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驚變,與提前的寶藏

然一片。亡靈魔法之所以被解禁,是由於其中的許多上也可以用在醫學之上,畢竟自古以來,這片大陸上都是魔法橫行,傳說中四千年前古魔法帝國,各個種族融匯成一片,人們生活中的各個地方,都以魔法爲基礎,然而自巨神兵引起的那場滅世大戰之後,各種魔法都走向了衰弱,其中的治療魔法,便只剩下了聖光一支。

聖光系的魔法,治療外傷效果很好,一般的刀傷劍傷,只要不是傷及要害,立刻便可以痊癒,而就算是內傷,使用威力大一些的聖光系治療術,也能使效果達至五臟六腑。然而除了這些傷痛,類似一些設計了身體均衡,內分泌之類的小小病痛,聖光術都是效果有限,譬如說感冒、腹瀉,如果用上治療系的聖光,加強了患者本身的免疫力與抵抗力後,的確有可能好轉,但如果是肺炎、心臟病之類的疾病,聖光卻是半點作用都沒有,目前來說,就算只是闌尾炎,患者都只能活活的痛死。

據說,在古魔法帝國,魔法力量已經可以以各個系統的衍生魔法治療疾病,然而大戰之後,這些魔法都已經陸續消失在漫長的時間之河中。後來衍生於民間更類似於巫術的草藥學、魔藥學卻始終都未曾形成系統。於是在兩百年前,一位立志成爲聖職治療師的少年在得到了亡靈法術的聖典《衆生之門》後,成爲了四千年來第一位以死靈術治療他人的醫者。這位奴隸出身地傳奇治療師一生之中受過無數的歧視與苦難。卻最終以他的能力向光神宮證明了,死靈術並非邪惡之法,其後,亡靈法術才得以被正名,脫去了異端的頭銜(呵呵,想過要寫一叫做《亡靈醫者》,就是這個內容)。

不過,縱然亡靈魔法已經不是光神宮所禁止的異端,但由於被禁止的時間太長。兩百年來,這種法術都只被極少數人所掌握,而休息亡靈魔法,如果心志不夠堅定。很容易便會被怨氣所寢室,人的性格也變得陰沉古怪,那位亡靈治療師想要將亡靈法師整理爲一個完整的醫療系統的想法,終究未曾實現。因此,到得現在,大陸上大多數地人都還將亡靈法師視爲邪惡的象徵。

平素裡很難見到修習亡靈法術的人,但既然光神宮也解禁了。一般人也就不會表現出苦大仇深的模樣,見到了至多遠遠避開。但眼前卻不同,使用這樣地手法將一個人的靈魂硬生生的從身體裡拽出來。然後吸收掉。若是亡靈法術真的發展到這種地步。那其他地魔法師、武者還能有活路嗎?

一時間人羣中沸沸揚揚,有人震驚。有人恐懼,有人下意識地後退,也有人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而站在原地,唐憶的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噬魔體專門針對精神力量,若是旁人的靈體脫離,自己可以吸收或是驅散,是一早就知道的事情,然而,倒底是怎樣將這個靈魂從對方地身體里拉了出來的,他卻完全沒有頭緒,總之,來到了康達爾之後,自己使用亡禱的力量,似乎在以一種很變態地速度增強。

身旁不遠處傳來一聲慘痛地低吼,那一隻眼睛被自己傷到地持刀武者一手捂着滿是鮮血的右眼,一手提着那長刀,衝着自己每走過來一步,竟然都能在地面壓下一個腳印。而聽着周圍地議論紛紛,望着那些武者眼看便想出手的樣子,唐憶知道,自己成了衆矢之的。

“異端、惡魔……你還我……”

“還你母親”

那右眼受傷的武者正要衝來,然而,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被另一個聲音所打斷,一條蒼白的刀氣經天而過,隨後,鬥氣炫舞開來,整個場地都是飛沙走石,待到那鬥氣逐漸斂去,站在唐憶身邊的,是長着一副玩世不恭的娃娃臉的少年,頭髮蓬亂,手持雙刀,那剛剛想要衝出的男人,此時已經倒在不遠處的地下,身體幾乎被斬成了成百上千塊,血腥得令人作嘔。

