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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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明和譚穎剛剛吃完中午飯的時候,譚修文意外的回來了。

譚穎也非常奇怪,這麼多年來,譚修文很少在白天回到家裡,而且,看譚修文今天的樣子,似乎正忍受着怒火,眼睛中也不時地射出陰冷的目光,這讓譚穎從心頭冒出一絲不安的感覺。

走進房間,譚修文揮了揮手,讓跟在他身邊的那些保鏢退後,然後對李明說道:“今天我特意去你的拍賣會了,東西不錯,非常不錯,我全部都拍下了,總價值五億元人民幣,你還滿意吧?”

李明着實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譚修文會下這麼大的血本,居然會用五億元人民幣全部收購了自己的那些古董,雖然自己的那些東西都價值連城,但李明卻也知道,那根本就不值五個億,譚修文能出這麼高的價格,好像完全是看在譚穎的面子上。

一時之間,李明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了,而譚修文,在說完剛纔的話之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晴不定,好像心中有什麼難以決斷的事情一樣。

譚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心裡一直在爲譚修文的而感到高興,此時正跑到譚修文的面前親暱地抱着他的肩膀撒嬌,眼光卻一刻不放鬆地看着李明,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譚修文的異常。

突然,譚修文站了起來,將譚穎的小手放到一邊,冷冷的對着她說道:“阿穎,你先回自己的房間,我有事情要和李明談。”

譚穎這才注意到譚修文的異常,看到譚修文陰冷的目光,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急忙報駐他的手臂道:“爹地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是李明惹你生氣了?不會呀,我們一直在一起。”

譚穎話沒說完,譚修文就是一聲厲喝:“阿穎!我要你回到自己的房間,難道我的話還用在重複一遍嗎?”

譚穎一下就愣住了,接着,一線淚珠順着她的臉龐緩緩的滑落,她的嘴脣顫抖着,淚眼朦朧的望着譚修文哽咽道:“你你幹什麼這麼兇!我偏不回去,了不起了。”剛說到這裡,譚修文揮起手掌,怒喝一聲,向着譚穎的臉上就抽了過來。

李明面色一冷,搶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譚修文的手腕,將他的手掌在譚穎的面前定住了,這一下,恍若電光一般,那些保鏢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李明抓住譚修文的手腕,轉而把譚穎摟到自己懷中之後,那些保鏢才一個個面色大變,紛紛掏出手槍指向了李明。

李明眉頭一皺,側身滑步,將譚修文往自己身邊一帶,然後將譚穎向旁邊一抱,使自己嚴嚴實實的被擋在兩個人之後,接着開口道:“譚伯父,我不知道阿穎做錯了什麼事情,但是現在和以前不同了,我現在是阿穎的男朋友,所以您絕對不能在我面前對她施用暴力,現在我有責任和義務來保護我,任何人都不要想來傷害她。”這話說得大義凜然,連李明自己都信以爲真了,就更別說譚穎了,她現在已經從剛纔的突變中清醒過來,轉而被李明這一番話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覃修文顯得非常意外,他遲疑的望着李明,然後將左手一揮,是一那些保鏢放下武器,然後從李明放鬆的手掌中慢慢的抽出手臂,後退了幾步後,皺着眉頭望着他問道:“剛纔你說的都是真的?爲了阿穎,你居然要對我動手?”

李明搖了搖頭,眼睛的餘光注視着那幾個保鏢,口中回答道:“李明不敢和伯父作對,更談不上對伯父動手,您和阿穎是父女,剛纔對她也僅僅是想要教訓她而已,所以我們之間談不上動手這個詞,我只是阻止您的家庭暴力行爲,而不是要對您不恭敬,畢竟您是阿穎的父親。”

譚修文冷笑了一聲,說道:“找你這麼說來,以後我要管女兒還要徵求你的同意了?算了,我不想和你多費口舌,希望你的行爲都是真心的。阿穎,現在馬上上樓去,我和你的護花使者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談。”

譚穎從李明的懷中擡起頭來,望着譚修文,倔強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有什麼事情要瞞我的?需要把我打發走?我一定要聽聽。”

譚修文的臉一下就變得通紅,他冷冷的望着譚穎,猶豫了半天,狠聲說道:“你真的要知道?阿穎,真正疼愛你的還是我,是你的父親!其他人都不可信!這樣吧,你要知道也行,到我這邊來,我告訴你。”

譚穎又是搖了搖頭,說道:“不,我知道你要幹什麼,想趁着我離開的時候讓你的保鏢對李明動手,告訴你,現在李明是我的男朋友,我不許你對他動手,我是您的女兒,難道你忍心讓我傷心嗎?”

