看着管家問,想那日夜修園在茅屋門前,確實聽到了屋內的管家很自信地對夏雪依說,如果想要離開或者有其他決定就去告訴他,他一定會完成夏雪依的心願。當時管家既沒有問過夜修園,夜修園也沒做過暗示,那他是如何讓確定夜修園一定會那麼做的呢?
管家被夜修園的話怔住,呆呆地看着夜修園,直到看到夜修園投來徵詢的目光,他這才低着頭說:“王爺恕罪,奴才絕非有意大膽揣測王爺的心意,只是見小姐如此誤會王爺,想要爲王爺洗清罪名,所以纔會假冒王爺的意思……”管家低着頭,說話間臉上有着驚恐和汗水,他如果知道王爺就在門外,又怎麼會那麼跟小姐說呢?跟小姐說的原因只是因爲不想要小姐繼續誤會王爺,只是這樣,但是卻不知不覺中犯了大膽揣測王爺意思的罪過,管家現在回答夜修園時,自然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管家,不必如此擔心,你幫着本王跟小姐解釋清楚,本王還要謝謝你纔是的。”夜修園只是你好奇管家當時爲什麼那麼做,卻居然給了管家壓力,讓管家變得誠惶誠恐起來,夜修園有些猶豫着要不要繼續問呢?
“王爺不必言謝,這些都是奴才應該做的。”管家畢恭畢敬地說着,能夠爲王爺效勞,他心中感覺到很榮幸,不敢邀功,更不敢要王爺感謝。
夜修園就喜歡看到管家這樣忠誠的模樣,如果是其他人,說了這番話,夜修園一定會有所懷疑,但是管家,那麼說了,心中也就是那麼想。管家並不會在夜修園面前口是心
非,因爲他知道夜修園不喜歡口是心非的人,因爲他知道口是心非是什麼樣的下場。這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惶恐懼怕,但是對於管家來說只是約束,讓他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就好了。
“那你到底爲何會知道?”夜修園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決定要問個明白,這樣才能解了心中的疑難。夜修園並不能忍受心中有着問題,但是又沒辦法獲得瞭解的情況。
“這個……”管家猶豫着,在觸碰到夜修園急切的目光之後,知道不得不向夜修園回答出這個問題,於是開口說道,“王爺對小姐的疼愛已經寫滿臉上了,奴才跟着王爺那麼久,從來未見王爺對哪個女子有對小姐那麼厚愛,想必小姐在王爺的心目中是很受重視的。王爺可以爲了小姐的傷心難過,小姐的悲痛而茶飯不思,如果小姐告訴王爺想要離開,去尋一個沒有悲傷痛苦的地方,那王爺一定會爲了讓小姐可以如願以償,而答應小姐任何要求的。王爺不想自己悲傷,就得讓小姐活得幸福,因爲在王爺的心目中,小姐是無人可取代的,小姐的地位並不比王爺一直看在心中的差,奴才想王爺一定會放小姐自由,所以斗膽跟小姐那麼說。”這一切都只是管家的猜測,因爲夜修園根本就沒對管家說過,管家要到如何才能獲知夜修園心中的想法呢?
