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如嫣閉了眼睛,微微一掐脖頸,如嫣便毫無感覺的暈厥過去。楊夜抱着她,很快從楊家大宅,飛到了附近那片木屋。
與衆人匯合之後,南榮幻和烈日告訴楊夜,他們已經和紅域主聯繫上了,穿越之門隨時可以打開。
依照原定的計劃,楊夜帶着寶寶瓏、穆陽正和狂獯去見紅域主,兒夏侯朝鈞、酋翎。烈日和南榮幻則留守在這裡,注意黑域主那邊的動靜,也保護這邊楊氏家族的安全。
穿越之門就在木屋之內,靠牆擺放的落地鏡子上面打開,當然也少不了臨行前,夏侯朝鈞對穆陽正的叮囑,還有南榮幻對寶寶瓏的牽腸掛肚,百般擔心。
一番臨別叮嚀後,寶寶瓏和穆陽正分別穿越進去,楊夜抱着如嫣,扭頭看了一眼狂獯。
此時的狂獯倒是有些猶豫了,站在鏡子的穿越之門面前,面露難色,作爲黑域主門下的修士,就這樣以一個不明不白的身份去見紅域主,狂獯的心裡難免有些許的障礙。
“怎麼老獸?”楊夜看出了狂獯的遲疑,站在旁邊,雙手還抱着如嫣,輕聲問道。
狂獯低着腦袋,兩米多的身高此刻卻襯着一副孩子般的表情:“我不知道,我見紅域主……”
話音未落,狀況已經發生。
“你給我進去吧!”南榮幻在身後飛起一腳,直接把狂獯踹得撲進了境面的穿越之門中。
這一腳十分突然,狂獯也沒想到會遭這樣的暗算,連叫都沒叫一聲,巨大的身軀便全部浸沒在了境面之內,消失無蹤了。
“南榮幻!你幹什麼啊?”楊夜有些急,怕這麼一幕,以後會惹出南榮幻和狂獯之間的矛盾來。
烈日在一旁笑了笑:“幹得對。”說着話擡手讚許的拍了拍南榮幻。
楊夜詫異的扭頭去看烈日。烈日微笑着。輕聲說道:“老獸就是心裡有障礙,始終還是認爲自己與黑域主有關係,就是需要人推他一把,逼他一下!”
楊夜點點頭,恍然一笑:“的確是這樣。”說着轉頭看向南榮幻:“想不到啊,你還這麼善解人意,這麼會審時度勢啊?”
想不到南榮幻一愣,接着咧嘴笑了起來:“啊?嘿嘿,我倒是沒想那麼多,我就是覺得狂獯剛剛站的位置實在是太帥了。我情不自禁的就踹了他一腳。”
楊夜、烈日、夏侯朝鈞和酋翎全都瞪了眼睛,張着嘴巴,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南榮幻。
“真……真的。”南榮幻看着大家都在望向他,還肯定似的點了點頭:“以前執行任務要走穿越之門的時候,修婆就是這麼踹我的!現在看來,踹人真的是比挨踹爽啊!嘿嘿……”
幾個人都垂頭喪氣了一下,看都懶得再看南榮幻一眼,任憑他一個人在那邊獨自開心着。
“好了。我去了。”楊夜扭頭分別與夏侯朝鈞、酋翎和烈日對視了一眼,輕輕笑了一下:“我一定速去速回,你們也都要小心,注意安全。”
夏侯朝鈞微微一笑:“放心吧,赤匕,我走過的橋比你們走過的路還多啊。”
楊夜也點點頭,又看向酋翎,說道:“酋翎,那就拜託你照看好老夏,還有烈日,看住南榮幻啊!”
說完,楊夜抱着如嫣,縱身跳進了境面的穿越之門內。
夏侯朝鈞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看向酋翎問道:“哎?赤匕這是什麼意思?他讓你照看我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啊?”
酋翎只是抿嘴笑着,並不搭腔。
“氣死我了!這小子沒大沒小啊!明顯地極端不信任我啊!”夏侯朝鈞擡手指着面前的鏡子,氣的提高音量叫嚷起來:“他這是在諷刺我呀?我還沒老糊塗呢……”
紅域主和楊老太太已經站在眼前了,四周一片柔和的藍色,讓楊夜穿過穿越之門,便感到一陣舒暢和親切。
“赤匕,你這會,算是給我惹了大麻煩了。”紅域主甩着一頭長長的白髮,幾步走了過來。
楊夜急忙輕手輕腳的把如嫣放到一邊地面上,對紅域主尊敬地深深鞠躬。然後擡起頭來,十分客氣的說道:“你這個老不死的!”