“真是……有愛啊,這麼多人在旁邊看着幹嘛呢?想邀戰嗎?沒問題,手套扔過來,我們兄弟倆全都能接住。”

他拍了拍唐憶的肩膀,隨後笑得稍微誠懇了一點:“當然,如果你們覺得一個兩個不過癮,成堆上……我更喜歡。”

晚上的事情,由於菲利克斯的及時趕到,就此不了了之,放眼此刻的康達爾,真正能夠被菲利克斯視爲對手的,除了文森特,以及始終內斂着鋒芒讓人看不透的凱瑟琳夫人以及“光神宮的猛虎”克林頓,其餘人就基本上都差了一個層次,當然或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但總之,到了這個層次,強者間的戰鬥,並不是說打就可以打起來的。

圍觀的那些人攝於菲利克斯的淫威,片刻之後,自然也就灰溜溜地散了,一路返回半山腰上的別墅,唐憶心中都在思考着亡禱爲何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傳聞之中,一千八百年前的魔族大祭司,便曾經是亡禱骨迪的持有者,後來也隨着聖子天一隱身而去,難道說,這位後世人完全不知其身份的大祭司便是埋骨於此?或者說,有什麼東西埋藏在天一的寶藏裡?

與菲利克斯閒聊了幾句,他回到房間裡,從陽臺上望去那座塔樓,希望露西妮會來解開自己的疑惑,然而夜風清冷,露西妮卻始終不曾出現。

殺了個人,而對方本就想殺自己,目前來說,這樣的事情已經不能使唐憶地心境有所動搖。然而將對方的靈魂拿出來吸收掉,這種“吃”了個人的感覺就委實有些糟糕。心煩意亂地坐了一陣,走廊裡砰砰砰的傳來克娜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女孩撞開門,呼吸急促地跑到唐憶身邊。

“不、不、不……不好啦,阿爾……不好啦……”

“什麼事呢,跑得這麼快?”唐憶拿了一杯水給克娜,卻被她一手推開。這女孩幾天以來都在弄那個什麼飛行的魔法機器。昨天聽她無意中說起上一批開採出來的魔法晶石已經運走,眼下康達爾的晶石空虛,礦坑停了工,又已經被戒嚴起來。女孩還計劃着今天晚上去偷偷礦坑,自己找一些需要的晶石:“不會吧,難道你偷溜進礦坑被抓到了,這個你幹嘛來找我。凱瑟琳夫人要罰你,也只能怪你自己太皮。”

“不、不是地,這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媽媽。就先來告訴你了……”女孩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平復了心情,隨後。向唐憶說起她今天看到的事情來……

深夜。唐憶敲開了凱瑟琳夫人書房的門。

按照以前地經驗。這個時候,凱瑟琳夫人應該還沒有睡覺。果然,片刻之後,身上仍舊穿着整齊長裙的夫人打開了門,向唐憶點了點頭,隨後去到一旁的小酒櫃上,爲他端來一杯咖啡。

“呃,謝謝……”

“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嗎?”

自從伊夫利特家的叛變開始,兩人之間,就再未有談論過任何關於凱瑟琳工作上地事情,然而,之前便是因爲凱瑟琳夫人需要幫忙,唐憶才加入的中樞部,兩人的關係才因此靠得更近,然而當中樞部將唐憶排斥在外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總是有了一層淡淡地隔膜在其中,便連沒有任何利益聯繫時的那種自然感,也是再也找不到了。

“呃,我來,是因爲聽克娜說了一件事情,老實說,如果發生了,事情會變得相當糟糕。克娜今天溜進了康達爾礦坑,她在那裡面……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法陣,後來她經過仔細地檢查,發現恐怕整個礦坑都被動過了手腳,只要有人一發動,整條礦脈,會被全部引爆開來,到時候,不光是這周圍地幾條山脈會被夷平,波及地範圍無可估量。這裡的所有人……大概都會死去……”

