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跟境俊在醫院裡陪着恩在到天亮,就一直聊天,聊到困了,就趴在恩在的牀上睡覺。
恩在爸媽跟宛聤過來的時候,他們三人還在睡覺,不忍心叫醒他們。
恩在爸爸示意都出去,不要吵到他們睡覺。正準備出去的時候,晨風就醒過來了。“天亮了嗎?”晨風揉揉睡眼,晨風拍了境俊一下。“起來了,我們還要去上班呢?”
境俊勉強地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不知不覺一晚上就這樣過去了。”境俊瞄見他們三人。“你們怎麼那麼早?”
聽境俊這麼說,晨風回過頭。“伯父伯母,宛聤,你們怎麼那麼早就過來了?”
“不是想恩在嗎?”恩在媽媽的情緒比昨天的好多了。
“乾媽,你怎麼不在家休息呢?”境俊擔心恩在媽媽的身體。
恩在媽媽搖搖頭。“我還是想看着恩在,在家我也坐不住。”
“你們倆不是該去醫院報到嗎?還不趕緊回去準備嗎?”宛聤知道今天是他們的大日子,成爲實習醫生的第一天。
“嗯,是該回家洗漱一下的。”境俊站起來,看看還在睡覺的恩在。“我們會帶着你的那一份加油的。”
“走吧!”晨風也是看了恩在一眼,轉身離開。“伯父,伯母,那我們先走了。”
“好,辛苦你們了。”恩在爸爸現在說的話,總算是一位長輩對小輩說的話了。
“不辛苦,你們自己多注意點自己的身體。”境俊握住了他們的手。“多注意。”
“好。”恩在媽媽感動地拍拍境俊的手背。
晨風跟境俊出了醫院,晨風載着境俊回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再回家,準備自己的,接上惜柔,一塊上班去。
“怎麼突然覺得很緊張?”境俊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好像都揪在了一起。
“想多了吧。”惜柔到是一點都不害怕,但說緊張地話,多少還是有點的。
“這個,我好像也緊張,你摸摸看,我的手心都冒汗了。”晨風伸出手讓境俊碰碰看。
境俊碰了一下。“你的手心真的冒汗了,哎呦,平時不是都很大膽嗎?怎麼今天那麼緊張呢?”境俊的心也不怎地。
惜柔覺得他們倆好像有點過分緊張了吧!“我們只是去實習,是去歷練,吸取經驗的,你們爲什麼要那麼緊張?搞得我自己都緊張起來了。”惜柔不自然地挪了一下位置。
“真不明白你們在擔心什麼?我相信你們會是最棒的實習醫生,加油。”霍逸見他們那麼緊張,就替他們加加油、打打氣。
“只要你們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們會成爲名副其實的醫生,用心去做吧!”冷彥也在爲他們加油打氣的。
“他們說得對,我們一定要努力做到最好。”晨風給他們、給自己加油。
“加油。”境俊跟惜柔露出了自信地笑容。
到了醫院的門口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帶着自信、燦爛的笑容去迎接他們嶄新的課程。
邁着輕盈的腳步去找教授所說的副院長。
“篤篤。”來到副院長的辦公室前,禮貌是必不可少的。
“請進。”
“你好。”三人陸續走進去,向副院長打招呼。
“你們是?”副院長看見他們手中拿着資料,就想起了教授推薦過來的學生。“哦,你們坐吧!”
副院長放下正在看的資料,站起來,走到他們的面前,收起了他們手中的資料跟實習的表格。見他們幾個好像很拘謹、很緊張的地坐得端端正正的。
“你們就是教授推薦過來的學生嗎?”
“是的。”三人倒是同聲同氣的。
“我也是教授的學生,算起來,我還是你們的師兄呢。”他想緩和一下他們的神經。
“是嗎?那您是第幾屆的呢?”境俊看他也就三十出頭,想必就是高他們兩、三屆吧!
“我是92年畢業的,你說呢?”副院長露出了和善的笑。
晨風簡單地心算了一下。“那您在醫院做了很久的醫生嗎?”
副院長柯清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二十幾年了,實習後,就在這裡成爲了正式的醫生。”柯清認爲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教授的教導有方。
“可您看上去的年紀不大,最多就三十出頭。”境俊再看仔細一些,還是覺得只要三十多。
“那我先謝謝你的誇獎了。”見他們的狀態已經沒有剛剛的緊張,那麼就要開始給他們分配工作了。“既然是教授親自推薦的,可見你們幾個都是尖子,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我會把你們安排給一位資深的醫生帶着,最後,由他來點評你們在實習期間的表現等等。”柯清手裡有他們的資料,自然知道他們誰跟誰。
“那個,請問我們是同一個醫生帶的嗎?”惜柔想跟他們倆一塊工作。
柯清擡眼看了一眼惜柔,接着又低下頭看他們的資料。“不是,是一位醫生帶一個。”
惜柔看了看境俊,再看了看晨風,失望地低着頭。
“晨風,境俊,惜柔。”柯清記得教授說的是四個,怎麼就來了三個呢?“教授不是說是四個嗎?怎麼只有三個?”