紅域主一愣,接着踉蹌的後退兩步。
楊夜這樣親切的問候,帶給紅域主的打擊是巨大的。印象中,上任以來,還沒有哪一個他門下的修士,敢這麼和他說話呢,這就等於是人身攻擊啊。
楊老太太也是一愣,急忙走過來,上前擡手就要打楊夜,卻被楊夜下意識的閃開了。
剛一閃開,楊夜猶豫了一下,馬上又把臉湊了過去,畢竟在他眼裡,那可不是什麼修婆,而是從小把他帶大的奶奶。
楊老太太一怔,手掌還是落下了,卻是見響不用力,輕輕刮過了楊夜的臉頰。
“你怎麼可以和域主這麼說話!”隨着巴掌扇過,楊老太太氣憤的訓斥道。
楊夜沉着臉,冷了楊老太太一眼,又看向紅域主,說道:“那讓我怎麼說話?你們隱瞞了我這麼多事情,還要我說什麼?爲什麼不告訴我真相?想一輩子利用我爲你們完成亂七八糟的歷史空間任務嗎?難道……難道本來就知道真相的你們,會想不到我現在是整個域界的衆矢之敵嗎?”
一席話,說得很大聲,很激動,讓紅域主和楊老太太都呆怔在那裡,對視了一眼,卻說不出話來。
楊夜是認真的。
早在遇到嘉闌修的時候,楊夜已經獲知了當初鬼族和邪族一戰,包括黑域主從中作梗的許多事情,但是他沒有在再見到紅域主和楊老太太時,坦白這些事情。
越到後來,楊夜知道的越多。也更加懷疑紅域主所謂的照顧和真誠。
黑域主、大域主、領主;嘉闌修、慈仁谷、藏刃赤煉……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楊夜從紅域主和楊老太太這裡得知的,他能不惱火,能不沮喪麼?
尤其,在夏侯朝鈞和酋翎還有柔雷那裡,楊夜猛然間知道,自己身上竟然有骨族的封印,而且一切可疑點都指向了同爲骨族修士的楊老太太身上的時候,楊夜在內心深處爆發了。
他一直壓抑着,一直強顏歡笑着。一直審時度勢着。
終於,他來到了紅域主的異域。面對了紅域主和楊老太太,他終於爆發了。面對這兩個一直苦苦欺騙他的昔日恩人,他終於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爲什麼?爲什麼要瞞着我?要騙我?想害死我?”楊夜一步步走到了紅域主和楊老太太面前,狠狠的低聲問道:“鬼族邪族的事情你們瞞着我,黑域主大域主的事情你們也瞞着我,甚至我自己的身世。我的從前我的過去,我先祖所遭遇的一切,你們也瞞着我,你們,你們他媽想幹什麼?!!”
狂喊着,楊夜已經開始隱隱紅了眼圈,這個時候,他必須發泄出來,一切東西在他心裡隱藏和壓抑的太久了,而且現在這個情況。還有繼續隱藏下去的必要麼?
“赤匕,你別激動,你……誤會我們了。”紅域主竟然有些緊張,抖着擡起手臂,試圖去搭楊夜的肩膀。
“誤會?從我的自屬空間開始。包括穆鳴風,張文宇邪能威納,還有很多異常,已經都是黑域主在背後搞鬼了,可是你們呢?告訴過我真相麼?告訴過我實際情況麼?”
“赤匕,對不起……”紅域主爲難着表情,破天荒地說出道歉的話來。
“夜子!你冷靜點兒好不好!”楊老太太在一旁,很沒有底氣的訓斥道:“紅域主知道的不多瞞着你也是爲了你的……”
“還有你!老太太!”楊夜猛然的把頭轉向楊老太太:“你知道的很多,甚至比紅域主還多。所以你給我下了骨族封印,不讓我記起來關於鬼徽給我的任何暗示,爲什麼?爲什麼?”
楊老太太一愣,接着緊緊皺起眉頭,甩手給了楊夜一個耳光。
這一下,是真打,響亮,有力。
“封印是我下的!夜子!是我下的!”楊老太太驟然激動起來:“我是不想你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不願意你在捲入那些紛爭裡面去!我希望你好,希望你作爲修士也平平穩穩的!”
