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鬆開我,抓着我的雙肩,深情的望着我,“你感覺不到我嗎?”
“你不是還有三年才能從監獄出來嗎?”我直視着烈焰的眼睛,“怎麼會在這異國的大深山裡?”
他慢慢的低下了頭,“我是……”
“請不要說是爲了我,你從監獄裡逃出來了,木秭華受不起這麼大的情誼!”
“你在QQ裡對我說過的話都是假的嗎?”
“不假!那時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那你……”
“可是我在想,在網絡的另一頭跟我談情說愛的烈焰是真的還是假的?”說着我快速的伸出手,摳在烈焰的耳鬢處,一張人皮臉揭了下來。“我就知道,這個烈焰有可能是假的,可是我還是不死心的往海里跳……”凌厲峰的背影,我太熟悉了,我看到烈焰照片的身體是偏胖的,怎麼會突然有凌厲峰那種健碩結實的身材呢。
“秭華!”凌厲峰抓住我的胳膊,“請你相信!不管是網絡裡的烈焰,還是真實生活中的凌厲峰,發過的誓,說過的話全都是發自內心的。”
“發自內心的騙我嗎?”這一切揭穿都後,我不可能不崩潰。“你們爲了能找到白駱駝皮地圖上所謂的寶藏,到底下了多少功夫啊?”凌厲峰以烈焰的身份跟我在網上聊天不是一天兩,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而是一年多啊!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舍了時間,套到了我這個可以幫他們找到寶藏的木家後人。
“秭華!你聽我說。”
“別跟我說,讓我靜一靜。”我向樹林裡走去。“別跟過來!”凌厲峰懊惱的站在我身後。
我跑進樹林裡好生痛哭,我扔下了自己十年的婚姻,和一個母親的責任,逃離開我經營了十年的家,就是爲了一個騙子!這是一個多麼大的笑柄啊!更可恨的是,烈焰,不!是凌厲峰,他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在網絡裡跟我講述他悲慘的遭遇和在監獄裡可怕的生活。最可恨的是,他騙我說在監獄裡惹了禍需要錢來平事,爲了他,我不僅省之又省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費,還從年邁的母親那裡騙了些錢來,寄給他。
凌厲峰這個超級渾蛋,不知道我的生活拮据嗎?不知道我賺錢辛苦嗎?他怎麼忍心騙我!還說出了監獄後要給我最好、讓人羨慕的生活,帶我去看薰衣草,不過都是騙我的謊言。“凌厲峰!烈焰!你個不得好死的大騙子!”我咬牙切齒的罵着,還不解恨,直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我面前的樹遭了殃,我用手使勁的砸着樹杆,手痛得我直甩,便用腳猛勁的踢、踹,粗壯的大樹被告折騰得直晃。有人拍我的肩膀,該死的凌厲峰告訴你別跟來,還跟來,這是你自找的。我抓起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張開大嘴,露出木紫軒經常嘲笑的大板牙,狠命的咬下去。騙!我讓你騙!讓你騙姑奶奶!
只聽到牙切進肉裡的憋聲,接着有液體流進嘴裡,鹹鹹的。同時聽到鬼哭狼嚎殺豬一樣的叫聲。讓你知道姑奶奶的厲害,還敢不敢騙我!“木大小姐!”咦!聲音不對。我咬着
手臂的頭向上擡了擡,眼皮向上挑,嘴卻沒有鬆開,他要是趁機跑了我找誰報仇呢!
白紙一樣的臉,黃黃的眉毛,兩撇焦黃的八字鬍,米大夫!凌厲峰化妝成米大夫了?“木大小姐!米糧跟您好有仇嗎?您這是幹什麼呀?”他痛苦的看着我問。啊!不是凌厲峰,真的是米大夫!
我急忙張開嘴,不好意思的問:“怎麼是你呀?凌厲峰呢?”
“馬先生叫走了。”米大夫收回自己的手臂,痛苦的看着被我咬下的一圈還滲着血的齒傷。“我這是哪來的災?替人傳話來,結果代人受過!”
“對不起!對不起!”我急忙的道着歉。“您是大夫,您自己回去上點藥吧。”我低着頭,偷眼瞧着他,小心翼翼的說。
“行!我知道了。”米大夫舉着受傷的手臂向回走,風走兩步他又折了回來。“行什麼行呀?我還……”
“我已經向您道過歉了,您不會想要我包醫藥費吧?”見米大夫又返回來,我有點不知所措。
米大夫瞪着兩枯黃的眼珠直瞅着我,“什麼?”不是嗎?那可太好了。現在我可是個完完全全的窮光蛋,幾年來攢得唯一那點少得可憐的積蓄,還在樹族遭遇襲擊時,連同我的挎包一塊丟失了。我望着米大夫傻傻的笑着,他無奈的看看說:“走吧!”
