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賀母頓時堆着笑道,“那密碼是阿銘設置的,所以只有阿銘才知道,我們平時都沒用那東西,也就沒問過他。”
聽罷,我頓時看向賀銘,故作隨意的問:“阿銘,那密碼是多少啊,我待會把那單據放進去,免得被我弄丟了,畢竟是幾千萬的東西。”
賀銘抿了抿脣,面上似乎躍過一抹爲難。
我心中冷笑,他越是不想把密碼告訴我,便越是證明他心中有鬼。
過了好半響,他都沒有說出密碼,趙紅豔不禁得意的冷哼起來:“呵呵,我說莫醫生,你這也太自信了吧,人家那好歹是保險櫃的密碼,你又不是他們賀家的人,人家憑什麼告訴你。”
聽到趙紅豔這麼說,我的心裡頓時劃過一抹諷笑。
有時候我真是要感謝趙紅豔了,完全是個神助攻。
隨着趙紅豔那句話,我故作尷尬和失落的道:“也是呢,小趙說得有道理,我現在到底還不是你們賀家的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要你把你們家的保險櫃的密碼告訴我,是我自己太不懂事了,算了,那單據我放好就是了。”
說着,我垂着頭,故作一副難過失落的模樣。
賀母見狀,忙衝賀銘道:“你也真是的,就把密碼告訴阿妍不就完了,反正你們很快就要結婚了,再說了,那保險箱裡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難不成比那單據還值錢?”
“算了伯母。”我衝賀母勉強的笑了笑,低聲道,“沒關係的,估計那裡面放了對阿銘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吧,再說了,我確實還不是你們賀家的人,阿銘不肯把密碼告訴我也是正常的,是我自己不對,沒考慮清楚就隨便要密碼。”
“不是的詩妍……”聽到這裡,賀銘似是有些慌了,他忙拉着我的手道,“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也不是不想把密碼告訴你,只是這會外人還在,我不好當着的面告訴你,等一下上樓了,我再跟你一起把那單據放進去好不好?”
賀銘口中的‘外人’很明顯指的是趙紅豔。
趙紅豔聽罷,氣得一張臉都紅了,憤憤地擱下筷子,卻又不敢說什麼。
賀母忙衝我笑道:“對啊阿妍,阿銘說得有道理,等一下你們一起上去開保險箱,別多想了哈。”
我略帶尷尬的笑了笑,道:“我沒有多想,總之阿銘不要太勉強就好,那密碼我知不知道都無所謂的。”
“那哪成啊,你很快就要跟阿銘結婚了,所以那密碼你確實應該知道。”賀母討好的笑着,頓了頓,又道,“對了阿妍,你看你跟阿銘這麼情投意合的,要不我們把結婚的日子訂了吧。”
我一愣,下意識的想拒絕,卻又見賀家二老跟賀銘都期盼的盯着我。
抿了抿脣,我斟酌的道:“這個……我還得問問我父母。”
“對對……那是,那是應該問問他們。”賀母笑着道,“我今天查了一下黃曆,下個月28號是一個很好的日子,你先問問你爸媽,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把婚期訂在下個月28號吧,反正距離那天也還有一個多月,足夠準備了,你看怎麼樣?”
“嗯,好,那我回頭先問問我爸媽,其實……我對阿銘還是很滿意的,只要……只要我爸媽同意,那我……”說着,我故作嬌羞的垂下頭。
賀銘面上一喜,緊緊的握着我的手,滿腹深情的道:“詩妍,婚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這個時候,我就算不看趙紅豔,我也能猜到她此刻定是滿臉的怒火與嫉妒。
果然,下一刻,趙紅豔猛地起身,帶着一股怒氣往樓上走。
待趙紅豔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時,賀母頓時嫌棄的哼道:“那個姓趙的女人還真是越來越沒教養了,也不想想這到底是誰的家,算算日子她也在這裡白吃白喝的住了幾個月了,是該讓她搬出去了。”說着,她看向賀銘,似是在徵同賀銘的意見,“阿銘,等你跟阿妍結婚後,那個女人便更加不方便住在這裡了,早點打發她走人吧,我們收留了她這麼久,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賀銘沉默了半響,點頭道:“是該讓她離開了。”
只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眸中快速的躍過了一抹陰狠,就跟他當初謀殺我時的那股狠勁一模一樣。
我心中冷笑,看來趙紅豔真的已經成爲了賀銘的一個大麻煩,就是不知道賀銘會不會像當初解決我那樣解決趙紅豔。
想來可真是諷刺,幾個月前,這對狗男女還將我拖到郊外狠心地活埋,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一切可都反着來了,這算不算是現世報?