“他生病了,正在醫院裡。”柯清這麼一提醒,他們想起了恩在不能跟自己並肩作戰,大家的神情都不由地黯淡下來。
“在這個醫院嗎?”
“不是的,在另外一個醫院。”
“好,那你們三個跟我來吧!”柯清帶着他們的資料、實習表率先走了出去,大家跟在了他的後面。
“齊醫生,這是晨風,這個是實習生,你就帶帶他。”柯清把晨風的資料跟實習表放在齊醫生那裡。
“好的。”齊醫生喜歡年輕人,因爲他們做事有衝勁、有活力,所以,柯清纔會把晨風這棵苗子放在他這裡。
當然,晨風留下,其他兩人跟着柯清繼續走。
柯清走了一會,就推開門進去。
“郝醫生,這是實習生境俊。”同樣的,把境俊的檔案留下。
“要我好好帶着他嗎?”郝醫生是個幽默的醫生,他的思維有時候很奇怪,但總能製造出意想不到的效果,把境俊留下,也是經過思考的。
境俊留下,剩下惜柔跟着柯清走。
走了一會,柯清轉過身。“你願意跟着我,還是我給你找一個女醫生帶着你?”
惜柔看着柯清,猶豫了一下。“誰願意帶着我,都可以的。”
“那跟我回辦公室,這一個月我帶你。”柯清說完,繼續往前走,而惜柔只能跟着他走。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呢?”恩在醒過來就想着他們現在在實習,擔心他們會不會適應。
“應該還好吧!他們說下班就來看看你,跟你說說工作的事情。”晨風臨走前還特地跟宛聤這樣說。
“他們真好,可以去實現自己的夢想。”恩在現在多麼羨慕那些身體健康的人。
“不要胡思亂想了,等你好了以後,想幹嘛就幹嘛去。”宛聤說得輕描淡寫,心裡卻是那樣的沉重。
“嗯。”恩在看外面的天氣很好,就想出去。“宛聤,我們出去走走,曬曬太陽。”
“好。”
宛聤扶着恩在向外面的草坪走去。
換上白大褂以後的晨風,更有醫生的味道。“不錯,的確有做醫生的潛質。”齊醫生看晨風那麼斯文的樣子,覺得這個學生一定很容易帶,也很快會學到什麼的。
“謝謝師傅。”晨風馬上改口叫師傅。
齊醫生哈哈大笑起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叫我師傅,很好。走,跟我去查房,記住了每一件事的細節都是不能放過的,尤其是術後之類的。”
“是。”晨風跟在齊醫生的後面,去看看醫生要怎麼對術後的病患進行詢問。
郝醫生要境俊穿上白大褂,境俊乖乖地穿上了白大褂,境俊覺得自己穿着怎麼那麼彆扭呢?境俊不由地皺起了眉毛。
郝醫生注意到境俊的表情。“是不是覺得很彆扭呢?”
“是。”境俊還真的很不習慣。
郝醫生笑了一下。“穿着穿着就習慣了,我以前也不喜歡,現在一天不穿就難受。”
“真的嗎?”既然是工作需要,只能習慣了,境俊只能慢慢接受。
“走吧!跟我去查房去。”郝醫生拿着病歷單,往外走,境俊跟他並肩走着。
而惜柔這邊,卻異常奇怪,回到辦公室以後,柯清就看着自己的資料,讓惜柔坐在那裡,惜柔都不知道自己是來實習,還是來坐的。
惜柔想離開卻礙於自己是教授推薦過來的,擔心教授那邊不好交代。
“副院長,我想請問一下,我需要做什麼嗎?”惜柔實在是坐不住了,這樣坐着,能學到什麼呢?
“你就在那裡坐着就好。”副院長連頭都不擡地對惜柔說道。
既然你要我坐,我就坐吧!惜柔覺得他是有意這樣做的,惜柔希望他是在考驗自己,不然真的是太看不起人了。
很快,中午到了,醫生們讓他們去食堂吃飯,晨風跟境俊在走廊就遇見。
“怎麼樣?”晨風看境俊穿着白大褂的樣子,有點搞笑。
“還好,醫生教的真的很細膩,你呢?”境俊看晨風穿着白大褂,還有那麼幾分味道。
“嗯,醫生教的很詳細,相信在他的身上,我會學到不少東西的。”晨風自信滿滿地說道。
“怎麼還不見惜柔過來呢?”境俊看時間,已經12點了,應該過來了吧!
“我給她打個電話。”晨風給惜柔打電話。
柯清聽見惜柔的電話響,才注意到時間。“你去是吃飯吧!休息好,就過來。”
“是。”惜柔拿着電話,就出去了。“喂。”
“你在哪裡?”晨風聽惜柔的語氣好像生氣。
“你們在哪裡?”惜柔還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的疑問。
“我們在食堂等你,好吧!”