楊夜怔在那,因爲楊老太太的一個耳光,也因爲從小到大沒見過的,這麼激動的楊老太太。
“你知道真相,真的就好麼?你要幹什麼?你要報仇麼?你要呈英雄麼?你要肩負起鬼族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冤屈麼?你可以麼?你能麼?”楊老太太激動的說着,雙手抓住楊夜的肩膀搖晃着,嘴脣都開始顫抖起來:“夜子,你是我找到的!你是我從小養大的!我是修婆,你是修士,但我是你奶奶,你是我孫子啊!我忍心看你去送死麼?我忍心看你去作那些十分危險,又很可能沒有結果的事情麼!我不想你出事!你懂不懂啊夜子!!”
一片寂靜。
楊老太太,紅域主身邊的修婆,曾幾何時這般激動過?
在這個異域之內,在楊老太太說完這番話之後,沒人應聲,每個人都站在原地,愣愣的注視着一切,小心翼翼地保持着這短暫的冷場。
而寶寶瓏拽着穆陽正的袖口,兩個人都躲在狂獯的身後,一言不發,姿勢都不變的站立着。看着楊老太太,目光都有些詫異和驚恐。
“你……知道一切其它的事情?”猶豫了半天,紅域主慢慢轉過身,看着楊老太太,輕聲問道。
楊老太太還在激動着,聽到紅域主的問話,微微一怔,接着點點頭,看了紅域主一眼,說道:“域主,一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上一任老紅域主退下去的時候,跟我說過不要講給你聽,域界就是這樣的,不知道比知道好。安穩的做域主,但求無功也無過,沒什麼不好。”
“誰說,域界就是這樣子的?”話突然被打斷,接話的,正是楊夜。
楊夜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向前走了兩步,低聲說道:“老太太,我知道你擔心我。爲我好,但是,一旦邁進了這個空間,我就不是楊夜了,我是鬼族赤匕,鬼族以往的一切都和我有關係。鬼族的仇恨也就是我的仇恨。”
楊夜說着,擡手摸了摸楊老太太的臉,聲音變得輕柔,眼神也緩和下來:“老太太,你應該知道,往小了說,我現在已經是赤匕了,我回不去你帶我長大時候的夜子了,往大了說,現在我經歷的一切。有很多事情,是必須要我去做的。”
楊老太太像不認識似的在看着楊夜,連一旁的紅域主都擡手把臉上的紅色墨鏡慢慢向下移動着,露出雙眼驚訝地看着楊夜的表情。
“對了,你下在我體內的骨族封印。我自己已經基本解開了。”楊夜看着楊老太太,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是鬼族遺孤,流着鬼族的血,這沒辦法改變啊。”說着話,楊夜把雙手輕輕扶住了楊老太太的肩膀:“老太太,我知道你怕我出危險。怕我不能承接下關於域界的這些事情。但是我能不,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過我自己的生活。不能對自己族類的仇恨不聞不問,不能帶着很多困惑,很多鬱悶和很多憤怒一直這麼活下去,我的性格不允許,我的想法不允許,我體內流淌的鬼族的血液也不允許啊!”
又是沉寂。
這樣的氛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但場面卻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說第一次沉浸的時候讓大家尷尬,那麼第二次,楊夜說完這番話以後,場面卻是一片感動。
“夜子……”楊老太太凝望了半天,終於慢慢擡起手,手指輕輕觸摸上了楊夜的臉頰:“夜子,你現在真的很像鬼族的那些修士了,更像你的先祖鬼族藏刃了。”
楊夜看着楊老太太,報以輕輕一笑,又看了紅域主一眼。
其實自打楊夜會到紅域主的異域,把昏迷的如嫣放下後,紅域主便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把目光向着站在不遠處的,穆陽正和寶寶瓏身前的狂獯身上引。
楊夜看到了,但他壓抑許久的情緒需要爆發,一定要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赤匕,我欽佩你這一點,但是,關於域界的很多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紅域主說着話,竟是有些慚愧似地低了一些頭,白髮垂了下來,輕聲說道:“這是我作爲領導的失職,但也說明,這是我身爲域主,卻不夠資格成爲一個優秀域主的佐證啊。”
“域主,你……”楊夜詫異着,沒想到紅域主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赤匕,我也一直知道,域界有很多秘密,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我上任時間太短,很多我都不瞭解,上一任紅域主和修婆……又都不願意講給我聽,讓我瞭解。”說着,紅域主看了身邊的楊老太太一眼,又看向楊夜:“請相信我的話,把一切將給我聽,也許在我所處的這個位置上,會有什麼忙可以幫你!”
