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記者們的追問,賀銘一直都面不改色,脣角甚至還帶着一抹譏諷和得意的冷笑。
那方夫人也是不急不緩,衝那些記者淡淡的道:“我今天來,確實是爲了揭露他賀重生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方夫人這麼一說,全場又是一陣唏噓聲,賓客們皆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臉上都帶着濃濃的好奇。
記者們更是爭先恐後的將話筒湊到那方夫人的面前:“方夫人,您這話怎麼說,難道賀先生真如他們所說那般陰險狡詐?”
“方夫人,賀先生在方家的時候,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還是說,賀先生對您方家做了什麼忘恩負義的事情?”
“方夫人,請您回答,衆所周知,所有人都知道那賀先生是靠您方家起來的,若不是您方家提攜,賀先生也做不到這個位子,所以您是最有資格評論他的人。”
“方夫人,您的話最有說服力,請您快說說賀先生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
記者七嘴八舌的問了半天,問的問題大多也都是同一個意思,就是催着那方夫人趕緊說說那賀銘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我蹙眉看向那方夫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既然是賀銘那邊的人,也不知道她此刻會怎樣說,總之,肯定不會像我們之前所想的那樣,乖乖的揭露賀銘那陰險狡詐的真面目。
許是察覺到我的不安,顧北辰不由得握了握我的手,衝我笑了笑:“別怕,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看着他鎮定的模樣,我的心稍稍平靜了些。
良久,我衝他點了點頭,心中暗想,他既然這般鎮定,想來是真的有所準備吧。
記者們問了好半響,那方夫人才慢吞吞的開口,好似是故意在吊衆人的胃口一般。
只聽她淡淡的道:“那賀重生賀先生,原本只是我們方家的一名保鏢,但因爲能力突出,我先生便將他提升爲我女兒的貼身保鏢,可沒想到我女兒最後愛上了她,而那賀先生卻利用我女兒的愛,一點一點的往上爬,先是哄好我女兒,徹底得到我女兒的心,然後利用我女兒的固執,跟我女兒結婚,他在跟我女兒結婚以後,也沒有說想安安心心的當好我方家的姑爺,而是將魔爪伸向了我方氏企業……”
那方夫人在說出這段話以後,全場譁然。
記者們更是一個個都驚呆了。
我不禁蹙了蹙眉,疑惑的盯着那方夫人。
這就奇怪了,那方夫人分明是站在賀銘那邊的人,而且剛剛也明說了,自己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纔過來的,怎麼這會又在按照我們的意思在那揭露賀銘的真面目,這方夫人究竟在想什麼?亦或是她究竟想幹什麼?她到底又是哪一邊的人?
而且同樣令我奇怪的是,雖然那方夫人明顯是在說着對賀銘不利的話,可賀銘的臉上卻沒有半響慌亂和緊張的情緒,反而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好似此刻無論那方夫人說什麼,他都毫不懼怕一般。
記者們因爲方夫人那段話,全都震驚了,紛紛又開始提問。
“方夫人,賀先生又是如何欺騙您女兒的,你所說的都屬實麼?”
“這麼說來,曾經的方氏企業真的是被賀先生霸佔了?他娶您的女兒也只是爲了方便霸佔方氏企業?”
“方夫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方總的死是否又跟這賀先生有關?”
“還有,您和您女兒去鄉下養病,實際上是否是賀先生故意將你們逼到鄉下,以免你們壞他的好事?”
“方夫人,剛剛您說您女兒已經去世了,請問您女兒的死又是否跟賀先生有關?”
……
記者們紛紛追問這那方夫人還不夠,還有一波記者也在紛紛的追問賀銘。
“賀先生,請問方夫人說的是否屬實,您對此有何意義?”
“賀先生,如今的賀氏真的是您用盡手段得來的麼?”
“方家對您有提攜之恩,您這麼做,心裡難道不會愧疚嗎?”
“賀先生,您雖那方家大小姐究竟有沒有感情?還是說,您跟她在一起,就只是爲了得到方氏。”
“如今您又搭上了莫家千金,甚至跟莫家千金訂婚,請問您是否想像霸佔方氏企業那樣,也用同樣的方式拿下莫氏?”
