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施主,易施主”釋爲大師首先覺察到身後的易雅馨的異狀,他明明一直很是觀察着對面的花非霖,他也確信只要是花非霖使用了什麼手段,他都可以第一時間發現,雖然並不一定能夠當時制止,但是相信有着他的拖延再加上提醒一下易雅馨,易雅馨肯定能逃過花非霖的手段的。
但是釋爲大師什麼也沒有發現,花非霖就那樣自若的站在那裡,臉上露出這一絲淡然的微笑,沒有使用什麼特殊的招式,甚至能手指都沒有動彈過,僅僅只是站在那裡說了一句話,然後易雅馨就這麼突然的倒在了地上。
易哲更是嚇了一大跳,先前花非霖說話的時候他就有些不好的感覺,他有心想要提醒易雅馨讓她小心,甚至別管這樣的一些事情,趁早下來,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他還是對自己的這個堂妹很是理解的,雖然易雅馨看上去似乎有些迷糊的樣子,但是她的心性還是一樣,不曾改變,更不會向花非霖這樣的惡人低頭。
“小妹,小妹,你怎麼了,你醒醒啊”易哲在一旁遠遠的喊着易雅馨的名字,恨不得立即跑到跑到她的身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將她喚醒。
釋爲大師等人則更是警惕的看着花非霖,顯然他們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震撼了,易雅馨雖然可能經驗不如他們豐富,但是經過剛纔的一番搏鬥,他們也已經知道易雅馨的功力同他們相比其實並不差到什麼地方去,甚至在某些方面還比他們更要厲害。可是就是這麼樣厲害的一個高手,就在花非霖談話間就被他給放倒了,更讓人震撼的是在場上的包括他們幾個平日裡自認見識不凡的高手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出來花非霖是使用了什麼樣的招式將易雅馨給放倒的。
這讓他們對花非霖更是覺得有些異樣的情緒了,甚至不知不覺之中,都有着一種恐懼的感情了。誰也不知道誰會是下一個,下一個被花非霖無聲無息弄倒的那一個。
虛機子喘着氣蹲下身子,仔細的替易雅馨檢查了一番,釋爲大師與孔孝仁兩人則警惕的防備着花非霖,他們的手腳微微的有些抖動,那是因爲長時間的搏鬥而引起的身上肌肉的抽搐。不過此刻的花非霖似乎並無想要痛下殺手的念頭,或者是他又產生了貓捉耗子的那種戲謔心理,所以安然的站在一邊,捏着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任由虛機子給易雅馨做着檢查也並不制止。
虛機子快速仔細的給易雅馨檢查了一番,擡起頭來看着花非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狐疑的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易雅馨,一時沉吟着沒有說話。釋爲大師還算心性不錯,並沒有追問,但是一旁的孔孝仁還是忍不住的問道:“牛鼻子,小姑娘怎麼樣了?中了什麼招數啊”
對於在自己等人眼皮底下被對面的花非霖不知不覺將自己等人保護的人無聲無息的給放倒了,在孔孝仁的眼中簡直就是一個奇恥大辱,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造成的,自己等人如何來解救這樣一個小姑娘。
虛機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皺着眉頭,看着易雅馨鬱悶的說道:“書呆子,我還真不知道這易居士是怎麼一回事了,她的脈象很是平穩,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是就是昏迷不醒,我也搞不懂花非霖是怎麼給她使的手段。”
孔孝仁撅了撅嘴巴剛準備要諷刺幾句虛機子,但是立馬想到了現在似乎並不是自己人起內訌或者開玩笑的好機會,似乎現在自己等人也沒有這條件在花非霖面前插科打諢,想着自己幾人之中,似乎就是虛機子的醫術最爲高明瞭,他都看不出什麼來,自己與釋爲大和尚估計也是白搭。
