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孩子穿着大紅的襖袍坐在花牀上嬌羞的低着頭。我搖搖頭驅散眼前亂飛的小星星,沒錯!的確是一個男孩子坐在花牀上。
我指着花牀上的男孩子不確定的問旁邊的老太太:“他是新娘?”
“達雅。”老太太雙手合十在臉前晃了晃。
男子做新娘!這可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老太太往門處走、我和木梓清也跟着往門處走,老太太轉過身來攔住我們倆,“達雅。”又伸手指了指坐在花牀上的新娘,噢,不!應該是花牀上的男孩子。
門口的人讓開老太太出去了,我跟過去一隻腳剛邁出門口,就被門口的人給推了回來差點坐到地上,等我調整好再向門口走房門已經被外面的人關上了,我趕緊去拉門卻怎麼也拉不開,門外的人“達雅。達雅。”的叫着。
我拍着門大叫着:“開門!放我們出去!”可是哪有人理我們呢?氣得我用腳使勁的踹門。
“你省省力氣吧!如果他們想讓咱們離開就不會把門鎖上了。”木梓清的提醒讓我像被提線的木偶被人鬆了線,四肢無力的癱坐到椅子裡。
天在我給那個男孩掀蓋頭時偷偷的黑下來,悄悄把大地上的一切都掩藏在黑暗之中。怎麼辦呀?我窩在椅子裡皺着眉。
忽然窗外閃出火光,不會吧?難道他們想燒死我們?我和木梓清像是被人提起手腳的木偶‘噌’的一下從椅子裡跳到窗前,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回到肚子裡。
院子裡燃起了一堆篝火,那些穿各色長袍的男男女女正從對面的房屋裡向院子裡聚,他們要做什麼?一種絃樂響起,圍繞在篝火周圍的人們拍着手跳起來,嘴裡隨着音樂和着拍子‘達雅、達雅’的喊着。
“他們在做什麼?”
“跳舞。”
“爲什麼跳舞?”
“慶祝。”
我眼睛向木梓清那斜,木梓清的眼睛向我這斜,我倆轉動着眼珠向上挑,頭上怎麼多出個腦袋來呢?我們倆大叫着閃靠在一邊。
那個嬌羞的新娘,噢!不,那個害羞的男孩伸頭跟我們一起望向窗外呢,不過,這會兒他正怯懦的望着被他嚇到的我和木梓清,兩隻手揉.搓着他身上穿的那件大紅襖袍的衣袖。
“你想幹什麼?”木梓清橫眉立目強硬的一聲怒問。
他慌忙晃着兩隻被衣袖蓋住的手說:“我沒想傷害你們!”
“你能聽懂我們說的話?”我回過神來才發覺他說的話我居然是可以聽懂的。
“嗯。”他羞澀的點點頭。
“他們,”我指指窗外那些圍着篝火拍手喊着‘達雅’的人,“爲什麼跳舞慶祝?”
他擡眼望望外面那羣歡樂的人憂傷的說:“他們在爲我的婚禮慶祝。”
“你的新娘呢?”我疑惑的望着他問。我也猜到了,只是奇怪洞房裡沒見新郎卻把我和木梓清關在洞房。
他嘆了口氣說:“我就是新娘。”
我和木梓清伸出手指着他異口同聲的問:“你?”這太不可思議了!
木梓清衝我伸了伸舌頭咂咂嘴感嘆道:“這次出來還真是見世面啊!”
我上下仔細的打量着他,一件繡花紅袍裹住了長身玉立,一張眉目疏朗的臉面如冠玉、清新俊逸,好一個貌比潘安的翩翩少年啊!只是羞羞怯怯的
有些女兒之態。他被我看得羞紅了一張玉臉,低着頭兩隻手擺弄着衣袖。
“老大!小心啊!看進眼裡去拔不出來了啊!”木梓清面向窗戶頭湊近我的耳朵說完低聲壞笑。
現在的男孩、女孩都張揚個性、落落大方、有的爲了出名可以拍不雅視頻已求出名上位,像他這樣羞答答的男孩還真少見。我衝他笑笑問:“那你的新郎呢?”
他輕輕的擡起頭,藏在衣袖裡的手指指我和木梓清,又低下頭偷瞄着我們倆。我轉頭望着窗外在那些跳舞的人裡尋找,問他道:“在跳舞嗎?”他搖搖頭。“那在哪?”
“就、就是你們。”他用雙手捂着臉跑到花牀上。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晴空霹靂使我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到了,木梓清扶住搖晃着向前搶去的我,我閉着眼睛好半天睜開還有點暈暈的。
我還在現代社會、現代的時空裡嗎?是不是我穿越到原始社會了自己還不知道!女人娶男人,結果還要兩個女人一起娶一個男人,這跟一個男人娶兩個女人有什麼區別嗎?