……
記者們的這波問題倒是問得挺實在的。
我下意識的看向那莫思蓉,本以爲她聽到記者的這些問話,心裡一定會對那賀銘有所堤防,或是有所醒悟。
可她依舊甜蜜的挽着賀銘的手臂,臉上帶着大方得體的笑容,好似絲毫不受記者們那些問話的影響。
面對記者們的追問,賀銘只淡淡的笑道:“話都是靠人一張嘴說的,大家何不先聽方夫人將話說完,我倒是也想仔細聽聽,我在方夫人心裡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許是沒有想到賀銘會這樣回答,記者們也皆是一愣,半響,又紛紛將話筒指向了那方夫人。
“方夫人,賀先生具體是怎樣的人,請您繼續說。”
“是啊方夫人,賀先生究竟是如何霸佔您方氏企業的,還您請繼續說清楚。”
那方夫人幽幽的笑了笑,繼續道:“那賀先生先是向我女兒吹枕邊風,因爲我們只有一個女兒,所以對於我女兒的要求,我和我先生都會盡力去滿足,所以在我女兒的幫助下,賀先生很快就成了方氏企業的高管,而就在賀先生成爲方氏企業的高管以後,我先生又因犯了事進去了,那段時間,我和我女兒都很依賴賀先生,指望着賀先生能夠打理好上下,將我先生救出來,可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我先生病死在牢獄中的消息,那時候我和我女兒都很迷茫也很不安,在內憂外患下,爲了不讓方氏企業落入旁系親戚的手裡,我女兒建議就讓賀先生接手方氏企業,於是賀先生很快就成爲了方氏企業的新任總裁……“
“這麼說來,這一切都在賀先生的掌握之中?”
“而且這麼細想下來,方先生的死似乎也跟賀先生有些關聯?”
“您女兒也徹底成爲了他奪得權勢和利益的犧牲品,請問您不氣憤麼?”
記者們又開始紛紛發問,似乎等不及那方夫人將話說完一般。
也有記者又去問賀銘:“賀先生,方先生的死真的跟您有關嗎?”
“您真的是用非常手段奪得方氏企業的麼?”
“方氏母女也是您藉口送往鄉下的麼?目的就是不讓她們破壞您如今的訂婚宴?“
“您跟莫小姐是否早就已經在暗地裡交往?”
此刻,面對記者那些問題,賀銘倒是保持了沉默,脣角只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讓人看着有些不舒服。
我緊緊的盯着那方夫人,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當記者們將話筒再次指向都那方夫人的時候,那方夫人繼續道:“在賀先生擔任方氏企業新任總裁不久後,我女兒便查出得了一種怪病,但那種病,醫生怎麼也治不好,後來賀先生不僅沒有積極找名醫爲我女兒治療,還將曾經的方氏變爲了如今的賀氏,冠上了他的姓氏,再後來,也不知賀先生是怕我們妨礙了他還是怎樣,他便借鄉下空氣好,適合養病之由,將我和我女兒送往了偏僻的山村,而我女兒在山村沒生活多久,便去世了,他在得知我女兒去世以後,也沒有表現出多麼悲傷的樣子,所以他賀先生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我想大家心裡都已經有數了吧?”
到此,那方夫人似乎徹底已經說完了。
全場賓客皆對賀銘指指點點,有的還交頭接耳的議論,不時的朝那賀銘投去鄙夷的眸光。
而面對那些賓客異樣的眸光,賀銘始終不慌不忙,也沒有半點緊張和害怕的情緒,只是一本正經的站在記者中間。
那莫思蓉似乎也絲毫不相信那方夫人的話,始終大大方方的挽着賀銘的手臂,好似她只相信賀銘一般。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方夫人,眉頭不禁狠狠的皺了皺,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尤其是那方夫人脣角的那抹冷笑,總令我心中不安。
“賀先生,請問方夫人說的都是真的麼?”
“您真的爲了霸佔方氏企業,先是利用方大小姐的感情,隨即設計害死方先生以及方大小姐,以達到徹底掌控方氏企業的目的?”
“請問您對方夫人所說的有何解釋?”
“您這樣忘恩負義,喪盡天良可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請問賀先生覺得這樣做值麼?”
……
記者又一連問了賀銘好幾個問題,見賀銘一直都沒有回答,便又將話筒指向莫思蓉。
“莫小姐,賀先生如此陰險狡詐,忘恩負義,請問您還選擇跟他在一起麼?”
“莫小姐,請問今天的這場訂婚宴是否還會繼續,您對方夫人所說的有何看法?”
“莫小姐,聽了方大小姐的遭遇,您難道不怕賀先生像對方大小姐那樣對待您?”
“您難道不怕莫氏也像方氏那樣,被賀先生徹底霸佔?還是說,您和賀先生早就在一起狼狽爲奸了,目的也是想掌握整個莫氏企業?”
“莫小姐,您是選擇相信賀先生,還是選擇相信方夫人?”
……
面對記者的問題,莫思蓉幽幽的笑道:“這些話還真是靠一張嘴就夠了,大家不妨問問,在她方夫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可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方夫人是方氏企業的總裁夫人,又是賀先生的丈母孃,同在一個屋檐下,對賀先生又有提攜之恩,方夫人在關於賀先生的事情上,所說的話自然是有極大分量的。”
“呵,就因爲有恩,所以空口無憑就不需要證據了?”莫思蓉冷笑了一聲,道,“我怎麼記得方夫人剛剛來的時候,說她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而來的,大家不妨問問方夫人,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記者們一愣,半響,又皆將話筒指向了那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