譚修文氣的猛跺了一下腳,喝道:“好!我的好女兒,有了心上人就把我這個父親忘記了,好!你既然這麼對我,我也沒有那麼多顧及了,今天,我就讓你對這個李明死心,來人,拿出來。”

譚修文說完,馬上退到他的保鏢身後,然後冷冷的望着李明,似乎要把他吃掉,這種態度讓李明感到很納悶,難道譚修文知道了一些什麼?要不然,他怎麼會對自己如此敵視呢?可是自己並沒有任何把並落在他手中阿。

一個保鏢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盤錄像帶,接到電視機上之後,保鏢打開了電視,在電視中,出現了一個李明似曾相識的房間,這裡,是一間豪華的臥室,時間似乎是晚上,房間內的壁燈發出柔和而又昏暗的光芒。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屏幕中,那正是李明,此時他正悄悄的走進臥室的裡面。看到這個場景,李明猛然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這才認了出來,這個地方,正是李鳳美的臥室,他沒想到,譚修文居然在李鳳美的臥室裡面裝上了監視器!而電視裡的情景,正是李明昨天晚上潛入時的畫面。

譚穎的身軀在李明的懷抱中猛然變得僵硬了,她吃力的轉過腦袋,將身體離開了李明,還有淚花的眼睛中露出了震驚和疑惑的神情:“這裡是阿姨的臥房,你你在那裡幹什麼?”說完,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李明的手臂,迫切的眼光望着他,想要知道李明的答案。

李明不由得苦笑了,他沒想到,自己深思熟慮制定的復仇計劃,居然因爲這麼一點小小的失誤而夭折了,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解釋,很明顯的,無論他有什麼理由,都不能解釋他爲什麼要進入李鳳美的臥室,而且時間還是在晚上,這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的,尤其是,在這個家裡,李鳳美的地位又是那麼尷尬,這就更加難以說清楚了。

可是李明也不能讓自己的計劃就這麼被中止了,他要盡最大的努力來挽回自己的失誤,不管能不能成功,最起碼他努力過了,大不了最後他把譚修文一掌打死,然後再逃之夭夭,但是他並不想這麼做,一方面自己的侵吞計劃會泡湯,另一方面他也實在不忍心傷害譚穎。

因此,望着譚穎期待的目光,李明嚥了口吐沫,艱難的開口,澀然說道:“阿穎其實,我這麼做是由原因的。”

“告訴我,爲什麼?”譚穎此時完全不象剛纔那樣柔弱了,她的目光中居然有了一些譚修文那樣的表情,讓李明不由得感到發冷。

“阿穎,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你父親。”一時之間,李明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來應付譚穎,她的眼光中包含着太多的失望、太多的傷心,這看在李明的眼裡,讓他不忍心將謊話再編下去。

譚修文在一邊不由得冷笑了起來:“爲了我?哈哈,李明,你真能開玩笑,半夜三更的跑道我妻子的臥房中,還說是爲了我?。”說到這裡,他已經被氣得全身發抖,手指着李明,嘴脣哆嗦着說不出話來了。突然,他的眼光轉向了電視屏幕,手指轉向了電視大聲喝道:“到這裡了!看看吧,爲了我?你拿阿鳳的照片幹什麼?還一拿好幾張,你究竟是什麼用意!”