“怎麼會這樣?”我絕望的坐到地上,望着桌上燃着的紅燭,滴滴滾下的紅臘似血紅的淚珠。
“二位夫君,天色也不早了妾身侍候二位安歇吧?”花牀上害羞的新娘,不!男孩走過來嬌滴滴的說。
我聽着怎麼那麼彆扭呢!胃裡似有什麼東西向上反,要不是我強壓着……唉!本來好好的一個男兒非要拿腔捏調故做女兒之態。
木梓清瞧了瞧他倒不外,走到花牀前伸個大懶腰躺到了花牀上。男子衝躺在花牀上的木梓清含羞一笑,然後伸出手來拉我。
我驚懼的打開他的手衝他吼道:“別碰我!你敢碰我一根毫毛,我就剁掉你的指頭。”他嚇得往後退,眉頭擰成一團。
我站起身搖晃到花牀前往裡推推木梓清躺了下來,真是太累了!總算可以躺到牀上直直腰了。見我和木梓清都躺到牀上,男子千嬌百媚扭到牀前,脈脈含情的望着我們倆。
木梓清杏眼一瞪,厲聲道:“本小姐不喜歡你這樣不男不女的人妖,長得再英俊本小姐也提不起胃口。”
他又滿臉媚笑的盯着我,我‘嗖’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我是已婚女人!就算還未結婚我也不會隨便亂來的。”我衝他警告道。
已經躺到花牀上的兩個女人如此態度,男子‘嚶嚶’的哭起來,木梓清厭煩的捂住耳朵翻過身去不再看他。
“你哭什麼?”我無奈的下了牀坐到桌旁,他停了哭聲向後退瞪着一雙俏眼驚恐的望着我。
“隨便把借宿的人拉進洞房並把借宿人和你這樣的新娘關在一起,你們這種顛倒黑白的做法有誰能受得了?”男孩低頭不語。
此時我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美食,這美食可比眼前這個小男人實用多了,我抓起瓦罐裡的肉骨頭啃起來,一口油從嘴裡流出來真是香極了。
“這個不是這樣吃的。”可能我的吃相太不雅了,他用手拉着衣袖掩住嘴媚笑着說。
我把眼睛一瞪,他立即止了笑容,餓了一天一夜了吃飽肚子就行了,要什麼吃相?他走過來搶我手裡的肉骨頭,“這個要這樣……”
“坐下別動!否則,打破你的頭。”我比劃着卻沒忘吃手裡的肉骨頭,他乖乖的坐到我對面看着我大塊剁頤,也許受了感染或是餓
了從瓦罐裡拿出一塊骨頭,又從瓦罐旁邊的小碗裡拿出一把小刀,用小刀把骨頭上的肉割成薄片,然後放進嘴裡。
看他從容熟練的用小刀在骨頭上割肉吃,好不愜意!我也從碗裡拿出一把小刀在骨頭上割肉,雖然肉沒有他割的薄,不過這樣吃確有一番情趣。
“你多大了?”我一邊割肉吃一邊問他。
他放下手裡的小刀眼裡滿是憂鬱,“十六了。”
“十六?”這個年齡應該還在上學啊!怎麼就結婚做別人的‘新娘’了呢?
“我女兒都十歲了。”無意中提起女兒我的心又起了波瀾,肉骨頭再香也吃不下一口了,我放下手中的骨頭擺弄着小刀。
“你女兒沒和你在一起嗎?”
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噢!”我擡起頭來。“什麼?”
“你女兒沒和你在一起嗎?”他重複着剛纔的問話。
“在一起,當然在一起。只是他要上學不能和我一起出來旅遊。”對於說謊我越來越順了。
“旅遊?你們不是……”他驚訝的望着我。
“是什麼?”我也同樣驚訝的望着他。
“你們不是白楊氏的後人嗎?”
白楊氏!又是白楊氏。在奧裡村洪光、洪才說我們是白楊氏的後人,他們是我們三個忠實的奴僕,結果差點沒把命留在奧裡村。眼前這個男孩子又提到了白楊氏,他與白楊氏又是什麼關係呢?不會整個村子的人又是白楊氏留下的吧?
“誰說我們是白楊氏的後人?”木梓清從花牀上跳起來。
男孩懾懦着說:“曾祖母預言,如果在我結婚成親這天有三姊妹來我們達雅村,並直接走進我的洞房,那他們就是白楊氏的後人,其中一個是氏族首領布爾罕親選的布爾罕接班人。”
我和木梓清對望了一下,真是幾近崩潰啊!怎麼還有這樣的預言?真是聞所未聞!
“達雅是這個村的名字?”我問。
他看着我和木梓清低頭不好意思的說:“達雅也是我的名字。”
“可我們只有兩個人走進你的洞房並非三個呀?”木梓清幾乎和我同時發問。
“你們是三姊妹同時來的,還有兩個人在對面的屋子裡,其中一個是你們的兄弟對嗎?”木梓清驚詫的看着我。我呆呆的望着眼前這個叫達雅的男孩,木紫軒和凌厲峰在對面的屋子裡,他是怎麼知道的?
“該死!沒信號。”木梓清拿着手機氣得直晃。
我急忙跑到門處拍着門高喊:“木紫軒!你在嗎?”好半天沒反應,我斷定眼前這個名字和村子的名字一樣的男孩在騙我。
正當我停下拍門準備對達雅發火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老大!你在裡面嗎?”
“木紫軒!你沒事吧?”我反回身貼到門上恐怕聽不到。
“我沒事!你們倆個怎麼被鎖起來了?”
“一言難盡啊!”
“木大小姐!你沒事吧?”凌厲峰在外面問我,聽得出他的聲音很焦急。
“我沒事。”看來這個達雅說的多半是真的,只是他連這間屋子都未出去過怎麼知道木紫軒和凌厲峰就在對面的屋子裡呢?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這個達雅有特異功能?
“就沒有人問問我嗎?”木梓清既失落又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