“呵呵,怎麼樣,沒有折吧,想不到宗教聯盟的超級高手們也不過如此。我花非霖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站在這裡動都沒動,就將你們保護的易雅馨給放倒了,你們當時發現不了,甚至事後我給你們時間機會讓你們仔細的檢查研究,你們也搞不清任何東西,簡直是讓我很失望。”花非霖站在那頭淡淡的嘲諷着說道,他的話語讓虛機子與孔孝仁臉上閃過一片紅色,而釋爲大師則默唸了一聲佛號。
“哼,我說花非霖,我看根本就是你早就在易雅馨小姑娘的身上下了什麼手段,將在這個時間爆發,你掐好了時間同我們說話,不過就是想打擊我們的信心罷了。有本事,有本事的話你在朝着我身上使你這無影無蹤無聲無息的手段啊”虛機子眼珠一轉,捏着他下巴的那一把山羊鬍子朝着花非霖說道。
一旁的孔孝仁連忙拉了拉虛機子道袍寬大的衣袖,示意虛機子不要激怒花非霖,讓他真的使出那般神鬼莫測的手段來。而虛機子則暗中微微的朝着孔孝仁擺了擺手,示意他安心一些。其實虛機子也是在賭,他在賭自己等人的眼力並不是差到那種睜眼瞎的地步,他在賭這一切不過是花非霖的一個局。就算是賭輸了,虛機子也不覺得自己等人會損失什麼,畢竟那證明了花非霖真的會一種他們防不勝防的手段,那樣什麼也別說了,大家立馬做鳥獸散還能有機會活下去幾人。不然就真的一切都將變得不可收拾了。
花非霖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虛機子道長,良久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來:“不愧是虛機子道長,這麼快就發現了其中的奧妙。”花非霖的笑容卻是讓虛機子渾身一陣寒顫,一股寒意突然從腳底涌了上來。
釋爲大師雙手合十,對着花非霖說道:“花施主如此手段,不怕被天下人恥笑麼”
花非霖看着釋爲大師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釋爲大師實在是說笑了,我花非霖何德何能能被天下人恥笑?再說了,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花非霖的笑聲如同夜梟,讓人聽聞之後渾身顫慄。
釋爲大師雙眼微微的眯起,長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花非霖果然已經深入了魔境,心性發生了許多的改變,如果是以前的話,就算是花非霖有這個心思,有這個想法,至少他會考慮到以後的名聲地位,不會這般的毫無忌憚光明正大的說出來。而現在的花非霖如此說着卻似乎沒有丁點的顧慮,完全是隨心所欲了。
“看來咱幾個今天是要撂在這裡了。”孔孝仁把玩着手上的判官筆對着身旁的釋爲大師與虛機子道長說道,看着手上兵器的眼神有些神情複雜。
“阿彌陀佛”“無量壽佛”釋爲大師與虛機子同時誦到。
“別念你們的佛啊祖的了,今天除非是他們從那九天之外跑下凡間來,不然的話就是你們去見他們的時刻了。”花非霖不屑的說道,然後身子激起一陣黑風,整個人如同幻燈片般,忽閃忽閃的在場地裡面間或的出現了,旁邊功力稍微低一點的弟子就算是看見花非霖的身影都已經有些頭暈眼花了,更不用提生起那麼樣的反抗之心了。
“砰”的一聲沉響,然後就聽見三聲低聲的壓抑不住的悶哼聲響了起來,等到場上平靜下來的時候,衆人再看過去的時候,場上僅有花非霖一個人站立在那裡了,而在他身前不遠處的地上,釋爲大師等四人在那裡趴着,除了易雅馨一動不動不知生死之外,釋爲大師三人正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們的嘴巴鼻孔裡面正不斷的往外面流着鮮血,神情也有着幾分的萎靡,看上去很是嚇人,而他們的動作更是顯得有些遲緩無力,連從地上爬起來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了好久才相互協助着站了起來。
