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爲大師此刻其實卻也是不得不爲之了,如同花非霖所預料,釋爲大師確實是使用了一種佛家秘術,而且這種秘術同樣的術後會有很大的副作用,釋爲大師這一輩子的功力將會全部廢去,從此釋爲大師將成爲一個普普通通的僧人,不再是江湖武林之中那個武藝高強的佛門高手了。
釋爲大師不得不這麼做,已經被花非霖給逼到了份上了,如果他不使出秘法來,估計他們一行人早就被花非霖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給滅掉了,爲了一衆人的生命安危,釋爲大師沒有多做猶豫,一見到勢頭很是不妙,立馬就將這個在他心中也是猶豫了許久的秘法施展了出來。雖然釋爲大師佛學精湛,但是要讓他放棄伴隨自己大半輩子的武學,從此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老僧人,釋爲大師還是會覺得有些難以取捨,所以一直到最後,到了危機的關頭,釋爲大師纔將這個秘術給施展了出來,不過效果還是不錯,佛門果然神通廣大,竟然穩穩地壓制住了花非霖一頭。
此刻花非霖似乎有着想要服軟的意願,如果是之前,釋爲大師說不定也會見好就收,將這個爛攤子等着後面來的宗教聯盟的那些個宗師級人物來收拾,畢竟他們已經盡心盡力的努力過了,而且很不幸的失敗了。但是此時的釋爲大師卻無法做到這一點了,花非霖雖然現在被他壓住了一頭,但是這僅僅只是暫時罷了,一旦秘術時間一過,他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僧人,那麼這一幫子宗教聯盟的人恐怕就會任由花非霖魚肉了。所以釋爲大師必須要強硬下去,不說將花非霖給留下來,至少要讓他受傷退去,不讓他有那時間在短時間內襲擊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們,待等到那幾個老宗師的到來,那就不是他的職責了,相信那是的他也已經不再在花非霖的眼中了。
釋爲大師渾身金光閃閃,眼神中滿是堅毅,擋在了花非霖的面前,不厭其煩的說道:“花施主何不隨着老衲去少林寺休息一陣子呢?敝寺風光秀麗,素食味道鮮美,花施主不妨一遊”
花非霖臉上陰晴不定,慢慢說道:“老和尚,你當真以爲我怕了你麼?你還真是沒有眼力價啊,也許我收拾你有些困難,但是不要忘記現在你周圍還有這麼多的宗教聯盟的人在那裡,我要拿下他們那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要不我們試試?”花非霖的聲音中充滿了挑釁與威脅,所有人都有些不滿,但是卻沒有人敢於質疑花非霖話語中的意思,的確,花非霖有那個把握將周圍的宗教聯盟的精英們收拾了,以着花非霖的速度,釋爲大師根本就來不及組織。想到這裡,一旁的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們不由的微微的聚攏了起來,抱攏在了一起,似乎想要集藉着衆人的力量抵抗花非霖,又似乎想着死道友不死貧道來躲避花非霖,反正不知不覺中,宗教聯盟的人就慢慢的靠攏了在一起。
宗教聯盟的人並不是很瞭解釋爲大師的決定,這從他們那疑惑的目光中可以看的出來。而往日裡同釋爲大師要好的幾個人此時看着釋爲大師的眼神卻有些惋惜,他們知道釋爲大師正常情況之下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功力,而現在釋爲大師表現的這麼的強勢,肯定是有着某種不得不爲的苦衷,而要獲得這樣的強勢,肯定付出了他們所不知道的但是很嚴重的後果。
釋爲大師看着花非霖說道:“花施主會爲難這些年輕弟子麼?我看不會,雖然花施主嘴上不說,但是老衲明白花施主心中還是有着自己的驕傲的。就像剛纔花施主說讓我們離去,老衲就知道花施主真的是不準備追擊我們了,至少現在不是。老衲相信只要老衲站在這裡,花施主就不會去過多的爲難這幫弟子。”釋爲大師是在賭,不過其實他心中根本就沒有一點底,正如同花非霖所說的,花非霖有着絕對的速度優勢,如果他有了那種除去普通宗教聯盟精英弟子的念頭,這裡的絕大部分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但是釋爲大師不得不這麼做,一旦過了一個小時,他的功力全部喪失的時候,如果那時候花非霖反悔的話,他們連一點點的與之交談對峙的本錢也沒有了。
花非霖久久的看着釋爲大師,良久才笑道:“老和尚莫非瘋了,我可不是什麼翩翩君子,你可以把我看成是一個惡魔。”花非霖說話的時候雙眼緊盯着釋爲大師,想從釋爲大師的眼睛裡面看出一絲絲的情緒變化,但是此刻全身金光燦爛的釋爲大師實在是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來,直讓人覺得莊嚴與肅穆。