李明再次苦笑了,昨天晚上他在李鳳美的臥室中乾的事情,此刻正在電視中毫無遺漏的重複着,讓他不由得感到百口難辨,縱然他現在早已非吳下阿蒙,但面對這種情況,還是束手無策。

看着他閃爍的目光,譚穎的眼光中包含了一絲失望,她猛然後退幾步,指着李明厲聲喝道:“李明,你馬上給我解釋清楚,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你對我究竟有沒有用過真心,難道,你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接近我們家?”

李明無奈的望着譚穎,歉疚之餘心中還帶着一絲好像,接近譚穎當然就是爲了接近她的家庭,這一點譚穎說得並沒有錯,但是李明還不能承認這一點,他要盡力的挽回這次的失誤。

“阿穎,你真的要我說實話?”李明的眼光轉向譚穎,深邃的目光望着她,露出濃濃的神情,口中說道:“我要說,我這一切都是爲了你,也都是爲了你父親,你能相信嗎?”

譚穎痛苦的搖着頭,艱難的說道:“不要問我,我不知道,給我證據,給我相信你的證據,好嗎?李明,我真的好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我需要證據,給我證明好嗎?”說到這裡,眼淚又是止不住的嘩嘩的向下流動着。

李明點了點頭,深情地望着她說道:“阿穎,你放心,我一定會拿出讓你滿意的證據的。現在,先聽說一說我爲什麼要在半夜三更的闖入你繼母的臥室吧。”

聽到他這話,連一邊異常暴怒,正在暗打手勢要那些保鏢趁機接近譚穎的譚修文也不由得注意了起來。在他心中也是留着太多的疑問,李明夜闖李鳳美的臥室,除了拿走幾張照片之外什麼也沒有幹,這真得讓譚修文鬧不明白李明想要幹什麼,因此,聽到李明要揭示,他也不由得停止了手中的小動作,轉而用心聽了起來。

“其實你們也注意到了,我在進入臥室的時候是從窗戶進去的,其實不瞞你們說,我懂得一點中國的武功。”看到衆人都在注意聽自己的話,李明心中安定了不少,講話也逐漸順利了:“我說的這個武功,並不是現在社會上流行的那些花架子,我的武功,實際上是從古代流傳下來的,是一種真正的武功,這其中,就有你們認爲是子虛烏有的內功。”

看了看衆人震驚的樣子,李明微微的笑了一笑,繼續將能令譚穎融化的目光投向她,口中接着說道:“雖然我修煉的內功並不像小說中寫得那樣厲害,不過還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其中有一點神奇的地方,那就是聽力。由於長時間休息內功,使我的聽力異常好,我現在都能聽到一百米外兩個人的說話聲。”

“我之所以夜探臥房,就是因爲在無意中聽到了李阿姨的電話。昨天晚上我和阿穎在她臥室的陽臺上乘涼,而李阿姨正好在不遠處的游泳池邊靜坐,當時我也沒有在意,但是她在坐了一會兒之後就開始打電話了,你們不知道,我這耳朵非常靈敏,平時不想聽到的事情都硬往裡面鑽,昨天晚上也是這樣的,我居然聽到李阿姨在電話裡叫什麼小寶貝兒,而且還說了很多肉麻的話,我都沒有辦法複述,最後,兩個人還訂下了今天的約會地點。”

說到這裡,李明轉過頭來忘了一眼譚修文,剛纔這話他並沒有說謊,這一切都是實情,這時候說出來,一方面可以給自己證明,另一方面也可以趁機打擊譚修文。

果然,譚修文的臉色猛然變得蒼白了起來,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後快速的扶住了身邊的沙發,蒼白的臉上轉眼間便出滿了虛汗。

李明冷笑了一聲,心中不由得感到一絲快感,他將目光轉向譚穎,繼續說道:“當時我聽到這個情況後,並沒有告訴阿穎,我怕她不相信,但我又不能放任這個女人這麼欺騙譚伯父,所以就擅自坐了決定,在晚上偷偷的潛入她的臥室,試圖找到剛纔那個男人的電話號碼,不過,這個女人顯然非常小心,打完電話後,電話號碼早就刪除了。”