楊夜一愣,看見紅域主竟然摘下了臉上的紅色墨鏡,露出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
“而且,赤匕,你應該明白,作爲一位域主,我是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的,無論我再無能,再不夠資歷,但我在這個位置上,就必須對得起域主的稱謂,必須對得起上一任老域主啊!”紅域主說着,顯然已經動了情,鼻翼一動一動的,聲音都有些變味。
“域主……”楊夜的眼神也變了,從最開始,他的嚴重域主是至高無上的,是絕對的強者,是操控和管理他們這些修士的領導,但是此時,很明顯,域主甘心情願的把自己放在一個弱者,一個和門下修士平起平坐的談心人,這不禁是因爲他資歷尚淺,更因爲他說得是真心話。他真的想當好這個域主,當然前提是,域界要乾淨。
“你應該知道的,赤匕,雖然我不算什麼,可能我的實力還沒有你強大,沒有修婆強大。但我在這個位置,在其位謀其政啊。”紅域主並沒有停止,而是更加激動地拉住了楊夜,彷彿他一直高高在上。在域主這個位置違心的裝腔作勢着,今天終於可以做回他自已一樣。好好說說心裡話:“赤匕,你明白的吧?我現在敢問你,讓你告訴我一切的真相,就是爲了能幫助你,而幫助你,就意味着我又危險成爲黑域主乃至大域主的敵人!你明白麼?”
紅域主像一個鼓起勇氣做一件大事的小孩子一樣,認真的看着楊夜,死死拽着他的胳膊。
“我明白……域主……”楊夜被紅域主的認真和緊張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告訴我,赤匕,因爲,我想做一個好域主!”紅域主已經沒有再戴着紅色墨鏡,一雙眼睛赤裸、真誠的看着楊夜。
“嗯……我明白的,域主……”楊夜點點頭,猶豫了一下。把從見到嘉闌修開始,一直到在寶寶瓏空間遇到夏侯朝鈞、酋翎、柔雷,再到與慈仁谷交手,而慈仁谷在善良原身狀態下對他說的話,大體原原本本,細節簡短摘要地講給了紅域主聽。
當然,關於要去黑域主的異域,營救西施和鄭旦的事情,楊夜也一併告訴了紅域主,並且再三強調了這個計劃的重要性。
“想不到,赤煉竟然是神族?”楊老太太也對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感到十分驚訝。
紅域主才鬱悶呢,後悔自己答應地太早,承諾地太快,沒想到事情竟然還牽連到領主……這不是等於一個地方的九品芝麻官,和京都朝廷的皇上作對麼……
“域主,他們是鬼族,你忘了麼?”省略了驚訝,楊老太太在紅域主耳邊輕聲提醒道。
“嗯?哦!”紅域主一愣,接着恍然大悟,楊老太太說的他知道,那是域界之內,最古老最輝煌的一段傳說。
而誰又敢說,這段傳說不是真的呢?
“不過,借我開的穿越之門,去黑域主的異域救人,這個想法可真夠大膽的。”紅域主點着頭,聲音卻低沉了下來:“你們知道黑域主門下還有多少修士?又有多少守在黑域主的域界?最重要的,你們知道要救的那個誰誰,藏匿在哪裡麼?”
楊夜輕輕一笑,轉頭看了一眼狂獯,說道:“不怕,我們有最好的導遊,最盡心盡力的導遊。哈哈哈……”
狂獯也與楊夜對視了一眼,微微笑起來。
“這樣,是這樣。”紅域主點着頭,看了看楊夜,又忽然看向狂獯,低聲問道:“獸族狂獯,不是黑域主門下修士麼?怎麼……”
楊夜微微一笑,指着寶寶瓏說道:“域主,那寶寶瓏呢?”
“寶寶瓏怎麼?”紅域主莫名其妙了一下。
楊夜繼續笑着,轉頭看着寶寶瓏喊道:“寶寶!說!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寶寶瓏一愣,瞪了一下眼睛急忙說道:“朋友啊!只是朋友哦!你什麼意思啊赤匕?”