花非霖突然的朝着釋爲大師飛擊了過去,沒有預兆沒有語言提醒,整個人如同閃電劃過一道藍色的弧線,瞬間衝到了釋爲大師的跟前,雙手化爲掌刀,朝着釋爲大師的脖頸處切去,那手掌掌跡邊緣散發着深深的幽藍色光芒,看上去就像是鑲嵌着一顆藍色的珠寶一般。
花非霖卻是有着他自己的驕傲,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殺戮機器了,他雖然入了魔境,但是他心中還是有着他自己的驕傲的,這是所有習武之人都有的那種驕傲,如果面對挑戰一味的逃避的話,那麼他就不是一個優秀的武人了,他也不可能變成一個優秀的武人,不能直面自己的軟弱,那麼也不可能再有什麼大的成長。釋爲大師就是在賭,賭花非霖之所以能有這樣的成就,雖然同他所修煉的武學似乎有關係,但是他的心境應該同所有的真正的武林中人沒有太大的差別,所幸的是釋爲大師賭贏了。
一輩子不曾有過賭博的釋爲大師賭贏了,花非霖果然沒有第一時間朝着周圍那抱成團的精英弟子們動手,而是突然的偷襲了釋爲大師,那攻擊十分的凌厲。雖然釋爲大師身上如同金剛羅漢一般金光閃閃,但是面對着花非霖這擊向他喉嚨的一招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釋爲大師雖然抗打擊能力有了大幅提高,但是他不認爲自己的脖子能夠硬扛下這一招而沒有任何的影響。
於是釋爲大師的身形也迅速的撤退着,同時雙手何時一招童子拜觀音將花非霖的凌厲的攻擊給擋住了,花非霖得勢不饒人,更何況先前那短促的打鬥也讓他明白了現在這個狀況之下的釋爲大師有着不遜於他或者可以說是更強於他的防守能力,一般的攻擊打在釋爲大師的非要害部位簡直就是給釋爲大師撓癢癢一般,所以他的對策就是要更快更用力,身子如同泥鰍般在釋爲大師身邊遊鬥着,雙手不曾離開釋爲大師的全身要害部位。
花非霖一番急鬥,不過那麼兩三秒的時間,就傳出來了一陣綿長的金鳴之聲,悠揚綿長,聽上去似乎像是那稍顯有些斷續的警鐘長鳴。花非霖吸取先前的教訓,先前他的速度也很快,快到幾乎同時在釋爲大師身上印上了巴掌,但是那樣子做的話力量明顯不足,打在釋爲大師身上沒有什麼效果,所以這次攻擊花非霖的速度稍稍的降了下來,但是他的每一拳每一腳的力度卻是達到了極致,震耳欲聾的聲音轟烈的在釋爲大師的身上響起,很是嚇人。
釋爲大師仔細的護住自己身上的少數幾處要害部位,那幾處地方功力還不能完全的達到,面對着花非霖的這系列攻擊肯定會是承受不住的,至於其他的部位,苦練童子功金剛罩的他再加上秘術的提升,抗打擊能力完全達到了一個駭人的高度,至少花非霖這一連串的攻擊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作用,花非霖覺得自己就像是打在了一顆巨大的金剛石上面,金剛石沒有碎裂,自己的手倒是被反震得很疼。
花非霖也注意到了釋爲大師必救的幾個部位,他也加強了對那幾個部位的攻擊,但是釋爲大師雖護不住全身,但是保護着自己的這幾處顯要的要害部位還是沒有問題的。花非霖的攻擊一次次的擊中了釋爲大師早已擺放在那裡的剛硬的手掌,尖銳的矛碰上了金剛盾,顯然還是這面金剛盾牌更佔上風了。
其實這些動作都發生的非常的快,旁邊圍觀着的宗教聯盟的精英們只看到花非霖的身影在釋爲大師身邊幽靈般的閃現,然後聽到一陣連續的金鐵交鳴的聲音,他們無法看清楚兩人的動作,只能全靠想象力來想象着到底花非霖有多快多狠,同時心裡面暗暗的提心吊膽着,很怕釋爲大師一不小心中招直接被掛了。
當看到兩人分開的時候,釋爲大師還筆直的站立着的時候,宗教聯盟的人總算是放下了心頭的大石,但是他們的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怨念着釋爲大師爲什麼要多此一舉,如果剛纔衆人離開的話,雖然面子上似乎有些過不去,但是絕對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只要等到各宗派的那幾個老祖宗的到來,那時候再來收拾這個花非霖那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了。
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們沒有想過釋爲大師爲什麼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的厲害,他們只是認爲自己等人的安全應該要比花非霖來的重要,他們更是不會想到釋爲大師的這厲害的時間會如此的短,只有短短的半個時辰。如果他們知道這些的話恐怕立馬就會分成兩個對立的方陣,一個要釋爲大師迅速的將他們護送着離開這個鬼地方,而另一個激進的方陣則會要求釋爲大師第一時間將花非霖給滅了,不讓他再有機會害人。