李明說到這裡,譚修文已經開始虛弱的倚靠在沙發上了,譚穎這事也發現了他的異常,顧不得剛纔兩個人的爭吵,急忙跑上前去,同幾個保鏢一起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而幾個保鏢趁機將譚穎擋到了他們的身後,然後敲敲的向譚修文請示着。

譚修文雖然快要虛脫了,但神志還是非常清醒地,李明的話雖然離譜,但他卻非常相信。一直以來,他都不相信李鳳美,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所以時常都非常小心,自從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而同李鳳美結婚後,他就沒有放棄過對她的監視,而在她的臥室中放置監視器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李明的敘述同他在電視中所表現出的動作是一模一樣的,因此,譚修文對他的話已經深信不疑,所以,看到保鏢在向他請示,他便微微的搖了搖頭,阻止了保鏢的行動。

這一切當然逃不過李明的眼睛,眼看他已經扭轉了乾坤,開始取得主動了,頓時便輕鬆了許多,望着譚修文,口中的話絲毫沒有間斷:“又於昨天在臥室中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所以我決定今天到現場去取證,從昨晚的電話中,我已經知道了他們幽會的地點,因此,我今天上午就在那裡將他們兩個當場抓獲了。”

聽到這話,無論是譚修文,還是譚穎,都不由得驚叫了起來,就連旁邊的幾個保鏢都不由得在臉上變了顏色。這種事情,猜測是一碼事,即使是有了充足的證據,但是如果沒有現場抓獲,在人的心中怎麼還都有一絲僥倖的心理,但是現在李明說已經將他們抓獲,這下就徹底擊碎了譚修文心中的一線希望,只見他們哼了一聲,臉色頓時變得蠟黃,腦袋一垂便向沙發上倒去。

這件事情給譚修文的打擊太大了,雖然說他能夠在外面花天酒地、眠花宿柳,他能夠在外面有無數的情人,但他卻不允許自己的妻子有任何出牆的行爲,這或許是他們這類男人的通病吧,這種事情關係到他們的臉面,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因此,聽李明說到現場抓獲的事情,本來就非常憤怒的他就再也受不了了。

看着現場一片慌亂,李明的心頭不由得感到異常痛快,他靠在一邊的立柱上,冷眼看着周圍慌亂的人跑來跑去,居然在心中感到非常愜意。

在譚修文專職醫生的搶救下,終於讓他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他就是把李明叫到了身邊,死死的頂着他低聲問道:“這件事情你能肯定?你手裡有證據?”

李明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絕對肯定,爲了取證,我特意買了一個DV,這一點阿穎可以作證。”

譚穎在一旁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這我知道,你買DV原來是爲了幹這種事情,但是,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李明苦笑道:“這件事情僅僅我一個人知道,而且還不能肯定能拿到證據,但是如果告訴你的話,豈不會讓你誤會?我寧可首先取得證據。現在,證據就在我臥房的DV機裡面,不相信的話可以當場播放。”說到最後,李明不由得有了一些惡作劇的想法,假如將李鳳美顛倒鸞鳳的錄像放給譚修文看的話,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被當場氣死呢?

譚修文此時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轉過頭去,朝着一個保鏢吩咐道:“二虎,你去驗證一下,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那個保鏢點了點頭,阻止了李明要帶路的行動,轉身叫了一個菲傭,向李明的臥房走去。

趁着這個功夫,譚修文的醫生給他掛上了吊瓶,性格倔強的他絕不肯回到自己的臥室,他要留在這裡講事情徹底的弄個明白。

而譚穎此時的心裡則喜憂交半,既爲李明的清白感到高興,又爲他父親的遭遇感到擔憂,這件事情對譚修文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作爲女兒,他不得不爲她父親的身體感到憂慮。