花非霖看着三人神情依舊很是平淡,臉上露着的笑容無比的祥和,只是說出來的內容卻是讓人覺得無比的驚悚:“怎麼樣,滋味好受麼?沒想到你們這麼不堪一擊,我不過隨手一掌你們就支撐不住了,我這還是收了許多的力氣了,要是用全力的話,你們還不得變成肉醬啊,哎,太弱了太弱了。”此刻的花非霖與先前那個一門心思殺戮的花非霖很是不同,如果當時的花非霖有着這樣的機會,絕對二話不說將釋爲大師等人拍成了肉餅,但是此刻的花非霖卻不急於那麼樣做,他在同着釋爲大師等人心平氣和的說着話,不停的氣着衆人,不爲別的任何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心裡高興,花非霖不知不覺之中有了那麼樣的一種近乎於惡趣向的念頭,就是想看到這些先前或者從前在他面前趾高氣昂的人在他面前變得惶惶不可終日變得無比的畏懼。
花非霖說着還隨意的伸了伸手,彷彿那手指之上有着無窮的魔力一般,剛剛艱難着從地上站立起來的虛機子渾身一陣顫慄,眼睛睜的大大的努力想要保持住自己的平衡,但是最終搖搖晃晃了好幾下再次倒在了地上,一旁的釋爲大師與孔孝仁拉了他一陣也沒有將他拉住。
這一次,釋爲大師與孔孝仁是看清楚了花非霖的動作,花非霖右手一樣,一股看不見但是卻是能夠感覺得到的力量從花非霖的右手手指間迸射過來,直取虛機子腿上的跳踝穴,虛機子自己也感覺到了,但是此刻的他卻是避讓不開這一記了,只有任由花非霖的攻擊擊中他的穴道,然後感覺到雙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軟倒了下去。
此時的花非霖實在是一個超級變態的存在了,剛剛就是那閃爍的幾下子,就在釋爲大師等三人身上每人印了一拳,那拳腳很是迅速快捷,憑着釋爲大師三人現在的功力也是無可抵擋,幾乎同時中招了,甚至連聲音都只有那簡單清脆的一聲響聲。
花非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已經超過了釋爲大師等人的反應了,面對着這樣的一個花非霖,虛機子與孔孝仁不由的騰昇起了一股無可匹敵的感覺。
似乎是覺得面對着這樣的一羣人,花非霖也覺得有些意興廖然,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驚魂未定的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們,那些個弟子一個個面對着花非霖的平和的目光卻彷彿見到什麼凶荒蠻獸一般,都不敢與他對視。有幾個甚至心裡面都有些暗自後悔起來,爲什麼剛纔的時候自己不不那麼堅持,雖然可能一時半會丟了面子,但是至少比起丟掉性命還是要划算許多啊。此刻他們想溜的心起,但是卻都不敢再有異動了,畢竟現在的花非霖實在是太過於強勢了,就算以着釋爲大師等四大超級高手的圍攻,也在他談笑揮手間將他們全部給擊敗了,想來要動他們的話,甚至於花非霖都不用多想,隨手就能將他們放倒了。
花非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說道:“唉,高手寂寞啊,從前一直都有着一個夢想,想要成爲第一高手,想把整個武林中人都踩在腳底下,可是現在看來,實現了這一個夢想卻是顯得如此的無趣,我都不知道要做點什麼了”花非霖隨口說着,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來的那種寂寥讓宗教聯盟的人心中一片欣喜,莫非花非霖看開了?不再肆意行事了?唯有虛機子等人心下里亮堂,這花非霖現在的心境根本就是墮入了魔道,他們絕對不會相信花非霖會有着這樣的感慨,這裡面肯定大有問題。
花非霖突然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唉,我今天天堂地獄輪迴幾番,卻是看開了,你們都走吧。”花非霖揚了揚手,他的話語讓一衆宗教聯盟的人心裡安穩不少,一個個表情也放鬆了下來。
但是此刻卻聽到釋爲大師大吼一聲:“花非霖,莫要再施毒手,且與老衲再搏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