楊夜笑着擺擺手,剛轉過頭,寶寶瓏卻不依不饒的繼續喊道:“赤匕,你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嘛?我看得出來,你有一點點喜歡我的,但我有夜襲哥哥了,所以我們只是朋友啊!其它的你想都不要想!”
楊夜鬱悶了一下,垂着臉看向紅域主,發現紅域主也垂着臉,看了楊夜一眼低聲說道:“赤匕,你們的私生活,我不想再管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楊夜氣惱的吼了一句,然後再次指向寶寶瓏說道:“域主,你記得吧?不久之前,寶寶瓏還是黑域主門下的修士呢,但她剛剛叫我什麼?朋友!我想告訴你的也是,狂獯是我的朋友!”
“什麼?連狂獯也……”紅域主詫異了一下,扭頭低聲嘟囔道:“我還以爲是你們抓住狂獯的把柄,把他威脅回來的呢。”說着,又猛一擡頭,看着楊夜點頭讚許道:“了不起啊,赤匕。想不到,你連獸族狂獯也能交上朋友,哈哈哈,真是厲害!我低估你的魅力了啊!”
說着話,紅域主扭頭看着楊老太太,挑了一下眉毛問道:“修婆,這次的對手是黑域主,可是現在,被赤匕這樣一拉攏。黑域主門下還有誰了啊?”
這個問題楊夜可以回答啊,他上前一步,認真說道:“域主,目前所知道的,黑域主身邊現在還有慈仁谷、金族暴樑、煙族飄湘和煞族哀尤。”
紅域主徑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是驚恐和呆滯。
楊老太太在旁邊急忙俯身攙扶起了紅域主。
“這,這還有勝算麼?”紅域主帶着哭腔看着楊老太太,忽然眼睛一亮,急急問道:“對了。修婆,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沒有?”
“辦好了,白域主答應了,說隨時會來的。”楊老太太笑着點頭說道。
“太好了!”紅域主猛的一拍巴掌:“既然是這樣,那麼一切就按照赤匕所說的計劃來吧。”
說着,紅域主看了不遠處的狂獯一眼:“狂獯,既然幫了赤匕,那你就算脫離了黑域主,以後就算是我紅域主的修士了。薪金,待遇,福利都可以商量,你要是臥底,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殺了你!”
狂獯聽着一愣,急忙衝着紅域主深深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家屬答禮……禮貌之至。
“好了,赤匕,我現在給你開門,你把你這個女人送回去你的自屬空間吧。”紅域主說着,衝楊夜點了點頭,已經伸開了手臂。
忽然,紅域主一愣。接着仔細看向了楊夜剛剛抱起的如嫣,疑惑的問道:“赤匕,這個女孩不是你自屬空間的吧?安排在你身邊的女孩我心裡有數,難道……她是你從別的空間拐騙回來的?可我怎麼沒印象?你沒跟我商量?”
楊夜一驚,連紅域主身邊的楊老太太都一驚。
的確,他們當然記得,這個如嫣,是趁着紅域主參加域界代表大會的時候,偷偷搞定空間傳輸的,沒想到這個時候被看出破綻了,該死!
“域主,這件事情……”一旁的楊老太太急忙低聲解釋道。
“域主!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閒功夫擔心這些事情!”楊夜突然間打斷了楊老太太的話,用十分憤怒的語氣催促起來。
這一招還真見效,紅域主一愣,急忙笑着點頭,伸手去打開了穿越之門。
楊夜抱起了如嫣,走近了穿越之門的門口,扭頭看向了寶寶瓏、穆陽正和狂獯,說道:“你們幾個稍等,我很快就帶着蘭妖斬回來。”
狂獯和穆陽正幾個點了點頭,寶寶瓏一撇嘴:“溫柔鄉啊,回去還出的來?”
楊夜笑了一下,關於萋萋的話到了嘴邊沒有說出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刺激寶寶瓏的好,這個女人太可怕了,發起飆什麼都幹得出來,體重九十斤,胸前就十斤了。
想着,楊夜對楊老太太那邊一笑,撫慰這個老太太如同常人般對自己的擔心和掛念,又轉頭看了紅域主一眼,笑着問道:“域主,剛剛你和老太太說什麼白域主,幹什麼啊?”