不大的功夫,那個叫二虎的保鏢走下樓來,在譚修文的注視下微微的點了點頭。看到這個彙報,饒是他早就對這件事情深信不疑了,但還是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很長時間,客廳內都寂靜異常,譚修文不說話,其他人都不敢吭聲。譚穎一手拉着李明的手,一手拉着譚修文,眼淚汪汪的左看右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而李明,則在爲能夠順利過關感到慶幸的同時,也在暗自惋惜,就這麼把李鳳美交出去了,那麼上午同她達成的協議就全作廢了,以後要想順利地打入譚修文公司的內部,順利地取得公司的控制權,將會變得異常困難,沒有李鳳美作內應,很多事情李明都是沒有辦法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總之,外面的太陽似乎快要落山了,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的光芒也開始變得通紅了,一直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譚修文慢慢的睜開了眼,望着依然陪伴在身邊的譚穎,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譚穎大喜,急忙叫道:“醒了!怎麼樣了爹地,感覺好點了嗎?您可千萬不要有什麼事情,要不然讓阿穎怎麼辦啊。”

譚修文微笑着將手擡了起來,輕輕的撫mo着譚穎的頭髮,帶着一個父親的慈祥說道:“阿穎終於長大了,也終於要離我而去了,你也應該有自己的老公了。哎,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我也成了老頭子了。今天的事情就讓他過去,餘下的一切就交給王律師吧,那個女人的一切都和我無關了。李明,你能像我保證,你對我的阿穎是真心的嗎?”

坐在一旁的李明聽到問話,急忙過來蹲到譚修文的面前說道:“譚伯父請放心,我對阿穎的確是真心實意地,這一點阿穎應該能感覺出來。”

譚穎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望着譚修文微笑道:“爹地,你就放心吧,我能感受到李明的心意,您的女兒也不是一個什麼事情都不懂得小女孩,畢竟我已經是一個研究生了,已經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了,您就放心吧,男孩子我見得多了,這點判斷還是有的。”

譚修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和痛苦,他望着李明沉默了半天,猛然,他對譚穎說道:“阿穎,你先走開一下好嗎?我真的想要和李明單獨談一會兒,這是我們男人間的事情,你一個小女孩子就不要聽了,好嗎?”

譚修文從來沒有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同譚穎商量過事情,因此,譚穎的臉上變得非常猶豫,她望了望李明,又望了望譚修文,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看到譚修文一再要求譚穎離開,李明也不由得感到非常好奇了,他不知道譚修文的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但是他知道,譚修文這麼做,一定是還有什麼疑問需要解決,他肯定是害怕對譚穎造成太大的傷害,這才一再讓他離開的。假如現在自己沒有能力應付譚修文,那麼只需要假裝糊塗,幫助譚穎說兩句話,那麼譚修文很可能就把這件事情放下了,但現在李明的心中充滿了信心,尤其是看着躺在自己面前虛弱的譚修文,更給他一種自己非常強大的感覺。而且,自己以後想要打入譚修文公司,取得他的信任的話,那麼今天譚修文的疑問一定要給他解開,否則對自己以後不利,因此,看到譚修文欲言又止的樣子,李明對譚穎說道:“阿穎,伯父說得沒有錯,有些話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先出去一下,好嗎?等我同伯父談完了你再進來。”

聽到李明這麼說,譚修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異,而譚穎則不情願的站起身來,口中嘟囔着:“又不是女人,還有什麼秘密可以談的,不聽就不聽。”一邊說,一邊向大廳外面走去。

看到譚穎走遠了,譚修文將目光收了回來,轉而望向李明,眼神也從剛纔的慈愛轉成了嚴厲和疑問:“阿穎不在面前,我也不怕說什麼話了,說吧,你混到我的身邊究竟是受誰的支使。”

李明愣了一下,仔細的看了看譚修文的表情。此時的譚修文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不久前灰暗的臉色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剛纔的頹唐和憤怒也早已經離他遠去,此時的譚修文已經恢復了正常時的那種精明的狀態,這同剛纔譚穎在的時候完全兩樣。

