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裡慢慢的都是得意。
冷澤將裝有水晶之石的箱子拿在一隻手中,另外一隻手將木子軒攬起來,他就算不要水晶之石,這輩子都沒辦法變成正常人,他也不能讓木子軒受到傷害。
這是一個男人的擔當。
“你們去,給我上,抓住他們,我重重有賞,等天亮了我報告給族長,族長也一定重重有賞~”女人的媚笑着,從她彎彎的眼睛中似乎能看出明天族長誇獎她時候的得意。
女人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見幾個穿鹿皮的男人衝着冷澤木子軒走過去。
冷澤攬着木子軒的手緊了又緊,不斷地向後退,直到整個身子都抵在紫色冰屋的牆面上。
“我還尋思着你爲什麼要跟族長回來,因爲從來都沒有一個探險家會跟着族長回族,沒想到你竟然是打着水晶之石的主意來的,怪不得呢。”女人的眼神中帶着一絲輕蔑。
彪形大漢離他們越來越近,冷澤盯着女人說道,“水晶之石是我拿的,和她沒有任何關係,要抓你抓我就好了,讓她走!”
說着,冷澤毫不留情的推了一把木子軒,示意她趕快走。
木子軒哪裡願意走,眼淚一瞬間崩塌,順着她的臉龐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不行,你不走,我也不走。”
“你快走,不要顧及我,我不會有事的!”冷澤蹙緊了眉頭。
“你們誰也別想走,既然到了紫色冰屋,就與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你還有你,去把那個女人給我抓過來!”女人甩了一下手上的鞭子,“等我一會兒就去請族長,也用不着等到天亮了。”
“你們不要靠近我!”木子軒被兩個大漢架了起來,雙腳懸空,不停地撲棱着。
同時,冷澤也被另外兩個大漢將胳膊給架了起來,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從大漢的手中脫身。
“子軒,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冷澤趁大漢不注意,一個翻身從兩個大漢手中脫身,奔向木子軒。
“你們放開我,我們會自己走!”冷澤站在架着木子軒的兩個大漢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眼神中的冷漠能把人冷凍成冰。
似乎是大漢被他鎮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放開了木子軒。
冷澤趕緊把木子軒攬在了懷中,緊緊的抱着她,呢喃般的安慰她,“子軒,別怕,我在。”
木子軒點了點頭,這一刻,他就是神。
冷澤和木子軒跟着大漢來到了族長冰屋的房門前,就看到女人站在那裡,似乎是在爭吵。
“你們爲什麼不讓我見到族長?我有要事要向他說!”女人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但是族長門口的守衛似乎沒有察覺到女人的不耐煩,只是冷着一張臉,“族長正在休息,您一定知道族長休息的時候最忌諱別人去打擾他。”
“但是這件事情不一樣,這件事情十萬火急。”女人再次強調。
守衛依舊是冷着臉,“抱歉,只要不是族人的性命受到威脅,再大的事情都不算大。”
“你!你給我記住,滾!讓我進去!”女人氣急敗壞的說道。
守衛不再說話,無論女人如何生氣,他都只當做什麼都看不見,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
天色依舊紫黑,冷澤看了一眼表,裡天亮還有約莫三個小時。
“你這個人真是油鹽不進,我記住你了,我一定讓我爹來教訓你!”女人撂下一句狠話,就轉身走到冷澤他們身邊。
女人黑着臉對四個大漢說道,“你們先把他們關到那座屋子裡,我會盡快請族長過去的。”
“是。”
大漢應聲,就帶着冷澤和木子軒向着族長旁邊的屋子走去。
門被重重的關上,木子軒環視了整間屋子,和他們昨天晚上住的地方基本上沒有什麼差別,一樣的乾爽,只是心境不同了。
冷澤輕輕的將裝有水晶之石的箱子放在了地方,打開箱子,檢查了一下水晶之石並沒有什麼破損,才安下心來。
“子軒,你休息一會兒吧,別胡思亂想了。”冷澤從背後將木子軒抱在了牀上,不忍心看着她就這麼一直髮呆。
“好。”木子軒微笑着看冷澤。
冷澤總覺得事情又蹊蹺,前天晚上他們吃了族長的魚,族長就那麼不依不饒非要巧克力,怎麼這次他們拿了水晶之石這種名貴的藥材,族長卻沒有說任何的話,還不見那個抓住她們的女人?