不理會宗教聯盟的人怎麼想,釋爲大師安靜的看着退去的花非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花施主已經試過了?不能打敗貧僧吧,不如就此放手隨老僧我去少林寺靜心休養一段時間。”
釋爲大師的臉上金光依舊燦爛,而且似乎有愈發璀璨的感覺了,花非霖的臉色則有些難看,他看着一臉金光的釋爲大師,感覺着釋爲大師似乎變得更加厲害了。花非霖忍住心裡的震撼,他不屑的說道:“老和尚囂張什麼,只會守不會攻,簡直就是一隻老烏龜,有本事你來進攻啊,看你能不能碰到我的一片衣角”
花非霖還是很有自信的,如果他想躲避的話,以着釋爲大師的速度恐怕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當然花非霖的如意算盤並不止如此,如果僅僅只是逃避哪能顯示出他花非霖的厲害呢。花非霖想的是激起釋爲大師出手攻擊,只要是出手攻擊,釋爲大師必定防守就不會那麼的專心不會那麼的密不透風了,而他也就有機會了,經過剛纔的一番打鬥,花非霖確信自己已經知道了釋爲大師身上的罩門所在了。
釋爲大師呵呵一笑,神情之間倒是有着說不出的灑脫,如果他再胖一點的話,簡直就是一個活靈活現的彌勒佛啊。釋爲大師笑呵呵的說道:“花施主卻是有心了,不過老僧我還是願意同花施主搏上一搏,花施主小心了”釋爲大師提醒着,然後整個人朝着花非霖奔跑了過去。
釋爲大師的速度卻是明顯要慢上許多,如果同剛纔花非霖擊過來的速度相比,釋爲大師現在的速度簡直就是在散步。有長必有短,花非霖速度佔有絕對的優勢,同時他的力量就降下了許多,而釋爲大師的防守與力量很強大,他的速度卻是很慢。
花非霖不屑的看着釋爲大師在他眼中如同蝸牛般的速度,這樣的速度想要打到他的身上,那真的是笑話。所以花非霖並沒有第一時間閃避,而是站在那裡,雙眼炯炯有神的掃描着釋爲大師,不斷的遊走在釋爲大師身上那幾處釋爲大師先前看護很是緊密的部位。
其實釋爲大師的速度也並不是特別的慢,快慢只是相對而言的,釋爲大師的速度在一般人的眼中那也是矯健的身影,兩人原本距離就不遠,也就那麼一個恍惚,釋爲大師就衝到了花非霖的面前了,他擡起拳頭一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衝拳朝着花非霖攻擊了過去,這麼一瞬間,花非霖就看到釋爲大師身上的好幾處要害已經沒有了防護。
但是花非霖很是小心謹慎,第一招的時候他根本沒必要死磕,他很是擔憂釋爲大師如此的一拳是不是還有後招,要知道這樣的一拳擊中花非霖的話,同時花非霖也已經擊中了釋爲大師身上的要害了,到時候就算是花非霖受傷,釋爲大師也是性命不保。花非霖不確信會有這樣的人的存在,肯定其中有着某個他不知道的陰謀在裡面。
於是花非霖小心謹慎的避讓開了釋爲大師的第一招,但是緊跟着釋爲大師的第二拳又衝了過來,這一拳攻向的是花非霖的胸膛,看上去無比的兇猛,但是花非霖同樣知道,在釋爲大師打中他之前,他完全可以出手將釋爲大師給打中了,那時候釋爲大師的這一拳也就只能讓他受傷,而釋爲大師自己則生死難料了。
其中一定有詐,花非霖更是謹慎的退開了一小步,逃脫了釋爲大師的攻擊範圍,他的眼神更是敏銳的在釋爲大師身上掃視着,希望看到任何的釋爲大師的後手。花非霖相信釋爲大師現在的這些平凡的招數那都是在賣弄破綻,而如果他一旦出手,那麼他就上當了。
於是衆人就看到了一個怪異的情況,釋爲大師打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甚至在一些中學的體育教材裡面都有了簡化版的羅漢拳,這樣平凡到極致的拳法朝着花非霖一拳一拳的打過去,而偏偏花非霖卻是一直不敢還擊,好像釋爲大師的那拳法是少林寺中那無比精妙的萬佛朝宗又或者是那其他的什麼精妙招式一般。花非霖卻是一直在那裡退避着,這樣的情形很是怪異,簡直就同先前易雅馨與花非霖的攻擊有着異曲同工之妙,說穿了就像是兩個人在那裡打假拳。
也許先前他們中有人懷疑花非霖與易雅馨之間是不是有着某些勾當,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懷疑花非霖與釋爲大師之間有着某種牽連,於是一衆人都不由的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難道這年頭高手過招都是這麼樣的讓人莫名其妙麼。置身處地的想一想,宗教聯盟的這幫弟子會毫不猶豫的使出他們認爲最佳的招式去還擊,可是爲什麼花非霖卻不那麼做呢?難道釋爲大師的招式之中有着某些秘密?
花非霖其實也是在那裡鬱悶的吐血,他已經好幾次忍不住的想要朝着釋爲大師露出來的那幾個破綻的地方攻擊過去了,但是他都強忍住了,他不信,不信釋爲大師會犯這樣的錯誤,而且是一再出錯。這不可能花非霖的臉上幽藍一片,不是因爲激發功力引起的,更多的是被釋爲大師的動作給氣的,他有一種念頭,他就像是一隻猴子,在被人戲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