李明心中一沉,不由得暗叫不妙,現在的情況非常明顯,譚修文還沒有相信自己,看來剛纔自己的一番表演完全沒有讓譚修文迷惑,事情遠不像他想得那麼輕鬆。

譚修文坐起身來,示意旁邊的醫生給他拔下針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對面說道:“坐下來吧,現在阿穎不在,也就沒有什麼能影響我們的談話了。不要再對我說狡辯的話,我的眼光是最明亮的,這麼多年來能混到這個地步,我靠的都是自己的能力,這一點希望你能夠相信,因此,我希望我們能夠開誠佈公的談一下,你接近阿穎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李明緩緩的坐了下來,同時感到自己的後頸一涼,一支冰冷的槍口已經放到了那裡。對此李明並不爲意,以他現在的武功,雖然還不能躲避子彈,但他卻相信,他的反應和速度都不是身後的保鏢所能比擬的,因此,只要自己能夠及時閃躲,那麼自己移動的速度絕對要快於保鏢的反應速度,所以,對於身後的槍口他並沒有理會,他只是望着譚修文,在考慮着如何回答他的問話。

“不要再找什麼藉口了,說實話吧,是什麼人派你來的。”譚修文的神色非常自信,他望着李明,眼睛中露出非常堅定的信念,彷彿認爲李明一定會對他說實話似的。

“我對阿穎是真心的,不管您想不相信,我都是這句話。”李明的想法非常簡單,譚修文肯定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因此,只要自己矢口否認有其他的企圖,他就拿自己沒有辦法。不過,在心裡面他還在緊急的想着其他的辦法,以試圖徹底打消譚修文的疑問,畢竟,他的目的就是要取得譚修文的信任。

譚修文微笑着搖了搖頭,眼神中的堅定絲毫沒有改變:“世間的事情不會有那麼湊巧的,你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且我相信,你是會那種神奇的武功的人,但正是因爲如此,我纔不相信你說的話。阿穎不會那麼湊巧,冥冥之中就碰到了你,這種話年輕人相信,但是我不相信,我有我自己的人生經驗,有我自己判斷事物的能力,因此,你結識阿穎絕對是有目的的,你絕對是在利用阿穎在接近我。”說到這裡時,在譚修文的眼中充滿了睿智。

“當然了,你說你要查找李鳳美偷情的證據,這一點我相信,但是我相信,你的最終目的都是爲了取得我的信任。呵呵,年輕人,以你的年齡來說,你確實是一個非常不凡的人,但是你偏偏碰到了我,相比較起來,我比你更加不平凡!所以,你還是不要試圖狡辯了。給你說實話吧,你和阿穎的事情我已經不打算插手了,你雖然是蓄意的接近她的,但是我也看得出來,你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而且你對阿穎也懷有好感,因此,我並不害怕她會受到什麼不可彌補的傷害,頂多,也就是在她的人生經歷上增添一點色彩罷了。本來,如果不是阿穎對你那麼癡迷,我絕對不允許你活到明天,可是現在,我也不得不冒一點險了,這一點你能明白?”

“年輕人,在自己經歷一些事情的時候,往往都不會考慮得太長遠,因此某些決定往往是非常錯誤的,但是他們自己卻並不這麼認爲,因此,對於老人的插手他們往往都不能諒解,有時候甚至會在兩代人之間造成非常深的隔閡。而我是一個聰明人,所以我不會強迫阿穎離開你,讓她在挫折中成長吧,誰讓她是我譚修文的女兒呢?”

說到這裡,譚修文微微的笑了笑,望向李明眼光中多了一分期待:“李明,我之所以把阿穎支使出去,就是要給你說明這些事情,我要讓你明白,繼續留在阿穎身邊是毫無用處的,即使最後你同阿穎結婚了,我也不會允許你進入我的內部,這一點希望你能夠記住,這一生一世,你永遠是一個有疑點的人,縱然你現在回心轉意了,想要真心實意地對待阿穎了,那也不能取得我的信任。但是,話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不希望你離開阿穎,我希望你能夠正式開始真正的接納她,給她下半生以幸福,而同時,我相信你也能夠享受到同以前不一樣的人生樂趣,相信我,雖然你不能進入我的機構,但我會出巨資給你投資自己的事業,這麼一來,你豈不是可以實現自己人生的理想了?想想看吧,你接受這項打入我身邊的任務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錢?現在我給你錢,給你能夠享受一生的錢,那麼,你還會爲那些人服務嗎?”

