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回到暗哨裡面,野狗與毛頭倒是顯露出了幾分精幹的樣子,隨手扯了幾根雜草做了頂帽子戴在了頭上,然後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如果不是白翼先前已經探過一次哨了,而且幸運的發現了他們這兩個暗哨,肯定不會注意到他們兩個。
微風輕輕的拂過,地面上的雜草隨着微風輕輕的盪漾着,周圍一片鳥語花香,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野狗與毛頭眼睛看着來時的道路,愜意的聞着淡淡的土地的芳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身後有着隱藏的威脅。
白翼安靜的等了一會,他聽到野狗與毛頭談起似乎他們一共有四人在這裡看護,生怕後面突然的冒出一個人來將他的行蹤給喊破。但是洞穴口處很是安靜,沒有丁點的響聲,看樣子那剩餘的兩人肯定還在誰懶覺,不到他們值哨這麼安逸的早上,肯定要多睡一會了。
白翼悄悄的匍匐着朝着靠近他一比啊的那個暗哨爬去,他的動作很是輕柔,沒有引起一點點的雜音,那動作那姿勢,與昨晚上碰到的那隻豹子還真的有幾分想像。白翼匍匐的爬動了幾步,然後停了下來,觀察了幾下,那暗哨裡面的毛頭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白翼的心裡很是有幾分興奮,他強自按捺住自己內心的狂奔,努力的放鬆自己,包括他的呼吸,都很是輕柔,而且那節奏隱隱與那微風相呼應,竟似乎有着說不出的隱蔽。
近了,更近了,白翼不敢有一點點的放鬆,不遠處的那人可是他師傅的手下,對於他的那個師傅,白翼從來都很是崇拜的,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可以打敗他的師傅。不過就算是明知道不是他師傅的對手,此刻走上了必須要敵視的場景,白翼還是有着莫名的興奮的,也許這是一個可以向他的師父證明他自己的時機了。
當白翼離毛頭差不多還有一米的時候,那毛頭似乎有所警戒了,原本一直看着前方的頭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白翼的視線的能量,竟然扭過了頭去。白翼在毛頭轉頭的時候就有所發現了,身子如同一直輕盈的獵豹,低低的撲向了毛頭,絕對沒有一點點的噪音。
毛頭剛要開口呼救,白翼已經撲到了他的面前,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隻手很是熟練的在毛頭的頸部一捏,頓時毛頭就如同蔫了的小白菜,一下子軟倒了下去。
毛頭這邊雖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野狗似乎有着幾分感應一般。野狗對着毛頭說道:“毛頭,怎麼了?我好像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啊。”來時的路上並沒有任何的人影,野狗說話倒也沒有什麼顧慮。
在大樹上看到的白穎與蕭麗華不由的心裡暗暗有幾分着急,白翼將那毛頭放倒的過程她們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此刻野狗突然的發問,她們在心裡着急着白翼該如何回答了。
白翼也是有幾分急智的,用鼻子“嗯”的回覆了一下,然後不再做聲了,那不耐煩的音調倒還真與那毛頭的聲音有着三四分的相似。
野狗聽到白翼的回答,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的罵道:“靠,你個死小子,一早上將我給弄醒了,說什麼一起放哨,我還以爲你真的有這麼好心呢。原來你個臭小子拉我起來就是讓我替你來看哨的啊,你自己倒是樂呵樂呵的隨着這暖風薰睡啊!”這野狗罵罵咧咧的,倒最後倒還引出了幾分書情來,倒真是人不可貌相。
野狗罵罵咧咧了一會,白翼幾人卻是忍不住的放下了心來,悄悄的齊齊的舒了一口氣,看樣子應該是矇混過去了。白翼小心的將那毛頭放好了,讓他雙手扒放在暗哨的坑土上,將頭埋放在手上,這姿勢乍一看過去就和他在那裡偷睡沒什麼區別,不走進去翻動他的身體根本就不會發覺到異常,而且白翼也很知道自己的出手,這一下子這個毛頭不昏睡上四個小時他是不會醒過來的。
白翼點點頭,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然後用着輕盈的動作慢慢的退到了草叢的深處,朝着野狗那一面小心的匍匐前進着。樹上的白穎與蕭麗華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兩人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能互相感應到對方雙手那冰冷的感覺與緊張的微微顫動。