除了猜測之外,難道管家還有着可以洞悉一個人心裡想法的能力嗎?夜修園當然更願意相信管家是猜測的。管家看着夜修園從小到大,對於夜修園的喜好和對一些事情的反應又怎麼會逃得過管家的眼睛呢?管家根據這些特徵,對夜修園的心裡想法進行猜測,實在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完全就說得通。
“知我者,莫若管家也!”夜修園看着管家半晌,才忍不住嘆息了出來。不想在夜修園的身邊,居然有這麼個一直關心着他一切事物的人,一直都在用一雙眼睛爲夜修園做出判斷,並且時刻提點。夜修園看着管家的眼神中,有着不可磨滅的敬意。
管家卻不敢正視夜修園的這份敬意,因爲覺得自己愧不敢當,所以朝着夜修園深深地鞠躬感謝。如果不是王爺讓他留在夜王爺府中,管家只怕是連這唯一一個報恩的機會也沒有,可以給王爺爲奴爲婢,對於管家來說,是一種幸運,於是他時刻心懷感激着。心中也在不斷地爲夜修園着想,做出他所認爲忠誠的事情來,但是卻不敢向夜修園邀功。
“管家,本王之前去見小姐,小姐告訴了本王她的決定。”夜修園說到這裡,忍不住一臉的悲哀和擔心,管家盡收眼底,但是感覺王爺的話還沒說完,於是不敢插嘴,安靜地等着夜修園再次開口講話。果然夜修園在看着遠方良久後,慢慢地回過頭來看着管家說,“小姐的決定就是要回到她出來的地方。”
“那……王爺准許小姐回去了嗎?”只要一提到小姐,王爺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憂鬱和哀傷,管家便知道王爺是很不情願那麼做的。但是王爺現在告訴他,卻不是爲了想要他做出選擇來,因爲管家知道,王爺的心中已然有了選擇,只是還不願意說出來罷了。王爺如果都覺得不便說來的事情,管家更加得小心回答纔是。縱然管家說錯了話,並不會被王爺怎麼責怪,但是管家還是不喜歡因爲自己說錯了話,而惹得王爺心懷悲傷。
“本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姐讓本王好好想想,她大概今晚就想要答案,本王得在今晚之前作出決定。”夜修園看着前方說,一臉的爲難。在今天之前作出答覆,這是怎樣的一個難題,要夜修園那麼快就做出答覆,夜修園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因爲一不小心,夏雪依就可能再也回不到他身邊來了。
“王爺是否感覺到爲難?”管家看着夜修園問,其實不用看着夜修園,管家也可以感覺出來夜修園的爲難,但是管家卻很想讓夜修園自己再確定一下這個問題。夜修園點着頭,“本王覺得這事情好爲難,真的好爲難……特別是在經那人卜算之後,本王的心一直感覺到空虛,現在則變成極度的空虛。”什麼感覺突然從一下下的變成極度的,那便是一種超限制的感覺,是不被人承受的感覺。
夜修園並不想繼續承受着這種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卻排山倒海般襲來,可以頃刻之間就將夜修園壓倒,然後越來越透不過氣來。
“王爺會那麼感覺,是因爲在乎小姐,因爲心中有所顧忌。”管家看着夜修園說,眼神中滿是悲哀,他這麼問夜修園,不知道能有什麼辦法。但是現在最想做的是讓夜修園把心中的話都說出來,管家覺得夜修園的心中有着很多很多的話,被壓得透不過氣來,如果可以讓王爺說出來,心中可能會輕鬆些。
“是啊,本王是很在意夏雪依的,時時刻刻都擔心着夏雪依會離開本王。那本王就得再度嘗試以爲夏雪依死去時的那種感覺,本王從來沒有嘗試過那樣的感覺,那樣的感覺很絕望,絕望到無力,讓本王感覺到很怕!”要想一想不知不覺地就把壓在自己心中的話和管家說了,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很輕鬆。
其實夜修園是很想跟夏雪依說的,希望自己的煩惱憂愁,開心和不開心都有夏雪依來傾聽。但是夏雪依卻似乎不願意聽到夜修園說這些,這樣的話很可能夜修園還沒開口講,夏雪依就說不想聽了。
爲此夜修園的心中很是無奈,一聲聲的無奈,一聲聲嘆息着,除此之外,真是別無他法。多想有一天,夏雪依可以敞開心扉接納他,不想再被夏雪依關閉在心門之外。
管家看到夜修園的傷悲,心中嘆息着,忍不住上前勸道:“王爺切莫傷心,王爺對小姐的好過些時日,小姐自然會明白過來的。到時候一定不會辜負王爺的心意,王爺現在不比太過悲傷。”也許是王爺很少接觸女眷的緣故,也沒有喜歡的人,現在遇到很喜歡的小姐,感情上又受到了挫折,所以王爺變得很是消極。管家卻不願意看到王爺這般,也許王爺的心意,小姐還沒辦法領悟到,也沒辦法接受,但是這卻不代表着王爺現在該如此悲傷。
“也許管家你說得對,但是小姐一直都對本王心存芥蒂,本王要想小姐回心轉意,只怕是不得辦法啊!”夜修園重重地嘆息着,無論對誰,對什麼事情,就算是皇位,他也沒有那麼傷感的心裡,爲什麼現在只要一想起夏雪依,夜修園的心中就總有着說也說不完的難過呢?
看着夜修園還沒有釋懷的樣子,管家繼續上前進言:“請恕奴才多嘴,小姐現在的心一定會向着王爺的,因爲小姐是個聰明人,自然也知道王爺是聰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