“不過,也許是我太一廂情願了,太高估我女兒的魅力了,因此,在聽完我的決定後,如果你決定要離開她的話,我也不會爲難你,最起碼,阿穎現在陷得還不太深,所以,我可以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你決定要離開她,我也可以給你提供一筆資金,作爲你主動放棄打入我身邊的報酬。你要知道,雖然我已經看穿你的真面目了,但是將一個懷有異心的人放到自己的家庭中是非常愚蠢的,因此,你自己主動離開我也是歡迎的。”

李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心中已經意識到,事情可能已經不可挽回了。譚修文說得已經非常明白了,按照他的身份地位,以及他的經驗閱歷,能夠給李明說這麼多話、解釋這麼多事情,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遇到這種情況,李明已經沒有辦法來挽回譚修文的決定了。

本來,李明現就可以殺光目前客廳中的所有人,然後拿着自己拍賣得來的五億元錢揚長而去,相信沒有人能夠阻止自己,但是,經過這一天的接觸,李明對眼前的老人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好感,那是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是一種對譚修文個人能力和個人魅力的崇敬,這是一種同私人恩怨完全不相干的感覺,因此,面對眼前這個精明機智的老人,李明完全提不起任何殺心。

“我希望你能同阿穎真正的走到一起,你非常精明,這一點我看得出來,同時,我也非常欣賞你,雖然我們目前還處於敵對狀態,但我真的希望這種狀態能夠徹底消失。”看到李明半天沒有吭聲,譚修文有開口補充了一句。

李明苦笑了,而且是笑得非常苦,不錯,他喜歡譚穎,而且非常喜歡,那是一種現代男人對現代女人的一種由衷的愛情感覺,完全不同於李明同張瑤、林瓏之間的感覺。李明同譚穎是有着相同的生活環境、相同的文化知識背景的一對男女,是真正有着共同語言,是能夠真正在生活中引起共鳴的一對情侶,這是張瑤和林瓏完全不能比的。這些天,李明一直處於非常矛盾之中,其原因就是因爲同譚穎之間的感情以及同譚修文之間仇恨的衝突。但是,李明卻也知道,他和譚穎的感情只能是水中月、鏡中花。李明不可能爲了譚穎而放棄同張瑤、林瓏的感情,而譚穎作爲現代人,也不可能同張瑤、林龍等女人一起分享李明,因此這麼一來,李明只能選擇一方面,無論從感情上,還是從道義上來說,李明都不可能選擇譚穎的,因此,在知道了阿譚修文的決心後,李明猛然有了自己的決定。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對這譚修文微微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既然您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否認了,現在我要把阿穎叫進來,當面宣佈我的決定。”

譚修文馬上就笑了起來,他讚許的望着李明,點着頭說道:“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很好,做什麼事情都要果斷一些。二虎,去叫阿穎過來。大虎,把東西收起來吧,別嚇着我的寶貝女兒。”

聽到召喚,在花園中等的不耐煩的譚穎立即一路歡跳着跑了進來,奔到李明的面前,她一把拉住李明的手臂擡頭問道:“你們兩個大男人談了半天,有什麼秘密呀?給我透露一點好不好?”

李明低頭望着譚穎,嘴角歉意地笑了一笑,然後輕輕地把她的手拿開,退後了幾步之後,開口說道:“阿穎,你先站在那裡,聽我把話說完。其實,我原來接近你都是懷有其他目的的,因此,我需要你在我講述完之後,自己做出正確的判斷。”

譚穎臉上的笑容立即凝固住了,她茫然的望着一臉嚴肅的李明,再回頭看看同樣一臉嚴肅的譚修文,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她的心頭,讓她有一種想要逃避的衝動。但是,她畢竟是譚修文的女兒,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她有一種近似於遺傳的堅強和鎮定。

李明輕咳了一聲,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說起,說實在的,他之所以下定這個決心,大部分是因爲譚穎的關係,他不想讓她繼續受到傷害,他要將事情的真相講明白,以便讓譚穎自己離開他,然後,他才能下定決心繼續報仇,否則,他會越來越難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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