“嗯。”
晨風跟境俊先去打飯,等着惜柔過來吃飯。惜柔來到食堂,尋找他們的蹤跡。
“惜柔。”晨風向惜柔揮揮手,惜柔就走過去。
可是惜柔身上什麼都沒有。“惜柔,你怎麼沒穿着白大褂呢?”境俊看惜柔的樣子,就是一臉的不滿意。
“我真的搞不明白,那個副院長說要自己帶我,卻讓我自己在那裡坐了一上午,我不知道他這樣是什麼用意呢?”惜柔坐在那裡想了很久,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他說親自帶你?”晨風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他應該給你找個女醫生,怎麼自己帶你呢?”
“他有問我要讓一個女醫生來帶我,還是他帶,我說都可以。結果,就在那裡坐了一上午。”惜柔擔心自己還要坐到下班。
“會不會他是在考驗你的耐心呢?”境俊覺得他知道他們是教授介紹來的,絕不敢對惜柔有什麼非分之想,應該是有其他目的。
“考驗?”惜柔看向境俊。
“你們想想,他知道我們是教授介紹來的,絕不敢對惜柔有非分之想,或許他在考驗你的耐性,因爲站在手術檯上,有時候就是十幾個小時,要是沒有一定的耐性,你說能在手術檯上那麼長的時間嗎?所以,我覺得他是在考驗你。”境俊這樣分析,他們都覺得有道理。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能是真的在試探惜柔的耐心。”晨風也覺得境俊這樣說,有幾分那樣的可能性存在着。
“這樣。”聽完他們的解釋後,惜柔原本很生氣的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那要是下午,他還要我坐,我還是坐,對吧!”
“坐就坐,我可是聽說副院長的經驗很豐富,你要是真的被他帶着,你就要好好學習,知道吧!”境俊已經跟郝醫生套得很多的內幕消息。
“看來你跟你的郝醫生相處得還不錯。”
“還好,那個郝醫生整一個老頑童,不過他在工作的時候,真的很認真,一絲不苟的。”境俊很少這樣誇一個人,看來這個郝醫生已經成功將境俊這個小徒的心收服了。
“齊醫生的人也很好,我不懂的,他都會一一給我解答,而且很細心地給我講解了那些細節什麼的。”晨風也覺得齊醫生是個很盡職、很體貼的醫生。
“你們就好了。”聽到他們都學到了東西,惜柔還真的是羨慕。
“或許這個副院長有自己的用心呢?或許以後你學到的會比我們多上一倍,甚至是十倍呢?”境俊覺得副院長是別有用心的。
“希望吧!”惜柔只是嘆了一口氣。
果不其然,惜柔回去以後,柯清還是讓她呆坐着。
天啊,我怎麼度過着茫茫的下午。惜柔第一次覺得時間過的好慢的說。
柯清注意到惜柔的無聊。“這裡有些資料,你看看吧!”柯清把資料放在了桌角。
惜柔起身拿起了資料,有的看比坐着強多了,惜柔拿着資料,細細地翻閱起來。
就在惜柔認真看着資料的時候,柯清擡眼看了一下惜柔,嘴角微微地上揚。
有了資料的相伴,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資料還沒看完,柯清就讓惜柔下班。
“惜柔,你可以回家了,明天七點過來這裡。”柯清交代一下,因爲惜柔已經通過了柯清的考驗。
“七點嗎?”惜柔擡頭,資料還是保持原狀,沒有要合起來的意思。
“對,知道爲什麼我要親自帶你?爲什麼要你坐一整天呢?”柯清覺得有必要讓她知道,不然她的心裡不知道要把自己想的有多邪惡。
惜柔輕輕地搖搖頭。“爲什麼?”
“剛剛你們三人之中,只有你一直很安靜地坐着,我就覺得你的個性很文靜。要成爲一名醫生單有技術還是不夠的,外科面臨的就是手術,手術快至一個多小時,慢至十幾個小時,這需要很強大的耐力跟心裡承受能力,今天你通過了。”柯清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纔要惜柔跟着自己,纔要惜柔坐一整天。
“原來是這樣。”惜柔微微一笑,真的讓境俊給猜對了,他真的是在考驗自己。
“你們吃午餐的時候,我有去詢問一下他們倆的情況,讓齊醫生跟郝醫生相當滿意,證明教授的眼光沒有錯,希望你們會通過實習期,成爲正式的醫生。”柯清伸出自己的手,向惜柔表示友好以及祝願。
“謝謝你,我們一定會努力的。”惜柔對着柯清回之溫柔地笑容,以表示自己對他的尊重。
“怎麼樣?”晨風跟境俊在門口等着惜柔出來,等了好一會才見惜柔出來的。
“境俊,你說的太對了,他真的是在考驗我,他還說我已經通過,明天就可以開始跟着他的身邊實習了。”惜柔高興地展開了笑容。
“我就說,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還有,他表揚你們,說齊醫生、郝醫生對你們的表現很滿意,他希望我們努力地通過實習期,成爲這裡的醫生。”惜柔把副院長的意思轉達給他們。
“那我們就要好好加油了,不能讓他們對我們失望,來,加油。”晨風伸出手。
“對,爲了我們的夢想,我們一定要成爲最棒的。”境俊的手給疊上。
“我們加油。”惜柔最後放上去。
“加油加油加油。”三人高興地給自己加油着。
遠處有人看見他們正在加油,露出了笑容,或許現在的年輕人才會是醫學界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