“嗯,有這樣地事?”蒙着面紗,凱瑟琳的語音淡淡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唐憶點了點頭,繼續說下去。

“當然這是克娜的說法,但是爲了保證萬全,我想凱瑟琳你還是要趕快派人進去調查。如果是真的,事情就麻煩了。現在這個時候會做出這種事的一定是艾德里安那幫人,這條礦脈這麼大,如果要將它一次性的全部引爆,絕對是很大的工程,需要……”

說到這裡,唐憶陡然定住了,過了好久,他才擡起頭來,聲音有些嘶啞:“……凱瑟琳。”

“嗯。”

“……是你?”

唐憶以質問的眼神望過去,但在那面紗後方,凱瑟琳的目光始終平淡如水,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嘆息,攪亂了房間裡凝固住的空氣:“阿爾,請你保密……”

“爲什麼?”

“我們必須這樣做,接天之塔的秘密絕對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一旦流傳開去,就算我們打敗了艾德里安,後世也必定會出現更多更多的瘋子來。阿爾,你應該可以理解……”

“我不能理解……爲了一個未來的可能性而殺人嗎?下面這麼多的人,他們並不都是爲了寶藏而來,爲了寶藏而來的我可以認爲他們死就死了,可其他人呢?他們有想要見證一場盛世的遊吟詩人,有爲了生活而每天奔波的小販,有被僱來的農夫和被逼着來的奴隸,這些人……他們還有孩子!那些孩子每天不是在玩耍,他們每天提着小籃子在各處辛苦地叫賣麪包和水,晚上他們賣花、賣零食,爲了那少得可憐的一兩個銅幣,一個賣花的小女孩跟我說,她在攢錢。全家只要攢夠了兩個金幣,他們就可以給自己贖身,不再是奴隸了!這些孩子犯了什麼錯!?”唐憶忍不住地叫了起來:“你能調動軍隊的,早就不想讓他們進來,爲什麼不讓軍隊把他們全都趕走!”

那邊,凱瑟琳依舊是淡然說道:“那麼軍隊中看到地人也得死。而且這些人在地方都很有勢力,如果強行驅趕,宣佈寶藏只屬於國家,會引起民憤。阿特羅卡現在的狀況。經受不起這樣的動亂,光神宮現在一直在看着帝國境內應付不過去的地方,一旦發生了,他們就會趁勢進駐。那麼帝國的主權就會被逐漸侵蝕……但是寶藏不同,聖子天一的寶藏開啓時引起了整條礦脈的大爆炸,然後死了幾萬人,這就只是一個意外的慘劇……”

“那又怎麼樣呢?你就能保證所有人都被炸死?只要是八級到九級的強者。在這樣地爆炸中仍然會有脫身的能力,到時候這個秘密同樣守不住……”

“但是會將範圍壓縮到最小。”凱瑟琳道,“或許只是幾個大勢力頂端的秘密,就算是皇室。也會將這個秘密妥善收好,無論是怎樣的皇帝,恐怕都不敢輕易動它。這樣一來。接天之塔再次出現地可能性。就被壓縮到了最小,而若是讓這些人活着……接天之塔。就會變得人盡皆知。”

“所以……這就是最好的辦法?”唐憶怔了半晌,“凱瑟琳,這是……幾萬的無辜者……”

凱瑟琳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阿爾,你明天早上離開吧……”

“我不會走的。”唐憶站起來,神情有些恍惚,“我曾經以爲自己是一個很冷地人,看見世界上所有人死在我的面前也不會難過,我也以爲我自己很適合政治,當我在中樞部策劃那些經濟計劃,順便讓一家家富商破產,甚至提出對某些人進行斬首行動的時候,我只是覺得高興,今天晚上我親手殺死了一個人,弄瞎了一個人的眼睛,我也覺得他們活該,我好厲害……可我現在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幼稚了,我以前對付地,全都是被認爲死有餘辜的惡人,然而讓我看着那些無辜的人就要全都死在這裡……那些孩子,凱瑟琳你知道嗎?伊芙留下來地那些孩子也是一樣地,看到他們,我覺得好像看到了伊芙……”