沒過一會,賀銘便帶着我去開保險箱。
當他按密碼時,我故意背過身,低聲道:“阿銘,你把這單據放進去吧,我還是不看那密碼是多少吧。”
下一秒,賀銘便將我拽回來,衝我柔聲笑道:“怎麼不看?你馬上就是我老婆了,這密碼應該讓你知道。”
說着,他一手摟着我,一手當着我的面去按那密碼。
我在心裡暗暗記下那密碼,只聽‘嘭’的一聲,保險箱的門頓時彈開了。
我往裡面看了看,裡面放了幾摞現金,還有幾疊資料類的東西。
我將那定金單據給賀銘,指着那幾疊資料類的東西,故作疑惑的問:“阿銘,那些都是什麼啊?”
“就是工作上的一些重要文件,然後就是這座別墅的房產證,還有幾本存摺。”賀銘一邊說着,一邊將那單據往裡面放。
我笑了笑,故作調侃的道:“嗯,阿銘,這麼看,你也是挺富有的,跟着你不愁沒肉吃。”
賀銘好笑的關上保險箱,忽然一把摟住我,笑道:“哪有你這個小富婆富有,我這點東西對你來說可不算什麼。”
“嘖,比我富有多了,畢竟這些都是你的,而我那些錢都是我爸媽的。”我說着,故意做出一副崇拜的樣子看着他,“阿銘,說真的,在你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成就真的挺厲害的,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遊手好閒的富二代,你跟他們比起來強多了。”
“詩妍……”賀銘忽然深深地盯着我,“你真好。”
說着,他驟然貼上我的脣。
我心底一慌,極力的忍住推開他的衝動,任由他揪着我的脣肆意親吻。
可當他的手伸進我的衣服裡時,我便再也忍受不住了。
雖然說我跟他以前是夫妻,那種情事也都做過,可現在我的心裡對他只有厭惡和噁心,而且……顧北辰……
想到顧北辰,我再也忍不住的推開他。
賀銘眼眸深沉的盯着我,嗓音沙啞,透着濃濃的情.欲:“詩妍……”
我抿了抿脣,故作嬌羞的道:“阿銘……現在,現在還不行……還不能做這個。”
賀銘再度摟緊我,脣往我的脖頸間湊:“可以的,反正我們快要結婚了,相信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說着,他又伸手去扯我的衣釦。
我慌忙按住他的手,嬌羞地道:“別……我……我爸媽從小就教育我們要潔身自愛,我……我是喜歡你的,可是在沒結婚之前我不敢,而且,我還是想將最美好的東西留在我們的新婚夜……”
賀銘沉沉的喘了口氣,似是在壓抑什麼。
半響,他擡手揉了揉我的臉頰,寵溺的道:“真是個容易害羞的小東西。”
我抿脣笑了笑,握着他的手,故作滿腹深情的道:“阿銘,再等等,我一定會說服我爸媽同意我們的婚事,到時候我們再做……做這種事也不遲。”
賀銘邪肆的勾了勾脣,覆在我耳邊曖昧笑問:“做哪種事啊?”
我一聽,故作羞憤的推開他:“阿銘,你真壞。”
說完,我滿面嬌羞的往外面衝,身後傳來賀銘的低笑:“真是個有趣的丫頭。”
一口氣衝回房間,我用背抵着門,然後擡手狠狠的擦着自己的脣。
不知是因爲氣憤還是因爲可悲,我的眼眶竟有一瞬間的溼潤。
我就不明白,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的一個人,爲什麼就只是身份背景不同了,待遇就相差這麼大。
賀銘對曾經的程安然何曾如此這般寵溺過?
呵,說到底,那個男人最愛的還不是莫詩妍的身份背景。
我忽然有些懷疑,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那種純真的愛情了,一切所謂的情感,終究還是附着在錢財利益上了。
我忽然想到了顧北辰,那個男人向來視金錢如糞土,可他的心中是否又有真情,就算有,他的真情又是給了誰?
將門拴上,我躲進洗手間,終是忍不住給顧北辰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沒一會便接通了,而在接通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我竟已將顧北辰的電話號碼熟記於心了。
“何事?”顧北辰淡淡的聲音傳來,讓人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我沉默了半響,抿脣道:“我跟賀銘……要結婚了。”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忽然想將這件事告訴他,大概是想知道他的反應吧?只是爲何想知道,我卻不敢承認心中那抹極力壓下的期盼和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