“離天亮還有兩個半小時了,不過我相信我們都是福大命大的人,一定會沒事的。”冷澤靠在木子軒身邊,安慰着她。
木子軒點了點頭,“一定會沒有事情的。”
“你先睡一會兒,保存一下體力,你也累了一個晚上了。”說着,冷澤就讓木子軒把頭靠在自己的身上。
木子軒似乎是困極了,沒有說什麼,便睡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是被開門的聲音吵醒的,迷迷糊糊中睜開雙眼,就看到冷澤站在牀邊,而門前站着的是女人,族長和其他一些比較重要的族人。
木子軒一瞬間就清醒了,趕忙站起來,站在了冷澤的身邊。
“發生什麼了?”木子軒小聲問道。
“我也還不知道,他們剛剛進來,你就醒了。”冷澤捋了捋木子軒因爲睡覺而微微亂掉的髮絲。
空氣中多了幾份靜謐的味道,良久,族長做了一個讓所有族人都大吃一驚的動作。
只見他雙手合十,衝冷澤作揖。
冷澤微微蹙了蹙眉頭,不知道族長爲什麼要這麼做。
“族長,您這是……”女人疑惑的問道,她不知道爲什麼她辛辛苦苦抓住了偷盜水晶之石的人居然能受到族長作揖的待遇。
“你別說話!”一箇中年男人打斷了女人想要問的話,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木子軒猜測,那應該就是女人嘴中的“爹”了。
“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讓您見笑了。”族長臉上帶着一絲微笑,衝冷澤伸出了手。
冷澤不知道族長爲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握住了族長伸出的手。
“不知族長……”冷澤欲言又止。
“是我們誤會了,您是我族的族人,又是尊貴的客人,族內有些幼稚的孩子做一些幼稚的事情,讓客人受驚了。”族長握了握冷澤的手,然後就轉頭吩咐身邊的人去準備盛宴接待客人。
“爲什麼族長會認爲我們是族裡尊貴的客人?”
族長笑了,“水晶之石我們族年年歲歲都供在紫色冰屋中,除了已故的老祖先可以觸碰到這種藥物,族中就再也沒有人可以觸碰到這種藥物,因爲其他的族人凡事觸碰到這種藥物,都會被藥物吸取自身的生命力,但是您卻不是,所以我們認定您就是祖先的轉世。”
冷澤這才明白爲什麼他們會突然收到貴賓一樣的待遇,“原來如此。”
“所以,請尊貴的人原諒我族孩子的冒犯,請您原諒。”族長再次雙手合十,對冷澤鞠了一躬。
冷澤趕忙將族長給扶起來,“孩子畢竟是孩子。”
女人聽了這樣的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同時又不甘心的瞥了一眼木子軒。
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女人的爸爸不好意思的衝冷澤鞠了一躬,“讓貴客見笑了。”
隨後,也跟着女人跑了出去。
天色漸漸大亮,不久就到了中午,冷澤和木子軒被當成貴客參加了宴會,不同於前天晚上的篝火晚會,這次宴會更加盛大。
冷澤全過程都被當成祖先轉世來招待,弄得他十分不習慣。
“不知道貴客要這水晶之石有什麼用處?”宴會快結束之時,族長問冷澤。
“其實我要這水晶之石不是爲了增加法力,而是爲了去除預知能力。”冷澤平靜的說了出來。
族長大吃一驚,“爲什麼想要去掉預知能力?您是祖先的轉世,這可萬萬使不得!”
冷澤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但還是大體上給族長解釋了一下,關於預知能力對自己身體的迫害。
族長沉默了一會兒,“您和當年的祖先一樣,祖先看盡了預知的未來,不願意再承受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的痛苦,也是用着水晶之石把預知能力給去掉了。”
族長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很輕,似乎很悲傷。
“抱歉。”冷澤一臉歉意。
“我們會尊重您的選擇。”族長再次展開笑容,“世界上只有這一顆水晶之石了,只是我們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利用它去掉身上的能力。”
“我知道。”
族長愣了愣,叫了身邊的守衛,讓他們去去了水晶擺臺過來。
冷澤對族長抱了抱拳,拿來了放有水晶之石的箱子,打開以後,小心翼翼的拖出了水晶之石,小小的水晶之石懸空在掌心,所有的族人都聚集了過來。
水晶之石被冷澤放在了水晶擺臺上,頓時散發出七種琉璃色,光芒耀眼,甚至蓋過了太陽的光芒,水晶之石上面的結的薄冰層也一點一點的融化了,融化的水滴落在地上,點出水花一片片。
整個族的人從沒有見過水晶之石發光的樣子,都擠在前面去看。
“尊貴的客人,您可是想好了,這種能力一旦消失,就再也無法恢復了。”族長的神色凝重,一再提醒冷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