“這便是……政治地無奈了,阿爾……”

“沒什麼無奈的!讓軍隊將所有人趕走!光神宮進駐就進駐了,自主權……說白了不就是上位者地權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凱瑟琳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緩緩地說道:“也已經來不及了,阿爾……”

兩萬的軍隊,對上康達爾山中這些包括了各種冒險者、僱傭兵的隊伍,的確已經沒有取勝的把握,唐憶站在那兒,終於轉身拉開了房門,隨後,卻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凱瑟琳……我以前,聽你說克娜的故事,說你想要從政的初衷,說你的理想抱負,我覺得很感動,我覺得……你很偉大,很善良,可是現在,你真的還是爲了克娜而殺掉這麼多的人嗎?是爲了你曾經的理想嗎?你……你應該會覺得我現在的行爲很幼稚,你是身不由己,我完全沒有爲你想過,可是無論如何,後天晚上我希望你沒有引爆這場慘劇。我不會將你的計劃說出去的,但是,我會站到爆炸的最中心去……”

說完這句話,舉步想要離開,卻聽得房內碰的響了一聲,一直表情淡然的凱瑟琳在此時拍響了桌子,站了起來,語氣變得冰冷、卻激烈:“阿爾,你是在用你自己威脅我嗎,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因爲你我就會改變自己的決定!?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你!?”

她的身軀微微的顫抖,曼妙的胸線劇烈地起伏着,唐憶背對

片刻之後,他終於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對不起。

門輕輕的關上了。望着那門,凱瑟琳長久的站立着,身體的顫抖許久後方才停下來,目光卻變得一片惘然,其後整個房間又是一陣漫長時間的靜止,某一刻,她終於坐了意識地拿起一份羊皮卷軸,如同以往的每個晚上一樣,忍住頭痛。機械般地工作起來。

身前的書桌上,掌印宛然,深深地嵌進了桌面裡。

那天上午,唐憶一直是在發呆走神走度過的。

坐在陽臺之上,他希望能夠看到露西妮的身影,讓她來告訴自己倒底怎樣的想法是對的,然而露西妮始終也未曾出現,或許她也是認爲自己太幼稚吧,想也知道。畢竟以露西妮的性格,自己也明白。

上午的時候小愛等人卻來辭行,說扣扣馬戲團接了一筆生意,要出去兩三天才回來。唐憶也沒提起太大的精力。走吧走吧,能夠在這個時候走掉,真地是一種天大的幸運了,走了就別回來……

他想過要將所有的內幕公佈出來。但自己終究還是不可能做到。臨近傍晚的時候,他才做了一個決定,飄浮着下山,不一會兒。菲利克斯跟了上來。

“知道所有地事情了?凱瑟琳不肯告訴你,我認爲的確是正確的。”菲利克斯在一旁笑道。

“你……早就知道了?”唐憶望了他一眼,旋即恍然。“所以你這幾天才四處挑戰。讓人離開?”

“我沒那麼好。純粹是手癢,又有一個好理由而已。”菲利克斯笑了笑。“能活下幾個有正義感的傻瓜總是好些把,將來真正對抗接天之塔地時候,多一個人,總要多一份力量。你想要救人,可就得趕快了,明天晚上只是估計的時間,大姐說過了,這些天這麼多人在山裡亂用魔法,沒準就有可能產生一兩天的誤差。”

唐憶點了點頭:“是嗎……我想救幾個孩子,我恐怕也只能救下他們了。”

兩人走了片刻,菲利克斯忽然說道:“這不是幼稚,阿爾,遇上這樣的事情,任何人心中都會不忍地,包括我,當然或許大姐和文森特那個變態除外。”

“嗯?”