“去哪?”我收住了傻笑問。
“馬先生找木大小姐,商量大事。”說完米大夫向前走去。馬成找我商量大事?看來馬成的陰謀就要揭曉了。“木大小姐!”我擡起頭,“走啊!”我跟上了他。
米大夫拉我站在一塊草坪上,我沒看出這塊草坪與其它的草坪有什麼區別。聽到鐵鏈子摩擦發出的響聲,我和米大夫向下落去,頭上的光一點一點的變暗,變成光點,最後消失。我們又回到了,陰暗的地下。
在地下,我永遠都是轉向的,沒有方向感。米大夫領着我左轉右拐後,我徹底暈了,這要是讓有機會我逃,我也得找得到路呀!這個大門挺熟悉的,好像是馬成住的房門。米大夫上前推開房門,“馬先生!木大小姐來了。”然後他又回頭招呼我道:“木大小姐請!”
這真的是馬成的住處,怎麼米大夫帶我走的、和凌厲峰帶我走的那條路不同呢?我想着問題邁那高高的門檻兒,一不留神差點沒蹌趴到地上。“你小心呀!”凌厲峰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內,我推開扶着我的他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在我摔進門時,木紫軒和木梓清也看到了,他們一個遮面,一個扭頭,藏在百寶格的會議桌旁,竟都沒理睬我。這兩個沒良心的傢伙,虧我爲了救你們倆想盡辦法。我透過百寶格的空沒好眼睛的斜瞅着坐在會議圓桌邊的木紫軒和木梓清。
“木大小姐請入坐開會吧!”馬成坐在會議桌頭對站在百寶格外的我說。
我向裡面望了望,那裡面除了馬成、木紫軒和木梓清,洪光、洪才和飄雪也在坐。我收回眼光瞄了一下米大夫後,對馬成說:“好,來了。”挑開水晶珠簾,走進馬成的會議室內。
“木大小姐!請這來坐。”馬成招呼着我,我點點頭,向馬成旁邊的座位走去。這時我纔看清楚那張掛在牆上的地圖,原來是白駱駝皮和我手臂上的合整圖。馬成爲了尋得這地圖上的寶藏,挺下心思的嘛!
我的對面就是木紫軒,他正雙手抱臂,眯着眼,仰靠在椅子裡。我坐下後,凌厲峰和米大夫依次跟着坐在會議桌旁。馬成是要討論如何找寶藏吧?
“諸位!”待所有人都坐到會議桌旁後,馬成站了起來。木紫軒微微動了一下,保持原樣。“大家都知道,馬某人是個商人。既是商人就以營利爲目的,沒有了利潤,經商也就沒了價值。而商人最大的成功就是以最低的成本創造最大、最多、最高的利潤價值。”
我望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難道馬成要給我講經商之道?他接着說:“馬某人所經營的領域,可謂是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馬成的自豪感完完全全的寫在了臉上。轉而露出遺憾的說:“可唯一還有一領域,馬某至今未涉獵過。”
我提起了耳朵,想聽聽這位自吹自擂的人自認爲的遺憾在哪裡。“營人!”營人?什麼意思?“秦時的商人呂不韋營秦王子異人得相父,當今吾馬某扶木家後人木紫軒營國策!”我瞪大了眼睛,馬成剛纔說什麼?他要‘營國策’,還要扶木紫軒!他想幹什麼?謀.反嗎?叛.國嗎?
“此乃白駱駝皮地圖上所記錄的疆域。”馬成指着身後的地圖說。“原爲白楊氏所有,如今白楊氏的後人回來了,馬某要幫其收回祖先的土地,打造自己的王國!自己的國王!我們的國王,白楊氏的嫡傳後人,木紫軒!”
馬成的話在我腦子裡‘嗡嗡’的響,我有些怕,木紫軒的鴻鵠之志,就是跟馬成做恐怖分子!木紫軒站起來時,我眼前一黑,耳朵裡鳴叫着,他說了什麼,我根本沒聽到。
“一羣烏合之衆竟想‘營國策’!”我扶着自己的頭嗤鼻哼道。
“老大!”在我漸漸恢復視覺時,我看到木紫軒衝我咬牙切齒,“你什麼意思?”
“那白駱駝皮上的地圖,除了有現今俄羅斯的領土外,還有中國的領土,幾百年的領土分爭都結束了,你們還要從中分得一杯羹,要土地,建國家,這可能嗎?”我哼笑後,大叫道:“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我所聽過的最滑稽的笑話!”
“這不要你管!你只要把家族的寶藏給我找到就好了。”木紫軒急頭掰臉的對我叫嚷道。
“馬成不是說幫你成爲國王嗎?”我笑着,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他要做呂不韋,不能就空等着什麼事也不做就做國相吧?讓他用他的錢財幫你成就,你的大業,然後你再給他當年呂不韋一樣的前程。”
“你!”木紫軒張口結舌的怒視着我。
馬成聽完我們的對話,嘻笑着,走過來伸出雙手把我按坐在椅子上,他的雙手像勾子一樣摳進我的肩骨裡,我疼痛的坐在椅子裡驚懼的看着恐怖的馬成。“木大小姐!”馬成嘆口氣,低下頭,拉把椅子坐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