白翼此刻卻是無比的興奮,他只覺得身體裡面熱血沸騰,渾身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氣。白翼繼續小心的匍匐着爬向了野狗,野狗雖然還在那裡低聲的罵罵咧咧着毛頭,卻並沒有真的再去打攪到毛頭的“睡覺”了,只是在那裡不斷的咒罵着,還說着下回兩人值哨的時候他一定先趴下睡覺,然後讓毛頭一人來盯着。
虧得這荒山野嶺的,雜草叢生,而現在這年月裡又不缺柴火,這地方遠離各方苗寨,人跡罕至,這地方的雜草發展得那叫一個蓬勃,高深的地方一人直立行走都看不到頭,何況白翼還是匍匐前進呢,除了他那套黑色的緊身衣服在這草叢中有些惹眼,讓在高處的白穎與蕭麗華能一清二楚的目睹整個事情的發生之外,野狗也如同那毛頭一般,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有外人的接近。
白翼放慢呼吸,透過叢叢的雜草看着那在暗哨中露出小半個身子的野狗,野狗此刻倒真的很有幾分野狗的風範了,他本來長得就不是很招惹人,尖嘴猴腮的,其實老鼠這個外號可能更要適合他,野狗的腦袋一動不動的望着來路,大大的耳朵高高的豎起,微微的蠕動着,讓在他身後不遠的白翼一時不敢有什麼動作。
所謂異人異象,這野狗的耳朵一看就是聽覺很是靈敏的,白翼此刻也不由的有幾分小心了,更重要的是這野狗不像那毛頭,他的土製火統竟然被他握在手上,似乎隨時有拿着火統給人開上一槍的感覺。
大樹上的蕭麗華與白穎可是沒有察覺到這個野狗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她們只是看見白翼在那野狗身後大概三米左右的位置停頓了下來,不知什麼原因竟然不再前進,心裡不由的有些焦急而且慌亂,不知道白翼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了,莫非他身前有毒蛇出沒?
白翼可不知道樹上的兩女已經有些蠢蠢欲動了,他一直在那裡等候着一個時機,一個可以將他的身形再往前挪移一米左右的時機,現在這裡他沒有把握一下子撲到對方,要知道面對着手中握有兇器的敵手,必須要一擊必中,不給對方任何的機會。
樹上的蕭麗華與白穎顯然並不知道白翼此刻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在尋找着一絲絲的機會,這樣僵持了十分鐘,蕭麗華忍不住的湊到了白穎的耳邊小聲的說道:“白穎,白翼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動也不動了,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白穎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看見暗哨中的野狗的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瞄上了大樹上了,手上的火統也已經擡了起來,連忙一把掩住了蕭麗華還待繼續說話的嘴巴,所幸大樹枝葉繁茂,再加上豔陽高照,那野狗擡眼望去,刺眼的陽光之下他看不清任何的東西。
野狗不由的對着另一邊的毛頭說道:“毛頭,你有沒有聽到啊,我好像聽到有娘們的說話聲音啊?!”
毛頭當然沒有一丁點的回覆了,他已經早早的被睡覺了。野狗說了一陣,毛頭沒有一丁點的回覆,野狗罵罵咧咧道:“操,毛頭你個睡貨,就這麼睡着了,讓老子一個人在這裡值守,真他祖母的。”罵罵咧咧的野狗沒有注意到他身後有個黑影已經離他很近了,趁着他剛纔罵罵咧咧的時候,白翼已經又前進了一米,離野狗似乎觸手可及了。
野狗還在那裡踟躇着自怨道:“擦,在這鳥地方爺爺都憋出病來了,這荒山野嶺的竟然聽到有娘們的說話聲音,還是從那大樹上傳下來的,孃的,難道還真是仙女下凡了啊。”
“咦,誰……”野狗突然說道,然後扭過身子去看,他什麼都沒有看見,只好像看見一大塊黑壓壓的東西朝着他撲了過來,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將野狗給放倒了,白翼不由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了,這野狗實在是太小心謹慎了,也太敏感了,還好剛剛在那裡罵罵咧咧着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白翼,等他聽到響聲的時候白翼已經離他很近了,這才無驚無險的將野狗給放倒了。
白翼小心的將野狗也放好了,然後仔細的看了看老洞的洞穴入口,老洞裡依舊如常,沒有丁點的響聲,白翼也不敢放鬆,弓着身子跑到了大樹底下,朝着樹上的兩女做了個安全下來的手勢。
大樹上兩女的臉色都有些煞白,剛剛那一幕對兩人來說都很是有幾分驚險,現在回想起來還有幾分後怕,特別是野狗那雙眼睛似乎穿透了重重的樹葉看向了她們兩人,讓兩女的在樹上忍不住的蜷縮成了兩團,後來見到白翼放倒了那野狗再招呼兩女下來,好不容易纔緩下了心來。