“我想說……我也是伊夫利特的家的人,可是自從那次叛亂之後,凱瑟琳依舊讓我幫忙,卻將你排除在外,並不是因爲不相信你。”

他頓了一頓,隨後望着唐憶說道:“她在乎你,阿爾。”

唐憶微微地皺了皺眉,片刻後方才說道:“我也知道她地爲難,她很無奈。可是我想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地,艾德里安他雖然瘋狂,他可以傷害任何人,但至少他擁有一個崇高的目標,不管他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他地眼中看到的是一個完美的未來,可我們在幹什麼呢?凱瑟琳在幹什麼呢?她……”

“她姓阿特羅卡。”菲利克斯淡然說道。

夕陽染紅了康達爾一側的山麓,還沒有到吃飯的時間,此時的山嶺之間,農夫、奴隸們依舊在拼命地進行挖掘,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坑洞將山間點綴得滿目瘡痍。由唐憶帶路,兩人一路走向另一側山腳的小型施工地點,農夫們在土坑內進行着挖掘,幾個孩子也在下面幫着手,如果幹得不錯,他們每天也能拿大人三分之一的工錢。

眼見着唐憶從土坑上飄過,坑裡的兩個孩子微微怔了一怔,旋即又開始做起事來,而在土坑旁一個臨時搭建的小木屋內,幾個人也已經連忙抄起了兵器,迎了出來。這幾天來菲利克斯到處趕人,惡名在外,至於唐憶,昨天晚上的那股噬魂力量,今天一早,也便在這山谷中傳播開來。

“請問,兩位先生有什麼事嗎?”

這是一個力量並不強的小型冒險隊伍,當中那個看來是領隊的人走了出來。唐憶卻不答話,身體周圍,灰黑的氣息漩渦般的升騰而出,菲利克斯則是直接抽出一把長刀:“沒什麼事,我們是來趕人的,你們,包括下面挖抗的那些人,立刻給我離開康達爾,不要再回來。”

菲利克斯這幾天驅趕的基本上都是勢力和實力都比較強悍的人,他的實力,大家早有見證,如果打起來,這個小隊的力量就算乘以十,恐怕也不是對手,那領隊心中苦澀,正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一個身似莽牛的大漢已經從旁邊的一處地方走了過來。

“幹,十字審判者又怎麼樣,你們就可以這麼囂張嗎,我就是不怕……”

那人顯然是旁邊一個小型傭兵團的成員,然而此時話還沒說完,只見一道淡淡的蒼白刀氣揮舞而出,那人的身體被斜斬而斷,驚人的鮮血狂噴而出,而在他的後方五六米處,一顆巨大的岩石轟然倒下,斷口光滑如鏡。

唐憶右手一伸,頃刻間,黑氣狂涌而出,將那大漢斷成兩截的屍身包裹起來,片刻後,蝕成一具猙獰的白骨。

“還有你們那邊的,也給我走!”

一支冒險隊伍,一支傭兵團,此時只在兩人的威懾下,便已經不知所措。至於那些被僱來的苦力,此刻早被嚇得面無人色。兩人面前的這名領隊正要答應,又一個討厭的聲音從後方傳了過來。

“你們兩個……想要鬧事嗎?”

一回頭,只見來的那個人一身白袍,赫然是連日來一直看唐憶不爽的主精靈艾爾威。主精靈的使者在平民中地位崇高,眼見他的到來,衆人似乎是鬆了口氣,然而下一刻,卻見菲利克斯刀氣揮出,轟的一聲斬在艾爾威腳步的前方,令得他跨出的一步硬生生的制住,情況好不狼狽。

“我數到三,如果你仍然出現在我面前,我保證你看不到今天的太陽落山。”

耳聽得菲利克斯的說話,周圍的人都被嚇了一跳,揚言要殺掉主精靈的使者,這是什麼概念。艾爾威則是臉上漲得通紅,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個名叫菲利克斯的傢伙明顯是個狂人,自己若是不退,他說了要殺人,便絕對會出手,但若是退了,自己身爲主精靈的顏面又該怎麼算?

“一。”

菲利克斯開始計數了,艾爾威心中有些動搖。

隨後,整片大地都開始動搖起來。

如同以前魔法潮汐時的景象一般,魔法的光點一絲絲的從地底滲透而出,它們在康達爾的羣山間拖曳出一條條瑰麗的彩色光帶,在夕陽的照射下,映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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