“哦,之前知道了你在寶寶瓏的自屬空間遇到了麻煩,我找白域主幫忙,給你找了一個幫手。”紅域主說着話,又隨手把紅色墨鏡戴上,一副未卜先知,自命不凡的架勢。
“給我找幫手?白域主門下的修士?誰啊?”楊夜好奇的問道。
“不是,不是白域主門下的修士,”紅域主搖搖頭,故作神秘的一笑:“這可是個驚喜呢,是我拜託白域主,找得一個也是在域界隱退很久的厲害角色。”
“哦?那是什麼人?”楊夜瞪大了眼睛。
“紅域主沒有見過,我……我也只見過一次。”楊老太太在旁邊接話道:“是很久以前,域界之中很有名望的聖族修士,白域主找的,應該是聖族浮生。”
進入穿越之門之前,楊夜印象最深的,應該是楊老太太說出聖族浮生之後,一旁的狂獯臉上那幅詫異又質疑的神情。
又一個退出域界的高手。呵呵,又會是誰呢?
聖族浮生?楊夜一頭霧水,的確,這域界的歷史,自己還有太多不知道的了。
光亮一閃,楊夜抱着如嫣,已經出現在楊家大宅某層樓的走廊裡了。
這,這是我的自屬空間麼?還是之前那個寶寶瓏的……
正想着,楊夜猛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一個女傭。隱約見過,似曾相識,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正巧那個人轉向他,剛剛開始邁步,楊夜笑着,擡手打了一個招呼:
“嗨?”
“咦?”那個女傭一愣,接着發出見人嚇人,見鬼嚇鬼的一聲慘叫:“哎呀我的媽呀!!!!!”喊叫着,轉身就跑了。
楊夜也嚇了一跳,看着那個女傭跑下樓梯,不小心腳底一滑,整個人不間斷的連續順着樓梯翻滾下去的樣子,仔細回憶了起來。
哦對了!這不是在那次聯歡會上,和楊緒過電接吻的那個女傭麼!叫什麼來着?對了!叫……簌簌!
正開心自己想起了女傭的名字,更開心的是自己的確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楊家大宅的時候,身後的一間房門忽然打開了,一個人影閃了出來。
楊夜回頭,看向來人。
四目相對,疑惑,震驚,意外,大喜。
那張可愛的,又幼稚的臉喲。楊夜怎麼能忘。一晃,多久沒見到她了?
小囡連話都來不及說,幾步衝了過來,一頭扎進了楊夜的懷裡,雙手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雙腿也是騰空而起。環着使勁盤上了楊夜的腰。臉頰緊緊貼上去,好半天才緩過氣來。一聲激動的啼哭宣告小囡這一下,沒有憋死。
“嗯嗯,嗯……哇!!!!!”
“小囡,你好麼?”楊夜心裡不是滋味,但卻還是很開心,很開心,畢竟最開始的時候,小囡還是有些不情願的進了楊氏家族,但是此刻,她見到自己,竟然是這麼的激動,這麼的開心。
想不到,竟然會在這種情形下,會在自己揹着如嫣的情形下,遇到小囡。
“你背的誰?”小囡哭着,眼睛卻十分雪亮,一邊摟着楊夜抹着眼淚,一邊問道。
“是……是如嫣啊。”楊夜乾笑着,儘量裝作沒有意外的解釋着:“你的如嫣姐姐,你忘了麼?”
“如嫣……嗚嗚嗚……你和如嫣出去玩了是麼?一連這麼多天不回來……”小囡還是哭着,隨着哭聲的加重,勒着楊夜脖子的胳膊也越來越用力了。
“沒有啊,我只是,只是……”楊夜猶豫着,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只是和如嫣有事離開了幾天……”
小囡哭着,一聽楊夜這話,馬上鬆了手腳,也不顧楊夜背上還揹着一個如嫣,雙目還流着眼淚呢,忽然一狠,甩手就給了楊夜一個耳光:“有事?還不是那種事!你不要我了嗎?你把我騙到手就不要我了嗎!”
“小囡,不是的……”楊夜有些委屈,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我本來還有點喜歡你的,現在我一點也不了!不了!”小囡紅着小臉,使勁皺着眉頭,的確十分氣惱的在喊着:“你這樣的,一點責任心都沒有,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以後我不讓你當他的父親!”
“不是,小囡,我……”楊夜還想解釋着,卻忽然聽懂了小囡話裡的蹊蹺:“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